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公子是想靠靈兒洗刷身上的污點的話,那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即便是你逃出去,也不可能有機會接近靈兒。”賈靈兒的聲音裡面夾雜了幾分冷意。
佟安歌勾脣一笑:“賈小姐是擔心我被靈兒所迷惑,不管賈小姐嗎?”
“安公子很喜歡爲自己臉上貼金嗎?”
“怎麼能叫爲自己臉上貼金呢?怎麼說我也是賈小姐的未婚夫,我以爲,賈小姐擔心自己的未婚夫婿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佟安歌說着,臉上戲弄的神色更重。
沒辦法啊,誰叫她現在被關在這裡,就權當是爲好玩兒逗逗這位賈小姐了。
在幻境之中,她也沒少戲弄自己不是?
“哼,有空擔心你,我還不如擔心擔心我自己。”賈靈兒的聲音更冷。
佟安歌見好就收,明白這若是真的逗毛了,對自己那是一點益處都沒有的。
“賈小姐放心,小姐這樣幫助我,安某肯定不會負了小姐的一片芳心,只不過……”她說着,聲音頓了頓。
那賈靈兒聽到她的話,立刻問道:“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想要救出賈小姐,還真的就非靈兒不可,現在靈兒算是主觀的第一人格,你算是第二人格,你們倆共用一個軀體,想要救你出來,那就意味着你必須要用軀體的主動使用權和控制權。”佟安歌努力把自己要表達的意思說的通俗易懂一些。
這如果用專業術語來解釋的話,賈靈兒未必聽得懂,還得她多費脣舌,不如說的簡單一些。
賈靈兒聞言,寂靜了一會兒,纔開口:“你的意思是,讓我從靈兒手中將軀體奪回來?”
“不錯,可以這麼理解。”佟安歌點頭。
雙重人格就是這樣,誰能最終的佔據軀殼,掌握主動權和控制權,那就意味着誰能成爲主觀人格,雖然這麼說起來是有一些匪夷所思,但是也不難理解。
不過一旦將賈靈兒救出來,那靈兒她……
想到這裡,佟安歌的雙眸眯了眯,其實,她還挺喜歡那個單純的小姑娘的,只不過,現在自己的命都快交代在這裡了,還是先想想怎麼能逃出去吧,到時候弄清楚靈兒和賈靈兒之間的羈絆,再做打算吧。
*
此刻藥王他們落腳的小院子裡,藥王看着箐黎進去房間鼓搗了一會兒出來,就變了個樣兒,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這是人皮面具?”
“不錯!”劉叔點點頭:“這是長公主殿下派人千方百計尋來的,目的就是以備不時之需,現在箐黎帶上人皮面具,便能悄悄的混進賈府裡了。”
“好,好法子。”藥王贊同的點點頭,可是很快臉上就帶上幾分爲難之色:“雖然現在箐黎變了一張臉,但是賈府上下固若金湯,就算是矇混過關,也不可能做到一絲痕跡都沒有吧?”
憑白多了一個人,賈府不可能沒有人發現吧?
“前輩放心,我自然有辦法。”劉叔說着,看向箐黎:“箐黎,你現在跟我走吧,這會兒天也快黑了,今晚上你就混入賈府。”
“是。
”
說完,劉叔帶着箐黎離開。
這幾日,雖然佟安歌與箐黎潛伏在賈府之中,可是劉叔也不是閒着什麼都沒幹,他一直關注着賈府的動向,所以發現了賈府膳房的一個小丫鬟一直預謀和她的情郎私奔,但是卻一直找不到機會。
現在很好,劉叔給了那個小丫鬟的情郎一大筆銀子,讓他們倆私奔,遠遠的離開潮州,正好讓箐黎易容成那個小丫鬟的模樣混進去,不會有任何人發現的。
“箐黎,如果郡主有了什麼消息,一定不要輕舉妄動,第一時間送消息出來。”劉叔叮囑道。
“是,劉叔放心,我一定找到郡主。”
“嗯。”
劉叔將箐黎送進去,安頓好了之後便趁着夜色離開,賈府膳房裡面的廚娘丫鬟們都已經累了一天了,誰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的丫鬟春兒早已經被人替換了。
箐黎躺在春兒的牀鋪上,閉着眼,心中暗暗想着該如何打聽佟安歌的消息,這麼不知不覺,人就陷入了睡夢之中。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箐黎剛收拾完畢,就聽門口的胖大嬸開口道:“春兒,快去準備了,一會兒將雲軼少爺的早膳送過去。”
“是。”箐黎立刻低頭應了一聲。
賈雲軼……
她準備好,端着早膳朝着賈雲軼的院子走去,在賈府潛伏的這幾天,箐黎已經打探清楚賈府的地形,所以讓她給賈雲軼送給早膳根本難不倒她。
但是她現在想的是,怎麼樣才能想法子從賈雲軼的口中打探到有關佟安歌的下落。
*
劉叔將箐黎送進賈府,第二天也一直在關注着賈府這邊的動靜,確定了箐黎沒有穿幫,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爲了保險起見,就一直在賈府外面留意着賈府的動靜,心裡想着若是有什麼緊急情況,也好第一時間知曉,將佟安歌救出來。
畢竟這潮州不比京城,若是在京城裡還好些,有晉陽長公主的庇護,佟安歌怎麼也不會吃虧,可是這天高地遠的潮州,這出了事情,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賈府還沒有任何有關於賈小姐遇刺的消息傳出來,也沒有驚動官府,不然事情可就大條了。
萬一被人發現佟安歌的身份,傳回京城,恐怕京城那邊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只是劉叔不知道,此刻京城之中,的確已經不算是太平了。
皇上看着佟安歌吃下毒藥,又派人盯着夙鈺,見夙鈺這邊確實沒有什麼異常舉動,也不像是知道了佟安歌中毒的消息,便也漸漸的打消了疑心。
可夙鈺不同,從最開始佟安歌稱病不方便見客起,他心中就開始懷疑,一直這麼多天了,佟安歌還是病着,晉陽長公主那邊也不允許任何人探望,前去桃花山莊爲佟安歌診脈的太醫換了一撥又一波,都說佟安歌病勢沉重,需要好好養着,這讓夙鈺心中更是着急。
“爺,不如今夜屬下夜探長公主府,去打探一下郡主的消息。”鄭坤見夙鈺着急,忍不住出聲說道。
夙鈺搖搖頭,臉上的神色有些
發沉:“不對勁。”
鄭坤聞言面色疑惑:“爺的意思是?”
“箐黎這幾日可有消息傳來?”夙鈺眯了眯墨眸,看向鄭坤。
鄭坤點頭:“有啊,不過還是和前幾日一樣,箐黎送來的消息只是說郡主身體抱恙,在養病中,讓爺放心。”
“把箐黎傳來的信箋拿給我看看。”
“是。”鄭坤應了一聲,迅速掏出這幾日自己收到的飛鴿傳書,遞給夙鈺。
夙鈺接過來仔細看了一遍,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陰沉:“這些並不是出自箐黎的筆跡,走,我們去長公主府!”
鄭坤聞言一呆,還不待他問什麼,夙鈺已經大步朝着外面走去,反應過來的鄭坤趕緊跟上,心中卻像是颳起了狂風暴雨,忍不住忐忑起來。
如果送來的這些信都不是箐黎寫得,那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
都已經這麼多天,難道安歌郡主她?
這個念頭冒出來,鄭坤簡直不敢往下去想,他看着夙鈺的後背,感受着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厲,心中駭然。
如果真的是佟安歌出事了,那他們家王爺該怎麼辦?
一路上,夙鈺手中的馬鞭不斷的狠狠抽在馬背上,心急如焚只恨不得身下的馬能長出翅膀飛起來,直接飛到晉陽站公主的府邸中去。
一到了桃花山莊的外面,夙鈺直接從馬背上跳下去,大步朝着裡面走去,守在山莊門口的人見夙鈺闖進來,連忙上前阻攔:“夙王殿下,長公主最近身體不適吩咐了拒不見客,請夙王殿下改日再來吧。”
晉陽長公主一早就吩咐了,只要是夙鈺來,就必須擋在門外,所以此刻即便是看見夙鈺臉色不好,也得硬着頭皮擋在門外啊。
不然腦袋還要不要了。
夙鈺此刻的臉色的確很是不好看,身上一團陰戾,似乎被那雙眼睛看一眼,就能凍上一般。
“今日,本王一定要見到晉陽長公主,或者是安歌郡主,你們去通報,本王就站在這裡等着,否則……”他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話音裡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守門的侍衛忍不住心肝兒顫了顫,看了一眼夙鈺的臉色,心中想着還是去通報一下吧。
便說道:“夙王殿下請稍後,屬下這就去通報長公主殿下。”
夙鈺站在桃花山莊的大門口,臉色冷厲,給人的感覺像是寒冬臘月一般。
那侍衛一路小跑到了晉陽長公主的臥房,見竹青在外面,便上前恭聲道:“竹青姑姑,夙王來了,說是要見長公主殿下,還有郡主殿下,這可怎麼辦?”
聞言,竹青的眉頭微微一皺,看了那侍衛一眼,說:“長公主吩咐了,不見,你去回話。”
那侍衛的臉色帶上濃郁的爲難之色:“竹青姑姑,可是夙王說了,今日非要見到不可,奴才看他那架勢,如果說不見的話,只怕會……”
侍衛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自從安歌郡主對外稱病以來,夙鈺來了好幾回,都被晉陽長公主擋回去了,如果這一次再這樣敷衍的話,肯定沒有那麼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