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想不起來,因爲有人取走了那一晚你的全部記憶。”老頭輕哼了一聲。
聽到這話,佟安歌的臉色微微一變:“老伯,什麼叫有人取走了我那一晚的全部記憶?”佟安歌覺得自己有些發懵,難道是,在這個古代也有人懂得催眠術?
老頭看了她一眼:“在山洞裡的事情也無關緊要,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至於甄家的事情……”老頭說着,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甄家當年的死的確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精心策劃的一場謀殺。”他說着,眼底閃過幾絲寒光。
佟安歌蹙蹙眉:“當年甄家的女兒是不是還有一個孩子?”
“嗯。”老頭點點頭:“不錯,甄家唯一的女兒,甄宓,確實生過一個孩子,但是這個孩子的去向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誰。”這些年,他也一直在追查這件事情,可是卻一點線索都沒有,直到他在佟安歌的身上看到那塊玉佩之後,便決定跟着佟安歌來到京城,因爲他有預感,當年的事情,說不定就快要到時候重新掀開了。
佟安歌聽到藥王的話,眉頭一皺,生父不詳?難道說當年甄家的女兒甄宓,並沒有嫁人就懷有身孕?
那她的屍體怎麼會跑到皇宮裡來呢?
這心中一連串的疑問全部都涌了上來,搞得佟安歌的腦袋裡面一團亂麻,她看向藥王老頭,忍不住出聲問道:“我當初是在皇宮裡面一處冷宮的枯井之中發現了一具已經變成白骨的女屍,在那具屍體上得到的玉佩,之後我想辦法復原了女屍的容貌,發現那具女屍與當今喬淑妃的容貌略有幾分相似,我也查過甄家和喬家,得知甄書元和喬舒望曾經相識,老伯,這件事情是不是和喬家有着一些聯繫。”
藥王聽見佟安歌的話,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你竟然可以將白骨的容貌復原?”
“略懂一些皮毛。”佟安歌點點頭:“老伯,甄家和喬家……”
“你猜的不錯,甄家和喬家,的確是有一段淵源,當年甄書元爲了喬舒望,放棄了入仕的機會,甘心只做一介白衣,可是卻沒想到,之後甄家會落得這麼一個下場。”說着,藥王忍不住嘆息一聲:“若是我當年能夠阻止他從益州搬到京城,說不定甄家一門,現在還好好的,可是,唉……”
聽到這滿是內疚的聲音,佟安歌心中唏噓一聲,不過,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當年甄書元放棄入仕的機會,竟然是爲了喬舒望?
佟安歌正要繼續問出心中的疑惑,老頭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甄書元的夫人與喬舒望的夫人是親姐妹,所以這也是爲什麼甄宓會和喬淑妃的長相略有幾分相似的緣故,當年的事情,我雖然知道甄家滿門盡滅並不是意外,但是也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他們是被人害死,兇手這麼多年並沒有露出半分端倪,說不定此刻就隱在什麼地方,所以我才說,這件事情,不會給你帶來半點益處,只會帶給你性命之憂。”
誰也不知道甄家滿門被滅到底是何原因,這些年來,藥王在益州城也四處打
探過,但是卻收效甚微。
“老伯此言我明白,但是那麼多條人命無緣無故被人害死,他們亡魂未安,既然我們得知了此事,難道就能放任這件事情就這樣下去不管嗎?”佟安歌覺得自己做不到,法醫法醫,先法後醫,她只知道,自己是一個法務人員,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就沒有辦法當做是看不見,不知道!
藥王聽到佟安歌的話,微微嘆了口氣,他又何嘗不知道這個到底,可是這麼多年來,半點線索都沒有,要如何查?
“老伯,既然甄家與喬家有關係,甄家出事多年,喬家肯定知道一些什麼,而且在益州的時候,我發現甄家所有的店鋪,還有益州的那些百姓似乎並知道甄家早已經出事的消息,我暗中查實發現,甄家所有的商鋪都是由宋元打理的,說不定按照這條線索,我們可以順藤摸瓜,找到當年事情的真相。”
佟安歌的話令藥王眉頭皺了皺,過了好一會兒,他看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如意,才說道:“如意進宮並非是偶然,她奉她師傅的命令,進宮肯定也是爲了查清楚有關於甄家的事情,找到那塊玉佩,有關於甄家的秘密,她知道的多一些,一會兒待她醒了,你可以問她。”
“好。”佟安歌點頭。
藥王嘆了口氣,“好了,我這老骨頭折騰了一天,也該歇歇了。”說着,小老頭朝着內殿走去。
佟安歌的目光看向地上昏睡不醒的如意,然後想到什麼事情,看向一旁的墨染:“墨染,大理寺監牢那邊,賀銳怎麼樣了?”
雖然知道自己是被劫到這裡來了,可也總得弄清楚是怎麼被人劫走的吧?
“賀銳已經逃走了,聽說他想要劫持小姐一起離開京城,卻半路途中不敵如意她們派過去的人,所以小姐就被如意劫到了皇宮之中。”說着,墨染的聲音裡面帶着幾分懊悔:“小姐,是奴婢沒有用,讓小姐受了這麼多苦。”
“好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佟安歌說着,看了一眼地上的如意:“你找個椅子將她扶起來,我有話要問她。”
“是,小姐。”
墨染應了一聲,迅速去找了一把椅子,將地上的如意扶起來坐到椅子上,因爲擔心她逃跑,墨染又找了根繩子將她綁在了椅子上,這纔算放心。
佟安歌給如意喂下迷藥的解藥,很快,如意就幽幽的轉醒,看見面前的佟安歌,如意的眼底閃過一抹黯色。
她動了動胳膊,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椅子上,勾勾脣,臉上閃過一抹嘲諷:“我對待郡主的時候,可沒像郡主這般五花大綁。”
“那我也沒像是姑娘那般,用上吸魂香啊。”佟安歌輕飄飄的說着,在如意的對面坐下來,端起茶盞淺淺的啜了一口。
如意的雙眸深了深,裡面的厲色一閃而逝:“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話就有意思了,一開始可是姑娘找上的我,要問,也應該是我問吧。”佟安歌脣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如意瞪着佟安歌:“你將我綁到這裡來,想
幹什麼?”
“自然是想知道我想知道的,比如說,姑娘對甄家的事情,還知道什麼呢?”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如意一臉戒備的盯着佟安歌。
聞言,佟安歌將那塊玉佩吊起來,在如意的面前晃悠:“姑娘不是很想得到這塊玉佩嗎?現在卻說什麼都不會說,難道是不想得到這塊玉佩了嗎?”
如意看到那塊玉佩的一瞬間,眼底閃過一抹亮光,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將臉別開,不看佟安歌。
見到她此刻的這個樣子,佟安歌勾脣,故意湊近她:“我才姑娘留在三皇子身邊,肯定也是有備而來,並不是無緣無故,或者是爲愛情獻身吧?”看這如意的模樣,也不像是一個會爲了愛情而衝昏頭腦的女人,甄家當年和喬家關係匪淺,如意出現在連峪的身份,肯定並非是偶然,說不定連峪根本就是她腳下的一塊跳板,她進宮的真是目的,就是爲了查清楚這塊玉佩的所在,至於還有什麼隱藏的其他目的,佟安歌暫時還沒有想到。
如意聽到佟安歌的話,臉上嘲諷更重:“如果我就是爲了愛情獻身呢,難道不可以嗎?”
“自然可以,不過三皇子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不知道會不會相信姑娘是一顆癡心真的落在了三皇子的身上,還有姑娘肚子裡的孩子……”說着,佟安歌的手向下,放在瞭如意的肚子上,“我聽說,有一種子母草,服用了之後會讓女子出現短暫的妊娠現象,不知道姑娘肚子裡,是當真有孕,還是因爲子母草的緣故呢?”
聞言,如意的臉色猛地一變,想要躲開,可是自己被綁着,根本沒有半點掙扎的餘地,她只能狠狠的瞪着佟安歌,一臉的戒備。
佟安歌看着如意的臉色,臉上的笑意不不變:“不如,我將姑娘送到喬淑妃那裡,讓淑妃娘娘請幾位太醫好好給姑娘把把脈,看看姑娘肚子裡的這個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你敢!”如意立刻厲聲道。
“試試不就知道咯。”佟安歌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到時候就看看喬淑妃是先讓皇上處置我,還是關起門來處置姑娘呢?”
“佟安歌,你!”瞬間,如意的臉色就變了。
看着她這個樣子,佟安歌挑挑眉:“姑娘若是還想保守這個秘密,那不如就痛快說了,到時候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兩不相干,姑娘覺得怎麼樣?”
如意的雙拳攥的死死的,佟安歌毫不懷疑,如果此刻將如意放開,她肯定會衝上來將自己撕了。
“姑娘進宮,到底是爲了什麼目的?”佟安歌繼續開口問道。
如意狠狠的瞪着佟安歌,雙眸裡面幾乎能噴出火來。
佟安歌並不在意:“姑娘不用這樣浪費時間,相信姑娘不在如意殿的消息,這會兒已經傳開了,等到鬧到喬淑妃那邊去,我若再派人將姑娘假懷孕的消息傳出去,哦,還有姑娘來歷不明的身份,到時候,這所有的疑點加在一起,你覺得,連峪是會站在你這邊呢,還是會站在他的親孃那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