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會消逝吧?這蔥翠的青春時光~”
立體環繞音箱裡,歌手沙啞深沉的嗓音不斷迴盪在咖啡廳食客們的耳朵裡。
淡淡傷感的旋律,撞擊着每一個人的心靈,楚天也不例外。
他握着齊小凡的手,感受着電流在兩人肌膚間迴盪、撞擊。
齊小凡的心臟,驟然間加速跳動。咚咚、咚咚,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一樣。
“他又要幹什麼?撩我麼?”齊小凡胡思亂想,“這個大sè láng,明明家裡有了老婆孩子,還要這樣?我在做什麼啊?天啊,齊小凡,你什麼時候墮落成這樣了?”
她內心糾結、掙扎,本可以輕鬆將手從楚天手掌心裡抽出,可她卻覺得自己的胳膊彷彿被粘在桌子上一樣,動彈不得。
“別動~”楚天道,他喚出珍珠,取出靈水,以真氣度靈水進入齊小凡毛孔。
齊小凡工作勞碌,身體負荷已經快達到極限。黑眼圈、略略的有點口氣,這些都表明她的內臟在過度勞損狀態。如果不及時治療,怕要引起dà má煩。
自從史英男患病之後,楚天最怕的就是身邊的人生病。
齊小凡感覺一股冰涼的氣流,從楚天原本溫暖的掌心涌出,敷過她手背,特別舒服。她忍不住抖個激靈,全身汗毛都爽到飛起。
大概在幾秒鐘之後,齊小凡覺得自己的疲倦一掃而空。這段時間以來,同事們都開玩笑,說案子破了之後,想要美美地睡上一覺,最好三天三夜不帶起牀的。
現在,齊小凡就有那種感覺。
“呼~”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又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忍不住舒服地閉上眼。等她再睜開眼時,赫然發現整個世界比以前都清晰了好多。她這才意識到,這陣子爲了破案,查閱資料、調監控,她的眼睛得有多麼的疲勞。
“感覺怎麼樣?”楚天挪開手,嘻嘻一笑。
齊小凡深深看他一眼,心裡有點失落。她本以爲楚天是情之所至,纔會握住自己的手。現在看來,是她想太多。
但她又非常感動,作爲朋友,楚天是最棒的那一個,這一點毫無疑問。他一個看起來粗枝大葉的老爺們,其實心細如髮。人家早看出她的疲倦,這是在給她治療呢。
不過,這小子的本事可真高明。齊小凡忍不住暗暗讚歎,這傢伙不知用什麼招數,就能讓她的疲倦消失。自從和楚天認識之後,她感覺自己的視野開闊許多,身體健康了許多,這一切,怕都得益於楚天家裡的美味蔬菜了。她和羅浩,可沒少去楚天家蹭飯。
“舒服多了,謝謝你。”齊小凡道。
她一直對楚天的本事表示好奇,懷疑他從哪學來的這些本事。按摩、推拿,甚至還有那可涼可潤的淡淡的氣流。
楚天道:“我今天找你出來,是想跟你說兩件事。”
“說吧,怎麼了?”齊小凡道。
楚天很感動,她總是這麼幹脆利落。只要齊小凡這麼說了,潛臺詞就是,只要我能幫的,一定會幫。
“我要報案,請市公安局的警察同志們,幫我們查幾個案子。還有,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楚天道。
“怎麼,你殺人越貨了?”齊小凡半開玩笑道。
楚天笑嘻嘻道:“你怎麼知道?我在中海,還真的殺人了。”
她凝望着楚天,對方的眼神真摯無比,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她真的相信了,心不由一沉。
身爲警察,齊小凡最不希望的,就是有一天親手拷上自己最好的哥們。
她盯着楚天,目光灼灼:“別開玩笑,我會當真的哦。”
“哈~”楚天一笑帶過,“我們村附近的幾個村子,鎮上,都有孩子丟失,縣城裡也有過,這事兒你們知道嗎?”
“你說的是8月份開始的失嬰案嗎?我知道,已經立案偵查了。不然你以爲我這段時間在忙什麼?”齊小凡道,“你要報的,不會就是這個吧?說起來,你得看好自己家裡的兩個娃。”
“嗯,是這個。”楚天點頭,鬆口氣,“但不全面,還有一件事。有一個英國華僑,今年18歲,中文名叫史菲爾,她遇害了。”
“什麼?”齊小凡吃一驚,涉及到國外友人,哪怕是華僑,案子都不小。
華夏一向都是禮儀之邦,對待外來賓客十分友好。這一點和某些國家不同,來華夏旅遊,國外遊客感受最深的就是良好的治安。現在本地居然出了這種案子,齊小凡不得不重視起來。
“嗯,這個人我認識,她還是史英男的堂妹。不過有一點,你不能告訴史英男,暫時別告訴她。”楚天道。
史英男的大名,齊小凡是如雷貫耳。她很佩服這個同齡女人,幹練精明,一個人撐起一個商業帝國。但最近大家都工作忙,她也好久沒聽到關於史英男的新聞了,據說她病了。
“爲什麼不能告訴她?如果她是受害者在國內的親屬,按照規矩,我們必須得……”齊小凡道。
楚天端起杯子,聽着憂傷的旋律,轉頭看向窗外:“她病了,又懷着孕,不能受刺激。我吧,算是受害者的姐夫,以後和家屬聯繫的事兒,你就找我吧。”
齊小凡的心,就像是在火上炙烤的玻璃球,忽然放到冷水裡拔了一下,咔咔咔,一寸寸地碎裂開來。
“哦,姐夫~”她嗤笑,“你小姨子蠻多麼。”端起杯子喝口咖啡,卡布奇諾已經冰涼了。
楚天嘿嘿一笑:“沒辦法,我就是這麼有魅力~”兩手裝模作樣地擡起來,隆而重之地從兩側拂過頭髮,感覺巨瀟灑,實際上在齊小凡眼裡就是個傻瓜。
“說正經的,你怎麼知道她遇害了?見到屍體了?”齊小凡正色問。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