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發抖的小道童聽到這聲音,身體一僵,猛地擡頭看去,就見站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師傅而是一個黑臉男人,他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下,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戒備的盯着佟安歌,冷聲問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闖雲隱山?”
佟安歌挑挑眉,不錯嘛,還知道先發制人,只不過,再聰明伶俐,也是個奶娃子,還能對付的了她不成?
“哼,我是什麼人,我可是你的師叔!你這小兒竟然敢不遵從師命偷練我本門神功,該當何罪?”佟安歌冷哼一聲。
聞言,小道童的心中盡是心虛,但是看着眼前的黑臉男人,他心中生疑,師叔?他可從未聽師傅說過他還有個師叔啊?
佟安歌也知道小道童心中肯定懷疑她說話的話,便沉着嗓子繼續說道:“怎麼,黃口小兒竟然不相信師叔的話?走,這就去隨我見你師傅,看看你師傅還認不認我這個師弟!”說着,佟安歌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見佟安歌說真的,小道童臉色猛地一變,連忙說道:“等……等等。”
“怎麼,還不隨我前去見你師傅?”佟安歌沉聲道。
“你……你真的是我師叔?那我怎麼……怎麼從未聽我師傅說過?”小道童半信半疑的問道。
佟安歌嘴邊閃過一抹笑意,轉過身來卻是扳着一張臉:“你才入我道門多長時間,我道門之中的事情,難道還要向你個黃口小兒事事交代清楚嗎?”
“我……小徒不敢。”小道童連忙應聲。
“哼。”佟安歌輕哼了一聲,圍着有些拘謹的小道童,嘖嘖幾聲:“我看你這孩子倒是生了一幅聰明像,是個習練的好苗子,只不過你方纔練功的法子不對,若是這樣下去,只怕會毀了你的靈根。”
那小道童聽見佟安歌這麼說,眼睛一亮:“師叔也知道這嬰靈秘術?”
佟安歌聞言眸光一閃:“我是你師傅的師弟,怎麼會不知道?”她說着,心中驚疑不已,嬰靈秘術?
“那,那師叔可不可以教教我修煉之法?”小道童說着,瞪大發亮的眼睛看向佟安歌,眼睛帶着渴求。
佟安歌輕咳了一聲:“教是可以教,不過得先得到你師傅的允許。”
小道童聞言臉色一苦,“可師傅他……並不允許我修煉嬰靈秘術,說是有損壽元,但我着實想練,只要學會控制嬰靈,我就可以驅魔除害,將來那些達官貴人也都會向信奉師傅一樣信奉我。”說着,小道童眼底閃過一抹狂熱。
佟安歌看着他的神色,心中對這個嬰靈秘術更是好奇,她現在都可以肯定,玄虛道人用來對付她的,肯定就是嬰靈秘術,只不過,這個嬰靈秘術與剖屍取子又有什麼關聯呢?
“既然如此……”佟安歌說着,故意沉吟一聲,臉色也變得猶豫了起來。
“師叔,求你教教小徒,只要師叔答應,小徒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師叔。”說着,那小道童竟跪下對着佟安歌磕了三個響頭。
佟安歌倒是沒想到這個小道童會如此鄭重,挑挑眉,心中暗
想,原本只是想着隨便糊弄這個小道童然後找到那僞道士的下落,現在更好,說不定還可以從這個小道童這裡打聽清楚那個詭異的嬰靈秘術到底是什麼怪東西。
“那……那我得好好考慮考慮。”佟安歌說着,臉上帶着幾分猶豫之色。
小道童聽見佟安歌這麼說,猛地擡頭:“師叔若是有什麼條件,儘可以提出來,小徒一定辦到。”
“既然你想學,那我就考考你,看看你有幾分靈根,對這嬰靈秘術瞭解多少,這樣我才能確定怎麼教你。”佟安歌故意說道。
聽見她這麼說,小道童的臉上猛然之間炸開幾分喜色,連忙說道:“好好,師叔儘管問,小徒一定用心回答!”
“那好,那我就……”
“阮元,阮元,你在裡面嗎?”佟安歌口中的話纔剛開了個頭,就被外面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她的臉色一變,心也猛地一沉。
這小包子好糊弄,再來一個,那可就要穿幫了。
正想着該如何應對,卻見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包子像是被人踩住尾巴一樣,差點兒從地上跳起來,迅速抱着那小罐子朝着道觀裡面跑去,口中唸唸有詞,整個人很是慌亂。
見狀,佟安歌迅速跟着他進去,臉上故意做出一副鎮定的神色來:“來的又不是你師傅,你慌什麼?”那聲音聽着青澀,自然不是玄虛老道的。
小包子此刻都快哭了:“是阮洙師兄,他最是嚴厲聽師傅的話,若是此事被阮洙師兄知道,他一定會告訴師傅的。”
佟安歌眼睛一轉:“的確,若是此事傳出去,這嬰靈秘術,你可是就練不成了。”說着,佟安歌的口氣之中帶着幾分遺憾之色。
“師叔,小徒求您一定要保密啊。”
“那好吧,我暫且躲起來,此事就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今晚我見過你的事情也不要張揚出去,免得日後你師傅問起來,我可不能出言欺瞞你師傅啊。”佟安歌說道。
“好好,小徒一定不將見過師叔的事情說出來,師叔快躲起來吧,阮洙師兄已經進來了。”
佟安歌將道觀裡面掃了一圈,迅速躲到一處不起眼的暗處,暗中觀察着道觀裡面的情形。
她見一個身材頎長面容清瘦的男子從外面進來,看着道觀裡面正在打掃的阮元小包子,眉頭緊皺:“阮元,剛纔我叫你你怎麼不答應?”
“師、師兄,我方纔沒有聽到?”阮元說着,聲音裡面帶着幾分慌亂。
阮洙皺了皺眉頭,在道觀裡面看了一圈,見沒有什麼異常,輕哼一聲,說道:“你好好打掃道觀,不許偷懶,不然等師傅回來,小心師傅罰你。”
“是,是。”阮元疊聲應着。
阮洙見他應聲,便轉身欲要朝着外面走去,但是他餘光掃見放在香臺側面的小罐子,臉色一變,腳步也停了下來:“阮元,那是什麼?”
阮元這會兒已經被嚇得破了膽子,兩條小腿都忍不住發顫,整個人抖得像是篩子一樣:“沒、沒、沒什麼……”
他這幅做賊心虛的
模樣,根本就是不打自招,阮洙的臉色一厲,快步朝着那香臺走過去,一腳將那小罐子踢翻在地。
那一瞬間,佟安歌只見一道幽藍色的光從那小罐子裡面鑽出來,不斷的盤旋在空中,將光線昏暗的道觀裡面照的亮堂堂的。
這下,阮元小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額頭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阮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揹着師傅偷練秘術,你不想要命了嗎?”阮洙說着,怒目瞪向跌坐在地上的阮元。
“師、師兄,我、我……”我了幾句也我不下去了,阮元的嗓子都好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阮洙瞪着阮元,伸手緩緩的一轉,只見那些幽藍色的光芒像是受到牽引一般,盡數被他的手吸了進去。
佟安歌見狀臉色猛地一變,看來這個阮洙定然也是與玄虛道人一路的貨色,他肯定也會那嬰靈秘術,難怪剛纔阮元會嚇成那樣。
只是現在,她想要對付這個阮洙怕是不太可能,且看看這個阮元能不能頂住阮洙的壓力,不將她供出來吧。
“從現在起,你就回石室閉門思過,等到師傅辦完了事情回來之後再行處置!”說着,阮洙像是提小雞仔一樣將阮元從後領子提起來,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師兄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聽着外面小包子的聲音越來越遠,佟安歌心沉了沉,擡腳跟上,這裡顯然不是那玄虛道人的老巢,她跟着這個阮洙,說不定還能摸清楚玄虛道人的落腳點。
佟安歌一路跟着阮洙從道觀離開,曲曲折折的繞了不少路,因爲害怕自己被人發現,她走的及其小心翼翼,可這天黑漆漆的,再加上山路顛簸,佟安歌難免就磕磕絆絆,兩個腳丫子可是遭了不少的罪。
等她跟着阮洙到了目的地,只覺得自己的兩隻腳都快要廢了。
“師兄,求求你不要將此事告訴師傅,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師兄就饒過我這一回吧。”小包子求饒的聲音不絕於耳,但還是被阮洙關進了石室裡面。
等阮洙離開了,佟安歌四下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才從暗處出來,快步走到那石室外面,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如何開啓石門的機關。
聽着裡面小包子嚶嚶的哭泣聲不斷的傳出來,佟安歌挑挑眉,這小包子也算是聽話,剛纔還沒有將自己的事情給說出來,就衝着這個,她也要將小包子救出來。
想到這裡,佟安歌伸手拍拍石門:“師侄,師侄……”
石門裡面的小包子聽到佟安歌的聲音,哭聲一住,立刻出聲叫到:“師叔?師叔快救救我。”
“那你先告訴我,這個石門的機關在什麼地方?”
“是右邊的牛角燈,師叔只要將那牛角燈轉一轉,石門就可以打開了。”小包子的聲音裡面帶着幾分希冀和雀躍,想着到時候只要師叔替自己求情,師傅肯定會饒恕他這一回的。
佟安歌擡眼看向石壁右邊的牛角燈,伸手正要去轉動,只覺背後一陣勁風襲來,直衝自己的後心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