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可是白家青年一代第一高手,被譽爲白家百年來第一天才的白玄機,此時那份狂妄,那份囂張,那份跋扈,那份高高在上的心理,被那霸道彪悍到極限的一巴掌,給徹徹底底的打沒了。
他不傻,相反他還很聰明,所以面對連續兩次把自己打飛的年輕人,對方的實力絕對比自己強很多很多。
驚恐中,他這次甚至連險險站住的能力都沒有,原本玉樹臨風的身軀砸在收銀櫃臺上。
“不自量力!”
王軻冷笑着看了一眼白玄機,隨即轉身不再看他。
白玄機顫抖着身體,從地上爬起後,那雙帶着驚恐之色的眼神裡,還有更多的是憤怒的火焰,視線死死盯着王軻,白玄機不敢再動手,但骨子裡的那份傲氣,讓他實在是難以承受慘敗的羞辱,怒喝道:“你是什麼人?這是我們白家的家務事,你一個外人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多管閒事幹嘛?難道你不明白,你如果插手,就是干涉我們白家的內部事情,就是和我們白家作對?”
王軻的視線重新轉移到氣急敗壞的白玄機身上,冷笑道:“白家?哼,我身上揹負的仇恨太多了,你們西江省四大古武家族,如果加上你們白家,最少都有三個家族對我恨之入骨,那又怎麼樣?我會怕你們白家?”
懶得再搭理白玄機,王軻轉頭看向白若塵,淡淡說道:“想好沒有?該怎麼做?”
白若塵緩緩點了點頭,瞥了眼被打的吐血的白玄機,心中感覺異常痛快,轉頭看着福軒堂的工作人員,白若塵笑道:“諸位,既然你們願意跟我走,那咱們就走吧!剛剛我這位親愛的堂哥也說了,我可以把我的私人物品帶走,你們應該能給我作證,所以,咱們福軒堂的那些法器、兇器等貴重物品,幾乎都算是我的私人物品,都帶走。”
福軒堂的員工一個個露出會意之色,快速散開。
白玄機勃然大怒,厲聲喝道:“白若塵,你這個混蛋,福軒堂的貴重物品,就是白家的財產,你敢以私人物品的名義帶走?”
白若塵淡笑道:“我親愛堂哥,你之前說,我可以帶走所有物品的,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難道你想做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恐怕你的名聲可就全毀了。我想,爲了這麼一點東西,你還不至於讓這件事情傳出去吧?”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了看王軻。
王軻會意點頭說道:“我可以證明。”
白若塵微微一笑,又轉頭看向莫雲柔。
“我也可以證明。”莫雲柔毫不遲疑的點頭說道。
“噗……”
白玄機暴怒的情緒下,被他壓制在心頭的一口滾燙的鮮血,在氣血沸騰中再次噴出,甚至他的眼前一黑,玉樹臨風的身軀剛剛爬起來,卻在此事晃動了幾下,險些再次摔倒在地上。
今天發生的一切,他真的不敢傳出去,不敢讓任何消息流傳出去,否則他白家最傑出的天才,恐怕名聲就臭了。
短短的十分鐘,福軒堂百分之八十的物品,都被快速的運送到福軒堂大門外,二十多名員工也全部都集中在了大門口。
白若塵對着大家緩緩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從今天開始,大家先休息一週,一週之後你們所有人都在美味酒樓集合,我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當然,這一週的工資照發,算我白若塵給大家的福利。既然你們願意跟着我,我白若塵絕對不會讓虧待了大家。”
福軒堂的衆人紛紛點頭叫好,隨後他們在白若塵的招呼下,帶着集中起來的古玩、法器和兇器,朝着王軻的住處趕去。
白若塵目送着車隊快速離開,這才轉過身,大步走向莫雲柔,用那真誠的眼神看着莫雲柔的雙眼,白若塵認真說道:“雲柔,我白若塵雖然現在不如白家有權有勢,但早晚有一天,我會達到更高的程度。跟我走吧!哪怕是接下來接受白家對我的任何處罰,我都扛着,跟我走吧!以後我會保護你,照顧你,愛着你一輩子。”
說着,他的手快速抓住莫雲柔的雙手。
莫雲柔聽着白若塵的話,那顆哀怨的心終於升起一絲甜蜜,甚至在白若塵抓住她的手的時刻,她心裡已經變得激動起來。
微微掙扎了幾下,她便不再掙扎,任由心愛的男人抓住自己的手,甚至她用的力道,比白若塵更足。
其實,她一直願意跟着白若塵,只是因爲白若塵在白家的壓迫下,只能一直苦苦忍受着,做不到帶着她遠走高飛的決定。
可是現在,她真的激動了,因爲白若塵竟然能夠放下心中的所有負擔,做出了對自己這輩子的承諾。她真的不在乎家族會怎麼樣,因爲在她的觀念裡,家裡也算是有錢有勢,雖然不能和白家相比,但也足夠了,就算是沒有了白家的支持,她的家族那些人,也不會淪落到餓死的地步。
“你們……”
白玄機那雙眼睛瞪得滾圓,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今天本來打算過來好好的羞辱一番白若塵,結果竟然弄成這個樣子。
後悔的心,讓他心中泛起了無盡的苦水。
他後悔今天吃飽了撐的沒事幹,跑到這裡來找什麼羞辱?
他想要阻止白若塵,想要阻止莫雲柔,可是隨着王軻的一個眼神,他的身體微微一顫,頓時那絲恐懼滋味再次浮上心頭。
恨恨等着白若塵和莫雲柔,以及王軻遠去的背影,白玄機雙拳不由自主的緊握起來,眼神中的仇恨光芒,怨毒的火焰幾乎能夠把三人給活活燒死。
今天發生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敢告訴家族長輩,因爲這樣只能夠說明他的無能。
所以,這個仇他必須報,必須靠着自己想辦法報仇,讓他們受到極其悽慘的報復,讓他們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爲,讓他們跪在自己面前,懺悔他們的罪過。
一拳頭砸在門框上,結果房門愣是被他一拳頭砸個粉碎。
緩緩轉過頭,望着身後福軒堂裡所剩無幾的物品,而且剩下的全部都是破爛貨,他心中幾乎是欲哭無淚。
“嘎吱……”
一輛車快速從遠處行駛而來,急剎車停在福軒堂大門處的時候,一名肥胖中年婦女,帶領着一名精瘦的青年,大步奔進福軒堂,當她看到福軒堂裡面的情景後,頓時破口大罵:“該死的,我之前是看在那個姓白的小子有錢,所以才願意把這裡租給他,並且說好了每年的年底結賬。可是現在,他人呢?他竟然打電話給我說不租了,房租讓我找他堂哥要,這不是欺負人嗎?他堂哥呢?他那個死鬼堂哥是哪個?”
尖細的怒罵聲,這名肥胖的中年婦女,脖子上帶着閃閃發光的粗大金鍊子,當她的視線看到白玄機後,頓時眼睛一亮,快速湊了上去,大聲問道:“你就是白若塵的堂哥?你就是接收這福軒堂的白玄機?你就是那個要負責給我房租的人?看你長的那麼帥,那麼有味道,給你便宜點,原本的房租一年是十八萬六千塊,你給我十八萬五千塊就行了,湊個整數。”
白玄機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個滿臉橫肉,說話時候唾沫四濺的中年婦女,突然間他感覺自己的胃裡一陣抽搐,那種彷彿吃到死蒼蠅般噁心的味道,讓他差點吐出來。
強忍着噁心的感覺,白玄機怒喝道:“你離我遠一點!什麼房租不房租的?福軒堂這棟樓不是白若塵的個人財產嘛?他租的?這怎麼可能是他租的?”
那名肥胖婦女面色一呆,隨即渾身氣質截然大變,彷彿像是被人強暴了的小姑娘,大步衝到白玄機面前,伸手抓住白玄機的衣領,口水噴濺中氣憤的滿臉紅頭的尖叫道:“你說什麼?你說我的店鋪是白若塵那小子的個人財產?放你的春秋大臭屁,這棟樓是白若塵租的我的,本來他一次性給了我兩年的錢,所以後來因爲他一時急着用錢,我看他那麼有錢,就隨意的答應他,讓他每年年底給我房租就可以了,你竟然說這個店鋪樓房是他的?你是強盜嗎?”
“給錢,老孃我本來看你長的帥,同意給你減少一千塊的房租,可是你竟然貪圖我的店鋪,十八萬六千塊,少一分錢,老孃就和你沒完!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我還沒有見過那麼不要臉的人,白若塵那小子,比你這個當堂哥的,可是實在千倍萬倍……”
白玄機的臉上,在肥胖婦女的辱罵中變成了豬肝色,用力的一把把肥胖婦女推開,甚至因爲力道沒有控制好,直接把肥胖婦女給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才滿眼厭惡的叫道:“房子是白若塵租的你的,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你要是找人要房租,去找他。”
肥胖婦女神色一呆,因爲吃痛而變得憤怒的臉龐,頃刻間變得一片呆滯。就這樣目瞪口呆的看着白玄機,終於,在她反應過來後,一躍三尺高,噴着後水,雙眼噴着怒火,扯開喉嚨破口大罵道:“該死的混蛋,你不給房租,你竟然還打我?哎呦,我的屁股摔壞了!這個混蛋竟然用暴力。白若塵口口聲聲告訴我,這福軒堂被他的堂哥收回去了,以後就是你們家族的產業,所以這費用就要你出。白若塵說他就要離開昌吉市了,我去哪裡找他?不管,反正他說着是你們家族的產業,他給你給都一樣,你要是敢賴賬,我一定報警,我一定要警察把你抓起來,疼啊!你竟然還用暴力,兩種罪名要加起來……”
白玄機目瞪口的的看着眼前這個像是肥豬般的女人,聽着她那不分青紅皁白,把帽子扣到自己頭上的該死女人,差一點,他差一點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巴掌抽過去,把她給抽死。
他心裡那個怒啊!
簡直都能夠焚燒天地,焚燒世間萬物。
他剛剛白家最傑出的天才,竟然不斷地被人扣着罵名,而且最讓他噁心的,是白若塵竟然耍了他一次,讓他噁心到了難以復加的地步。
艱難的轉頭看了看福軒堂剩下的那些破爛玩意,又看了看滿口噴着唾沫星子的肥胖婦女,他的心臟狠狠抽搐着,好幾次差點徹底暴走。
本來打算不僅僅是得到白若塵愛着的女人,還能夠得到白若塵的財產,人財兩得之下,在狠狠的羞辱一番白若塵,讓他嚐嚐失敗者的滋味,讓他以後在自己面前都擡不起頭。
可是,事情怎麼演變到如此狀況?
自己帶來莫雲柔,不僅僅被白若塵給帶走,連福軒堂貴重的物品,也都被他給帶走,甚至自己都被白若塵身邊的那個混蛋高手給痛打了一頓,現在……現在一個肥胖的像是豬一般的女人,竟然還給自己討要房租?
十八萬六千塊?
他在乎那十八萬六千塊錢嘛?
那點錢在他眼中,簡直就是滄海一束罷了!
可是,可是他心裡那個噁心啊!猶如翻江倒海一般沸騰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