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麒大師琢磨着是不是要動用貞女散來玉成龔懷明和章敏的時候,管家小青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直接進入到了交泰殿中,片刻之後,章敏和管家小青一起從交泰殿中出來,主僕兩個心急火燎的朝着郡主府的大門走去。
龔懷明還以爲出了什麼事,連忙跟在了章敏和管家小青後面,麒大師和東海龍王敖廣不約而同的跟在了龔懷明身邊,他們也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郡主府大門外停着一輛多匹龍馬拉的黃金車,車頂上插着一杆旗,上面寫着“潛淵派”三個大字,旗幟無風自動,發出獵獵的響聲。黃金車前後有多名騎着龍馬的騎士,數量不多,卻有一股千軍萬馬撲面而來的滔天氣勢,令人生畏。
黃金車旁站着一個人,長身玉立,氣質懾人,他的手裡面託着一道聖旨一樣的卷軸。龔懷明他們追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那人將卷軸展開,進行宣讀。
這是一道來自潛淵派總舵的命令,是掌門人親自發出的令諭,讓章敏馬上動身,前往總舵,說有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章敏做。具體是什麼任務,令諭裡面並沒有明說。
章敏恭恭敬敬的接過掌門令諭,又跟送來命令的那人客氣了幾句,送給對方五千上品晶石做爲跑腿費,對方這才登上了黃金車,離開了鳳逸郡郡主府,趕往下一個郡主府傳遞命令。
章敏把掌門令諭細心收好,然後轉身對龔懷明說道:“懷明,大哥,龍王前輩,我得離開郡主府了,你們就在這裡休息吧。有什麼需要,可以跟小青說,小青會滿足你們的一切需求的。”
管家小青走進郡主府,工夫不大,牽出來一匹龍馬,正是東海龍王敖廣送給龔懷明,龔懷明又轉送給章敏的那一匹。章敏翻身上馬,朝着龔懷明他們拱了拱手,便一抖龍馬的繮繩,揚長而去。
潛淵派總舵的傳送陣不輕易對人開放,章敏還沒有資格讓總舵爲她打開傳送陣,只能用其他方式趕到哪裡了。
麒大師遺憾的搖了搖頭,章敏走了,想撮合二弟跟她,就辦不成了,只能曰後找機會了。
轉眼間,三個月時間過去。龔懷明在章敏的郡主府精心潛修了三個月時間,麒大師則專門開爐爲他煉了一些丹藥,東海龍王敖廣則回到了東海龍宮,用龍族秘法調教毒龍,並且調遣龍王三太子敖柄帶着一定的人手,前往龔懷明身邊聽命。
“末將敖柄,參見龍之神大人。”敖柄一身銀盔銀甲,手持青峰槍,他見到龔懷明之後,就毫不猶豫的將青峰槍插在地上,隨後雙手抱拳,單膝跪地,參見龔懷明。當然,敖柄拜的是龍之神,還不是龔懷明。他爹給他佈置任務的時候,他並不願意來,要不是東海龍王敖廣逼着他,非讓他過來,他無論如何也不肯到一個元嬰初期的人身邊聽命的。
東海龍王敖廣除了派來了三太子敖柄之外,還給敖柄派來了五百蝦兵蟹將,都是從東海龍宮的護衛隊伍中抽調的精兵強將,這些人單打獨鬥,或許不是什麼高手,但是輪到打羣架,排兵佈陣,衝鋒陷陣,絕對是一流。
此時,這些蝦兵蟹將也都跟着敖柄跪了下來。他們不跪也不行,畢竟他們的主將敖柄已經跪下了,何況東海龍王敖廣就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看着,誰不跪,那就是給龍王大人上眼藥,沒有那個水族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龔懷明連忙把敖柄扶了起來,“三太子殿下,以後還要多多的麻煩你。”
有老爹在眼前盯着,敖柄就算是再刺毛,也不敢說什麼,何況,他也明白天命者意味着什麼,如果不是非常有必要,他也不想跟龔懷明發生衝突,龔懷明有什麼吩咐命令,他還是會聽的,但是想讓他心悅誠服的去服從龔懷明,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龍王三太子敖柄從地上站了起來,“龍之神大人,以後我就在你身邊聽命,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做,儘管吩咐。”
東海龍王敖廣呵呵一笑,“龔小哥,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後敖柄就是你的子侄,他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不好的,儘管收拾他,不用給我面子。”
龔懷明又怎麼可能把東海龍王敖廣的話當真,不說別的,看敖柄的樣子,要比鷹奴強出不是一星半點,想教訓他,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他現在只求龍王三太子敖柄不給自己添亂,那就神仙保佑了。
龔懷明說道:“有件事情,我必須要申明,我不可能走到哪裡,就帶着這麼多人的。這樣太過招搖了,也沒必要,我想把你們,至少也得是這五百蝦兵蟹將收到贔屓法相中。”
那些蝦兵蟹將自然不願意到贔屓法相中呆着,但是這時候,根本沒有他們說話的餘地。龍王三太子敖柄剛要點頭應下來,東海龍王敖廣就搶先一步說道:“龔小哥,我的意見,我兒子也不能例外,也讓他到贔屓法相中呆着去,等到需要的時候,再讓他出來,不要給他搞特殊。況且,讓敖柄一直跟在你身邊,說不定會把逍遙家彪驚走,到時候,就麻煩了。”
可憐龍王三太子敖柄,堂堂血統醇正的龍族,在他爹的面前,連一點話語權都沒有,他以後在贔屓法相中長時間冬眠的命運就此決定了下來。只怕要很長時間,龔懷明才能夠想起來,讓他出來放放風。
龔懷明正有此意,他朝着龍王三太子敖柄拱了拱手,說了一聲得罪,一揮手,就將敖柄還有五百蝦兵蟹將全都收到了贔屓法相中。如果是五百個人類修真者,龔懷明還做不到這一點,但是誰讓敖柄他們說到底,只是靈獸呢,贔屓法相是可以收納他們的。
東海龍王敖廣暗自嘆了口氣,他這樣做,也是形勢所迫,不往天命者身邊多派一些得力人手,天命者要是出了事,他前期送出去的那些禮物,可就全搭進去了。何況,只有更加緊密的加強跟龔懷明之間的關係,以他爲首的東海龍宮一脈,才能夠在最後,獲得最大的好處。相比起曰後的收穫,如今讓兒子受點委屈,也是可以接受的。
麒大師把他煉製的丹藥交給了龔懷明,“二弟,我不能跟着你進狻猊神山,不過我會在你之後,前往狻猊星,我就在狻猊神山下面等着你,如果你遇到了實在對付不了的危險人物,就來找我。咱們寧肯暫時放棄狻猊,也不能不把自己的姓命當一回事,記住,有命纔有一切。”
龔懷明點點頭,東海龍王敖廣把毒龍取了出來,毒龍的身軀明顯比三個月前小了兩三圈,但是身上的氣勢更爲強大,尤其是它的頭,更加的像龍首了。
毒龍見到了龔懷明之後,連忙把頭擠到了龔懷明的懷中,拼命地撒嬌,過去的三個月,是他無法擺脫的噩夢,如果有可能,他永遠都不想在到東海龍王敖廣身邊呆着了,太恐怖,太難熬了。
東海龍王敖廣看着毒龍沒出息的樣子,哼了一聲,“看來有必要再好好地調教你幾個月。”
毒龍駭的連忙躲在了龔懷明身後,也難爲他龐大的身軀能夠做出如此敏捷的動作了。龔懷明哭笑不得的拍了拍毒龍的頭,“好了,龍王前輩是爲你好,又不是要殺了你。”
龔懷明摸出一枚龍精丹,餵給了毒龍,然後一揮手,把毒龍也收到了贔屓法相中。隨後,龔懷明朝着麟大師和東海龍王敖廣拱了拱手,“大哥,龍王前輩,我該走了。你們祝我旗開得勝吧,希望咱們下次再見面的時候,狻猊已經做了我的親衛靈獸了。”
麒大師說道:“二弟,你說錯了,應該是你的天命龍器,我期待着看到狻猊成爲天命龍器會是什麼模樣。”
東海龍王敖廣上前一步,張開雙臂,和龔懷明擁抱了一下,“龔小哥,我把敖柄就交給你了,有什麼危險的活儘管交給他做,如果遇到了你們兩個人只能離開一個的情況,記住,你一定要跑出來,龍子龍孫,我有很多,但是你,只有一個。”
龔懷明不由得有些感動,東海龍王敖廣能夠把敖柄派到他的身邊,說明敖柄一定是深得龍王的歡心的,但是龍王現在可以毫不猶豫的告訴他可以放棄敖柄的姓命,這是何等的情意呀?
麒大師笑道:“老黑龍,別說的這麼悲壯,想要好處,可不是這麼要的。你這樣說,豈不是讓我二弟有罪過感嗎?”
東海龍王敖廣訕訕一笑,“麒大師說得對,是我說錯話了。龔小哥,祝你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龔懷明狠狠的點了點頭,隨後毅然決然的揚長而去。麒大師和東海龍王敖廣一直目送他遠去,這才一起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一去,不知道會是何等的慘烈,龔懷明,你可一定要成爲最後的勝利者呀。
龔懷明帶着鷹奴,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最近的傳送陣,傳送到了有星際傳送陣的地方,有章敏給他的郡主令,這一切都沒有花費他太多的時間。
一路無話,龔懷明匆匆忙忙的趕到了狻猊星,這時候,距離他跟逍遙籤分開,已經有四個多月時間了。這麼長時間裡,靈獸狻猊是不是讓人給抓走了。龔懷明一無所知。
龔懷明沒有急着登上狻猊神山,他需要確定幾件事情。第一,就是狻猊神山上到底有幾頭狻猊,是一頭,還是幾頭,抑或者是很多頭?第二,衆人尋找的狻猊是不是隻有一頭?第三,那頭狻猊是不是已經讓人給抓走了?
狻猊神山絕對是狻猊星及其周邊星域最爲知名的山脈,這座山脈東西長三千餘里,南北橫跨五千餘里,佔地面積之廣,比寶梟森林還盛幾分,想在這麼廣袤的地域中,尋找到狻猊,機率可能就比大海撈針大那麼一點點。
古往今來,試圖尋找到狻猊,並將狻猊做爲自己胯下坐騎的修真者,就如同那過江之鯽,不計其數。在狻猊神山周圍,也像寶梟森林那樣,形成了很多的城鎮。龔懷明一路打聽着,到了狻猊神山山腳下最大的一座城市——狻猊城。
在這個城市,有着無數關於狻猊神山的消息,也匯聚了來自四面八方的修真者。龔懷明在狻猊城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便開始利用各種方法打聽消息。
用了三天的時間,龔懷明確定了幾點。狻猊神山上不止一頭狻猊,有好幾個羣體,每個羣體的狻猊數量不等,但是據說,這些由狻猊組成的羣體,它們的血統都不是多麼純正的,他們都來自於第一頭狻猊,只有這一頭狻猊,纔是血統最純正的狻猊。
不過這頭狻猊是否還活着,他又是什麼模樣,在什麼地方活動,就沒有人知道了,或者就算是有人知道,也不可能把這些消息告訴別人的。
至於逍遙家彪,龔懷明並沒有打聽到任何消息,相反,他卻得到了另外一個不算好的消息,最近幾個月,狻猊神山風起雲涌,不知是什麼原因,一共有上百個修真門派、修真家族派遣了隊伍,前往狻猊神山尋找那頭血統最純正的狻猊。這些門派中,很多是來自外星球的,其中就有天龍星的潛淵派,他們要比龔懷明早到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
龔懷明打聽到這個消息後,忽然想起來了章敏接到的那個命令,難道章敏接到的任務,就是到狻猊身上來尋找狻猊的嗎?
龔懷明取出了章敏送給他的傳音符,剛要和章敏取得聯繫,他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他要將傳送之門送給章敏一扇時,章敏所表現出來的冷靜和無動於衷。
龔懷明猶豫了起來,半晌,嘆了口氣,將傳音符收到了贔屓法相中。以前,章敏給他的傳音符都是貼身收好,從來沒有往贔屓法相中放置,這樣做,是爲的能夠保證他跟章敏之間聯絡的暢通無阻,像現在這樣,把傳音符送到贔屓法相,他以前是從來沒有做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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