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先生?”
“進來。”
榮和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待幾人進了房間便退了出去。穆流光打量着房間,忽然輕笑,“還是和以前一樣會享受嘛,坤先生。”在穆天一臉錯愕中,坐在輪椅上的人將輪椅緩緩轉了過來,他雖有一張極年輕的面容但鬢角卻露出斑白,周身散發着上層人士纔有的優雅氣息,無奈道:“你就別挖苦我了,剛一回來就碰上這種事還享受什麼?”
“流光,這——”
“坤先生是我的老朋友了,”穆流光朝穆天使了個眼色,“事情如何?”穆天驚訝片刻,還是明白了穆流光的意思,將手提包中的五角桃木盤拿了出來交給穆流光。
坤先生早已見怪不怪,目光在葉憂身上停頓了一下,“這位是?”
“我的對手。”穆流光專注於手中的木盤,聞言回了一句,“直接說吧,不需要回避。”坤先生挑眉,心中好笑,連對手都不迴避嗎?看來倒是很有自信啊。
穆流光將幾粒白色的珠子丟入木盤中,注視着它們的旋轉,坤先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初一,容敏死亡,地點是三樓臥室,屍體丟失左右手;初二,林軒腿部受傷,目前在醫院;初三,宋智遠死亡,地點是三樓陽臺,沒發現傷口;初四,榮玲玲死亡,地點是二樓臥室,左右腳不見了。”
話音一落,盤中的幾粒珠子也停止了轉動,穆流光陷入了深思。葉憂皺眉,伸手撿起盤中的一粒珠子,目光深沉道:“有一個人沒死。”
穆流光擡頭笑了,“還有一個人沒有受傷。”
坤先生沒想到二人這樣說,疑惑的問:“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可是,”穆天不由得開口,“這棟別墅沒有奇怪的氣息啊?”
“這不就很奇怪嗎?”穆流光的手指在木盤中點了幾下,向穆天伸出手,穆天將包中直接遞了過去。說來慚愧,他比流光大了將近二十歲,可通靈的本事卻差了十萬八千里。
“幫下手。”穆流光頭也不擡,可葉憂卻清楚地知道她是在和自己說話,伸手幫她將珠子歸置於木盤的五個角上,穆流光此時拿出一個小小的土罐子,將裡面的液體傾倒出,逐漸將五個珠子淹沒,明明這五個珠子在木盤邊緣,要想淹沒它們就一定會溢出來,但彷彿有無形的膜將木盤圍起來,沒有灑出一滴液體來。有四顆珠子由白轉黑。穆流光微楞,坤先生屋裡的電話恰好響起,坤先生接起電話,聽筒那頭的聲音大的房間內所有人都能聽到:“坤先生,林軒沒能救過來!”
衆人心中一顫。
“林軒不是——腿部受傷嗎?”穆天小聲道,坤先生將聽筒抓得更緊了,“怎麼回事?”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才道:“他心臟病突發,纔沒能搶救過來。”
“所以,現在是四人死亡。”穆天望着穆流光身邊的木盤,莫名的不安。
穆流光鼓搗了一陣,葉憂在旁邊看着,不由得哼了聲:“蠢。”穆流光向他飛了個白眼,葉憂不緊不慢的從身後手下提的包中拿出兩根像是燈管的東西,“你難道沒事先準備好?”
穆流光雙眼一亮,隨後又不屑地撇撇嘴,“這種東西還需要準備?”“既然你認爲不需要提前準備,那麼——”葉憂轉身將東西遞了過去,“給你。”穆天受寵若驚地指了指自己,接收到葉憂冷冷地注視後才接過,完全沒看到穆流光哀怨的小眼神。
傍晚
“這裡的房間已經被查封了,你們不能進去——哎!沒聽到我說的話嗎?”年輕的警察見自己話還沒說完人便闖進去了,氣得跳腳一旁的穆天趕緊拉住要衝進去的警察大哥,“劉警官啊,我還有事說呢,你先過來一下。”“等等,這是案發地點,他們不能進去——”
穆流光將門關上,狡詐一笑,他手中拿着的正是葉憂剛纔遞給穆天的像是燈管的東西。葉憂嫌棄的瞥她一眼,在那東西上按了幾下,眼前立馬明亮了。“你這燃靈柱真是好使啊。”穆流光嘖嘖讚歎,學着葉憂的樣子將柱子點亮,房間內又亮上幾分。在靈光的照耀下,可以將房間內所有痕跡看地一清二楚,地板上一個巨大的人形痕跡顯得尤爲注目,再仔細看過去,在牀邊也有被拖拉過的痕跡。穆流光仔細回想着坤先生手中每個受害者的資料,第一個死了的容敏不過十九歲,剛剛和歐陽家的小公子訂了親,死的倒是可惜了。穆流光在觀察着被拖出的痕跡,有了靈光,這些刻意被掩住的痕跡像是鍍上了一層紅色或綠色的熒光,閃閃發亮——綠色的代表人的痕跡,而紅色的麼——代表的是不應存在於這世界上的痕跡。“爲什麼要這樣呢?”穆流光將燃靈柱放到腳邊,伸手觸摸了下紅色的印記,一股灼燒的痛感襲來,輕哼一聲,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怎麼了?”葉憂不由得轉過頭來,顰眉問到。“沒事。”穆流光眼中掠過暗色,這痕跡恐怕大有來頭,目光在自己被灼傷的指尖停留了片刻,聽到了葉憂的呼喊。
“喂,看這邊!”
在靠近窗臺處有一張倒在地上的搖椅,搖椅中是大片的紅色痕跡!葉憂試探性地伸出手去,走過來的穆流光一把抓住他的手:“至少是三級的鬼魂的鬼氣。”葉憂不動聲色地收回手來,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動了動脣卻沒有問出來。“幸好只過了三天,這裡的鬼氣之只是散了五六分,”穆流光拿過葉憂手中的燃靈柱,將兩個燃靈柱向牆上猛地一摔,靈光閃爍之間,二人看到了一張陰森森鬼臉,泣血的雙眸死死的盯着二人,發出一聲壓抑地怒吼!
“困陣!”葉憂反應過來,不過幾秒鐘深紫色的靈力便將鬼臉團團圍住。察覺到這張鬼臉沒有絲毫意識,穆流光道:“消除了吧。”葉憂五指一籠,靈力將鬼臉果斷的將其纏住,那鬼臉化作一團黑漆,竟是被葉憂的靈力吸收乾淨了。早就聽說葉家修煉的法子與旁的通靈師家族不同,卻也沒想到竟是這般,不就與一些鬼修一樣麼?
收回自己走遠了的思緒,穆流光搓搓自己的小下巴,似笑非笑:“看來碰上了有些來頭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