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豐年,新年新氣象。
西江省江九市,綿延不絕的深山老林,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幾隻麻雀在雪地裡不斷地起起落落,那一雙雙靈動的眼睛,不斷地四處瞄着,希望能夠在這寒冷的天氣裡,找到點裹腹的食物。
野性十足的惡狼,站在積雪之上,對着遙遠的山脈哀嚎,這寒冬臘月,即便是兇殘的野狼,如今也是飢腸轆轆,這是一羣十幾種野狼的狼羣,他們那一雙雙泛着綠光的眼珠,在嚎叫聲中巡視着四周,希望有能充飢的獵物出現。
距離這羣野狼只有七八里地的山脈之中,坐落着一個氣勢宏偉的山莊,雕樑畫棟的亭臺樓閣,隨着山谷裡流動的霧氣,看上去很是有種人間仙境的美感。
在那氣勢磅礴的建築物最前方,那足足有四五米高的硃紅色大門外,二十名身穿黑色練功服的中年大漢,神情冷峻,在前方一名二十六七歲的青年人帶領下,和硃紅色大門外的八名大漢對峙着。而在這名二十六七歲的青年人身旁,四名滿頭白髮的老者,靜靜閉着眼睛,但飄忽的氣勢,卻在他們身上時隱時現。
“按理說,來者是客,可是你們竟然敢出言不遜,我們不能放你們進去。請你們等待一會,我們已經通報了家主,讓不讓你們進門,需要我們家住發佈命令。”站在大門外的中年大漢,那雙眼神中帶着強烈的煞氣,他手中的那把鋒利長劍,雖然還沒有出鞘,但那一絲絲的寒意,卻從劍身上散發出來。
那名二十六七歲的青年人,就是古家第一天才古心龍。
自從上次在白家山莊附近的山脈中,被王軻擊成重傷之後,古家動用了極大的人力,並且拿出了家族爲數不多的聖藥,不僅把古心龍的重傷治癒,甚至又讓古心龍的修爲境界,提升了很多。如今的他,已經是第五重中級境界的古武者,這在他這種年紀中,已經是千年難遇的武學天才。
而他身後的四名老者,其中兩名是第六重煉神返虛初級境界的高手,另外兩人,則是第六重煉神返虛中級境界的高手,而古心龍身後的二十名黑衣大漢,則全部都是第五重煉氣化神初級境界的高手。
他們這一批人,實力可謂是極強,僅僅是他們這些人,如果闖入白家,恐怕都能夠讓古武四大家族的白家損失慘重。
經過上次的慘敗,古心龍簡直就像是瘋了一般,拼命的修煉,甚至在家族各位老祖級別的強者訓練下,不僅僅修爲境界突飛猛進,就連他的意志力,都有着極大的提升。
現在的他,簡直就像是脫胎換骨一般。
他根據古家的情報,已經知道王軻如今的修爲境界,可是他有自信,自己在第五重煉氣化神中級境界的修爲下,能夠擊殺第五重煉氣化神高級境界的王軻。
他認爲,修爲並不能代表一切,武學招式,戰鬥技巧,還有那份瘋狂的戰意,纔是決定誰生誰死的最大因素。
那雙惡狠狠的眼睛,瞪着八名大漢,古心龍寒聲說道:“你們李家家主,恐怕都不敢把我們拒之門外,你們這些守門的東西,竟然敢擋住我們的去路?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他對面的那名李家大漢,堅定的喝道:“想要踏進我們李家的大門,你們必須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否則,不要癡心妄想。而且,我奉勸你們老實一點,就憑你們這些人,敢在我們李家鬧事,簡直就是找死。不要以爲你們古家身爲四大古武家族之首,就能夠爲所欲爲。”
古心龍面色一寒,就在他準備教訓一下這個大漢的時刻,他身後的一名老者,突然間睜開眼睛,平靜的說道:“心龍,稍安勿躁。咱們是上門討個說法的,而不是來攻擊他們李家的!等一會,也無妨。”
“是,二爺爺。”
古心龍惡狠狠的瞪了眼那名說話的大漢,這才放棄了教訓他一頓的打算。
兩三分鐘之後,從李家山莊深處,四五道渾身散發着強大氣息的高手,風馳電逝般朝着大門處奔來,隨着硃紅色大門快速的開啓,以李家家主李基甫爲首的李家高手,快步走了出來。
李基甫身後,跟着的是李基甫,李基業,李基良等李家修爲境界在第五重煉氣化神和第六重煉神返虛境界的高手,這些人中,修爲境界最差的,便是第四重高級境界的李成虎。
“哈哈……古家諸位遠道而來,我們有失遠迎,還望諸位不要怪罪。”李基甫帶着滿臉的笑容,視線從八名守衛身上掃過,對着他們點了點頭,便笑着拱拳說道。
古心龍在八名李家守衛面前,顯得狂妄不羈,但面對李基甫,他則沒有絲毫的狂妄,謹慎的上前兩步,微微躬身,抱拳說道:“李家主,冒昧前來打擾,希望李家主莫要怪罪。”
李基甫的視線,從古心龍,以及他身後的四名老者身上掃過,笑着說道:“來者是客,我們怎麼會怪罪?心龍,咱們可有五六年沒有相見了吧?真是沒有想到,時間過的那麼快,你現在都已經長大成人了。古老二,古老五,你們兩個修爲又精進不少啊!看來現在已經達到第六重煉神返虛中級境界了吧?”
古心龍身後的古承風,踏出兩步,幾乎和古心龍並肩而立,淡笑着說道:“託你的福,有幸邁進煉神返虛中級境界,可惜啊!李基甫,你的修爲境界還在原地踏步,原本我還以爲,來李家後,你能夠帶給我一點驚喜,咱們兩個再打一場,看來我要失望了。”
李基甫神情不變,淡笑着說道:“以前,或許我還能壓你一頭,現在,我可比不過你嘍!諸位,請進吧!”
說完,李基甫親自帶路,朝着大門內走去。
他心中和明鏡似的,明白古心龍帶着古家諸位高手到來,所爲何事。不過,他和李家高層人員,早就想好了對策,所以應付起來自然會不慌不忙。
整整十分鐘後,衆人才來到李家其中一棟議事大樓裡。
足足有兩三百平方的客廳,裝飾的極爲奢華,這裡面並不是古色古香的裝飾,而是清一色現代化裝修風格,一應家電齊全無比。
國外進口的真皮沙發,四周呈長方形,而且每一邊都有兩排。這個議事客廳裡,一次性最少能夠坐下數十人。
李基甫當仁不讓的坐在了北面主人的位置,他左側沙發上,則坐着李基業,李基隆,李基良三人。而對面則坐着古心龍,古承風,古承通,古承民,古承建五人。
隨着家族傭人把茶水端來,李基甫端起茶杯,輕輕呡了一口,這才笑着說道:“諸位,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不知道諸位遠道而來,所爲何事?難道你們古家揭不開鍋了,準備在我們李家湊合着過個新年?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李家熱烈歡迎啊!一定好酒好菜伺候着。”
古心龍緩緩站起來,看着李基甫開口說道:“李家主說笑了,這次我受家父之命,到李家來,是爲了我和若溪小姐的婚事,按照我們古家和你們李家的約定,李若溪應該算是我的未婚妻,咱們兩家的聯姻也都已經定下,而且,我們古家已經答應你們,江浙一帶的生意,咱們兩家合作,我們古家讓出來百分之六十的利潤。可是,爲何我們古家向你們李家提及這件事情,你們卻總是推三阻四?”
李基甫看着古心龍不吭不卑的模樣,心中暗暗感嘆,他雖然沒有見過王軻,但眼前這個古心龍,在氣度和性格方面,他覺得應該比王軻差不了多少。
不過,如果在自身本事上相比,恐怕他就遜色很多了。
早就想到應對之法的李基甫,笑眯眯的看着古心龍,擺了擺手說道:“心龍,你坐下說。如果你們是因爲這件事情而來,那我只能無奈的告訴你,並不是我們李家推三阻四啊!主要是因爲若溪那孩子,最近一直忙着修煉的事情。而且,相信你也很清楚,她並不同意這門親事,雖然說兒女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如果她寧死不服從,我們總不能把自己家的孩子給逼死吧?”
坐在一旁的李基隆,淡笑着說道:“家主說的沒錯,想要改變自己家孩子的想法,那需要的是時間。雖然我們也想,咱們李家和古家兩家聯姻,能夠帶給雙方極大的好處,但也不能操之過急啊!難道,你們古家爲了娶我李家的女兒,因爲等不及了,就要我李家的女兒被逼的自殺?”
古心龍微微一怔,他沒有想到,李家家主李基甫,還有李家三爺李基隆,竟然會用這種話來搪塞他,他原本還以爲,李家的人會提起王軻,如果他們提起王軻,那事情就好辦多了,他們會藉口幫李家除掉這個絆腳石,也就萬事大吉了。
可是現在,他卻有點無言以對。
坐在古心龍身邊的古家二爺古承風,眼神中閃過一道精光,他端起茶水,輕輕的呡了一口,這才淡淡說道:“李基甫,李基隆,你們兄弟這麼說,可就真的是不對了。當初你們可是說的很清楚,你們有辦法讓李若溪那丫頭,以最快的速度嫁入我們古家,和心龍這孩子成親,可如今都過去將近一年的時間了,你們竟然還沒有讓那丫頭回心轉意,難道你們李家連這點手段都沒有?如果你們沒有,那我們古家替你們解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