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感恩戴德的衆位農民工們,王軻沒有絲毫得意的模樣,他只是對着大家露出一個平淡的笑容,心裡卻隱隱有些發酸。
這一張張憨厚老實的臉龐,那飽經風霜,不畏嚴寒酷暑依舊挺得筆直的身軀,他們帶着感激的笑容,說着發自肺腑的真摯之言,讓王軻心中就彷彿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齊齊涌上心頭。
世界之大,出苦力的農民工之多,恐怕把手指頭掰斷都數不清吧!今天自己是幫助了這數十名農民工兄弟,可是世界上還有千千萬萬個像他們這樣,被可惡的包工頭壓迫着的可憐人。
“我該回去了,你們跟我去幾個人,把你們的工友擡回來吧!他的傷勢我已經治療過,最多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就能夠康復如初。至於你們還願不願意留在這裡繼續工作,這個問題你們自己選擇。”王軻含笑說道。
其中那名跟着王軻從自性居返回的中年大漢,快步邁到王軻面前,開口說道:“王軻兄弟,對於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全都記在心裡,如果不是你,恐怕我還拿不到拖欠的工錢,同樣也得不到薪水上漲。從今以後,如果您有什麼需要,儘管張口,你是我們這些人的大恩人,我們一定唯你是從。”
“不錯,以後用得着我們兄弟的地方,王軻兄弟儘管吩咐就是,我們都是粗人,別的本事沒有,但在力氣方面,還是有兩把的!”另外一名大漢也快速說道。
王軻搖頭笑道:“你們別這麼說,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可是大俠行徑,你們看看現在的時代,哪有什麼武林啊!所以你們就讓我噹噹大俠夢,感激、報恩什麼的,你們就不要再提了!”
王軻沒有在這裡就留,隨後便帶着四名農名工大漢,快速返回到自性居。
此時接受過治療的高新民,已經能夠坐起來,畢竟趙門豐使用了治療符,再加上王軻的真氣治療,雙重治療之下,兩三天的時間,他就能夠下地行走,只要不進行劇烈運動,都是沒有問題的。最多一個星期,他就能夠恢復如初,就算是再繼續在工地工作,都是不成問題的。
王軻把自己的處理經過,給趙門豐仔細的說了一遍,最後纔開口說道:“趙老,這裡面是十萬塊錢,從那個黑心的包工頭那裡要來的,這些年給高新民大哥吧,畢竟這裡有他的工錢,還有賠償的醫藥費。”
趙門豐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錢是你要回來的,你怎麼處理和我沒關係,自己拿主意吧!”
王軻笑着點頭,快步來到高新民面前,伸手把黑色皮包裡的十萬塊錢塞到他的懷中,笑道:“這些錢本來就應該屬於你,既然你已經被辭退了,那就回老家吧!這些錢應該夠你和你的家庭用一段時間,休息一段時間,然後再找份工作。”
高新民連忙搖頭,十萬塊這個數目,讓他嚇得身體一哆嗦。
要知道,就算是他辛辛苦苦一年,也賺不到十萬塊錢啊!就算是兩年,那也得不吃不喝,把賺到手的每一分錢都存起來,或許,才能夠達到這個數目吧?
“王軻兄弟,這錢……這錢我不能要,這都是你要回來的,即便是有醫藥費,我這傷勢都沒有花一分錢,這傷勢是您和趙老給治好的啊!您就別說了,總之這錢我不要。”如果說被塞進他懷中的十萬塊錢,他不心動的話,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十萬塊,對於他這種辛辛苦苦出苦力的農民工來說,絕對算是一筆天文數字,如果維持着家庭開銷,同時一邊攢錢的話,高新民在心中計算了一下:八十年。
或許八十年的時間,能夠積攢到十萬塊。
王軻沒有搭理高新民遞過來的黑色皮包,輕輕拍了拍高新民那隻沒有受傷的肩膀,笑道:“你就別廢話了!這錢本來就應該屬於你的,如果你再磨磨唧唧的,以後就別說認識我王軻了!收起來吧,我不缺這點錢。”
說完後,他才轉身看向那四名跟過來,臉上帶着羨慕之色的中年農民工,笑道:“你們把他擡回去吧!這裡是古玩店,也沒辦法讓他居住。以後如果你們有什麼困難的地方,就到這自性居來找我,只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只要我能夠辦到,就一定幫忙。”
高新民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王軻直接轉過身,大步走開,不再搭理他。
兩分鐘後,四名體格魁梧的中年農民工,便擡着高新民離開。
自性居一樓大廳之中,趙門豐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王軻說道:“今天的事情,你處理的很不錯。這時間馬上快到中午了,剩下的時間就不教給你知識了,午飯陪我吃點東西,明天我要出去一趟,你明天上午也不用過來了。”
王軻默默點頭,開口問道:“趙老,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趙門豐看了王軻一眼,隨即搖了搖頭說道:“助人爲樂乃快樂之本,但也不要耽誤了學習!”
“趙老,我知道。”
中午時分,王軻最終還是沒有留在自性居陪趙門豐吃午飯,因爲他心中有種衝動,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一件事情。
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王軻奔走了多家店鋪,購買到毛筆硯臺,硃砂墨,以及黃紙等畫符用的東西,急匆匆的趕回到自己的住處。
“咦?王軻,你今天怎麼回來那麼早?還有你手裡拿着的是什麼?”神情慵懶的坐在大廳沙發上,抱着書本觀看的李若溪,看到王軻打開房門走進來後,頓時站起來迎了上去,那張國色天香的容顏上掛着好奇之色問道。
王軻快速說道:“今天我看到趙老在畫符,所以也想自己嘗試一下。”
畫符?
李若溪呆了呆,隨即驚訝道:“趙老教給你畫符的本事了?”
畫符,可是一種特別難學的東西,李若溪雖然沒有深入瞭解過這種幾乎堪稱是神術的領域,但她也瞭解過一些的皮毛,就像是當初瞭解風水情況一般。
王軻搖頭說道:“他老人家說我不適合學習畫符,因爲會畫符的風水師,都是從小開始培養,這樣纔能有着絕對的信念,我這也是沒有任何的把握,今天只是看趙老畫符,所以想要比着葫蘆畫瓢,嘗試一下。說不定我運氣好,還真讓我給辦到了呢!”
李若溪眨了眨那雙彷彿裝滿了鍾靈氣息的靈動雙眼,這才啞然失笑道:“那好,我對畫符這種神奇的本事,也挺好奇的,那我能看着你畫符嗎?你放心,我會躲在一旁安靜觀看,絕對不會打擾到你。”
王軻微微點頭,笑道:“沒問題。”
很快,王軻便做好一切準備,視線緩緩落到平鋪的黃紙上面。
上午看到趙老畫符,並且第二次看到治療符的效果,這讓他心癢不已,在上午趙老畫符的時候,他把精神力集中到極限,憑藉着強悍的記憶力,趙老畫符的每一步,不管是筆畫的順序,還是字符的大小,下筆的深度,各個字符間的連貫性等等,他都牢牢地記在腦海中。
比着葫蘆畫瓢。
他不敢確定自己能成功,甚至他連百分之一的把握都沒有。
但如果不讓他嘗試一下,他不甘心,畢竟符咒可是一項神奇的本事,如果能夠學會畫符,那他就算是什麼本事都不會,靠着畫符都能瀟灑生活一輩子。
凝神靜氣,腦海中不斷回憶着趙門豐畫符時候的情景,王軻的那隻右手,緩緩朝着毛筆伸去。
“鈴鈴鈴……”
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讓聚精會神的王軻面色微微一變,伸出去的手也在瞬間收回。
距離王軻三四米遠的李若溪,面色微微一呆,隨即那絕美的臉龐上露出歉意之色,因爲手機鈴聲的來源,正是從她的衣服口袋裡。
“那個……抱歉抱歉,你自己畫符吧,我不打擾你。”李若溪尷尬的對着王軻笑了笑,本來還打算看王軻畫符的念頭消失的無影無蹤,幾乎是逃命般朝着房門外跑去。
一直奔出房間,李若溪才氣惱的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頓時那眉頭皺了起來。
房間裡的王軻,看着李若溪離開的背影,以及被她反手關閉的房門,苦笑着嘆了口氣,然後才起身走到房門處,從裡面把房門鎖死,這才返回到桌子前。
凝神,靜氣。
把自己的精氣神提升到最佳狀態,王軻才伸手拿起毛筆,蘸着硃砂墨,腦海中不斷回憶着當初趙門豐下筆畫符時候的一舉一動,不管是落筆的位置,還是所用力道等等。
憑藉着記憶,王軻手中的毛筆點落在黃紙上面。
勾、拉、圈、點;橫、豎、撇、捺。
完全憑藉着記憶力,隨着一個個字符的出現,王軻的精神越來越集中,畫符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雖然不敢說一氣呵成,但和當初趙門豐畫出的那張符相比,也沒有太大的出入。
“可惜了,有幾處畫出來的地方,上午趙老畫的不太一樣,力度太難掌控,位置也必須要無限制的接近。”王軻搖了搖頭,他沒有從自己畫出的這張符上,感受到靈氣的存在。
所以說,他第一次嘗試畫符,失敗!
勝不驕敗不餒。
王軻從小就深刻的理解這句話,所以他臉上沒有絲毫的失望,緩緩舒了口氣,把手中的毛筆放置在硯臺上後,走到窗口邊,如同雕塑般屹立在窗口,目光透過明淨的玻璃,看向遠處那美麗的景物。默默調節自己的狀態。
精力集中的時候,那是在做事的時候。
而心理那顆神經不能一直緊繃着,必須要徹底放鬆,如果能夠把放鬆和認真兩種狀態控制的很好,那做起事情來,纔會更有效果。
幾分鐘後,當他再次返回到桌前的時候,突然一種想法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當初自己看到趙老畫符的時候,隨着他的筆尖在黃紙上行走,自己能夠感受到一點點的靈氣縈繞在紙張上面,融入那玄妙的符咒之中。
那麼,自己可是修煉了真氣,而且自己體內的真氣,比這天地間的靈氣質量更勝一籌,那如果自己控制着真氣,透過毛筆,隨着畫出的字符流入其中,那會不會有效果?
比如治療符,如果使用的話,能不能有治療作用?
想到這種情況,王軻頓時流露出激動之色,他隱約中覺得可行,畢竟自己能夠把真氣傳入別人的身體之內,治療別人身體的傷勢,那用在符上應該沒有問題吧?
快速拿起毛筆,王軻默默控制着真氣流動在經脈中,並且分出其中一絲絲的真氣,順着雙臂流入手心,流入五指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