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就像個陀螺,急忙回到縣城,在小茹店鋪裡,看到鳥哥。
這一次鳥哥陣仗大,至少帶了二十多號人,依舊是大金鍊子小手錶,腋下夾個包。髮型變了,沒法,劉海被楚天燒了。
看到楚天,鳥哥本能地躲閃了一下。
楚天衝他嘻嘻一笑,他才突然意識到兄弟們在,這麼做似乎不好,趕緊清了清嗓子,站直了。
“兄弟,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華哥那邊走一遭,你敢麼?”鳥哥用很玩味的口吻說。
楚天道:“哇,還真有什麼華哥啊?我以爲你說來嚇唬我的。”
“切!”鳥哥鄙夷地哼一聲,“兄弟,這話你在我跟前說說就算了,到了華哥那兒,你要敢這麼說,我跟你姓。得了,別廢話,走吧。”
楚天笑了笑,點上根菸:“走吧。”
呼啦,一票人向外走去,一邊走鳥哥一邊道:“不遠,過了橋,對岸那間茶樓就是華哥開的。”
楚天點頭,突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他本是走在最後的,心裡覺得奇怪。回頭一看,小茹默默跟着呢。
“你跟來幹啥?”楚天停下問她。
她雙手『插』在口袋裡,劉海快蓋住眼睛。聽到楚天問話,她也不看他,只管往前走:“我沒見過,去看看熱鬧開開眼不行啊?”
楚天咧嘴,鳥哥在前頭聽到了,回頭衝小茹猥瑣一笑:“成啊姑娘,你跟來到時候發生點啥事,可千萬別後悔。”
小茹理也不理,大步流星往前走。
幾分鐘後,大家來到那座茶樓。楚天擡頭一看,鳳來茶樓,以前曾來過這裡。沒想到這茶樓的老闆,背景竟然是黑的。
茶樓三層,一樓是大廳,二樓包間,三樓是老闆的私人地盤,一個巨大無比的茶室。
楚天上去的時候,茶室內已經有一些人了。一個光頭男子,脖子上掛着一串佛珠,手上有菩提串,穿着唐裝,正坐在榻上玩茶道。
雖然是第一次見這男子,但楚天總覺得他有幾分眼熟,在哪見過。
思來想去,楚天恍然大悟:“這傢伙,該不會是劉方、劉元的兄弟吧?”
仔細一看,還真像。三兄弟是三胞胎,除了胖瘦、髮型,他們五官簡直一模一樣。
“華哥,人我帶來了。”鳥哥一溜小跑,跑到那人跟前,點頭哈腰道。
原本跟着鳥哥的那些人,一上樓,也馬上站到華哥身旁。
楚天身邊就跟了個小茹,他倆故作不知,大剌剌站在那裡。
華哥點頭,看了看楚天,又看小茹。當他目光落在小茹身上後,眼睛頓時一亮。
鳥哥跟隨他已久,自然知道好『色』的華哥是個什麼心思,這也是他之前沒有反對小茹跟來的緣故。
“聽說你跟我兄弟出了點矛盾?”華哥慢條斯理道。
他竭盡全力想要擺出大哥風範,也不把楚天放眼裡。殊不知,楚天見過好幾位大哥,隨便拎出一個,都比他強百倍。
楚天嘻嘻一笑,溜溜達達走上前。一小弟伸手阻攔,被他一巴掌拍開:“攔着我幹嘛?我跟你們華哥有話要說。”
“找死吧你!”那小弟火氣大,衝楚天瞪眼,兇巴巴地罵道。
楚天眼一瞪,溜圓:“比誰眼大嘛?”
“你!”那小弟感覺自己被戲耍,舉起拳頭就要打。
楚天一瞪眼,都不需要動手,那人就感覺渾身雞皮疙瘩立起來。彷彿眼前這個原本人畜無害的小夥子,是在沙場上殺過人一般。那眼神,就像刀子一樣,和他們這幫狐假虎威的混子截然不同。
小弟啞火,恰華哥道:“不用攔着!”他趁機退到一邊,額頭、手心全是冷汗。
楚天來到華哥身邊,把腳一擡,踩着旁邊的凳子:“華哥,我聽說你身體有點不舒服啊?”
鳥哥眉頭一挑,搶着喝道:“小子,你皮癢是不是?華哥問你話你就答,別扯些有的沒的!”
“嚇,姓鳥的……”楚天故作震驚。
鳥哥氣急敗壞:“你特麼才姓鳥!”
“算了,我說小鳥同志,你這麼說話是對你大哥的不負責任你懂麼?還是說,你其實知道你大哥有病,故意說他沒病,目的是想害死他,自己上位?”
楚天搖頭晃腦,瞎扯一通。華哥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因此不說什麼,鳥哥卻氣得直跳腳。
“哇草,想死是不是?”鳥哥暴跳如雷,“我對華哥一片心,蒼天可鑑!”
“喲,小鳥同志,沒想到你還會說人話呢?”楚天嘴角一勾,揶揄地笑。
別說小茹,就連他們一同的兄弟們,都忍不住偷笑。
華哥臉黑了。
在這一條街上,鳥哥怎麼也是他的得力手下,被人這麼黑,他臉上怎麼掛得住?
不過楚天說他有病,這話倒是蒙對了。最近他身體的確不舒服,或許是前些年玩的太兇,掏空了。最近晚上連老婆的皇糧都交不上,被埋怨許久。外面那些鶯鶯燕燕,自然也都顧不上了。
想起這些事,華哥心裡頭就很不舒服。男人麼,特別像他這種做老大的,出了這檔子事,腰桿都直不起來。
華哥心裡對楚天,便生了怒意。
他心道:“小子,讓你在老子面前跳大神,一會有你好受的!”
他抓起旁邊的鐵核桃,緩緩轉着,看楚天表演。心裡在琢磨,一會兒該拔他兩顆門牙呢,還是卸他一條胳膊?
所謂殺雞儆猴,如果讓這樣的跳蚤在底盤上翻盤,以後誰還聽他的?
楚天奚落完了鳥哥,又看向華哥。對方的眼神,讓他明白了什麼。
“呵呵,現在是不是特別想宰了我?”楚天嘻嘻一笑,靠過去和華哥肩並肩坐着,“不過我保證,你不敢這麼做。”
華哥眉頭一挑:“哦?在臨江地界,道上的人還沒誰敢這麼跟我說話呢。小子,你別的沒發育好,膽子倒是發育的不錯啊。”
“嗯過獎!不過我發育得再好,人到中年雞軟肉趴也是沒用啊,哎!”楚天假模假樣,伸了個懶腰,做一臉頹喪狀。
這番話,說的華哥心驚肉跳。他暗道,這小子是『亂』猜的,還是真的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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