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沒？”楚天提起拳頭，拳峰上蒙着一層白白的灰土，在wáng zhèng眼前晃了晃，“這是啥知道不孫子？”
臊哄哄的尿味在熱風中迴盪着，太刺激了。要不是想教訓教訓這小子，楚天真想立馬轉頭逃走。
wáng zhèng一腦門的汗水，機械地點點頭，壓根就說不出話來。
“知道就好～你覺得你的腦袋和這堵牆，哪個比較硬？”楚天笑眯眯地盯着他，可是他緊咬的牙齒，卻像是咬在wáng zhèng的身上。
wáng zhèng哆嗦着回答：“牆、牆硬。”
“你知道就好～嘿嘿，你知道我是幹嘛的嘛？你這麼高貴的城裡人，肯定早就看出來了吧？我是個農民出身，嚴格地說，我就是打魚娃，現在還在種地呢。”楚天道，“我們種地打魚的，最不怕的就是動拳頭。你們城裡人，千萬別跟我們農村人犯混懂不懂？”
他壓低嗓音，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惡狠狠地警告着對方。
wáng zhèng這會哪還能使得出空手道？別說空手道了，空手在哪放着他都不記得了，渾身的肌肉就跟棉花條一樣，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楚天身上的殺氣，着實嚇到他。
“懂，大哥我懂。”wáng zhèng額頭汗如雨下，不住地求饒，“你放了我吧，我錯了。”
“楊雲是我女朋友，你敢再動她一個手指頭，我就卸你一條胳膊，懂？”楚天道。
“懂，真的懂了。”wáng zhèng拼命點頭。
“好！往後該怎麼做，你懂了，我相信這一點。”楚天又道，“可往前呢？”
wáng zhèng冷汗淋漓，感覺自己在高空走鋼絲，頭頂是冰封刀刃，腳下是深淵火海。
“往、往前？哪個前？”wáng zhèng問，汗水冒得更兇。
陽光穿過狹窄的巷道頂端，倔強地攥緊來，灑落在兩人身上，那汗珠一顆接一顆，就跟露珠似的。
不，應該說好像琥珀，而wáng zhèng就是包裹在琥珀裡的蟲兒。
“哪個前？你說呢？”楚天手離開他脖子，捏住他下顎，“你把人楊雲的胳膊弄脫臼了，這筆帳得怎麼算啊？”
wáng zhèng哆哆嗦嗦，怕得魂兒都快飛了：“那、那那我給賠不是行不？”
“賠不是行啊，不過不夠。”楚天道。
“賠錢，我賠錢～”wáng zhèng道。
“錢我有得是，不過你該賠還得賠。”楚天說道，“三千，一分不能少。”
“好好，我馬上賠償。”wáng zhèng趕緊掏出手機，一個不留神手滑掉到地上，他衝楚天咧嘴想笑，可笑得比哭的還難看，“我能撿起來嗎？”
楚天鬆開手，他趕緊蹲下去撿起手機來，衝楊雲道：“楊雲，你賬號多少啊？我給你轉賬。”
楊雲現在真是不愛搭理他，但一聽他說起什麼賬號，禁不住有點發懵：“什麼賬號？”
楚天回頭道：“這位王先生覺得對不住你，主動提出賠償。既然是人家主動的，也算是心意，賠多賠少，你就別嫌棄了，手機拿來吧。”
楚天伸手，楊雲就不由自主掏出手機遞過去。
“你倆到巷子口等着。”楚天衝楊雲笑眯眯地說。
楊雲點點頭，可wáng zhèng嚇壞了，這有兩個姑娘在這裡，他心裡還能有點安全感。若是沒這兩位姑娘，他真怕自己被這個土包子給吃了。
“別啊，人多好辦事，別走楊雲，求你了。”wáng zhèng嚇得就跟龜孫子一樣，幾乎是苦苦哀求了。
可楊雲看了看楚天，更加堅定了要聽話的心。和楚天一比，wáng zhèng簡直就像個小丑。她特別懊悔，自己青春時期怎麼就瞎了眼，會暗戀這樣一個沒骨氣的傢伙。
她不顧wáng zhèng的哀求，轉頭就往外走。經過susan身邊時，她聽到susan說了句什麼，大意應該也是求情。
“我要是你，立刻就跟他分手，我們出去吧。”楊雲一把抓住susan的胳膊，拖着她走出巷子。
站在大馬路邊上，姑娘的心情也隨着敞亮的大路，變得敞亮起來。
巷子裡，楚天捏住瑟瑟發抖的wáng zhèng手腕，衝他咧嘴一笑。在別人看來無比燦爛的笑臉，在wáng zhèng眼裡卻像魔鬼一樣可怕。
“你要幹嘛？我不是答應賠償了嘛？”wáng zhèng嚇得聲音都跑了味。
“這不是還沒賠麼？來吧，手機拿到了，轉賬。對了，註明錢款用途——賠償款。”楚天搖了搖手機。
wáng zhèng哆哆嗦嗦，打開手機軟件，給楊雲賬號轉了三千元。楚天查證之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還不錯。”
wáng zhèng鬆口氣，感覺就跟從鬼門關溜達了一圈回來一樣。
“我現在可以走了吧？”wáng zhèng問。
楚天搖頭：“還沒完事呢，除了賠償，你還得做一件事。”
“什麼事？”wáng zhèng渾身汗毛蹭一下豎起來，瞪大眼盯着楚天。
楚天笑眯眯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斷了胳膊拿骨頭還！”
說完，他捏着wáng zhèng的手腕，輕輕一掰。
咔嚓！
一聲脆響，接着是一道淒厲的慘叫傳出。
馬路牙子上，兩個女孩聽到這動靜，趕緊跑回去看。卻見wáng zhèng抱着胳膊，痛苦地跪倒在地上，膝蓋恰好跪在他自己的尿裡。
楚天擦擦手，轉身走了出去，邊走邊說：“放心吧，沒斷，只是脫臼而已。不讓你嚐嚐滋味，你怎麼會知道別人的疼呢？”
susan目瞪口呆，她既感覺楚天有點嚇人，又覺得wáng zhèng很可悲。此時此刻，她非常懊悔，自己怎麼會瞎了眼，找這樣的男朋友。
分手，必須分手！
而楊雲則看着楚天的瀟灑身影，雙眼充滿了崇拜。從小到大，還從沒哪個人能像楚天這樣爲她出頭，這讓她有一種踏實的感覺，終於有點安全感了。
楚天走到楊雲跟前，拍拍她肩膀：“走吧，給這孫子耽誤了一整天時間呢。”
“嗯。”楊雲點頭，順從地跟着楚天走出去。
susan鄙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哼一聲轉身也走了出去。
wáng zhèng疼的什麼都顧不上，等他擡起頭時，巷子裡已經空無一人。
“完啦，什麼都沒了～錢沒了，面子沒了，女朋友也沒了。”他號啕大哭起來，又不敢報警，誰知道那個魔鬼還會幹出什麼可怕的事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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