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快步走,沒注意到楚天跟在身後。遠處一輛車,應該是他開來的。
“原來宋佳孃家那麼有錢啊,都有私家車。”楚天忍不住道。
這時,她哥接了個電話,楚天使勁聽了一耳朵,頓時面『色』大變。
“嗯,都收拾了,這屋回頭找個主給賣了,一萬兩萬的,也都是錢啊。嗯好,存摺銀行卡我都找了,還有兩千塊現金呢。回頭你聯繫一下那老頭,讓到家裡相親去。”
“啥?不吃不喝?嘴給我撬開!我是她親哥,還能害了她?年輕輕沒了男人咋行,爲她也爲咱家,她必須把這個婚給我結了!”
楚天耳朵現在特別好使,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如果那男人口中的‘她’就是宋佳,他又真的是宋佳的哥哥,那說明宋佳現在被軟禁呢。
一日夫妻百日恩,楚天雖然對宋佳沒有那麼強烈的愛意,卻有一份責任感。
他趕緊回家騎了電動車,遠遠跟着那輛車。好在宋佳的哥哥似乎是個新手,開的不快,他得以跟得上。
宋家莊距離河灣村有二十多裡地,剛到村頭,楚天的電驢子就沒電了,只好推着走。
那車卻在村口一家停了下來,那家房子比較破,比河灣村最窮的人家還窮。
車停下來後,一個『婦』女迎出來。楚天聽到他倆對話,知道那女人是宋佳的嫂子,而宋佳的確在這屋裡被關着。
“呀,龍蝦啊,哪來的?”
“一個二傻子給的!快拾掇拾掇,趁咱爸媽還在地裡幹活,咱把它給吃了。”
楚天聽到這話,不住的冷笑:“好孝順的兒子。”
見兩口子進了門,楚天便找個陰涼地把車鎖了,蹲在樹陰下抽菸。
一直到晚上七點多,他看到兩個老人揹着揹簍拿着農具,疲憊不堪地走進門,不由得一陣心疼。
他在這裡蹲着,不時有路人好奇地打量他。村裡人沒見過生面孔,都很警惕。
楚天厚着臉皮,一直到晚上**點鐘,『摸』到牆根,縱身爬上去。
三間屋,外帶一間四面漏風的廚房。讓楚天吃驚的是,廚房裡居然還住着人,是宋佳的父母。
他聽到老兩口抹眼淚聊天:“孩兒他娘,你別難過咧,閨女嫁過去,或許能過上好日子。”
“過啥好日子啊,你沒見那老頭都六十了,快趕上我們倆大了…… ”
“唉!養兒不孝,有啥法啊?怪只怪當初太慣那畜生了…… ”
楚天聽了,又是一肚子火,但現在得忍着。
他又流牆根,找準了宋佳所在的房間,偷『摸』來到窗戶下。趁着堂屋電視聲音很大,他敲了敲窗戶。
沒把臥室裡的人敲出來,倒是驚動了堂屋看電視的人。
“誰?”宋佳的哥哥一聲大吼,打開門來四處張望。
房子在村頭,就算破敗不堪也偶爾遭賊,他特別警惕。
好在楚天身體靈活,馬上隱藏到牆角陰影裡。宋佳哥哥沒發現異常,又關上門看電視去了。
“你緊張個啥啊,家窮成這樣,賊都不惦記。”她嫂子埋怨道。
“娘們家家懂個球!萬一是那死丫頭的相好呢?聽說她在村裡,可勾搭了不老少呢!而且,咱家現在有車了,人一看就知道咱是肚子裡有油水的人,指不定咋惦記呢!嘿嘿,老婆,讓我『摸』一下,你知道吧,妹子嫁出去,咱家就有二十萬…… ”
楚天聽的不住深呼吸才能勉強剋制憤怒,這真不是人揍出來的,對待老人這麼刻薄,對妹妹簡直像是對牲口。要不是想着長遠之計,他現在就恨不得衝進去,給他一頓老拳頭嚐嚐。
等了片刻,楚天又敲窗戶,這一次,窗戶打開了,宋佳那張消瘦的愁容映入眼簾。
楚天一下子站起來,猛不丁出現在宋佳面前。
宋佳傻眼了,嚇得差點叫出聲,待看清眼前人時,又嘩啦啦流眼淚。
“我的乖乖,我是做夢啊?還是遊魂?咋又看見你了呢?咋這麼真呢?”宋佳一邊哭,一邊伸手撫『摸』楚天的臉孔。
楚天心疼極了,宋佳原本多漂亮水靈的人啊,現在簡直就像是蔫了的牡丹花,人消瘦了十斤不止。她最招牌的甜笑,也都變成了哭臉。
楚天一把握住宋佳的手,低聲道:“姐,是我咧!”他還將手放到心臟處,“感覺到了麼?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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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激靈一下,馬上閉了嘴,驚喜萬分地看着楚天:“小天兒,真是你啊?”
“嗯啊,是我。”楚天哽咽了,“你咋…… ”
堂屋的門又有打開的動靜,宋佳趕緊把楚天往窗戶裡扯。楚天現在靈活的很,一縱身就跳了進去。
宋佳的哥哥開了門,又巡視一番,沒動靜,隨手敲了敲窗戶,沒好氣地說:“妹子,時間不早了,關燈睡覺吧,電費要不少錢呢!”
說完,他哈噗一聲,朝地上吐了口濃痰,接着回屋繼續挨老婆罵去了。
屋內,宋佳憋着一口氣,直到聽到哥哥關門的聲音,才長出一口氣。
楚天望着她傻笑,又做鬼臉逗她開心。宋佳心情不好,哪笑的出?看着楚天,眼淚噗呲跌落。
“姐,到底咋回事啊,你跟我說說。”楚天忙問。
宋佳嘆了口氣,委屈地訴說着。
原來,她之前突然急匆匆離開,也沒來得及和楚天說一聲,是因爲她哥哥突然跑上門來,說父親病重,要她回去看一眼。
宋佳知道自己老父親身體一向不好,着急得很,便跟着哥哥走了。路上她也想着給楚天打個電話說一聲來着,可是哥哥卻拿走了她的手機,說回去再打不遲。
結果這一回,就掉進了火坑,直接被哥嫂關起來。而且父親根本沒生病,一切都是哥哥的藉口。
“小天兒,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宋佳哭得稀里嘩啦,又不敢大聲,只將頭埋進楚天的胸前,嗚嗚的哭着,眼淚把楚天衣服都打溼了。
楚天那叫一個心疼,使勁抱着宋佳,倆人都出了一身汗,卻都不在乎。
“咋辦,我帶你走吧。”楚天道。
“不行,我怕他們nuè dài爸媽,我爸媽年紀大了…… ”宋佳搖頭。
楚天嘆口氣,想起住在廚房裡的老兩口,這如果還不算nuè dài,那啥算nuè dài?
“小天,你幫幫我,幫幫我爸媽。”宋佳哀求。
楚天咬着手指:“讓我想想。”
他正想着呢,宋佳卻開始不安分。小手兒在他身上探索着,高山、谷底,哪都不拉下。
宋佳正是青春好時候,嘗過伊甸園的蘋果,尤其是楚天的滋味,幾天不見就想得慌。
這段時間被關在家裡,她不知把楚天想了幾萬遍。現在人真真切切在眼前了,她哪能放過?
“哎,姐,我正……噝……別這……樣”楚天的聲兒,一聲比一聲更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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