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可以不要……”小蕊哆哆嗦嗦地在寒風中對楚天說。
楚天哈哈一笑:“不要什麼?快走吧,給小娟送東西去!”
恰好電工來了,兩人交流一番,電工巡查不提。
楚天陪小蕊來到小娟家,敲大門,數度不應。
小蕊有點鬱悶,看看時間才知道很晚了:“大概他們已經睡着了吧,唉!都怪我自己,太笨了,不知道村裡人的作息規律!”
她甚至懊惱地用拳頭捶打自己的腦袋,一臉沮喪的樣子。
楚天卻皺眉頭,覺得不對勁。他對小蕊說:“你在這裡等着!”
“那你呢?”小蕊禁不住感覺有點虛,畢竟剛剛纔發聲那種事,壞蛋剛被抓走沒多久。
楚天用行動回答了她——他走到大門旁邊的牆根下,這裡有一顆巨大的樟樹。只見他一腳蹬着樟樹,一腳蹬着院牆,刺溜兩下就上了牆頂。
看到這一幕,小蕊又擔心又崇拜。長這麼大,她還沒見過哪個男生有楚天這麼麻利的身手呢。只是,她隱隱覺得這麼做不好,畢竟小娟是女孩,家裡還有個媽媽和弟弟,這樣做不是tōu kuī麼?
趴在牆頂看了幾眼,楚天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對的,小娟家出事兒了。
原來,他對小娟家結構十分了解。這家庭很是悲催,小娟出車禍,欠了一屁股債,父親出去打工,家裡只有年幼的弟弟和生病的母親。
此刻,房門敞開,燈都亮着,屋裡隱隱傳來哭聲。由於河灣村的宅子都很大,家家戶戶都寬敞,隔音又不錯,所以沒人聽見。
尤其是這左鄰右舍,三棟連在一起的宅子,只住了小娟一家人。其他兩戶人家,都是在那場海嘯災難中滅門了。
所以,儘管屋內有哭聲,也沒人知道。
楚天想也不想,就一下子跳了進去。
聽到楚天咕咚一聲落地,小蕊傻眼了,咋還有這『操』作呢?
“哎哎!擅闖民宅是犯法的!”她在門外急的跺腳喊。
話音未落,大門被打開,楚天衝她招手:“進來搭把手。”
小蕊還在想,搭啥手啊?腳步不由自主就邁開,進去了。
站在小娟家堂屋門口,小蕊被屋內小孩子的哭聲驚到。
小娟家的房屋結構,是一排三間房,當中一間是堂屋,會客與吃飯共用。左右兩間是臥室,一間是小娟的,一間是她父母和弟弟睡。
哭聲從小娟父母房間傳來,聲音稚嫩,明顯是她弟弟小柱。房門虛掩着,楚天推開門拉開燈,看到三歲多額小柱子正在牀上哭,眼淚汪汪的惹人心疼。
小蕊是個母『性』氾濫的傢伙,她一看到,馬上心疼地上前去抱起小柱子:“小柱子,乖乖別哭了,告訴姐姐怎麼了?你媽媽呢?”
小柱子哪懂那麼多,只知道哭。倒是被小蕊抱在懷裡,驅散了黑暗所帶來的恐慌、孤單,哭聲小了很多,至少能順上來氣兒了。
楚天馬上轉頭走到另一個房間,一開門,就看到小娟媽媽趴在地上,腦袋衝着女兒的牀鋪,腳衝着門。
而門對面的牀上,小娟正捂着胸口,劇烈的喘息。可是她無論怎麼努力,都喘不上氣的樣子,臉憋得紫紅,眼珠子都鼓出來了。
楚天嚇一跳,趕緊先蹲下來『摸』了『摸』小娟媽媽的脈搏,還好,活着。接着,他衝過去,將小娟放倒平躺在牀上。
“小娟,哪不舒服?”楚天一邊幫她探脈一邊問。
其實不需要小娟回答,看看她牀頭的消炎『藥』、感冒『藥』,楚天也就明白了。而且,脈相給了他所有的答案。
原來,小娟自從做了截肢手術之後,由於那幾年家境貧寒,沒有在術後補好身體,導致落下了體虛的病根。一到季節更替,或者氣溫稍微變化,她就容易感冒發燒。
這一回,她不光感冒,還引起肺炎,更可怕的是,引起會厭炎。
會厭炎的可怕之處在於,咽喉腫脹,堵塞喉管,導致窒息,死亡率極高。
小娟就是在幾分鐘前,突然感覺不適,大喊母親。她媽過來之後,太過緊張,昏『迷』了。
於是,小娟家就出現了楚天之前在牆頭所看的那一幕。
此時的小娟,喉嚨一絲空氣都無法流通,她憋得難受,說不出話來。
楚天一邊安撫她,一邊緩緩向她身體裡度入靈水,並按摩她的咽喉處。
神奇的靈水再一次發揮作用,一分多鐘後,腫脹就開始縮減消退。喉嚨有了呼吸的通道,小娟的痛苦瞬間減輕九成。至少,她可以呼吸了。
看小娟緩解了病情,楚天趕緊把小娟媽媽攙扶起來,到堂屋的涼板牀上平躺着,給她全身按摩——自然也是趁機度入靈水了。
整個過程,小蕊都抱着小柱子在一旁觀看。她親眼看到楚天救活母女二人,心中對他的崇拜,簡直是無以復加。
今晚的楚天,先做了一回超人,英雄救美,又做了一回妙手仁心的神醫,挽救了一家人的命運。
小蕊難以想象,倘若剛纔在大門口,若是聽從自己的意見,轉身就走了,明天大家是不是得給小娟母女倆收屍了?
小娟媽媽是高血壓,情急之下昏『迷』的,雖然情況很危險,可是在楚天來說沒什麼難度。她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想到女兒。
“小娟呢?”她哭道,此時並未意識到,家裡突然多了兩個人。
楚天忙道:“嬸兒,你放心,她好着呢。”
小娟媽媽不信,爬起來向女兒房間衝去。進去後,她看到小娟正躺在牀上大口喘息,臉『色』恢復了,只是還沒從剛纔的驚嚇中掙脫出來。
“小娟兒,娟兒啊!”小娟媽媽撲過去,抱着女兒,母女倆放聲痛哭。
楚天和小蕊,在小娟家一直呆到半夜一點多,看她倆情緒都平復了,這才放心離去。
臨走前,小蕊把派克鋼筆放在飯桌上,和楚天一起走了。在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心事重重,只不過一個心『亂』如麻,一個則逐漸產生一個構思。
小蕊今天受到的衝擊太大了,一個來自於那個弱智的侵犯,另一個則來自小娟一家的遭遇。
楚天呢?他想,農村這種事太多了,如何避免悲劇的發生呢?隨着錢越賺越多,他思考的此類問題,也越來越多。
“乾脆以後辦個福利院好了!”他突發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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