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佟安歌以爲賈府的選婿是以作詩題詞對聯猜謎一類的比拼開始的時候,卻見幾個身着淡粉色羅裙的女婢從外面魚貫而入,手中捧着清一色的錦盒。
衆人看着這幾個婢女,臉上心中盡是好奇,想着今日賈府正式開始選婿,也不知道這賈老爺到底是出的怎麼樣的題目,難道這題目就在錦盒裡?
人們都好奇的盯着那幾個錦盒,佟安歌也挑挑眉,這賈府家大業大的,賈老爺膝下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這選婿肯定會是嚴上加言,不知道這錦盒裡面,到底有什麼玄機。
正想着,就聽高臺上的婢女開口道:“各位,今日是我們賈府選婿的第一關,只要通過者,三日之後便可以來參加第二關,下面的這些錦盒裡面,就是今天過關的條件。”
聽着這話,佟安歌雙瞳微微一縮,過關啊?
難道賈府給的考題,不是那一類酸文如墨的比試嗎?
“快讓我們看看是什麼試題啊?”
“就是啊,你們賈府設置的什麼關卡啊?”
“
周圍的議論聲迅速響了起來,人們都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當然,像是賈府這樣的高門大戶,那簡直就是豪門,縱然是倒插門,上門女婿,也有人削尖了腦袋想要擠進來。
看着這熱鬧的景象,佟安歌失笑,心中忍不住想,自己若是個男的,穿越過來,碰到這樣的好事兒,恐怕也會忙不迭的衝上來的!
“各位稍安勿躁,在第一關開始之前,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需要大家作答。”女子說着,面上笑意溫婉:“請各位在紙上寫下自己最爲喜歡要緊的人,或者是物,並留下自己的姓名。”
在場的男子聽到這話,臉上皆是閃過一抹驚疑,然後都鬆了一口氣,還以爲會出什麼刁鑽的問題,沒想到只是寫自己的喜好啊!
佟安歌聞言也挑挑眉,雙眸閃了閃,心中正想着這賈府的套路,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溫婉嬌吟的聲音:
“公子,請。”
回頭,就見一個婢女已經走到自己的身邊,手中的托盤裡面放着筆和紙。
佟安歌本想要拒絕,可是想到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便伸手,在紙上刷刷的寫下一行字,落款的名字寫下安桐兩個字。
“有勞。”
那婢女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佟安歌,端着托盤離開了。
等到百花苑裡面所有的公子都寫完之後,高臺上的婢女彎脣笑笑:“接下來,就請各位參加今天的第一關。”她說完,對着那幾個端着錦盒的婢女點點頭,衆人就見那幾個錦盒緩緩的打開。
幾乎是立刻,人們爭先恐後的朝着那幾個錦盒裡面看過去,想要看清楚裡面放着的東西是什麼。
從佟安歌這邊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距離她不遠的那個婢女捧着的錦盒裡,放着的居然是一個……九連環!
九連環?
佟安歌向前走了幾步,就見其他的幾個錦盒裡面放着的是孔明鎖,七巧板,華容道……
都是一些益智類的玩具,看的佟安歌有些目瞪口呆。
不只是她,在場的公子們見狀也都是一頭霧水的,沒有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甚至 有人開口問道:“這……這是不是拿錯了?”
既然是過第一關,怎麼都拿出一些小孩子玩耍的玩意兒來,這不是搞笑來的嗎?
高臺上的婢女面色含笑:“諸位公子請了,這就是我們今天的第一關,是我家小姐親自所設,各位公子可以去挑選自己熟悉之物,一炷香的功夫內,若是能夠解開,就當通過第一關。”
聽到這話,衆人面色閃了閃,都上前去挑選了一樣玩具,想着小孩子戲耍的玩意兒,一炷香之內,閉着眼睛也能解開了。
佟安歌走過去,從錦盒裡面取出最後的一個九連環,勾勾脣,從前小的時候,外公總是讓她去解這些費腦子的玩意兒,沒想到今日竟然還派上了用處。
不慌不忙的解開九連環,佟安歌擡頭看了一眼,發下周圍的好多公子都微微皺着眉頭,發愁一眼的看着手裡的玩具,原本以爲只是一個戲耍的玩意兒,可是誰能想到,竟然還有些門道,這麼解也不對,那麼解也不對,還真是邪了門兒。
佟安歌將解開的九連環遞給一旁做記錄的婢女,那婢女笑笑,然後記下佟安歌的名字。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這百花苑裡面原本聚集了幾乎上百位公子,可是到最後,按照要求過了第一關的竟然只有二十多個人,頓時,百花苑裡的氣氛就有些低沉。
“所有通過第一關的公子可以去領取一個玉牌,作爲第二關入場的通行證,沒有通過的公子去領取一個木牌,我們府中還有其他的安排。”
“還有補救的機會嗎?”
頓時有人開口問道。
“各位公子不用着急,請先領取自己對應的木牌,第一關沒有通過者,也不代表不能進入最後的選試。”婢女彎脣笑道。
聽到這話,那些沒有通過的公子們臉上綻開一抹笑意,欣欣然的去領取木牌了。
佟安歌看着手中小巧的玉牌,微微勾勾脣,看起來,這賈府還真是有趣極了。
“小姐,你真的要參加賈府的選婿比試嗎?”
從賈府的大門出來,箐黎看向佟安歌,忍不住出聲問道。
佟安歌此行隱姓埋名,不能泄露半點有關於身份的線索,不然被人知道傳到京城,那事情就不妙了。
可是參加這個賈府的選婿比試,佟安歌身爲女子,若是……
“玩玩而已,看看賈家究竟想選出一個怎麼樣的女婿。”佟安歌彎脣笑了笑,回頭看向旁邊憂心忡忡的箐黎:“怎麼,擔心我被賈家小姐看上以身相許,不要你了?”
“小姐又取笑奴婢!”箐黎被佟安歌打趣的忍不住說了一句。
佟安歌勾勾脣:“放心,我有分寸的。”
她來賈家,是爲了找到看能不能與周國搭上線的法子,參加選婿比試,也是爲了儘快見到家老爺
而已。
佟安歌帶着箐黎一路朝着客棧的方向走,潮州的大街上人來人往,來人並沒有注意到,她們身後的不遠處,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緊緊的盯着她們,直到倆人進了客棧,那人才轉身離開。
“果然如付先生所料,佟安歌去了賈府。”
永安公主從外面進來,看向站在窗邊的中年男人,將剛纔收到的消息說出來。
那付先生聞言,身形並沒有動,甚至連臉上也沒有半點波動,靜靜的站在那裡,也不出聲,就在永安公主還以爲對方沒有聽見的時候,他淡淡的聲音才傳來:“雖然我現在並不知曉佟安歌來潮州到底是什麼目的,但是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並沒有任何人知道安歌郡主離京,晉陽長公主府傳出來的消息是佟安歌在養病,可見佟安歌此次離京一事,是爲了掩人耳目。”
聽到這話,永安公主的眼底閃過一抹凌厲:“既然如此,我們就該將消息傳到京城,告訴我父皇,請他下旨處置佟安歌,她是父皇親自冊封的郡主,如果沒有父皇的旨意,離京可是……”
“可是什麼?”付先生轉頭,那雙如古井一般的雙眸看向永安公主,瞬間,永安公主忍不住心中一抖,身上無端泛起幾絲涼意。
說起來,她深受皇上寵愛從未懼怕過任何人,可是在這個人的面前,永安公主卻從心裡感覺到有些害怕。
但是她畢竟是一國公主,若是就這麼被人壓下去還哪兒有什麼公主尊嚴?
想到這裡,永安公主硬着頭皮開口:“這個消息傳回京城,父皇肯定會下旨嚴懲佟安歌,到時候,我們直接要了她的命,看看誰還能救她?”
“如果佟安歌的命真的這麼容易就能丟掉,公主千金之尊,怎麼會被她逼迫到如此境地?”付先生說着,聲音裡面帶着幾分嘲諷。
“你!”永安公主臉色一變,頓時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她畢竟是堂堂公主,哪裡允許別人這樣說她!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佟博彥聞言目光閃了閃,看向付先生:“那付先生有什麼打算?”
“想要佟安歌的命,就不能讓她離開潮州!”付先生的聲音之中染上幾分陰戾:“佟安歌既然不能表明身份,那在潮州,沒有人可以救她!”
“付先生的意思是……”佟博彥的雙眸裡面閃過一抹精銳之光。
“最近這幾日,你們都不能輕舉妄動,免得讓佟安歌發現了蹤跡,一切行動必須要聽從我的吩咐。”付先生說着,眯了眯眼,這一次,他要讓佟安歌有命出來,沒命回去!
永安公主不明白付先生的意思,可是她聽到這幾日的行動處處要受人鉗制,心中就一千個一萬個的不爽起來,這一路上,就因爲付先生,她都一直憋着不能發作,這會兒,那不滿更是達到了頂峰。
付先生好似看出來永安公主心中的不樂意,那雙不起任何波瀾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聲音清淡:“若是公主殿下不想報仇,想壞了大事,讓那佟安歌繼續逍遙自在的活着,那我也不攔着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