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逸猛轉身,一口咬在對方的肩膀上,使盡了十足的力氣,對方無奈只好鬆開手,還不忘吩咐她“小心別亂跑!”
張少逸哪兒還會聽她的話呀!猛轉身發足向前奔去,突然想起停電了不能亂跑,可是收不住足了,猛然撞到了一個不明物體上,奇怪呀,並沒痛,還軟軟的,張少逸摸來摸去頓時羞紅了臉。她居然摸到了那個……急閃身未料腳下一滑,眼看就要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了,雙手亂晃終於抓到了一個物體站穩了身體,好軟好寬好溫暖的一雙大手。那雙手的主人似是感到抓住自己手的人的身體正在下沉,猛然一翻手攥住了張少逸的手將其提起。
張少逸正錯愣間忽然燈亮了起來,閃眼過後再睜開,咦!怎麼大家都在瞅自己,距離自己最近的柳雙笑怎麼一副怒氣沖天的模樣,正想給大家打個招呼,後知後覺的她才發現自己的手還被別人攥着呢!正想發火又想起是人家救了自己,自己纔沒有跌到地上。
甜甜一笑,“謝謝你啊!”不動聲色的欲抽回手。那個男孩急忙鬆開手,搔了搔頭笑呵呵的道:“沒事沒事……以後要是再停電了可要站在原地不動啊!別再亂跑亂撞亂摸了,要不然容易出事!”
一席話說的張少逸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臉兒紅的似醉酒一般,“謝謝謝謝……”她不知該說設麼了,男孩的一通話張少逸和他明白是怎麼會事啊,可是大家不明白啊,衆人一臉曖昧的望向他們二人心想:這兩個怎麼會成爲一對呢?。
那個傻乎乎的男孩還在笑個不停,嘴裡說着“不客氣”。
終於一聲“下班了”!張少逸落荒似的逃離了車間,始終未敢再擡頭看某人一眼,她落荒而逃的樣子更加證實了衆人的猜測,議論聲笑語聲此起彼伏。周樹元則依舊傻呵呵的笑。
柳雙笑始終神色冷漠的瞪向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再也看不見,冷聲對丁若巖道:“走吧!”丁若巖偎在他壞裡嬌笑道:“沒想到張少逸居然看上了周樹元,有意思!哎,雙笑你說他們會有戲嗎?!”
“或許吧!隨她去,關我們什麼事!你還是趕緊回宿舍睡吧!我先走了!”放開了丁若巖大踏步走上前去。夜風中,肩膀上劇痛尤在,心底的傷更是無法抹平,落漠的背影那麼讓人心痛。
丁若巖輕咬下脣噙淚注目,直至柳雙笑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淚珠如斷線的珠子撲簌滿地。“爲什麼自從她出現了,你對我越來越冷漠!爲什麼!”她哭着跪倒在地上,不停的抖動的肩膀被人扶住。兩對眸子平視,“男人的心就是千年玄冰,只爲自己而融化,再愛得女人也只能分到冰山一角而已。何況他根本就不愛你!”傷人的話如同匕首猛的刺進了丁若巖的心口。她徹底崩潰了,暢哭在韓鳳君的懷中,平素那個驕傲冰冷在柳雙笑面前卻又嬌羞可人的丁若巖在夜幕籠罩下的三風廠區內哭成了淚人。
那狹窄的空間內,一燈如豆,裡面卻沒有一般男孩所擁有的惡臭。相反的極是淡雅清幽,白色牀單白色枕套白色的被套,顯得那麼的素雅,窗臺上幾盆蘭花青青綠綠的,滿室聞香。雖然還未至開花季節。牀頭上方吊了幾盆吊蘭,從上往下延伸了足有半米多長,睡夢中吊蘭都會觸碰到臉頰,寫字檯上放置了一臺電視機,旁邊卻有一盆小金魚還養了兩隻小綠龜。
甚至窗簾門簾都是蘭布的,上面印有修竹茂叢,從外面看只是看只是一件不足十平米的平方而已,這裡面卻衝滿了生活的氣息,還有舒服的文衍味。
猛的推開門,柳雙笑一臉寒霜的走到寫字檯旁,拉開椅子坐下,解開衣衫,肩膀上的傷口已然變成紫色,他小心的用酒精去毒後,輕輕灑了點紫藥水,用白布纏了幾下。
拉開抽屜取出一枝精緻的“派克”鋼筆,寫在日記本上一行精緻的楷書:戌子春,遇少逸,春心幾動,莫奈自己,天若有情天亦老,殘敗命途幾遇舛,此恩難消此恨添,皆是忙弄三繞弦。
注視了良久,方纔上牀歇息,一夜無寐。瞪眼望了一夜院中的幾株枯木。枯木已吐新芽,老樹重生。
半夜12點了,張少逸的臉還紅紅的,像發燒一樣,她不住的在想到底是誰握住了自己的手呢?突然又想到了那個老實巴交的周樹元,自己居然……該死的!張少逸忙不迭的鑽進了被子裡。還在不住的偷笑……
月光冷冷的似乎在說些什麼,哦,樂極生悲,情極不壽!千餘年來,是誰也逃不掉的!
三風早上7:30點名,點名後既開始正常作業。
但張少逸愛早起,往往六點左右便起牀,洗刷過後去吃早飯,在吃早餐時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曬一小會太陽呢!初晨的陽光雖不溫暖卻也舒服的。
不然就早早的吃完早餐進車間享受一下安靜,偌大個車間一個人影也無,燈全關着,踱來踱去反聞回聲,隔窗眺望,遠山近樹無一不盡收眼底,只是大海被幾座高樓擋住,難瞻其貌,但這份靜怡祥和在打工界卻是難得的,心靜萬物自然清嘛!
可今早,張少逸晚起了幾分鐘,雖然上班不會遲到但往常的作息習慣卻逼她匆匆洗刷完便下樓吃飯了,剛下樓便想起來忘帶手機了,不管了,先吃飯要緊吧!反正十來分鐘不會有事的。
正巧和周樹元坐在了一桌,張少逸尷尬十分,周樹元卻依舊呵呵笑不停,受他的感染張少逸很快便把那事忘了。
周樹元東北人身材敦實,相貌平平,生性老實厚道逢人爲說先笑,眼睛眯成一條縫,上脣兩撇小鬍子,活似毛毛蟲,因此他有個綽號叫做“毛毛蟲”
一頓早餐吃的特開心,回到宿舍當時就暈了,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後得出一個結論“手機丟了!那個鬱悶呀,張少逸見誰都是黑着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