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歌的眸子閃了閃,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佟家的,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只不過,你是晉陽長公主的人,晉陽長公主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你的秘密,我會幫你保守。”
而且,對佟安歌來說,現在府中唯一可以與她結盟的人,應該也只有芸香了。
喬氏恨不得她死,其他的姨娘小妾們不是迫於喬氏的淫威,就是另有打算,她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花心思找一個能相信她的人,所以眼前最好的選擇,就是芸香。
芸香的眸子裡晶瑩閃動:“芸香多謝二小姐,日後芸香必定會報答二小姐今日的大恩。”
佟安歌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如果不想日後再出什麼岔子,還是擦亮點兒眼睛,郎中給你開的藥,你有檢查過嗎?”
聞言,芸香的臉色猛地一變:“二小姐是說?”
“一石二鳥,你的病不過是個引子而已,她真正要對付的人是我,當然,如果能將你連同你的孩子一塊除掉,我相信這也是喬氏喜聞樂見的。”佟安歌說着,聳了聳肩。
芸香的眸子閃了閃:“多謝二小姐提點,芸香記住了。”
她剛說完,外面傳來雪迎的聲音:“二小姐,姨娘,補湯熬好了。”
見雪迎端着湯碗進來,佟安歌看了一眼芸香,然後站起來說道:“既然芸香姨娘的身子已經好些了,那我就不打擾姨娘休息了,天色不早了,姨娘好好好保重自己。”
“多謝二小姐。”
佟安歌帶着墨染從沉香閣裡面出來,此刻已經將近子時了,平日裡應該是寂靜無聲的府邸,今夜註定不是個平靜之夜。
“小姐,真是好險啊,如果芸香姨娘的孩子出了什麼事情,只怕老爺那邊……”墨染說着,聲音頓住。
如果芸香和她的孩子真的出了什麼岔子,這佟逾明只怕是更要上火好幾天了。
“芸香姨娘是個聰明人,吃一塹長一智,日後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發生第二回了。”佟安歌別有深意的說道。
聞言,墨染像是想到了什麼,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小布包遞給佟安歌:“小姐,這是奴婢在沉香閣小廚房後面的花圃裡找到的,小姐看看是不是有問題?”
佟安歌將那東西接過來,打開,見裡面包着一小撮藥渣,她湊到鼻尖聞了聞,眼底閃過一抹了然:“也是命不該絕,不然今晚,芸香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一個都逃不過。”
喬氏今晚上應該是兩手準備,這邊想着對付她,另一邊的芸香也沒有落下,到時候,兩邊事發,她正好可以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她佟安歌的頭上,這樣一來,自己乾乾淨淨的什麼事情都沒有,還真是一舉兩得的好計策啊!
聽着佟安歌的話,墨染忍不住問道:“小姐,你說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老爺會不會處置喬氏啊?”
“那可就說不準了。”佟安歌說着,脣角勾了勾:“今夜不平靜的,可不是咱們佟府,還有喬家。”
佟安歌所料不差,不平靜的確實不只是佟府,此刻
的喬家,幾乎都炸開鍋了。
看着地上被擡進來的喬馨寧的屍體,喬夫人整個人哭的都暈過去好幾回了,一旁的喬揚朔臉色更是陰冷至極,冷冷的看向一旁的玄虛道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說捉的妖怪是佟安歌那個賤人嗎,怎麼現在連我女兒的性命都搭了進去?”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打到甚是寵愛,往日裡活蹦亂跳的女兒現在變成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這讓喬揚朔怎麼接受?
他說着,面色一怒,猛地拔起旁邊的長劍指向玄虛道人:“你個妖道,你還我女兒命來!”
玄虛道人臉色一變,還沒開口,旁邊的喬氏就連忙說道:“哥哥,嫂嫂,這一切都是佟安歌那個賤人搞的鬼啊,都是她害死了寧兒。”
“佟夫人所言不差,貧道也沒有想到,那佟安歌的妖術竟然會如此之深,連貧道都奈何她不得,這才讓她有機可乘,害了令嬡的性命,實在是貧道之過啊!”
“我看你根本就是無能!”喬揚朔臉色一怒,旁邊的喬夫人看向玄虛道人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憎恨和仇視:“夫君,害死我們寧兒的人,除了佟安歌那個小賤人,還有眼前這個妖道,要報仇,他們一個都不能放過!”
她不管,她現在就要殺盡所有害死她女兒的人,爲她的女兒償命。
聞言,喬揚朔臉上的憤怒之色更濃重了幾分:“來人,將這個道士拿下,就地斬殺!”他的話音一落,就有幾個影衛閃身進來,玄虛道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他的脖子就已經被架上了好幾把刀。
見狀,玄虛道人臉色一變,連忙說道:“喬大人殺我是小,留下那害人的妖孽纔是後患無窮,貧道這次不過是小看了那佟安歌,才讓她有了可乘之機,等再過些時日貧道準備妥當,定然能取佟安歌的性命爲令嬡報仇!”
玄虛道人的令一旁的喬氏目光閃了閃,也說道:“哥哥嫂嫂,現在寧兒已經被人害死,當務之急,我們是要想辦法爲她報仇啊,不能讓寧兒白白喪命,更不能讓她九泉之下不得安寧啊!”
“我的寧兒,我苦命的女兒啊!”喬夫人聽着喬氏的話,又忍不住痛哭出聲,她怎麼會想到,自己好端端的女兒,只不過是去了一趟佟府,就喪了一條命,讓她這個做孃的,心裡怎麼能不疼啊?
見喬揚朔的眉頭皺了皺,喬氏看了一眼玄虛道人,繼續說道:“哥哥,此事還得儘快告訴父親和淑妃娘娘,佟安歌那個小賤人現在有晉陽長公主護着,沒有人能動她分毫,一定要將此事告知皇上,請皇上還寧兒一個公道啊。”
聞言,喬夫人的哭聲一頓,立刻說道:“夫君,此話不錯,我們儘快告訴公公和淑妃娘娘,一定要讓皇上爲寧兒做主啊!”
喬揚朔的眉頭皺的更緊:“不妥,皇上最忌諱這類鬼神之說,若是此事真的鬧到皇上的耳朵裡,只怕到時候我們非但討不了好處,還落個罪名。”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寧兒就這樣白白被人害死嗎?”喬夫人說着,眼淚又流了下來。
“喬大人和喬夫人放心,只要你們相信貧道
一回,貧道肯定能將佟安歌那妖孽的性命取來,貧道今日與那妖孽交手之後發現,她的妖力每到月圓之夜都會變得虛弱,等到下個月圓之夜,貧道準備得當,一定可以取她性命。”玄虛道人信誓旦旦的說道。
聞言,喬揚朔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半信半疑,旁邊的喬夫人也是啜泣不已。
喬氏想着今晚發生的事情,似乎也只有這個玄虛道人才能對付得了佟安歌了,她這麼想着,便出聲說道:“哥哥嫂嫂,不妨相信道長一回,下個月圓之夜,若是不能將佟安歌那小賤人的性命取來,哥哥嫂嫂再做懲罰也不遲。”
聽着這話,喬揚朔的雙眸一眯,看了玄虛道人一眼,才說道:“那好,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下個月圓之夜你能將佟安歌那個賤人的性命取來,我一定讓你的人頭落地,爲我女兒陪葬!”
玄虛道人聞言目光一閃:“喬大人放心,若是不能將此妖孽除掉,貧道也無顏繼續留在這世上了。”
“哼,你最好說到做到!”
玄虛道人從喬家離開,後背已經溼了一大片了,他是有些法力不假,可那都是邪門歪道,而且在對付佟安歌的時候,已經耗損了他太多太多的精力,如果是放在平時,他肯定不會懼怕喬揚朔的威脅,但是此刻……
玄虛道人的眼底閃過一抹陰厲,不管如何,佟安歌的命,他是要定了,還有她手腕上的那個怪鐲子,既然那個鐲子能吸走他的法術,說不定那鐲子裡面肯定還存有其他的力量,只要他能將那個鐲子搶過來,日後他根本就不用如此大費周章的去馴養什麼嬰靈。
想到這裡,玄虛道人冷哼了一聲,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必須吸取更多的嬰靈,這樣才能用來對付佟安歌。
玄虛道人連夜回到雲隱山,他並不知道,鄭坤一直在背後盯着他,等他回到了雲隱山,鄭坤才返回夙王府報信:“爺,那道士從佟家離開之後,便去了喬家,之後回到了雲隱山。”
夙鈺深邃的眸子眯了眯,說道:“找計劃行事。”
“是,爺。”
*
第二日,皇宮之中的喬淑妃得知喬馨寧的死訊,臉色大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哭的眼睛紅腫的喬夫人:“寧兒怎麼會喪命,嫂嫂莫要騙我?”
“我怎麼會拿寧兒的性命開玩笑,這都是佟安歌那個賤人乾的好事,是她害死了我的寧兒,淑妃妹妹,你可千萬要給寧兒做主啊!”喬夫人痛哭的說着,對着喬淑妃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喬淑妃聞言雙眸一厲:“佟安歌!”
“娘娘,寧兒死得太慘了,她平日裡最愛美了,可是現在,竟然連一張完整的臉都沒有了,求求娘娘,一定要給寧兒做主啊,她是被人害死的啊!”喬夫人說着,哭成了淚人。
“嫂嫂快起來!”喬淑妃上前將喬夫人扶了起來,聲音之中帶着幾分陰冷:“本宮絕對不會放過害死寧兒之人,嫂嫂現在隨我去見皇上,見此事告知皇上,皇上一定會處置佟安歌的。”說着,喬淑妃便拉着喬夫人慾要朝着殿門外面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