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這好的怎麼求都未必能求來,壞的一想就靈驗了。
佟安歌看着眼前正在伺候自己穿衣的繡荷,忍不住問道:“你說是皇上要見我?”
“是,二小姐。”繡荷應了一聲,擡頭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佟安歌:“不止是皇上過來了,就連二小姐的父親佟大人,和佟夫人都過來了。”
“啊?”佟安歌一驚,這人來的怎麼全乎是想幹什麼?
“好了,二小姐小心,奴婢扶您。”繡荷將佟安歌身上的最後一粒釦子扣好,小心翼翼的將佟安歌扶起來,她來之前王爺可是交代過來了,要小心仔細。
佟安歌有些發木的被繡荷這麼扶着往外走,一路上心中忍不住再想,若是皇上來了也就來了,喬淑妃跟過來,現在,佟逾明和喬氏也來了而且皇上指明還要見她,她怎麼越想這事情越覺得有些是故意針對她呢?
“二小姐,小心臺階。”繡荷的聲音將佟安歌遊走的神智拉回來,她擡腳進了門,不等擡頭,便感覺到幾道打量的視線朝着自己看過了過來,那研判的目光似乎要將自己剖開一般。
“臣女給皇上請安,給淑妃娘娘請安。”佟安歌有些費力的跪了下來,恭聲說道。
“起來吧。”
被繡荷扶着站起來,佟安歌低眉順眼的看向一旁的佟逾明和喬氏:“女兒給父親請安,給母親請安。”
“快起來快起來,你這孩子,受了傷怎麼不回府好好養着,還瞞着我和你父親,先前說是晉陽長公主府上的下人送信過來說你在長公主府,沒想到竟然叨擾在夙王府,真是太失禮了。”不等一旁的佟逾明開口,喬氏便出言嗔怪的說道。
她這話,聽着像是在關心佟安歌,實際是,就是爲了在皇上面前揭穿她假借住在晉陽長公主府邸的名義住在夙王府這件事情,這樣傳出去,她佟安歌的名聲也就不用要了。
佟安歌目光閃了閃,正要說話,卻不想被坐在皇上身邊的喬淑妃搶了先:“皇上,臣妾也奇怪,佟二小姐病了不回佟府養傷,反倒住在夙王府裡,若是別人不知道,還以爲夙王什麼時候納了新人了。”喬淑妃說着,掩着脣嬌笑一聲,可看向佟安歌的目光裡面是帶着陰厲。
上一次沒能讓皇上親眼去看看喬馨寧的慘狀趁機定佟安歌的罪,這一次她怎麼也不會放過半點機會,一定要置佟安歌與死地。
皇上自從佟安歌進來,眉頭就一直皺着,他得到消息夙鈺將佟安歌安置在夙王府,心中也是忍不住起疑,這夙鈺向來不近女色,怎麼對一個小小的庶女如此不同?
“鈺兒,這佟二小姐受了什麼傷,竟然讓你非接到自己的王府來養傷啊?”皇上看向夙鈺,說話的口氣之中帶上隱隱的壓力。
立在一旁的夙鈺對着皇上拱拱手:“回皇上,臣也是受人之託,佟二小姐傷勢嚴重,需要臣府上栽種一種孚靈草方可治傷,那孚靈草必須在摘下之後即刻入藥,否則便沒有了藥性,遂將佟二小姐接到府上療傷。”
“受人之託,何人之託
啊?”皇上眯眯眼,看向夙鈺。
“回皇上,臣答應過此人,不將此事說出去,所以懇請皇上恕臣不能如實稟明之罪。”
“皇上,臣妾聽的糊塗,這佟二小姐怎麼受的傷,竟然有人將她託付給夙王,而不是將她送回佟府,莫不是這其中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隱秘之事,夙王和佟二小姐今日若是不說清楚,只怕日後傳出去了,也是不清不楚的,屆時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淑妃說的對,此事若是被人謠傳,那有傷皇家體面,鈺兒,你還不將此事一五一十的道來?”
“皇上……”
“誒喲,這是誰惹着皇兄了,讓皇兄動這麼大的氣?”夙鈺剛要張口,門外突如其來的一陣聲音打斷的他的話。
衆人朝着門外看去,就見晉陽長公主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院子,此刻臉上正帶着幾分驚訝的走進來:“晉陽給皇兄請安。”
見到晉陽長公主,喬淑妃的雙眸眯了眯,與下面的喬氏對視一眼,倆人的眼底都閃過一抹陰色。
此刻佟安歌忍不住悄悄的看了一眼夙鈺,不用想也能猜得到,肯定是夙鈺派人去將晉陽長公主請過來解圍的,怪不得他方纔一幅不慌不忙的樣子,還說什麼受人之託。
皇上也沒想到晉陽長公主會突然過來,挑挑眉:“晉陽免禮。”
“謝皇兄。”晉陽長公主說了一聲,目光看向一旁臉色蒼白的佟安歌:“安歌的傷可有好些?”
“多謝長公主殿下關心,臣女已經好多了。”佟安歌立刻順着臺階下。
座上的皇上聞言,眸子裡面閃過一抹詫異:“晉陽也知道佟安歌受傷的事情?”
“皇兄恕罪,此事也是晉陽想的不周全,才拜託夙王幫忙替安歌療傷,原本是想等時機成熟之後再向皇兄請旨,現在看來,若此事再拖延下去,只怕真的是要傷及我皇家顏面了。”晉陽長公主說着,微微嘆了一口氣。
“哦,何事?”皇上挑眉看向晉陽長公主。
“皇兄也知道,臣妹早年喪夫,膝下無子,這些年一直一個人,日子過的也是孤苦,前些時日見了安歌,覺得與這個孩子甚是投緣,便想着收安歌爲義女,還望皇兄能夠降旨,准許臣妹這一請求。”
聞言,喬淑妃和喬氏的臉色一變,她們雖然早就得知晉陽長公主有意要收佟安歌爲義女的消息,可是現在當着皇上的面說出來,此事……
“晉陽若是想要收義女,這京城裡面多的是名門嫡女可以做你的義女,你爲何要收一個庶女作爲女兒呢?”皇上聽着晉陽長公主的話,想都沒想便反對道。
別說是皇家,就是普通家族也最注重嫡庶尊卑,堂堂晉陽長公主,收一個庶女作爲義女成什麼體統?
聽着這話,一旁的佟逾明目光閃了閃,半句話也不敢說,雖然他也想讓晉陽長公主收佟安歌爲義女,可是,連皇上都這說了,他還敢吱聲嗎?
“皇兄,京城裡面身份高貴的嫡女是不少,可臣妹方纔說了,臣妹與安
歌這孩子投緣,所以纔有了想要收其爲義女的心思,若只是爲了身份尊貴,京城裡面再尊貴的嫡女也不一定夠格做晉陽的女兒。”
“晉陽,你……”
“皇兄,臣妹多年來,只有這麼一個請求,皇兄還不答應嗎?”
皇上聞言眉心忍不住一擰,頓時就有些爲難:“這……”
“長公主殿下,皇上也是爲了皇家的顏面考慮,若是晉陽長公主執意要收一個庶女爲義女,這傳出去,只怕要遭天下人議論啊。”喬淑妃故意說道:“再說,我們齊國雖然民風開放,可也沒開放到未出閣的女子隨意住到男子的府邸裡去,佟安歌這樣不知檢點,這以後若是傳出去,晉陽長公主殿下的臉面,卻不是被她帶累了?”
“喬淑妃,你這是指責本宮不知檢點嗎?”晉陽長公主眸色一厲。
“誒呀,長公主這是哪裡話,我也是好心提醒長公主殿下,收義女可要好好挑仔細了,若是被人矇蔽那就可不好了。”喬淑妃說着,目光委屈的看向一旁的皇上:“皇上,臣妾也是擔心皇家的臉面,這若是被人訛傳出去,那皇家……”她說着,聲音頓住,那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果然,皇上聽着喬淑妃的話,眉頭皺了皺,說道:“淑妃言之有理,長公主收義女一事非同小可,晉陽啊,若是你當真想要有個女兒陪伴,皇兄的公主多的是,你想要那一個陪在身邊,提一句便好,何苦非要收一個呢?”
“皇兄,臣妹……”
“此事日後再議,晉陽啊,若是你真的想要收義女,那皇兄也準允,不過可不是隨隨便便,皇兄回宮之後即刻下旨,叫內務府負責此事,召集全京城的適齡女子逐一甄選,優勝者方可成爲長公主的義女。”皇上大手一揮,就算是定下了此事。
“皇兄,臣妹想要收……”
“皇上所言甚是,臣女自知身份低微,能得長公主殿下的喜愛已經是三生修來的福分,不敢妄求更多。”佟安歌突然開口,恭聲對着皇上說道。
她這突然開口,叫夙鈺和晉陽長公主都是微微蹙蹙眉,有些摸不着頭腦。
皇上看了佟安歌一眼,輕哼了一聲,倒還有幾分自知之明。
“不過,方纔皇上說要召集全京城適齡的女子逐一甄選,臣女不才,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參加甄選,與京城裡其他的女子比試比試呢?”佟安歌說着,不卑不亢的看向皇上。
並非她想要貪圖長公主義女這樣的名分和地位,而是她根本就是衝着這個來的!
既然大樹下面好乘涼,她又何苦咬着牙在大太陽下面曬着呢?
她又不傻!
不爲別的,就是爲了成爲晉陽長公主的義女能夠噁心到喬家,噁心到喬氏母女這一點,她也要爭取一下,到時候喬氏母女只怕是狠得牙根兒癢癢徹夜難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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