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康寧的話,羅鳴和小鳳均是精神一振。羅鳴望着康寧激動地說道:“華哥,你是有本事的人,你的法子一定有用!”
康寧擺擺手,低聲說道:“今天試了你們店裡的幾道菜,我覺得非常不錯。今晚的客人也不少,由此可以看出只要沒有人欺負,你們做下去肯定能越來越好,所以剛纔我一直在想,你們能不能和四嬸商量一下,肖和她出錢白送她一到兩成股侏儒觀戲,就掛她的招牌,算是她地一個分店好了。以你們所說的四嬸的關係來看,只要她答應下來,你們每個的稅費等問題很好解決。這樣除了可以節約一部分開支外,將來有事也有個照應。”
小鳳和羅鳴眼前一亮,商量了一會兒小鳳說道:“這事估計不難辦,四嬸這人心直口快,做生意精明也挺仗交的,再加上咱們每個月都能給她分紅,我想她一定願意。”
大家又商量一些具體實施的辦法,康寧看到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便起身向羅鳴兩人告辭,羅鳴說什麼也不願意康寧此時走,連連表示要到附近地酒店給康寧開個房休息,這些提議最後還是被康寧禮貌的拒絕。
康寧對送自己上車的羅鳴耳語幾句。羅鳴雖然不解但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告別羅鳴小兩口地康寧開着車子調頭前往西關,深秋的深夜天氣已經較爲寒冷,大街上車子都沒幾輛,行人更是少得可憐。
不到十分鐘時間,康寧找到古香古色的溢香茶館,圍繞着茶館開車轉了一圈,看到楚家兄弟的那輛桑塔納停在茶館大門一側。旁邊只有一輛老舊的豐田佳美,康寧隨即開車離去。
好不容易在距離縣政府數百米的地方撈到個公用電話亭,康寧靠邊停車,走到電話亭前拿出磁卡撥打電話。
他先是從114獲得東關派出所值班室的電話號碼,再打通東關派出所值班室的電話,費了一番口舌冒充新來的紀委秘書軟硬兼施,不費多少功夫就獲得指導員地手機號碼。
放下電話康寧默唸三遍,隨即將越野車開到茶館左側五十米一家早已打烊的服裝店門前,脫下身上地士官制服換上一件深色夾克。略做收拾下車鎖上車門,大搖大擺地向溢香茶館走去。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早就做好逃匿打算的康寧並不擔心在這人生地不熟地周至縣城被人認出。何況形同尚方寶劍犯的他經驗日益豐富。已經再三考慮並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走進茶館大廳,幽暗地燈光下沒有幾個人,一個殷勤的女服務生臉帶微笑上前接待:“先生晚上好!請問你是要到二樓還是三樓:?”
康寧微笑着問道:“二樓和三樓有區別嗎?”
女服務生也笑着回答:“二樓是棋牌區,三樓是洗浴房,先生是第一次來吧?””
“對!我是工商局的。剛調來幾天。請問我們的楚科長在幾樓?”康寧從容回答。
女服務生笑得更甜了:“怪不得沒見過你,原來是楚哥的新同事。楚哥在二樓七號包房打麻將呢,我帶你上去吧。”
康寧說聲謝謝但沒挪動步子:“楚哥屋裡有幾個人?要都是同事我就不好意思上去了。他弟弟在嗎”?
“你放心吧,現在房裡有四個人,除了楚哥其他三個是山西來的老闆。楚哥的弟弟均哥在三樓按摩,一時半會和怕不下來。”服務生對英俊禮貌的康寧很有好感,態度和藹介紹得也很細。
康寧點點頭並謝絕女服務生地引路:“謝謝。我自己上去就行,打個招呼請示一下,我還得趕回局裡加班呢。”
在女服務生欣賞地目送下,康空已然步登上樓梯來到二樓,仔細看了一眼烏煙瘴氣地二樓大廳,發現七八張麻將桌四周都坐滿了人,大家都在聚精會神計聚賭誰也沒有功夫看他一眼。
康寧看了看兩邊的包房號碼就大步地向右這走廊。站在七號包房門口傾聽片刻,便轉動球形門鎖自行入內。
包房裡煙霧繚繞。四個正在聚精會神的打麻將的漢子尚未反映過來,反鎖上房門的康寧已經來到麻將桌前。
面對門口方向地楚某人叨着菸捲。看到陌生的康寧很不.
他剛要開口喝問,一臉冷漠地康寧已經出手如電,毫不毫不猶豫地左右開弓點倒楚科長左右兩側的漢子,接着順手一掌拍暈背對自己正要擡頭的漢子,幾秒鐘時間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楚某人驚恐地望着康寧,嘴裡菸頭掉出鋪在絨布的麻將桌上都沒有發覺。
康寧上前一步卡住楚某人肥胖的脖子,覺着臉一字一句地低聲說:“有人給了我五萬,讓我取你弟弟地一隻胳膊。考慮到你是個有臉面的人作惡也不多,今天暫且放你一馬,記住,以後少做虧心事,否則下次天王老爺也保不住你和你家人的性命!”
康寧說完一掌擊昏楚某人,迅速將房中地五個手袋收攏起來,放在麻將桌上逐一打開,將桌上和包裡地百元大鈔大約七、八萬元整理好,全部塞進其中一個略大地真皮手袋,其他地散錢和各種物件一概不理踩。
他拉上脹鼓鼓地手袋拉鍊,一手提着手袋一手抓起桌上的一臺手機走向房門。開門稍作觀察隨即關上門從容離開。
走到樓下,康寧向樓梯口笑容可掬的女服務生燦爛一笑,說了聲謝謝便大步走出門,女服務生還熱情地將他送出門外。
五分鐘後,康寧將車停在羅鳴出餐館前,等候在門口的羅鳴在康寧的示意下急忙跑向康寧,站在車門外不解地問道:“華哥,深更半夜的,你讓我等着是咋回事?”
康寧提起副座上手袋,拿出袋中所有的錢用報紙包好,轉過頭一把塞進羅鳴懷裡“兄弟,大哥要離開這兒了,這一走啊也許這輩子咱們很難再見面,大哥沒什麼禮物送你,這些算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吧。這事你可千萬不能對任何人說,如果日後你媳婦小鳳問起,你就說是我借給你的,和上次一樣,千萬不要向任何人說你見過我,好了,祝你生意越做越大。回去睡覺吧!”
震驚地羅鳴剛想說些什麼,康寧已經快速啓動車子向東而去,不一會便消失在遠方黑暗中。
羅鳴清醒過來四處打量,發現寂靜地街道上連只狗的射影也沒有。急忙跑進餐館關上門,快步走到燈光下的收銀臺。將手中地紙包放在桌面上打開。
看到足有七八萬的百圥大鈔時,羅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望着錢默然無語全身發抖。突然,羅鳴發瘋似地轉身奔向大門,殘缺和健全的兩隻手慌亂地撥地動門栓,打開大門衝出外,羅鳴失神地望着黑乎乎的東方,那隻被門栓劃破地斷手涌出的鮮血,一滴一滴掉落在滿是塵土的臺階上。
康寧將車開出五公里這才減速慢行,他拿出撥打四嬸乾哥哥的手機。接連撥打了三次電話裡才傳來對方生氣地聲音:“他孃的是誰啊!半夜三更的……”
康寧用四川話大聲說道:“你是方進賢嗎?”
“你是誰?”
康寧獰笑着說道:“我是楚知良的哥們兒,咱們哥幾個現在正在溢香茶館二樓七號包房打牌,你這不長眼的水晶球竟然敢得罪咱們楚哥,怕你是活到頭了!別他孃的淨玩嘴皮子,有本事來抓我們啊!你這混球不就是個小小地指導員嗎?除了鑽婦人褲襠你還有啥本事?你要是不敢來抓我們。老子今天就是你爹!哈哈,咱們楚哥說了,總有一天要收拾你這龜孫子。把你的女人統統先奸後殺,哈哈哈哈……”
“我草你娘……”方進賢地聲音高亢而憤怒。
可康寧的回答更絕:“我不但草你娘。還草你全家!你最好把屁股洗乾淨些,咱們楚哥說了。一幫兄弟實在沒人草了最後草你!哈哈哈哈……”
康寧說完隨手將搶來的通話手機扔出車外。向前開進幾公里之後,將剛纔用來裝錢的空手袋也扔出了窗口。
康寧之所以沒有連口袋一起送給羅鳴,就是擔心給羅鳴留下隱患,因此他才取出錢來用報紙包遞給羅鳴。
處理完這些東西康寧覺得十分輕鬆。,關上車窗吹着小調連夜趕往商州。其實康寧很想到古城西安走走,看看臨潼地兵馬俑一直是他的願望之一,但是顧及自身的安全和時間等因素,他不得不選擇避開可能有軍區警備糾察隊查車的城市。
讓康寧意想不到的是:“他對四嬸乾哥哥瞎搞的一番惡作劇,最終釀成一起震驚周至地一件大事:氣急敗不的方進賢接完電話立刻爬下四嬸地牀,火速召集部下趕往西關的溢香茶館,不由分說闖進茶館到處搜查,最終在二樓包房將剛剛本來地楚英雄模範四人一陣胖揍。
茶館老闆見狀立刻撥打110報警,等距離最近地西關派出所地兄弟起來時,十幾個衣衫不整的按摩小姐和楚某人等五十幾個賭鬼嫖客,全都被方進賢地二十幾個一臉正氣的弟兄押在一樓大廳,氣得求情不得的西關派出所長轉身就走。
機智地方進賢重知道自己一怒之下打破了潛規則,乾脆將計就計連夜給局長打電話,詳細彙報自己是如何獲得內線舉報、並巧妙的將功勞全都推到領導身上。並小聲地上報繳獲賭資二十餘萬,請示領導定奪。
被半夜吵醒的領導一改原先惱火的話語,對方進賢給予熱情的勉勵和讚揚。當即表示此案由方進一手處理,只有一個要求:從嚴從重不留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