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

奶糖

奶糖

程葉在老夏的悉心指導下進步很快,他做事細心,又肯踏實去幹,除了過於中規中矩,其他沒什麼缺點。老夏瞧着他基本功紮實了,也漸漸放開他的手腳,讓程葉自己去摸索着雕琢。

天底下沒有兩塊一模一樣的玉料,自然也沒有一模一樣的玉雕件。與其把精力花在仿造前人玉雕件上,倒不如自己趟開一條路子,揚長避短,做出自己的特色。

老夏收了程葉當關門弟子,甚至把那套“秋實”都傳給他,就是看中了這孩子的吃苦耐勞。帶了程葉幾年,等他熟練之後,倒是瞧出這孩子骨子裡的一種堅持。這反應在玉雕件上帶來一種特別的韻味,手法有些生澀,但是也掩不住那種古樸又帶着生機的風情。程葉來做瓜果件的雕琢,正合適。

老夏還喜歡程葉對玉的那種尊敬,是真正拿着玉料當老師,一塊塊仔細觀察,小心試探地來學習的。就因爲程葉的這份認真小心,老夏把“秋實”套件傳給他也放心了。

程葉幾年來學的都是傳統的手工打磨方法,即便買了新牙機也是放在那,並不常用。老夏並不要求他的速度,兩三個月弄一件是常有的事兒,但是講究慢工出細活,一件之後,下一件必須得有進步。

這一點,帶了祖師講的“養玉”一說。玉料打磨的太快,並不是一件好事。玉是有靈性的,握在手裡琢磨得越久,越是能感悟它的多變。隨着它的細微變化,隨着本身感悟的不同,及時調整修改設計,這才能做好一件玉雕。

琢玉的時候,是人在雕琢玉石,何嘗又不是玉石在慢慢洗滌一個人的心靈?

程葉學習的時候很專心,基本上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不過凡事也有例外,比如李瑞的聲音,哪怕是隔着老遠咳嗽一聲,他也條件反射的擡頭去找。

李瑞暑假跟他爸去外地,一走大半個月,直到快開學了,這纔回來。他來七分場找程葉,推開外院的門就瞧見程葉擡頭看自己,笑的露出一口小白牙。

“瑞哥!”程葉放下手裡雕琢了一半的玉料,跑過去幫李瑞提東西。“我剛纔還說,好像聽見你的聲音了!”

“耳朵還挺靈,我在外邊跟人打招呼來着。”李瑞比走之前黑了不少,瞧着更帥氣了,大手在程葉腦袋上揉了幾下也笑了。

李瑞放下東西,就瞧見了外院石桌旁坐着的許俊傑,許俊傑一米八的個子,算高的了,不過李瑞那個頭也不矮,眼看着能追過去。倆個大小夥子站在那,倒是顯得程葉像個小不點。李瑞也向他問了聲好,“這是許師哥?我聽程葉說過你,這些天多謝你照顧他了。”

大師哥忙讓了讓他,“沒有沒有,我在這還多虧了程葉照顧呢,一日三餐的沒少麻煩他!呵呵。”

李瑞聽見他說,拍了拍小孩的腦袋,輕聲問了句,“自己有沒有好好吃飯?前兩天告訴我你胖了,咱們回去可得上秤瞧瞧,眼見爲實……”

程葉低聲抗議,不過瞧他彎着眼睛的模樣,李瑞現在擺個秤在他面前,他也樂意站上去。

大師哥瞧着他們倆態度親暱,尤其是程葉這話明顯的多了,一看就是相熟的。他藉着出去買包煙的理由,把院子讓給他們倆聊。

李瑞也不避諱,挨着程葉在小石凳上坐下,從兜裡掏出一顆奶糖剝開塞進程葉嘴裡,“上次你不是說這個好吃嗎?這回又稱了幾斤回來,管飽。”

程葉腮幫子鼓鼓的,跟那糖紙上印着的大白兔一個樣,“那麼多啊,天氣太熱,糖會化了……”

李瑞又塞了一顆奶糖給他,瞧着兩邊都鼓鼓的這才捏了下,“那就給你師傅他們留點,我回來的時候瞧見鎮上也有賣的,吃完了咱們再買。”

“嗯,那我先把這些收起來。”程葉把給老夏留下的分袋子裝好,提着去給他放在大廳桌上。李瑞在後邊跟着,幫他掀開門簾,讓他進去,“程葉,夏叔呢?”

“出去下象棋了,得過會兒纔回來。”程葉把糖擺好,又倒了杯茶給李瑞。“瑞哥渴了?先喝點水。”

李瑞接過茶水,隨手就放在桌上,眼睛一直盯着程葉瞧,“我大老遠的趕回來,就給我這個喝?”

“那,我去切個西瓜?昨天買了好幾個黑皮西瓜,水分挺足的……”

“不着急吃瓜。”李瑞用手撐住桌子,把程葉困在中間,貼近了他親了一下,“怎麼也得先來點甜頭嚐嚐?”

程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李瑞撬開嘴巴,探了舌頭進去。靈活有力的舌頭在程葉嘴裡肆無忌憚的品嚐着,吮吸着,漸漸也染上了奶糖的香甜。親吻來的太突然,程葉腦袋被按住,逃不開,只能張開嘴巴任李瑞舔舐一遍。他聽着耳邊的聲音,有些站不穩腳,實在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抓緊了李瑞的衣服小聲唔了一聲。

李瑞親了一口,覺得心裡更癢了,這還不如不親吶,碰了之後更收不住手了。貼着程葉蹭了幾下,有點忍不住了,“程葉你睡午覺的那屋,空着沒?”

程葉挨着他近,也覺出他那裡硬邦邦的頂着自己,也有點嚇到了,“沒、沒有,大師哥來了,那房間給他住了……”

李瑞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把程葉往懷裡抱了抱,聞着他身上清新的問道又提議,“那你中午都在哪湊合休息?咱們先過去一下,我有點憋不住了。”這麼說着,卻已經開始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