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大牢裡,佟博彥被關在陰暗潮溼的牢房裡面,全身上下寫滿了狼狽,他那雙眼睛裡面盡是憎恨和陰鶩,像是從地獄來的厲鬼一樣。
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此刻,佟博彥心中對佟安歌的仇視簡直達到了最大值,最頂峰,恨不得現在就將佟安歌撕碎了一樣。
一想到自己被困在這發臭的監牢裡面,而佟安歌卻在外面逍遙快活,佟博彥心中的怒焰燃燒的更是旺盛,狠狠的一拳打在旁邊的石壁上,瞬間手上就有鮮血流了出來。
“嘖嘖嘖,沒看出來,咱們如同繡花枕頭一樣的大少爺,還是個硬漢子啊。”譏誚的聲音響起,帶着濃濃的嘲諷,佟博彥聽到這聲音,臉色猛地一變,擡頭朝着聲音的來源看去,在看到佟安歌的那一瞬,眼底的殺意幾乎要噴薄而出。
“佟安歌!”這三個字像是從牙齒縫裡磨出來的一樣。
佟安歌悠閒的走到關押佟博彥的牢房外面,看着一身狼狽的佟博彥,嘖嘖幾聲:“大哥平日裡不是最愛乾淨了嗎,怎麼這才兩日未見,就將自己陷入這幅境地,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安歌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佟安歌,快放我出去!”咬牙切齒的聲音寫滿了陰鶩。
聞言,佟安歌挑挑眉:“是我聽錯了還是大哥說錯了?讓我放你出去,大哥是找錯人了吧?我一個身份卑微的庶女,有什麼本事能將大哥從這大牢裡面救出去呢?大哥可真是擡舉我了。”
佟博彥聞言眸色一厲:“你!”
佟安歌勾勾脣,將佟博彥的陰鶩冰冷根本不放在眼裡,她好整以暇的欣賞着此刻佟博彥的窘態,心中可是舒爽極了:“大哥有個貴爲丞相的外公,還有個貴爲三皇子妃的妹妹,怎麼也輪不到我這個你根本不放在眼裡的庶妹搭救不是?”
“你到底想怎麼樣?”佟博彥簡直快要瘋了,他都恨不得上去掐死佟安歌。
“我想怎麼樣嗎?”佟安歌故意蹙蹙眉,臉上做出一副爲難的神色來:“我不想怎麼樣啊,我只是想讓大哥就這麼一直被關着,然後我好好的欣賞欣賞大哥現在的狼狽模樣罷了。”
“你!”
“我與大哥比起來,可真是仁慈太多了,畢竟這一路上,大哥可是三番五次的想取了我的性命啊,我現在給大哥留一條命,大哥是不是該好好的謝謝我呢?”佟安歌說着,臉上的笑容明媚極了。
可是看在佟博彥的眼裡卻是刺眼無比,他死死地瞪着眼前的佟安歌,恨不得將她撕碎:“佟安歌,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哦,是嗎?那大哥還是先好好保證,自己有命活到你所說的總有一天吧!”
佟博彥聞言眼底一冷:“賤人,殺了我你不會有好下場!”
“殺你?殺你只會髒了我的手,我不會殺你,大哥放心吧。”佟安歌勾勾脣,笑得想一個純潔的天使一樣:“有的是人想要取你的命,大哥稍安勿躁,不要着急。”她說着,蹙蹙眉:“這監牢裡
面的黴味兒太重了,大哥自己享受吧,我就不奉陪了。”說完,佟安歌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佟安歌,佟安歌!”佟博彥在後面陰鶩的叫了兩聲,可是佟安歌卻半分都沒有理會,徑直出了監牢,氣的佟博彥鼻子都差點兒歪了。
從監牢裡面出來,箐黎正在外面等着,見佟安歌出來,出聲問道:“郡主,打探的怎麼樣了?”
佟安歌的雙眸眯了眯,臉上的神色不似先前,眼底染上幾分冷意:“果然不出我們所料,佟博彥買通了牢裡的獄卒,他身上所佩戴的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
佟博彥的腰上一直掛着一塊玉佩,據說,那是喬氏特意花重金爲他尋來的,佟博彥以前從不離身,現在不見了,能說明什麼?
“郡主放心,京城那邊已經部署好了,宋元的人到不了京城的。”
“嗯。”佟安歌嗯了一聲,倆人趁着夜色從監牢離開,並沒有人發現她們到過監牢。
悄悄潛回宋府,佟安歌心中在想着該怎麼才能儘快的查清楚甄家的事情,不然夜長夢多,留着佟博彥總歸是個變數,畢竟也不能將佟博彥關在這裡一輩子,他失蹤時間長了,京城那邊肯定會起懷疑,到時候免得再查到自己身在益州,可就不好辦了。
想到這裡,佟安歌雙眸眯了眯,看向旁邊的箐黎:“明日我們去一趟甄府。”
“是,郡主。”
*
第二日一早,破天荒的宋逸沒有來堵門,佟安歌藉着要出門逛逛的藉口派人去給宋夫人送了信,便帶着箐黎離開宋府,到集市上逛了一圈,確定自己的後面沒有尾巴,倆人這才朝着甄府去了。
和上一次不同,倆人偷偷潛入甄府的時候,發現偌大的甄府裡面空空如也,並無一人,雖然院子裡面有打掃過的痕跡,到到底多年無人居住,顯得很是蕭瑟,而且,佟安歌帶着箐黎在甄府大院裡面逛了一圈,發現有好多處房間已經上了鎖,但是看那門鎖的痕跡,倒像是經常有人來開的樣子。
“郡主,這府裡所有的傢俱,也好像是近兩年新換的。”箐黎將周圍都看了一遍,向佟安歌彙報道。
聞言,佟安歌雙眉蹙了蹙,箐黎又說道:“奴婢還看了屋裡陳列的瓷器一類,發現所有的都是市面上隨隨便便就能買到的普通之物。”
聽到這話,佟安歌眉頭皺的更緊,甄家家大勢大,還有宋逸所說的神秘寶藏,甄家怎麼可能會擺放一些尋尋常常的普通之物呢?
“我們再……”佟安歌正要開口,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倆人對視一眼,臉色微微一變。
“有人來了。”箐黎攬着佟安歌縱身一躍,倆人就躲到了長廊的房檐上面,壓低身子,看着院子裡的情形。
甄府的大門被人打開,一羣人從外面進來,領頭的正是宋元。
“手腳快點。”
“是,大人。”
佟安歌與箐黎躲在屋檐上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宋元一夥人的
一舉一動,只見宋元帶着人將那些上鎖房間的房門打開,很快就從裡面擡出幾口大箱子出來,宋元又仔細的將那些房門鎖上,然後才離開。
等宋元一夥人離開,佟安歌與箐黎才從房檐上下來,看了一眼重新刷上鎖的房門,裡面遮擋的黑漆漆的,看不到分毫,佟安歌雙眸眯了眯,沉聲說道:“我們先跟上宋元,看看他去什麼地方。”
“是。”
倆人偷偷從甄府後牆溜了出去,繞到前門,按照地上的車轍,一路追上宋元的馬車。
一直跟着,佟安歌發現宋元的人並不是回官府,而是到了集市,將那些大箱子送到了幾家甄家的當鋪裡面。
見狀,佟安歌挑眉,難道說一直在打理甄家商鋪的人,是宋元?
她有些搞不明白,宋元到底在這裡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郡主,我們要不要去查一查這個當鋪?”箐黎壓低聲音問道。
佟安歌點點頭:“去將幾個當鋪裡面所有的夥計都查一遍,看看他們的身份背景,看看有沒有當年甄家留下管事的人。”只要能找到曾經與甄家有過交集的人,說不定就能查到一些線索來。
“郡主放心。”
因爲箐黎調動了夙鈺給她的影衛,很快就有了消息,甄家在益州城的幾個當鋪裡面,所有的夥計都是被新換的,以前的老夥計都已經不知所蹤,而且,去查探的人傳回來的消息是,每隔一兩年,當鋪裡面的夥計就是都換掉,就這十幾年,當鋪的夥計都已經換了好幾批了。
聽完箐黎的彙報,佟安歌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這樣的話,她根本什麼都查不到,所有的線索都被人掐斷了,還怎麼查?
“郡主。”箐黎看着佟安歌的臉色,聲音帶着幾分猶豫:“奴婢還得到消息,小姐在枯井中女屍身上取下的那塊玉佩,就是開啓甄家寶藏的鑰匙。”
“寶藏的鑰匙?”佟安歌挑眉,她這是撞上狗屎運了嗎?隨隨便便見到一塊玉佩就是某個神秘寶藏的鑰匙?
佟安歌不禁有些想笑,似乎沒一個古裝劇裡面都有一個神秘的寶藏讓人爲之爭奪不休,可結果到頭來,寶藏沒有找到,小命卻丟了不少。
她不信真的有什麼寶藏,但恐怕益州的人不是這樣想,那些背地裡忌憚甄家寶藏的人只怕也不是這麼想。
箐黎點點頭:“是的,但是沒有人知道寶藏在什麼地方,傳說,甄家的人自打出生,身上就帶着寶藏的地圖,所以只要得到甄家的人,還有那塊玉佩,就可以找到寶藏。”
“那麼,宋元留我住在宋府,這麼熱情招待,十有九八是以爲我是甄家的後代,想要從我身上找到寶藏的下落了。”佟安歌輕哼一聲,果然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郡主,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既然他以爲我是甄家後人,那就讓他以爲好了。”佟安歌說着,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你這幾日放出消息,就說我想要去山中探探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