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鈺的人帶着賀銳回京,鄭坤看着後面繼續前行的商隊,忍不住低聲問道:“爺,難道就讓賀銳的商隊就這麼走了?”雖然沒有查到半點蛛絲馬跡,但是,這個賀銳本身就有問題。
挑眉看了一眼鄭坤,夙鈺眯眯眼:“去派人盯着。”
“是。”
賀銳並沒有被關進大牢,也沒有送去京兆府衙,而是被夙鈺帶回了夙王府。
掃了一眼這王府的高門大院,賀銳嘴邊帶上嘲弄之色:“王爺不是要查案,怎麼將在下帶回了自己的府邸,難不成是要私設刑堂,嚴刑逼供不成?”
夙鈺並未理會他,音線冰冷:“關起來。”
“是,爺。”
等賀銳被帶下去關押起來,鄭坤猶豫了一下,問道:“爺,要不要屬下現在去審一審這個賀銳,說不定還能從他口中挖出一些有關於郡主的線索。”
鄭坤也擔心啊,這佟安歌都已經失蹤了三天了,是死是活半點線索都沒有,因爲晉陽長公主的關係,皇上那邊已經下旨,不管如何都要將人找出來,可是現在,這上哪兒找啊?
他眼睜睜的看着他家王爺都已經一整天沒吃沒喝了,只怕是這安歌郡主找不到,他家王爺的魂兒也跟着丟了。
這如果要是一直找不到,萬一他家王爺也拖垮了身子,那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這裡,鄭坤心中的擔心就止都止不住。
夙鈺搖搖頭:“他若是說,方纔就說了,你先叫人盯着商隊,一有動向,立刻報與我知道。”
“爺放心,屬下已經安排下去了,絕對不會出任何岔子。”
“嗯。”夙鈺嗯了一聲,眉眼之間難掩的疲憊與擔憂:“派去邊關的人還沒有消息傳來嗎?”他說着,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眉心。
“應該就是這幾日該有消息了,爺放心,我們派出去的暗衛一定可以查清楚這個賀銳的底細。”
其實,夙鈺將賀銳帶回來,一方面是爲了查清楚佟安歌失蹤一事到底和賀銳有沒有關係,另一方面,他也有自己的用意,這個賀銳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簡單的商人,尤其是夙鈺之前還收到消息,是有關於賀銳一直派人注意佟安歌的動向,這就很奇怪了。
如果只是個簡簡單單的商人的話,那關注一個剛剛冊封爲郡主的女子到底是有什麼用意呢?
想到這裡,夙鈺的眉頭皺的更緊,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將此事查清楚,不能留有任何一絲一毫威脅在佟安歌的身邊。
“爺,你先用些膳吧,都已經一整天了,這麼下去身體會……”
“爺,城門侍衛來了。”
鄭坤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一個侍衛興匆匆的從外面衝進來,快聲說道。
“帶進來。”夙鈺立刻說道,哪裡還管剛纔鄭坤說什麼用膳一類的話。
見狀,鄭坤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侍衛,早不來晚不來,就在他勸王爺用膳的緊要關頭來,這要是將王爺餓壞了,他擔當的起嗎?
侍
衛應了一聲,在離開之際被這麼有殺意的目光瞪了一眼,忍不住暗暗的縮了縮脖子,他是……做錯什麼了?
守城門的侍衛很快就帶進來了,不等他躬身行禮,夙鈺就問道:“有沒有查到什麼?”
“回王爺,今天已經嚴加排查過,並沒有可疑之人出城,不止如此,屬下還一併查了最近這兩日,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出城。”
聽着守城侍衛的話,夙鈺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揮揮手,讓守城侍衛下去:“下去吧,在郡主找到之前,嚴密監視城門口的一舉一動,發現任何可疑人等,立即扣押報與本王!”
“是。”
等守城侍衛離開,鄭坤欲再次勸說夙鈺用膳,可是,不等他開口,就見繡荷從外面進來,恭聲稟報:“王爺,郡主的丫鬟醒了,想要求見王爺。”
鄭坤從心裡忍不住嘆息一聲,他覺得這個佟二小姐就是他們王爺命裡的剋星,真的!
有見過這樣操磨的都不讓人吃口飯的嗎?
“嗯,本王現在過去。”夙鈺聞言站起來,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爺,還是先用過膳之後再……”鄭坤的聲音在夙鈺冷冷的一瞥之後自動消音,乖乖的跟着夙鈺往外走。
因爲夙鈺派人給墨染處理了傷勢,現在,墨染整個人的精神也恢復了幾分,不像是被擡回來時候那麼奄奄一息臉色慘白到嚇人的狀態了。
她自從醒來之後就一直擔心佟安歌,聽到繡荷說夙王已經將那個商人賀銳抓了回來,墨染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一見夙鈺,問問到底有沒有佟安歌的消息。
夙鈺進來的時候,就見墨染掙扎着想要下牀,他蹙眉,出聲道:“你好好躺着。”
因爲是佟安歌的丫鬟,夙鈺自然另眼相待幾分。
聽到夙鈺的聲音,墨染猛的擡頭,立刻出聲問道:“王爺,可有我家小姐的消息?”
“你放心,本王一定會將你們小姐救回來。”夙鈺對着墨染說道,也是在對自己說。
聞言,墨染的雙眸裡面閃過一抹黯淡:“可是王爺不是已經抓到了那個賀公子嗎?小姐在失蹤之前確實與賀公子接觸過,難道小姐的失蹤,真的與賀公子沒有關係嗎?”墨染說着,聲音裡面盡是頹唐,明明小姐在與那個賀公子交談之後,人就變得不對勁起來,怎麼會沒有關係呢?
“你再好好想想,你們小姐失蹤之前,還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夙鈺忍不住問道,他總覺得佟安歌失蹤的有些莫名其妙,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啊。
墨染的眉心皺了起來,想了想,說道:“奴婢……奴婢只記得小姐那一日與那位賀公子想談之後,情緒就變得怪異起來,回府之後也一直像是提不起精神一樣,其他的,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啊?”
“那她還見過什麼人?”
墨染搖搖頭,正想說除了賀公子之外沒見過其他人,突然想到馬留,眼睛一亮,說道:“還有一個,馬留,但是馬留是小姐安排到喬府後門去監視喬廣
志的,而且小姐失蹤之後奴婢去找過馬留,馬留那邊並沒有異常,他也沒有見過小姐。”
聽到墨染的話,夙鈺的眸色一下變得凌厲起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小姐見賀公子的那一天啊。”墨染說着,眉頭皺了皺:“王爺,馬留是紅姑找的人,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她說着,自己心中也有些不確定了,但是她在佟安歌失蹤之後去找過馬留,馬留說佟安歌並沒有與他聯絡過啊!
夙鈺的雙眸眯了眯,眼底閃過一抹凌厲,看向身後的鄭坤:“去將這個馬留找來!”
“是,爺。”
正鄭坤離開,墨染看着夙鈺的臉色,一顆心也完全沉到了谷裡,她想到自家小姐的失蹤或許是因爲這個馬留,但是卻因爲她的失誤而延誤了最佳營救時機,現在都已經過去了三天,一點有關於佟安歌的消息都沒有,都不知道是生是死,墨染的一顆心就好像被一直大手緊緊的扼住,痛的喘不過氣來。
“王爺,小姐她會不會已經……”墨染張口,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哽咽了。
現在,誰也不能確定佟安歌到底怎麼樣了,更不能確定她是生是死。
*
鄭坤帶着人到了墨染說的那個小客棧的時候,裡面並沒有她說的什麼馬留,鄭坤將客棧裡裡外外的翻了個徹底,別說馬留這個人了,就是連個影子都沒有。
“這位官爺,你們到底要找什麼啊?”掌櫃的見鄭坤的人將他們這彈丸之地都快翻爛了,忍不住哀聲問道,他看着那些被嚇跑的客人,都快哭了。
“二樓靠街那個房間的客人呢?”鄭坤沉聲問道。
掌櫃的被鄭坤這陰沉的臉色嚇得渾身一抖,說話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結巴:“那、那個客人他、他走了,已經有好幾天沒、沒回來了。”
其實掌櫃也覺得奇怪,明明是付了一個月的房錢,但是現在人才住了幾天就不見了,現在又有官府的人找上門來,難道是這個人犯了什麼事兒了?
鄭坤聞言臉色變得更加陰森,“他平日裡都和什麼人有過接觸?”
“沒、沒人,小的見他只是獨來獨往,除了有一個過來包下客房的姑娘,其他人並、並沒有和他接觸過。”
鄭坤又派人將那個房間裡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除了那隻信鴿,房間裡任何可用的線索都沒有,搜查無果, 他只能帶着人從小客棧裡離開回王府去覆命。
只是,鄭坤從客棧裡面出來的時候,感覺到有一陣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回頭朝着視線的來源看過去,那邊卻並沒有人,挑挑眉,鄭坤的目光落在喬府的後門上,看了好幾眼,才帶着人轉身離開。
等鄭坤的人都離開了這個小巷子,喬府的後門才從裡面吱呀一聲被拉開,喬廣志從裡面走了出來,看着鄭坤離開的方向,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他就知道,夙鈺的人遲早會找過來的,只怕是這會兒夙鈺已經懷疑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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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