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壓制着強烈的欣喜,王軻把手中殘破的《古陣譜》合起來,擡頭看向邋遢盜神,帶着一絲感激認真說道:“盜神前輩,這本《古陣譜》對我非常重要,既然盜神前輩你願意把它交給我,我便不矯情了。實不相瞞,其實我之前也得到過先秦之前的《古陣譜》,其中在一個石碑上發現刻在上面的密密麻麻的風水陣陣圖,以及各種知識。而後來我無意中又得到一本《古陣譜》,其內容雖然包羅萬象,但知識不如這上面的深奧。”
邋遢盜神眼睛一亮,含笑點頭說道:“送出去的東西,也沒有再收回的道理!既然你需要就儘管拿着!你是帝王劍的主人,如果這輩子不過早的夭折,將來你的成就不可限量,我這也是想要和你結下一段善緣啊!”
說完這句話,他那蒼老的臉龐上浮現出好奇之色,忍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開口詢問道:“王軻,雖然我覺得有些強人所難,但你真的不能告訴我你師父是誰?能夠收到你這樣的徒弟,應該也是風水界了不起的大人物吧?”
王軻猶豫片刻,心中暗暗一嘆。
之前他之所以不願意告訴邋遢盜神師父是誰,是因爲他根本不瞭解邋遢盜神,和他萍水相逢,他自然不願意說。
可是這段時間,邋遢盜神不僅僅救了他和歐陽巖的性命,甚至還孜孜不倦的傳授給他們兩人各種知識,讓他們不管是在古武方面,還是在風水方面,都有着極大的進步!甚至現在更是把這種風水師眼中的至寶《古陣譜》送給自己,這恩情實在是太大了!
“盜神前……”
王軻的話被說完,就被盜神擺手攔住:
“行了行了,我都說了多少遍了,叫我盜神!前輩前輩的聽着,感覺我自己有多老似的。”
王軻啞然失笑,隨即說道:“盜神,之前我不告訴你我師父是誰,是因爲咱們畢竟不熟,希望你能理解!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師父叫趙門豐!曾經在風水界應該很有名,但這些年來,恐怕就沒有多少人見過他了!”
“趙門豐?那個數十年前風水界的絕世天才?”邋遢盜神瞪大了雙眼,驚訝說道:“我知道啊!甚至還和他見過幾次面,雖然沒有什麼大的交情,但我也挺佩服他的!嘖嘖,真是沒有想到,你師父竟然是趙門豐!可惜啊……”
王軻眉頭一皺,疑惑道:“盜神,可惜什麼?”
邋遢盜神嘆道:“可惜他收了個不怎麼樣的徒弟啊!我還記得他徒弟好像是叫楊天超!對,沒錯了,就是叫楊天超!好像是趙門豐做了什麼對不住楊天超的事情吧?楊天超動手把他師父的心力給廢掉了,剛剛邁進天師境界的絕世天才,就這麼給毀了!”
王軻聽到邋遢盜神提到楊天超三個字,頓時眼神中殺機乍現,寒聲說道:“盜神,其實你說的這些,都只是楊天超放出來騙人的鬼話!其實他纔是一個欺師滅祖,爲了貪圖榮華富貴,又不想受到我師父的管教,所以親自使用卑鄙無恥的手段,害了我師父!讓他老人家躲在昌吉市古玩交易市場那麼多年!”
“盜神,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爲什麼會認識歐陽巖?是因爲我師父在前段時間,因爲心力憔悴問題,導致大限將到,無奈之下,我們師徒二人才趕到苗疆之地……”
王軻原原本本把前往苗疆之地的事情告訴邋遢盜神,一直講完,他才滿臉苦澀的說道:“所以,至今爲止,我還不知道我師父是生是死!都是那該死的楊天超,還有那個混蛋金學範!如果不是他們,我和師父也不用狼狽的不斷逃命!也不用到什麼苗疆之地尋找紫心木。”
邋遢盜神安安靜靜聽着王軻講解,偶爾也會喝口酒,眼神中流露出微怒之色。一直到王軻講完,他才長長舒了口氣,點頭說道:“由此可見,收徒弟並不能只看對方的天賦如何,最重要的是對方的品德。如果只看好天賦,那如果培養了一個像楊天超那樣狼心狗肺的玩意,可是養虎爲患,最終倒黴的是自己啊!可惜了,當初楊天超是那麼的耀眼,風水界很多比他早達到天師境界的風水大師,都覺得他有生之年,是最有希望衝刺下一個境界的絕世天才,到頭來,卻落得個那麼悽慘的下場。”
王軻沉聲說道:“當初把我和師父追殺進入苗疆之地的那些人,除了楊天超之外,其他人都被我給殺了!我現在最大的心思,就是救出我師父,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有,如果能夠手刃楊天超,那就再好不過!”
關閉邋遢盜神搖頭說道:“王軻,如果一個人心中裝了太多的仇恨,那他會被仇恨影響了心智!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青年人!所以我忍不住想要勸你一句。在你沒有實力之前,放下所有仇恨,小心翼翼的活下去,全心全意去修煉,去進步!等你有了實力,才能夠有報仇和救你師父的資本。”
王軻緩緩點頭說道:“盜神,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邋遢盜神感嘆道:“算了,咱們別說這種不開心的事情了!老頭子我什麼都能夠承受,就是不能承受悲傷!這眼看着咱們就要分開了,如果下次再見,恐怕遙遙無期了!不過,如果你下年六月份參加全國天師境界的風水大師聚會,倒是有可能和我再見到。”
天師大會?
王軻呆了呆,好奇問道:“盜神,所有天師級別的風水大師才能夠參加的聚會,我去了不是沒用嘛?”
邋遢盜神笑道:“其實,天師大會有一個規矩,這種聚會如果天師不去,他的徒弟可以代爲參加,風水界有一些天師爲了讓最得意的子弟得到其他天師的認同,便會讓弟子代爲參加。一方面是結識那些天師境界的大人物,另外一方面,其他天師看在那名弟子師父的份上,也會傳授給他一些風水知識。對了,我記得上一屆天師大會,是你那個心狠手辣的師兄楊天超代替的。”
王軻心中一震,頓時有了注意:
如今楊天超已經逃走,杳無音訊,自己想要找到他,擊殺他恐怕無疑於`大海撈針,可如果下年六月份自己參加天師大會,那就有可能找到他,只要他去參加,自己就能夠把他給擊殺。
“盜神,如果不出意外,下年六月份的天師大會,我會去參加!”王軻認真說道。
邋遢盜神微微一笑,隨即轉頭看向遠處。
密林之中,歐陽巖手中拎着兩隻野兔,風馳電逝般出現在王軻和盜神兩人面前,帶着洋洋得意的笑容,嘿嘿笑道:“運氣不錯,碰到兩隻野兔!十幾天沒有吃到香噴噴的烤野兔了,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盜神立即擼起袖子,伸手接過兩隻野兔,笑道:“不錯,這兩隻野兔很肥,足夠咱們三個飽餐一頓了!”
王軻看着歐陽巖笑容滿面的模樣,心中一動,暗暗決定等返回到昌吉市,就把自己之前得到的那塊石碑,還有另外一本《古陣譜》交給他,讓他學習。
他如今和歐陽巖成了生死之交的兄弟,如果歐陽巖能夠變得更強一些,將來對他也是極有好處的!
飽餐一頓後,邋遢盜神便直接飄然而去,留下茅草屋前的王軻和歐陽巖兩人。
“咱們接下來怎麼辦?是直接離開?還是?”歐陽巖看着王軻,開口詢問道。
離開村寨後,歐陽巖便找到王軻,他在外面的生活,除了和白若塵在一起之外,其他方面幾乎都是王軻安排,所以他隱隱已經把王軻當成是主心骨。
王軻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咱們這一個月不斷地學習,根本就沒有一天的時間休息,所以我覺得,咱們還是留在這裡放鬆一下比較好!那不是還剩下一隻烤好的兔子嘛!我看盜神前輩把兩隻兔子都給烤好,這剩下的一隻恐怕是留個咱們的晚上的晚餐!下午咱們就舒舒服服的休息下,晚上修煉真氣,把自身狀態調節到巔峰境界,然後夜深人靜的時候進入白家,告訴老白和白叔叔他們,咱們離開的消息。”
歐陽巖聳了聳肩膀輕聲笑道:“我沒意見!下午我想好了,什麼事情都不做,舒舒服服睡一覺,鬆弛一些緊繃的精神!”
轉眼間,已經是滿天星斗在閃爍。
深夜三四點鐘,王軻和歐陽巖兩人如同黑夜裡的鬼魅,無聲無息靠近白家山莊,打定主意悄悄潛入的兩人,直接蒙面溜進了白家山莊。
此時的白家山莊,警戒力比一個月前鬆了不少,但兩人剛剛潛入不足兩分鐘,距離白若塵居住的院落還有一大半的時刻,再次被白家隱藏的高手給發現。
隨着白家高手的大喝,王軻直截了當的大聲叫道:“白若塵,速速出來見我們!我們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正摟着老婆莫雲柔睡的正香的白若塵,被滾滾聲浪給驚醒,他那睡衣朦朧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惱怒,看着同樣醒來的老婆莫雲柔,一邊抓過外套披在身上,一邊低聲說道:“你繼續睡吧!我去看看是什麼人,竟然深更半夜敢跑到咱們白家來鬧事!”
骨子裡有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猴子漫山走保守思想的莫雲柔,輕柔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注意安全,哪怕是在本家族地,別人如果是敢大模大樣的闖進來,就證明他們有底氣。”
白若塵點頭說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好好睡覺。”
而白家其他高手,此時也被驚動,一個個帶着惱怒情緒,從一座座院落中飛奔而出。
當白若塵剛剛出現在王軻和歐陽巖兩人面前後,他便第一時間認出了兩人,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揮手喝道:“大半夜的吵到大家,希望大家不要怪罪!他們兩個是我的朋友,很不錯的朋友,就是性格有點古怪。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我來接待他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