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緊張的婚禮現場,當王軻聽到歐陽巖說出的那個字,心中頓時一震,他曾經見過蠱蟲,甚至當初趙門豐在傳授給他風水知識的時候,也給他講解過關於“蠱”的內容。
除了苗疆之地那些養蠱的人,其他人甚至把“蠱”稱爲邪物。
“你是說?莫雲柔的不正常和蠱有關?”王軻也壓低聲音說道。
歐陽巖默默點頭說道:“如果按照你和老白說的那樣,莫雲柔對老白有着很深的感情,但此時卻一副完全不認識他的模樣,我覺得應該和蠱有關,甚至還是和幻蠱蟲或者連心蠱有關。幻蠱蟲是一種能夠『迷』『惑』人心智的邪物,曾經我也養過幾只,只不過我從來沒有用它們來害過人,現在就在我們族地裡;連心蠱則是屬於把兩種蠱分別注入兩個人身體之中,而且連心蠱有公母之分,公蠱植入女『性』體內,而母蠱植入男『性』體內,它們對人體沒有絲毫害處,唯一的作用是『迷』『惑』男女的心神,公母連心蠱分爲主次,如果植入主蠱,那麼另外一個人就會對他死心塌地,眼神中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別人。”
“你能不能辨認出種這兩種蠱的症狀?有沒有辦法接觸它?”王軻壓低聲音問道。
“如果是幻蠱蟲,會非常的麻煩,如果是連心蠱的話,倒是很容易,我當場就能夠解除。”歐陽巖開口說道。
王軻的視線,頃刻間落在莫雲柔癡癡看着白玄機的臉龐上,隨即快速竄到莫雲柔面前,就要把她抓住,想要讓歐陽巖檢查一下,莫雲柔到底有沒有種蠱。
“該死,你做什麼?”
一道朦朧的身影,夾雜着強大的氣勢,頃刻間撲到王軻面前,把莫雲柔擋在身後。
出手的是白長福,白家族老裡面最厲害的人物,修爲境界達到了第六重煉神返虛中級境界,如果王軻不爆發出全力,恐怕十招之內,白長福就能夠把王軻斬殺。
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方面,白長福比王軻強了太多,所以他的雙掌猛地朝王軻推去,正好擊中在王軻的雙手之上。
砰!
王軻的身體驟然間被震退七八步,隨後才踉蹌着停下穩住。
而白長福則只是晃動了下身體,隨即腳步再次朝着王軻橫跨過去,一副想要把王軻擒拿住的架勢。然而,就在此刻,白家家主白峰,身形如同利箭般擋在王軻面前,那雙眼神中閃爍着冷酷之『色』,沉聲說道:“族老,難道你想讓咱們白家大喜的日子造成流血的局面?王軻出現,也是爲了咱們白家人好嘛!何必和他一個年輕人過不去!”
白長福的身軀驟然間停住,看着白峰打定了主意要力保王軻,他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除非你能夠保證,不在今天的婚禮上鬧事,否則的話,任何人都不能攔我,我必殺他!”
王軻繞過白峰的身子,冷笑着看了眼白長福,隨即轉過身,看着臺下那議論紛紛的上千人,厲聲喝道:“諸位,你們之中,相信有一些人認識我,也有一些人不認識我,不管怎麼說,我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今天我之所以站在這裡,完全是因爲我的兄弟白若塵。”
“你們看到了嗎?就在昨天和以前的日子,白若塵和莫雲柔還是兩情相悅,互相深深愛着對方,可是今天,就在剛剛,一切都變了,我不相信一個人女人變心變得會那麼快,尤其是昨天傍晚時分,她還和白若塵商議,在今天婚禮上悔婚的事情!”
“諸位,你們現在都看到了,她竟然不認識白若塵了,一個和她相愛了那麼多年的人,她竟然不認識了,這怎麼可能?”
說到這裡,他對着歐陽巖使了個眼『色』,看着歐陽巖快速來到他身邊,王軻纔再次大聲說道:“而我這位兄弟,他剛剛告訴我一件事情,這個世界上有兩種蠱蟲,能夠『迷』『惑』人的心智,而我這位兄弟,就是玩蠱的高手!所以,我們想要替莫雲柔檢查一下,對,僅僅是檢查一下,我想現場最能夠贊同這件事情的人,應該是莫家的人吧?畢竟,這可是關係到你們家族兒女的自身問題。”
下方最前列的一排座椅上,一名體格魁梧的大漢霍然起身,看着王軻的眼神中雖然有那麼一絲的不善,但還是沉聲說道:“不錯!雖然我不喜歡這個攪合別人婚事的小子,但云柔畢竟是我的女兒,我倒是想看一看她有沒有什麼問題!白前輩,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爲了不讓別人誤解,我想您應該會第一個站出來同意吧?”
此刻,白錚鳴和白玄機的面『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父子二人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一絲驚駭。白錚鳴掩飾的還算不錯,最起碼的從外表上來看,別人根本就發現不了,可是白玄機的定力可就差了很多,他臉上的驚駭之『色』,被很多有心人快速捕捉到。
甚至,白玄機快步踏到白長福面前,沉聲說道:“族老,他們這是羞辱我,羞辱咱們白家!一個女人而已,咱們犯得着會做出那種事情?您可千萬別聽他們的話,否則咱們白家可就顏面無存了!”
白長福看着白玄機的神『色』,心中微微一動,他畢竟是站在中立位置,如果說他心裡暗暗偏向誰,他其實是偏向白峰的,畢竟白峰的『性』格很好,而白錚鳴的『性』格太會算計,他甚至想到,如果白錚鳴徹底把白峰的家主之位給搶過去,把家族大部分權利都集中到他手裡後,他會不會對他們這些中立派的人下手。
所以,他看着白玄機的模樣,心中暗暗一動,頓時沉聲喝道:“白玄機,你退到一旁,我心中有數。”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走到莫雲柔面前,然後轉過頭看着王軻,沉聲說道:“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但莫雲柔畢竟將會是我白家族人的媳『婦』,所以,你們對她的懷疑,是對我們白家的挑釁。我的條件是,如果她身上沒有被下蠱,那麼王軻你和那個小子,必須跪在我們白家大門前磕三個響頭,算是表達對我們白家的歉意,然後滾蛋!如果莫雲柔真的種蠱,你們將會是我白家的座上客,並且有權利協助我們揪出真兇,如何?”
就在白長福的聲音落下,王軻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的時刻,白錚鳴箭步奔到臺上,用那憤怒的眼神看着白長福,沉聲說道:“族老,此事萬萬不可!咱們白家當着那麼多古武家族朋友的面,被人家如此的質疑,難道你不覺得他是在打咱們白家的臉嗎?我不同意這件事情!讓我說,白若塵勾結外人來咱們白家三番兩次鬧事,本應該連他一起都給拿下!”
白長福眉頭一皺,不知道爲何,他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妙,他自己都說不出來到底是爲什麼!
歐陽巖站在王軻身邊,冷笑道:“你說我們鬧事?白錚鳴,你說我們怎麼鬧事了?如果前兩天不是你們派人把白若塵給抓起來,並且把他打的遍體鱗傷,我們用得着挾持白玄機來威脅你嗎?如果不是我們做了你口中‘鬧事’的事情,恐怕白若塵現在已經被你們父子兩人給害死了吧?”
“混賬!”
白錚鳴惱羞成怒,身體上的龐大氣勢瞬間釋放出來,眼看着就要動手。
白長福右腳一跺地面,頓時隨着一股無形的氣勁朝着四面八方蔓延,他的右手對着白錚鳴擺了擺,沉聲說道:“錚鳴,你且後退!”
白錚鳴散發出來的氣勢微微一滯,頓時叫道:“族老,你……”
白長福冷哼一聲,沉聲說道:“我意已決!讓他去檢查!”
王軻快速看了眼歐陽巖,發現歐陽巖對着他默默點了點頭,所以沉聲說道:“歐陽,去做吧!”
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哪怕是莫雲柔沒有中蠱,他也不會在白家山莊大門外磕三個響頭,他會立即帶着歐陽巖和白若塵逃離,即便是被白家高手給追上,大不了以死相拼。
“不行,我未來的老婆,我不能讓任何人碰她!”白玄機擋在了莫雲柔身前,滿臉敵意的看着歐陽巖厲聲喝道。
歐陽巖冷笑道:“我看你是做賊心虛了吧?如果你們沒有使用卑鄙的手段,我想你不會阻止我堅持的!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白玄機轉頭過,看着白錚鳴叫道:“爸,你說句話啊!”
白錚鳴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如果那個傢伙真的有那份本事,恐怕事情就麻煩了,可如果他沒有本事,也正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狠狠的教訓他們。
賭不賭?
他心中有些猶豫。
足足過了十幾秒鐘,他纔有了決定,揮手對白玄機喝道:“你讓開,讓他檢查!”
白玄機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看着父親那副強行壓制着憤怒的神『色』,即便是他心中充滿了不甘,但也只好硬着頭皮朝着一旁讓開。
歐陽巖橫了一眼白玄機,隨即伸手抓在莫雲柔手上,並且快速擼開她的手臂衣袖。
奇怪的指法,在莫雲柔粉白的胳膊上移動,短短十幾秒的時間,歐陽巖眼神中爆發出一團精光,隨即一掌拍在莫雲柔的胸口,在莫雲柔身體朝着後面倒去的時刻,一直漆黑『色』蠱蟲,從莫雲柔的口中噴出。
歐陽巖出手快如閃電,手指精確的抓住那隻蠱蟲後,也再次拉住莫雲柔的身體,讓她最終沒有倒下去。
在場的上千名古武者,面『色』全都變了,那隻只有小拇指蓋大小的黑『色』蠱蟲,雖然體積很小,但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歐陽巖讓莫雲柔站好後,厲聲喝道:“諸位請看,這就是蠱蟲,而且還是控制人心的連心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