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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九這些人對於隨弋的第二人格簡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以說正常情況下得隨弋是他們得女神,偶爾也還沾點人氣,但是第二人格之下的隨弋是神。
如果不是神,哪來那冷豔系霸氣側漏的氣場,哪來那分分鐘爆死boss的戰力,哪來那一個眼神安靜全場的逼格!
此刻隨弋站在那裡,一手握着妖闕,那妖闕上流轉着複雜的流紋,像是活的似的,那劍尖點着的地面附近的黃蟲好像恐懼了似的,紛紛往外爬去,甚至顧不得去侵蝕其他人
而這也是胖子這些人第一次看到隨弋的第二人格狀態,怎麼說呢,有種女神之前**爆了,現在忽然碉堡了!
妥妥毀滅全宇宙拯救銀河系的存在感(好像哪裡形容不大對)
隨弋沒去看其他人,只是腳下一跨,便是仿若縮地成寸似的,眨眼就到了宮九邊上,面無表情的手指一點,指尖彈出氣來,點在宮九心臟旁三處穴位,之後再不管她,轉身便是面臨突襲的宮二爺
騰空揮下一掌的宮二爺也是在半空被隨弋用妖闕點在他胸膛,妖闕本就纖細單薄,那劍尖點出了一滴血,好像那劍將他點在了半空,繼而那劍宛若龍飛鳳舞在他胸膛上劃來劃去,那比劃,其實搬山公等人是有些熟悉的
在那雙葬母子的墓室中,搬山公便是記得她劃過劍血字,只是遠不如此刻這般神妙。
好像一個神揮筆疾書便是江山墨寶一般。
她此刻劃出的又是什麼?
嗡!
劍鳴在一瞬,劍血凝在他眉心。
繼而,宮二爺嘴巴一張,吐出一團油青油青的東西,巴掌大小,乍一看像是一個小孩人頭
那人頭落地,陡然彈起來,彈到了一人身上原來是那屍鷂,它附着在他胸膛處,很快如同肉團一般融入進入,像是一個大疙瘩,皮膚上的那些爛皮快速脫落,肉團蠕動着,很快爬到他脖子
大脖子?
這屍鷂轉身便跑
“是青頭”青年眉頭皺得更深。
他的話被搬山公聽見,不由錯愕:“青頭?莫不是極陰斷頭之惡衍青鬼的青頭?傳說一隻青頭需要一千個斷頭醞養一隻只小鬼互相吞噬,最後才變成一隻青頭”
這老頭還真是博學啊在場的人都很是驚訝,青年也看了他一眼。
隨弋沒有管那屍鷂,也沒有管其他人,反正妖闕直接在暈厥在地宮二爺懷裡一挑,挑起一個巴掌大的八方羅盤。
劍刃一拍,那八方羅盤落在宮九原來被宮二爺用刀刺入的胸口上。
妖闕在羅盤核心一點,隨弋蹲下身子,手指沾了宮九的血,在羅盤上劃下一個個字
她這是做什麼?
“看着怎麼有點像做發誓超度那種”胖子剛剛說完,啪!花妖非一巴掌甩在他頭上。
“閉嘴!”
胖子怕極了花妖非這一類美豔如毒花的女人,便是隻得閉嘴。
只是不知是誰輕輕唸了一句。
“巫,巫術”
就是搬山老頭唸的。
那怪物嘶吼着,那嘶吼聲很是不安不敢動彈,又蠢蠢欲動
然而陡然所有人驚駭!
因爲那羅盤融化了。
“我的媽呀”
“那是緊箍咒?可改變金屬形態?”
“羅盤形變形金剛?”
隨弋起身,朝棺木那邊走去
應該說,是朝青年跟那伊走去。
對於此刻的隨弋,這兩人的反應都很奇怪,前者是眉頭緊鎖,後者是眼底錯愕,不過只一閃而過,並且在這一瞬,她已經迅猛抓住機會,猛然將那長方盒子搶走
那長方盒子剛入手,妖闕就已經點在了她的手腕筋脈上,伊一動不動,擡眼看到隨弋那張寡淡如水的臉。
“放下”她說。
費先生等人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忽然才發現他們來着古墓裡見到的最恐怖怪物不是那章魚怪,也不是那吐出的青頭,而是這個人。
也不算是變了一個人,左右這姑娘之前就是這樣冷漠寡淡的樣子,只是就在剛剛,這種冷漠寡淡被無限拔高,拔高到了沒有一丁點人氣,活脫脫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祗。
一舉一動渾然天成,一言一行皆是權威。
伊鎖了清秀的眉頭,手指卻握緊了那長方盒子。
隨弋目光輕微劃過她的臉,手腕一抖,那妖闕劍刃便是如蛇一般扭曲彈了一下,劍的前端便是幡然一拍伊的手背
劍顫之音。
伊頓感手掌一麻,盒子不由自主落下
落入隨弋手中。
她只看了打開看了一眼,便是眉頭一皺,忽然將盒子隨弋扔了
扔扔了
衆人瞪大眼,那伊更是錯愕,只是還未出手。
啪,青年已經拿住了盒子,因爲那盒子本來就是扔給他的。
這點青年很確定。
“你不要?”
“於我無用”
輕描淡寫,簡簡單單一句話,瞬間把逼格再次拉昇,全場的人被她踩在腳底
燕清嫵是第一次看見隨弋第二人格,怎麼說呢,以前聽見宮九兩人提及過,好像在她被隨弋救治體質的時候,這個第二人格就出現過一出場就秒了雲家的人。
如今一見,有種自己當年慧眼如炬抱了一條超級大腿的感覺。
——雖然這條大腿就是她的同桌。
命運果然還是厚待她的
如果盒子在隨弋手中,其餘人該是都不敢動的,可惜,現在盒子是在青年手中,那伊跟其他人都有些耐不住,只是礙於隨弋在場,便是都只能壓制着,包括那個怪物
陡然!
整個古墓都轟隆搖晃了起來似乎的,諸人好像聽到了齒輪運轉的聲音。
那聲音類似一艘西洋古巨輪拉動了齒輪,咣噹咣噹
“那個屍鷂打開了機關,這裡很快會塌陷”隱三娘耳力驚人,此刻猛然叫到。
事實上,胖子這些人已經察覺到之前隱三娘是藏拙了,說是聽力非同小可,其實一路上都是隨弋發揮這一類作用,現在看來分明是這個內奸故意遮掩了。
只是這人能背叛一次,又有多少人會信她?
“既然要塌陷了,你倒是放開我啊,三娘”搬山公忍不住道。
“那不行,放了你,我哪來的擋箭牌,走!”
我勒個去,把一個老頭當擋箭牌真的好麼?
頭頂的碎石再次要掉下來的模樣,其餘人不信也得信了,反正那青年深深看了隨弋一眼,轉身便跑
伊追上,費先生等人也不遲疑
三方人必然是爲了那個長方盒子而去的
怪物也是如此。
這些人跟怪物一跑,花妖非等人已經跑到宮九旁邊。
“你們帶她走,韓高他們已經被救,無需去尋”
你怎麼知道!你不是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的?
“那您”花妖非不知不覺就用了敬語。
她發覺這個人可能真的是神。
“我還有事,去吧”
花妖非跟燕清嫵對視一眼,後者盯着隨弋,輕輕道:“雖然你好似不是隨弋,不過可是必然會與我們再見?”
隨弋看着她,眸色清冷如明月
“會”
諸人這才鬆口氣。
小七立刻上前背起宮九。
“走!”
很快這裡的人就走*了,燕清嫵轉頭看,看到隨弋那修長孤獨的背影站在碎石不斷墜下的空間中,站在那棺木前面,似乎在看着
有種莫名奇怪的感覺,好像這兩千多年的恐怖戰國墓,於她而言也不過眨眼飛灰。
嗙!
嗙!
石頭不斷掉下,卻都還不算大塊,約莫是一些小碎石,隨弋站在半人白矖前面。
它本就長得不可愛不漂亮了,又不是朱雀青龍這一類祥瑞神獸,何況被摧殘那麼多年,腦中還被那怪物進駐侵蝕,便是越發難看噁心人
那腥臭的粘液不斷從它脖頸下涌出
惡臭連連。
隨弋卻視若無睹。
直到她說:“人都走了,你還待在這裡作甚?”
半響,一個女子走出甬道,修長身軀,穿着長靴長褲,利落打扮,卻是提着一把劍,長髮用一根簪子挽起,十分秀麗脫俗。
應該說,很古韻的女子。
卻也出奇幹練冷漠。
她走了幾步,便是頓住了,雙手寶劍置於身前,作揖:“多謝閣下對我妹妹手下留情”
妹妹?誰是她妹妹?
隨弋並不管,只是淡淡道:“既有青頭,必有侍神,那棺中骨骸乃是侍神宿體,它此刻應該就在那些人中你再不去,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侍神,女子不是沒聽說過,相傳這是怨氣極重的魂靈因爲人間怨恨未削,而不肯入輪迴,最後滯留人間,只能存於陰氣極重之地,以圖來日報復,了結恩怨。
不過因爲它步入陰間,又怨氣太重,因此很難存在太久,只得依附更強的存在,所以有了侍奉靈神這樣的說法,故此名爲侍神。而侍神最喜養青頭,怨氣越重的侍神養的青頭越厲害,越多,因爲只有這樣,它才能得到足夠的怨氣跟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