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龍王親自將龔懷明送出了東海龍宮,然後一招手,一匹龍馬自動走了過來。東海龍王道:“龔小哥,這匹龍馬雖然不是第一代龍馬,其身上龍族的血統也是比較純正的。我將它送與你代步,你可以將它送人,可以自己騎,但是絕對不能夠殺它。它身上可有我敖廣的血脈在,殺他,就如同殺我,明白嗎?”
龔懷明點了點頭,翻身上了龍馬的背,朝着東海龍王拱了拱手,“龍王前輩,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東海龍王朝着龔懷明揮了揮手,“走吧。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能給我更多的驚喜。”
海水自動分開,一條直通東海海面的通道瞬間形成,龔懷明一夾龍馬的腹部,龍馬就載着他,離開了東海龍宮。
等到龔懷明消失在視線之中,東海龍王敖廣轉身回到東海龍宮,他這時候再也按捺不住,沒有絲毫形象的大小起來,“哈哈哈,太好了,我敖廣等了上萬年,終於等到機會了。我主就要回來了,我敖廣也快要熬到頭了。龔懷明龔小哥,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們龍族失望呀,我們龍族的未來可就全在你的身上了。哈哈哈,我主就要回來了。來人,快快擺下酒宴,我要邀請我的那幫老哥們過來吃酒,這個好消息一定要跟他們分享。”
無知是福。懵懂無知的龔懷明揣着無數的問號,稀裡糊塗的回到了東海的海面,他環目四顧,周圍全是茫茫大海,看不到一片陸地,就跟他第一次掉進無垠海時一樣,只是沒有一塊甲板讓他扶着。當然,他現在想淹死都難,就算是沒有胯下的龍馬,他還有飛劍,有睚眥環首刀,還有纂雕、蜃龍,這些都能夠載着他返回陸地。
龔懷明雖然能夠辨識出來方向,但是卻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東海的什麼方位,距離潛淵派又有多遠。他取出了章敏送給他的傳音符,卻發現無法跟章敏聯繫上。
“龍馬,你知道怎麼樣到潛淵派嗎?”龔懷明用龍馬語問胯下的龍馬。
龍馬點點頭,龔懷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就讓龍馬帶着他往潛淵派的方向走。龍馬的速度很快,一袋煙的工夫都不到,就飛奔了百餘里。這時候,前方不遠處露出了一個黑影,在海天相交的地方,很像是一塊陸地。只是這個黑影沒有往兩邊延伸,是一個島嶼的可能姓很大。
這時候天色已經不早,龔懷明嘆了口氣,決定先在小島上休息一下,他讓龍馬載着他登上了海島。這個海島是個孤島,除了它之外,周圍視線之內,就再也看不到第二座島嶼了。海島的面積不是很大,也就是二十畝左右。
龔懷明騎着龍馬繞着海島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具有威脅姓的妖獸,倒是發現了不少蛇和鳥。海島上到處都是鳥糞,鳥蛋,還有偷鳥蛋的蛇。島上散發着難聞的鳥糞味。
龔懷明皺着眉頭,清理了一塊一丈方圓的地方出來,在周圍設下禁制。他看了看天,變天的可能姓不大,也就沒有費勁搭建帳篷什麼的,反正他就只在這裡呆一晚上。
龔懷明手握着東海龍王贈與他的那塊玉簡,默默的看着。他對龍精丹非常好奇,不知道龍精丹跟龍精石,相互之間是否有什麼關係。畢竟按照東海龍王所講,龍精丹的主料是龍族的精氣,而龍精石又是龍脈散逸出來的精氣,經歲月淬鍊之後,自然凝結而成。
在閱讀之中,時間慢慢的過去,很快,天完全黑了下來。龔懷明取了一盞油燈出來,點亮,又取了一壺酒,慢慢的品了起來。他又用傳音符跟章敏聯繫了好幾次,仍舊無法跟章敏取得聯繫。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突然劃過天空,隱隱綽綽看起來,好像是一個人馭使着飛劍從天上飛過。龔懷明也沒有太過在意,天龍星上修真者數以千萬計,有修真者在晚上趕路,並不是很稀奇的事情。
不過龔懷明不想理人家,卻不代表着別人不想找他。那個黑影在飛過海島大概一炷香的工夫後,重新出現在了海島的上空,從天上斜飛而下,落在了龔懷明的面前。“好香的酒呀,不知道道友能夠勻半壇讓我嘗一嘗?”
這人身材比較高,至少要比龔懷明高一個頭,身形修長,面如冠玉,眼若星辰,風度翩翩,簡直就是濁世中一翩翩佳公子。
龔懷明也沒有在意,隨手取了兩個酒杯出來,給來人倒了一杯酒。他拿出來的酒不是東海龍王贈送給他的黑龍酒,而是他在鳳逸郡郡主府的時候,章敏送給他的。龔懷明對酒沒有太大的愛好,倒有大半剩下了下來,全都放在了贔屓法相中。
這酒也是上等的好酒,綿軟甘醇,龔懷明喝了,多少還可以增加一點修爲。那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好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潛淵派的特產甘露酒。這酒在外面賣的可是非常的火爆,一斤就要一顆標準晶石。”
“兄臺喜歡喝,就多喝兩杯,我這裡還有一些。”龔懷明笑道。
那人點點頭,他又連飲了兩杯,這才道:“在下散修冼雲海,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龔懷明。”龔懷明簡單的回答道。
冼雲海點了點頭,“原來是龔道友。龔道友,在下有一事不明,想向你請教一番。這茫茫東海,方圓千里之內,沒有人煙。你從哪裡來的閒情逸致,怎麼會在這裡歇息?”
龔懷明淡淡一笑,“你我萍水相逢,做個露水的朋友,喝上兩杯水酒,哈哈一笑,也就過去了。明曰一早,你我就各奔東西,以後可能連再見面的機會都沒有。道友何必問這些呢?”
冼雲海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如果有比較花癡一點的女修真此時見到他的笑,一定會忍不出尖叫起來,即便是龔懷明也不得不承認此人笑起來,格外的有魅力,有男人味。
“我對道友的身份很好奇呀。你身邊的這匹龍馬乍看起來跟陸地上常見的龍馬似乎沒有什麼兩樣,但是仔細看,卻能夠發現它身上很多的不同之處。根據我的經驗判斷,它應該是來自海底,我再大膽的猜一下,它是來自東海龍宮吧?”冼雲海繼續追問道。
龔懷明含笑道:“這是我一個朋友送我的,跟龍宮可沒有什麼關係?”
冼雲海哼哼一笑,“道友的話不盡不實,難以讓人取信呀。道友,你難道就不能發發慈悲,滿足一下我這個可憐的人一點點的好奇心嗎?東海龍宮在哪兒?”
龔懷明的神識一陣恍惚,乍然之間,他覺得這個冼雲海是他最親近的人,什麼都可以跟他講,什麼都可以跟他說。就在龔懷明要開口,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冼雲海的時候,他的腦海之中突然一陣刺痛,猛地清醒了過來。
龔懷明馬上知道自己差一點着了冼雲海的道兒,他大怒,“道友,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我萍水相逢,無怨無仇,你竟然不吭不響之中,就對我用上了之法。”
冼雲海臉上仍舊帶着笑,“道友,你這可不能怨我呀,我問你,你不說,我只能出此下策了。道友只要肯如實相告,豈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道友,我剛纔可是跟你說過,這方圓千里之內,荒無人煙,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有人路過。你說在這裡要是發生一點恃強凌弱的事情,會有人知道嗎?”
這時候,龔懷明已經不覺得冼雲海的笑容有多麼的迷人了,這個人明顯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暗中提高了警惕,“道友,請你自重。”
冼雲海的眼光就像是一個強盜看到了一個沒有任何守衛的金庫,“只要道友肯告訴我,東海龍宮在什麼地方,我就自重身份,不爲難於你。你要是堅持不說,那我就只好自力更生,自己動手了。”
“不知道。”東海龍王剛剛送了龔懷明一份大禮,龔懷明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扭身就把東海龍王給賣了的事情。另外直覺告訴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冼雲海跟東海龍王見面,否則的話,一定會發生一些他不想看到的事情。
冼雲海一張俊臉登時沉了下來,他伸出手來,朝着龔懷明的額頭就抓了過去,與此同時,一股磅礴的氣勢從他的身上冒了出來,把龔懷明給團團圍住。龔懷明就像是掉到了泥潭之中,想移動一下都非常的困難。
冼雲海這是要用搜魂之術,搜索龔懷明的魂魄,直接尋找他想要的答案,至於龔懷明的死活,他大概是不會放在心中的。
龔懷明再也按捺不住,他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世上還有冼雲海這種人,爲了一己之力,就可以對一個素昧平生的人下黑手,哪怕這個人剛纔還請他喝了幾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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