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俞師母急忙上前,老俞也跟了上去,可是被妻子瞪一眼,他愣了。
俞師母和老俞結婚多年,她是非常典型的東方『婦』女,遵三從四德,以夫爲天。
這似乎是她們那一代女『性』的標籤,以夫爲天。可今天,她居然對天發怒了。
卻不說老俞,楚天、俞師母圍在醫生跟前,聽他說什麼。
“簽字吧。”他把本子遞給俞師母,“患者回天乏術。”
“什麼?”俞師母如遭雷擊,身子一晃就軟了下來,楚天趕緊扶着她。
“大夫,麻煩您再努力一下好麼,麻煩了!她還很年輕,才二十三歲啊!”楚天向他哀求。
“我們也是無能爲力,她失血太多了。”醫生搖頭。
俞師母愣神,楚天感覺她足足有十秒鐘沒有呼吸。十秒鐘之後,她放聲痛哭,就像剛出生的嬰兒。
她掙扎着撲向那道意味着生死的門,當初她也是進了類似的一道門,生下自己的寶貝女兒。
沒想到,今日她居然親手把女兒送入這道門,送進了閻王殿。
她哀哭着,在地上爬,楚天和醫生兩個大老爺們都拖不住她。
“珊珊,我的珊珊,我的心頭肉,媽媽來找你了!”俞師母哭喊着,她用了所有的力氣,叫喊女兒的名字,彷彿這麼做,就能把女兒從死神手裡搶回來一樣。
“來人,控制一下病人家屬!”醫生無奈,只好找同事幫忙,於是馬上有人跑出來,並叫來了保安。
幾個保安攔住俞珊珊的媽媽,楚天也鬆了手。他叮囑那些保安對俞師母客氣點,自己則走向醫生。
看得出,剛纔走出來叫她們的那個醫生,應該是說了算的。所以他也沒繞彎子,直接找他。
“大夫,我能進去看看嘛?”楚天道。
那醫生果斷搖頭:“抱歉,無菌手術室,閒人免入。”
他心裡腹誹,這又不是產房,你說進就能進麼?真是好笑。
楚天卻道:“實不相瞞,我也是半個同行,中醫。我想進去看看,說不定有救。”
那醫生竭力剋制內心想要嗤笑的衝動,畢竟裡邊躺着的,是她們本市的明星人物。現在人家身處醜聞漩渦,又已經踏入閻王殿,他必須得冷靜,表現的有禮貌。
“不好意思,不行!”醫生果斷道,“請你不要提這種要求。”
說完,他招呼其他人再入手術室,打算做最後的努力,至少也要給家屬一個交代。
楚天突然搶出一步,硬擠進去。
“哎你這個人!”其他醫護人員都震驚到,紛紛驚叫,“你不能污染手術室!”
“我救人!”楚天道。
俞師母看到這一幕,不但不覺得生氣,反而鬆口氣。她內心,對楚天有着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算了,讓他進去!”那個主刀大夫突然放棄了,“小雨,你錄像,以後除了任何事,和我們醫院無關。小劉,叫保安來!”
她們很聰明,懂得如何規避風險。
卻說楚天進門之後,知道對方很快會衝進來,直接將門反鎖。
轉過身,楚天看到了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的俞珊珊。
她還是那麼美,躺在那裡猶如一尊完美的藝術品。只是她毫無膚『色』,蒼白的臉孔上看不到絲毫生機。
右手手腕上,一道豎切的深深的傷痕觸目驚心。
楚天感覺難受極了,悲傷瀰漫在他心頭。難道,這麼鮮活的一條生命,這麼美好的一個女孩,就這麼走了?
不行,要努力一把。外頭傳來保安的叫喊聲,拍門聲,他渾然不顧。
他撲過去,抓起她的手腕,冰涼啊!
原來不止右手,左手也切了,難怪失血那麼多。
楚天探她頸動脈,脈搏太弱,就連他都幾乎感受不到。但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楚天喚出珍珠,施展小幻靈秘術。
如霧如幻,綠霧灑落,將手術檯籠罩。他拼了命,想把所有的靈水都度給俞珊珊,幫她換回一條命。
自從擁有珍珠,楚天還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疲累過。很快,他全身都被汗水溼透,感覺體力嚴重透支,頭暈眼花,昏昏欲睡。腦袋裡,更是有嗡嗡的聲音,忽遠忽近,像是有人在誦經。
大約五分鐘,門口傳來咔嚓一聲,有人強行破門。而此時,楚天的小幻靈秘術已經到尾聲。
當他精疲力竭,不得不終止時,那道門也終於被打開,一羣人衝進來。
她們看到楚天水淋淋的,彷彿剛從河裡爬上岸。誰也不知道他爲何會如此,現在的天氣,以及手術室的溫度,都不至於此啊。
但是誰也沒有心思去追究這個,醫生護士們氣呼呼的:“把他帶保安室去!”
幾個保安上前,使勁把楚天往外拉。俞師母、老俞夫『婦』倆,也衝進來,一個驚訝,一個憤怒。
俞師母希望楚天能給她奇蹟,老俞則心裡冒着一把火,想要揍楚天一頓。一方面,他怕楚天真的污染了手術室,害死女兒。另一方面,他想趁機報復。
他孃的,自從這小子出現在她們老俞家,那娘倆就越來越不把他放眼裡了。
楚天也不反抗,事實上是沒力氣反抗,他只是拼命看着是俞珊珊,眼睛一眨不眨。
終於,他被拖出門去,而俞珊珊也徹底淡出他的視線。
楚天被弄走之後,醫護人員都在嘆氣,又氣又感慨。
“這人是誰啊?俞珊珊的男朋友嗎?”
“可真夠深情的,人都已經死了,做什麼她也看不見了。”
“別說了來盡最後一把力,輸點血吧。”
輸血是要錢的,但是反正俞珊珊有錢不是麼?大家轉身,突然一個小護士吃驚地瞪大眼,一手捂嘴,一手指着手術檯。
“她、她動了!”
她尖叫,彷彿見鬼一樣。
所有人都看向手術檯,她們看到俞珊珊的手指勾了勾,胳膊甩了一下,接着,睜開了眼睛。
她臉『色』依舊是蒼白的,但是那種蒼白卻多了一點點粉『色』。那是血『色』!
失血這麼多,被搶救、輸血都沒用,醫生直接判死刑,竟然還能活過來?
大家都很意外,當然也恨開心。無論如何,這個女孩曾經帶給她們很多歡樂。
單就醫護人員的職業道德來說,能將病患從生死線拉回來,也是一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
見多了死,便格外慶幸生。
於是她們想起剛纔被拖出去的男子,他到底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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