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廠門可真氣派,敞開足有二十多米寬,數個大石墩子擋在那裡,阻止了『亂』停車。電動伸縮門上,有紅燈一閃一閃的,兩邊還各有一間保安室,門前還有崗亭。
“嘖嘖,比縣『政府』還氣派,這些大老闆真有錢。”楚天搖頭咋舌。
可是,該怎麼進去呢?正當他犯愁時,一個小保安溜達着來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他:“幹嘛的?”
“我找人。”楚天笑了笑。
說來也怪,他的笑吧,對女『性』有特別的魅力,可是對男『性』,似乎起到反作用。
這小保安一看到他的笑,馬上羨慕妒忌恨。一則是覺得這傢伙咋能笑的這麼燦爛呢,有啥好事兒啊這麼能笑。二則,他自己心情不好,剛剛因爲遲到被扣了將近,這個月少了兩三百塊錢呢。
小保安瞪起眼:“找人?去登記!”
楚天點點頭:“去哪登記?”
“沒看那裡有塊牌子麼?訪客登記!”小保安嫌棄地瞪着他,回頭指着那牌子道。
“好嘞!”楚天答應着,臉上依舊是笑,不過他可真心不喜歡這傢伙。
他心說,你牛氣啥啊,一個做保安的,說不定也是哪個村裡來打工的。咋,一進城就脫胎換骨了,就可以對同樣是農村來的人吆五喝六了?
楚天趁保安不注意,迅速彎腰撿起一塊石子兒,手指一彈,嗖地擊中保安後腦勺。而他本人,則一步跨出去,大步流星向登記處走去了。
那保安吃痛不已,雖說只是花生米大小的一塊石子,可是架不住楚天勁兒大啊。那一下子彈出去,跟彈弓都差不多了。那一下子,疼的小保安眼淚汪汪的,差點沒哭出來。
“噝,誰特孃的打我咧?”保安『摸』着鼓起包的後腦勺,四處看了看,方圓二三十米內,除了正跑向大門口登記處的楚天,也沒別人啊。難道是他?不可能,剛纔那可是從背後打來的。
保安找不到‘嫌疑人’,只好吃了這個悶虧。
楚天一溜小跑來到登記處,這裡有箇中年保安,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那中年保安倒是比小保安會來事兒,也避免了吃悶虧的下場。
“做啥啊你?”中年保安看了楚天一眼,問道。
楚天笑嘻嘻地說:“大哥,我來找個人。”
“找誰?”中年保安問,他伸手扯了一下腰間的皮帶,上頭掛有一把橡膠棍。
“張晴。”楚天道。
要是在別的廠子,或者是別的名字,他這麼問法,一準找不到人。
這廠子多大啊,車間十幾個,每個車間都有上百工人,幾千人隨便一個名字,保安哪能記得住?
可偏巧,楚天一說出這個名字來,中年保安的眼珠子就轉了轉,擡頭看着他:“你找張晴?”
張晴在他們廠裡,可是出了名的廠花。連一些城裡的大學生都比不上她好看,廠裡上至領導下至男工,誰不知道二車間的張晴?
現在有個土包子似的小子來找他,中年保安便開始用有『色』眼鏡看他了。
嗯,沒準這小子是從附近哪個廠,聞風而來的蒼蠅。中年保安恰好認識張晴,因爲他的兒子也在這裡打工,曾多次在他跟前提起那女孩。
又漂亮,德行又好,現如今這種女孩少之又少。要不是有自知之明,中年保安還真想讓那丫頭做自己的兒媳『婦』兒。
聽說廠裡一個大學生正追她呢,天天玫瑰花攻勢,人家姑娘也沒動心。
楚天給他瞅的有點發『毛』,笑嘻嘻地問:“咋樣啊大哥,幫我喊她一下唄。”
“哦,不用喊,馬上下班出來了。不過,你找她?可得注意點,別給她的保鏢們看到,揍你哦。”中年保安半開玩笑地說。
楚天一聽,眉『毛』一挑:“揍我幹啥啊,我是她…… ”
他正要說自己是張晴的發小,突然收了聲,心裡琢磨:“張晴在城裡遇到了那種死皮賴臉的追求者,我要說是她發小,就沒立場來管這閒事了。對,我就說她是我未婚妻。”
“你是她啥?”中年保安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心裡想,又是個不知斤兩的小青年,估計是來佔便宜的。
“未婚夫啊。”楚天嘿嘿地笑。
中年保安正喝茶呢,聽了這話,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啥玩意兒?未婚夫?你可別說笑話了,瞧瞧…… ”他指着落日。
“啥?”楚天回頭看了一眼西邊。
“太陽沒打西邊出來,它落山了。做啥夢呢,你是張晴的未婚夫?我告訴你,那丫頭將來,或許會嫁給豪門咧!”中年保安撇嘴道,現在,容不得他不給楚天 一點鄙視的眼神了。
楚天咂『摸』出味來,雖然被損了,也覺得臉皮子有光。真沒想到,張晴名氣這麼大,人緣這麼好,連個保安都讚不絕口。
“太陽是下山了,我可沒說大話嘞大哥。”楚天嬉笑着。
倆人正扯皮,下班的鈴聲響了,楚天隔着電動門看進去,只見『潮』水般的工人涌出來,烏央烏央一大片,讓他眼暈。
“我的天,這麼多人?這老闆得多有錢啊?”他吃驚不已,自言自語道。
中年保安聽到,嗤笑:“多有錢?多到你想不出,看見那座山了麼,我琢磨着得比那座山高。”其實他心裡也沒譜,有錢人的世界,對他來說就是南天門神仙們的世界。
“嘿!”楚天瞅着他笑了笑。
恰好張晴出來,中年保安連忙指着她道:“她來了,你不說她是你未婚妻麼?”
老保安促狹地笑,心裡知道,自己一定能看到這小子的笑話。
想到這,他趕緊向張晴招手,大聲道:“張晴,這有個小子,非說是你未婚夫!”
這句話彷彿在平靜的湖面丟了一顆zhà dàn,頓時在人羣裡起了劇烈的反應。
男男女女們,唰啦一下往保安室這裡看去,大家都想知道,是哪個作死不要臉的,又冒充張晴未婚夫來着。
這裡面,最憤怒的人就是王力了。他中午剛剛失利,現在正琢磨找出氣筒呢。
現在一聽這話,他連拉得比拖把還長,疾步走上前去,指着中年保安斥責:“你也是大把年紀的人了,咋還睜着眼胡說八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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