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聲很快停下,蘇淺淺驚駭的發現,洞口竟然被雪堵住了!剛纔,是餘震嗎?震得積雪崩塌了嗎?
蘇淺淺快步跑過去,試着推開堵着洞口的雪。不到五秒,垂頭喪氣的放棄……根本不現實!
蘇淺淺咬咬脣,跑回去,在賀經年身邊跪坐着,低低的說:“這樣也好,溫暖,也不怕我走光!反正這洞也沒有封死,我們一定能出去!”
沒有了大把大把灌進來的寒風,洞裡顯得溫暖許多。
蘇淺淺掀開賀經年身上的大衣,偎了進去,抱緊了他,雙手雙腳纏上了他的身體四肢,上下的摩擦着,試圖把身上溫暖傳給他。
有句話叫做物極必反,蘇淺淺降溫就是這個原理。
高燒下人會有冷戰,這時候如果給他冰涼的物理降溫呢,會很容易導致手腳抽搐;如果給他溫暖他的冷戰停了可高燒卻沒法退。蘇淺淺的身體,體溫,介乎於兩者之間,是最溫和的人體溫度,抱着賀經年,既可以緩解他的冷戰,也可以起到降溫作用。
當初賀經年和江揚過招被江揚打中後突發高燒昏迷,也是冷戰連連。當時蘇淺淺把什麼藥都用了,什麼招都上了,唯獨這個……常溫降溫沒有用過。在賀經年的高熱不能緩解,蘇淺淺毅然做出來常溫降溫的決定。
她讓莫莫守着,自己脫得只一件薄薄的單衣鑽進賀經年被窩,抱着他,用自己的體溫降溫。
蘇淺淺貼着賀經年,摩擦他的身體,迅速而溫柔。
“好暖……是……”
賀經年突然說話,下了蘇淺淺一跳!可賀經年分明就是沒有醒來嘛!蘇淺淺懂了,模糊的意識,下意識的話。
蘇淺淺微微擡頭,吻上了那近在咫尺的賀經年的臉頰,溫柔的,一字一句告訴他:“是我,蘇淺淺。記得了,是蘇淺淺。”
既然賀經年還有殘留着的意識,蘇淺淺就非要讓他知道是她不可。她不要再做什麼幕後英雄,她就要讓賀經年知道,他欠了她,看他以後敢不敢隨意拒絕她!
君洛和大家寸寸土地的細細尋找,一邊找一邊喊着蘇淺淺賀經年。雪太大,他們無法從地上找到他們留下的任何痕跡,除了那個破了冰面的湖。
君洛二話不說脫了衣服就往下跳,他怕那兩
人都落了水不能出來!
他的胸口沒有痛,君洛相信蘇淺淺必定還是安全的!
蘇淺淺溜出來給火堆加了把草,又鑽進去繼續摩擦賀經年的皮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賀經年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睜眼一片陌生的映着火光的黑頂,很高的頂;然後才驚覺自己身上有柔軟溫暖的手腳在不停的摩擦着,而自己的臉頰處那抹熟悉的清新的溫暖的……氣息,輕柔的一下一下的,拂過。
全身一僵!
蘇淺淺馬上發覺了賀經年的變化,擡眸,正好望入賀經年的星眸。
蘇淺淺莞爾一笑,美麗之極:“賀經年,你終於醒了!”
小腳微微蹬了下,人往上挪了些,額頭與賀經年的額相碰,感受了下,滿意一笑:“嗯,差不多不熱了。”
賀經年雖然身體發僵,卻依然是無力之極,僵硬了那麼一下,放鬆下來後則是更甚的無力感。
“你……”
蘇淺淺手腳不停,臉頰微紅,垂了眸,大氣的說:“你什麼你啊?沒看見我在給你降溫嗎?發燒了你!”
“降溫……”賀經年愣了愣,自己從崖上墜下之後,又發熱了?
挫敗感頓生,不想讓你知道我這樣的幫過你,因爲不想用這些讓你愛我,可有時候又很想讓你知道我這樣幫過你,因爲我想用這些讓你愛我。
蘇淺淺紅着小臉,和賀經年面對面的,心跳如擂:“賀經年,我可是把女人的矜持都給扔了,這樣去救你,你可是要負責的知道嗎?”
說着霸道的話,底氣十足般的威脅着,那跳躍的睫毛卻直接出賣了蘇淺淺的忐忑,小腳又是一動,又往下縮了縮,避開了和他視線相對。
賀經年的心,一緊,一鬆,一動,一疼。
賀經年將下頜輕輕的點在她發頂,問她:“上次在醫院,你也是這樣給我降溫的是不是?我和江揚切磋的那次?”他想確認這個他幾乎認定的事實。
蘇淺淺輕咳一聲:“那個……是又怎樣?”
賀經年無奈一笑。
怎樣?是啊,又怎樣?
賀經年兩次被蘇淺淺抱在懷裡,貼身,用自己的體溫給賀經年降溫,蘇淺淺你說,又怎樣?
賀經年微微動了動手指,想要抱她,還未能如願就聽到一句啼笑皆非的話:“我不管,我要你負責!”
賀經年微揚脣角,但笑不語。
蘇淺淺伸手摸了賀經年的額,確認真的是溫度下降了,那他們就要先離開這裡才行!
蘇淺淺鑽出軍大衣,扶着賀經年坐起來,不由分說的讓他穿着軍大衣,還不許不聽。蘇淺淺則穿上賀經年身上脫下的兩件烘得半乾的衣服。
滅了火,攙着賀經年站起來,讓他的身體重量靠了部分過來。
賀經年哪裡願意,想當年在槍林彈雨中,再重的傷都沒有這樣依賴誰,直起身:“不用扶……”
誰知話未說完,竟然一陣頭暈目眩的,身體晃了晃,還是被蘇淺淺扶住了。
蘇淺淺撐起他的身體,抱怨着:“讓你逞強,高燒啊高燒,才退而已。還從那麼高的上面摔下來,你以爲你是鐵打的?”
攙着他往後走。
她之前研究了周圍環境,發覺後面應該是有個出口的,風颳着冰寒從那裡灌進來,還不是捲入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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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經年沉默,他不是逞強,而是,他曾經真的藐視這樣程度的傷。
一會,不想讓蘇淺淺低看了他般,低低的分辨:“我不是逞強,這點傷,我以前……”卻又說不下去了。
“以前你根本不放在眼裡是不是?”蘇淺淺接過話茬,“我知道你以前一定很能抗,這樣那樣的傷隨便抗。可是賀經年,我知道你的傷。”
胸口,左邊,靠近心臟的位置,一個小小的圓形的疤痕;右邊鎖骨窩,一個小小的圓形疤痕;右腋第十肋間處,一個圓形的小疤痕;左肩頭一個圓形小疤痕……這些,是子彈穿過身體留下的。還不算那些長長短短的刀痕。
滿是軍功章的身體,蘇淺淺甚至曾經在給他手術時,還能看到以前的槍傷在他的臟器上留下的痕跡。
“賀經年,你以前,不是特警吧?”
特警能有那麼多傷?蘇淺淺知道不會,又不止一次聽到過他提起“扇貝”,她覺得他應該是特種部隊下來的。
賀經年沒有回答,蘇淺淺便知道他是默認了。
“你的身體狀況讓你不得不去了特警隊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