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今天的生死鬥,田藝紅做了精心的準備,頭戴鳳翅盔,上身一件黑色的對襟長袖,外罩鎖子甲,下身黑色長褲,褲腿緊扎,腳下一雙黑色麂皮鞋。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田藝紅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這一身穿着,每一件都是護身的靈器。就算是她再疏忽大意一次,讓龔懷明近了身,龔懷明想用肉搏之術,用頭撞暈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件鳳翅盔足以讓龔懷明撞得頭破血流了。
田藝紅十六歲加入羣峰堂,在羣峰堂奮鬥了二三十年,尤其是她在藥草府做了多年的管事、執事,身家異常豐厚,這一點是龔懷明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如果想跟田藝紅拼靈器,龔懷明的勝面幾乎沒有。
田藝紅一抖手,又把當初跟龔懷明對陣的時候使用的烏金鞭拿了出來,“龔師弟,請吧。”
龔懷明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拂,昨天晚上剛剛繳獲的那把鋼刀就出現在他的手中。這把鋼刀的控制靈訣,龔懷明暫時還無從得知,他最多隻能發揮出來五成的威力。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冰玉劍受到重創,還沒有時間修復,除此之外,他就沒有別的攻擊性靈器了。
“田師姐,你可認識這把刀?”龔懷明將鋼刀耍了幾個刀花出來,黑衣人跟田藝紅有沒有關係,這也是他非常關心的問題,如果兩人有關係的話,田藝紅應該有很大的可能認識這把刀。
田藝紅鳳目流轉,看了鋼刀一眼,“什麼破爛玩意兒?你就打算用它跟我鬥法嗎?”
龔懷明不免有些失望,當初田藝紅就是因爲誤以爲他從程倩倩那裡搶奪來的冰玉劍,這纔跟他進行了第一次鬥法,按照田藝紅的個性來講,她要是真的認識鋼刀,不可能無動於衷。難道黑衣人真的跟田藝紅沒有關係?抑或者是另有隱情?
田藝紅沒有給龔懷明更多的時間去考慮,她一抖烏金鞭,一聲清脆的鞭響,烏金鞭的鞭繩在空中劃過,好像是一條烏蛇在空中飛騰一般,一口咬向龔懷明。
龔懷明先機已失,再想搶先進攻已經來不及了,他用力蹬地,整個人像是踩着冰一樣,疾速的往後滑。田藝紅步步緊逼,腳下生風,用比龔懷明更快的速度,朝着他追擊而去。
龔懷明無奈,在往後退的同時,右腳的力量稍微加大了一點,後退的方向便偏向了左側。田藝紅手腕一抖,烏金鞭的鞭繩突然變長,鞭梢朝着龔懷明的腰就纏了過去。
龔懷明隨機應變,手中鋼刀往身前一擔,烏金鞭啪的一聲就抽了過來,鞭梢繞過鋼刀,呼的一聲,繼續抽向龔懷明。
龔懷明躲閃不及,烏金鞭的鞭梢在他的後背上狠狠的抽了一下子,頓時,龔懷明的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田藝紅鳳目一凝,懊惱不已,早知道龔懷明這次不用玄冰盾符,她就不是試探性的攻擊了,而是一上來就用全力,保證一鞭子就能把龔懷明抽斷成兩截兒。
疼痛刺激着龔懷明的神經,讓他迅速的進入到了生死鬥的狀態之中,他伸手摸了摸後背,熱乎乎的全是血。他舔了舔手指上的血,“來吧,田師姐,繼續。”
田藝紅看着因爲嘴角沾血,而突然變得有些猙獰可怕的龔懷明,內心深處沒來由的生出一層懼意來,不過這層懼意很快就讓她彈壓了下去,“龔師弟,下一次,你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龔懷明將手伸進了懷中,想了想,又退了出來,玄冰盾符還是要繼續留着,不到關鍵的時候,不能用。他必須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如果一開始就拼命使用玄冰盾符抵擋田藝紅的攻擊,等到真正需要的時候,就用無可用了。
田藝紅嘴角浮現出一絲冷酷的笑容,再抖烏金鞭,繼續攻向龔懷明。這時候,她用上了全力,演武場中響起巨大的呼呼聲,這是烏金鞭割裂空氣的時候發出的聲音。
龔懷明轉身就跑,刀短鞭長,在不能近身的情況下,跟田藝紅繼續硬碰硬,顯然是不明智的,一定要想辦法破掉烏金鞭才成。
全力跑動起來,龔懷明的速度跟田藝紅差不多,就這樣,他在前面跑,田藝紅在後面追,烏金鞭一次又一次的抽在龔懷明的身後,每一次,演武場堅實的地面上都會留下一道黑印,就像是燒紅的烙鐵烙在上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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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懷明不是沒有目的的逃遁,他在躲避烏金鞭的攻擊的同時,也在觀察田藝紅揮舞烏金鞭的規律。田藝紅在烏金鞭上浸淫多年,不管是否刻意的規避,總是會留下一些帶有鮮明個人特色的使用規律,只要能夠搞清楚這點,說不定就能夠找到破解的方法。
繞着演武場跑了兩圈,龔懷明發現了田藝紅使用烏金鞭的特點,就是她甩動烏金鞭的時候,用的是正反手,也就是說右手在往左揮抽了一鞭子後,下一鞭子,一定是右手反方向,向右揮,抽下一鞭子。而不是像有些人是以手腕爲軸,靠手的旋轉,來回抽鞭子。
當烏金鞭左右揮動的時候,會產生一個不是很起眼的空擋,這個空擋存在的時間很短,卻是個很安全的地方。
龔懷明發現了這個空擋之後,馬上就決定利用這個空擋出奇制勝,畢竟一直跑下去也不是辦法,生死鬥總是要分出勝負來的,而且到了他跟田藝紅的層次,體力已經不是問題了,自身真元的量纔是關鍵。想要耗盡田藝紅體力的方式打敗她,純屬徒勞。
龔懷明一邊跑,一邊把系在腰間的水囊摘了下來,這是他出奇制勝的法寶,當初外門府主大比的時候,就是用它,數次擊敗強敵。
田藝紅差點氣暈過去,不是因爲水囊“法寶”太厲害,而是龔懷明的手段太小兒科了一點。龔懷明跟其他的武鬥,她每場都是從頭看到尾,龔懷明有什麼身家,她也探聽的清清楚楚,他難道就不會動動腦子,難道用水囊潑水的方式,就像打敗她這個堂堂的藥草府的執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