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明,花園中百花的幽香沁入溫馨的臥室裡,一陣將乳白色的紗簾輕輕地吹動。
激情過後的艾美,像只慵懶的小貓一樣,撲在康寧的胸膛上,抓起康寧的手,放到自己滿是紅暈的腮邊貼了好一會兒,最後才放到自己嘴邊,輕輕地吻着:“你別太擔心我了,你看,我這傷口不是已經好了嗎?”
康寧撥弄着她栗色的長髮,輕聲問道:“你決定下來了嗎?”
“嗯……我喜歡孩子。這段時間我都陪希玉一起到學校給學生們上課,學校裡孩子很多,但老師數量遠遠不夠,看到孩子們的笑臉,我就想起小時候在教堂裡的渡過的那些日子,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嬤嬤們手把手地教我們法語,給我們上手工課,所有的夥伴都那麼地幸福……所以我想……想留下來當老師,可是我又捨不得你離開,心情好矛盾啊……”
艾美說到這裡,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緊緊地摟住康寧的脖子,忘情地熱吻着康寧的脣,彷彿離別就在眼前一樣的難捨難分。
康寧翻過身,將她白皙健美的身軀壓在身下,碩大的敏感處緊挨着她的三角區域,手撫弄着她的乳房和肚臍,動情地道:“寶貝兒,放心吧,我們會時常見面的。其實你留下來也好,接下來的日子我都需要東奔西跑,沒一個固定的落腳之處,至少在大半年內根本就閒不下來。你能找到自己喜歡的職業,我也爲你高興,你的英語和法語都不錯。又會說越南語和老撾語,非常的難得,有空你就跟我們學校那幾個中國來地女教師學學中文吧,雖然你現在也會一些,但並不算精通。等以後我安頓下來。你就到我身邊來,出任我的助手。”
“真的?你真的還需要我?這是真的嗎?”艾美一臉激動地問道。
康寧使勁地點了點頭:“當然了。你是我地女人,我們一起共過生死患難,怎麼可能分開?除非你想離開我,否則我會一直把你拴在我身邊。”
“不!我一輩子都不離開你,我要進我所能幫助你,我還要爲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好啊!我現在就努力……”
“……喔……我愛你。寧……”
纏綿地情話間,毒龍滑入了潮溼的山洞。一時間,旖旎曖昧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滿室皆春!
上午九點,康寧剛走進徐家偉的辦公室,就感到情況有點兒不對。不但徐家偉和範淮東都在,陳樸、梁山、關仲明、甘少銘、冷鋒等人也都坐在沙發上。衆人的神情十分怪異,不時拿不滿的目光瞟向康寧。顯然對他有怨氣,而徐家偉更是直直地瞪着他,臉上是一副非常惱怒地神色。
康寧似乎明白了什麼,最後把目光轉向了陳樸,苦笑了一下,聳聳肩有些無奈地說道:“是你把我賣的吧?”
“廢話!要不是看到阿剛私下裡鬼鬼樂樂地暗自做着準備,我還不知道你人這麼不可理喻!怪不得你把獨狼地腦袋剁下來塞進冰箱裡,原來前兩天你就打定主意要偷偷潛回國內去,哼!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們這幫弟兄?”陳樸毫不客氣地埋怨道。
康寧坐在甘少銘端來的椅子上,歉然一笑:“對不起,我想這是我的私事,自己處理就行了,完全沒有必要驚動大家。”
徐家偉不耐煩地敲了敲桌面:
“喂喂喂,阿寧,別說什麼是自己的事情了,你想過沒有,如今你是我們的老大了,每走一步都關係到大家地切身利益,除了你和女人上牀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私事可言……你的那個好徒弟牛啊!我們怎麼問他就是不說一句話,那麼我想請你告訴弟兄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康寧想了想,就把事情如實地說了出來:“獨狼是殺害我嫂子的兇手,我逃亡到此地很大原因就是因爲這事兒。獨狼受僱於一個叫黃國明的憑祥商人,這個黃國明我不認識,但是據獨狼死前對我說的情況看,黃國明也只是居中聯繫的中間人,幕後的真正凶手我心裡已經有數了。這個仇始終在我心裡壓着,總是感覺沉甸甸的,非得親手解決了它才覺得舒服。所以我想請幾天假回去一趟,以便徹底了斷這樁仇怨,最多十天八天就能回來,還請各位大哥成全!”
“笑話!堂堂擁兵數百,資產數億的老大,竟然還要像街頭混混那樣隻身去報仇,你把咱們上百弟兄都放在哪兒了?我知道你功夫好,我們在座的沒一個人是你的對手,可你現在就和咱們幾個試試?打贏了你上哪兒去都行,咱們一起跟你去,打不贏你趁早就死了這份心吧,要幹這活兒,很多弟兄比你專業、內行!”關仲明很不客氣地叫嚷起來。
康寧一聽笑了起來:“關哥,你這不是典型的無賴說法嗎?打不贏你們我不能走,打贏了你們還得監視着我一起走,這是哪家的道理啊?”
衆兄弟哈哈一笑,徐家偉去沉下臉低聲說道:“阿寧,我一直認爲你是弟兄們中間最富遠見、心胸最開闊的人,可這件事你處理失當了!作爲我們所有人的老大,作爲一個集團的決策人、管理者,你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理由、也沒有這個必要去親自冒這個險,何況這裡還有那麼多大事等着你處理!再說了,你的目標太大,一出現就可能招來大麻煩,我們可不願意你再像從前那樣,在警察的圍捕中疲於奔命,雖然你身手超凡,智勇雙全,但是常在河邊走總是要溼腳的啊,何不把這簡單的事情交給弟兄們來做?這裡面的得失輕重,你應該最明白纔是啊,怎麼變得這麼糊塗?”
徐家偉話音剛落,所有弟兄全都七嘴八舌地附和。搞得康寧連張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中等身材、高鼻深目的冷鋒站了起來,大步走到康寧面前:“寧哥,你要是信得過我地話,就把這事兒交給我來辦吧。我是柳江人,就是柳州市西南十幾公里邊上的那個小縣城。來這之前,我在蘭寧當了一年多保安。對那裡的一切都非常的熟悉。如今,我
一軍的許多戰友都還有許多人在蘭寧打拼,其中大多不如意,我這裡正好人手不夠,正要回去招些人馬過來,順便幫你把這件事辦了。你只需要告訴我那個人是誰。要達到什麼樣地目的就行,給我個表現地機會吧。”
在衆兄弟的鼓譟聲中。康寧站了起來,讓冷鋒坐下:“各位大哥,請靜一靜好不好?真是的,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我這老大當得也太窩囊了吧?”
衆人一聽再次鬨笑起來。康寧搖了搖頭,長嘆一聲:“我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人願意做老大了,做老大就是爽啊!做事情動動嘴皮就行了。什麼危險都有手下的弟兄們扛着……”
“不對!寧哥,你這話說得不在理!大家都知道寧哥你的爲人,否則也沒有這麼多弟兄們追隨你了。既然我認了你做大哥,我就得盡一份做弟兄地義務和責任。就拿這件事來說吧,我們來辦比你親自去辦要方便得多,何況就像剛纔徐哥說的那樣,無論是清萊還是班普大營,那麼多弟兄們都眼巴巴地等着你,你這時離開確實不合適。我之所以能去,是因爲我地身份很隱蔽,我有老撾的身份證和護照,也有國內的身份證、士兵證,戶口現今還掛在縣城老家那裡。再一個,我們琅勃拉邦大本營近期注重的是經濟發展,芒海的一班弟兄和我一樣都是甘大哥一手帶出來地,近期的工作相當的輕鬆,所以我有時間也有精力來處理這件事情。再一個,我沒想到各位大哥這麼看得起我,讓我一個新人得到這麼大地榮譽和利益,所以我更應該做出點成績來表現一下。寧哥,你就讓去吧!”
冷鋒再次站了起來,誠懇地說出了心裡話。
“是啊!就讓小鋒去……”衆兄弟紛紛表態同意冷鋒的意見。
康寧看到這個情景,非常感動,他把冷鋒拉到凳子上坐下,向他用力地點了點頭,轉向衆人大聲說道:“謝謝弟兄們,我答應了。”
徐家偉放心地笑了起來:“這還差不多!否則就算你偷偷溜走,也別想找到那個裝腦袋的保溫箱,除非你不要獨狼的腦袋去嚇唬人了,對吧,阿陳?”
“那是!”陳樸說完,哈哈大笑起來,衆兄弟也全都笑了起來。
康寧也是莞爾一笑,當下也不多話,拉着冷鋒走進了裡面的休息間,關上房門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簡要地介紹了一遍,並將陳俊華的長相、社會關係、如今的職務以及需要達到的目的逐一向冷鋒作了交代。
冷鋒聽完後想了想,低聲建議道:“寧哥,要是這個情況,我倒有個想法,既然暫時只是想嚇唬他讓他出錯,還不如把事情做絕點兒,讓他從此背上沉重的心理負擔,每天都在恐懼中渡過!我想這樣……”
聽完冷鋒的悄悄話,康寧十分驚訝,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英氣逼人、看起來一臉正氣的年輕人,心中竟然如此陰狠老辣,難道真是所謂的專業就是王道?
不過,康寧倒是對此很滿意。他笑着點了點頭,輕聲問道:“小鋒,你當兵以前是幹什麼的?在部隊又是什麼專業?”
冷鋒不好意思地回答:“我老媽是賣豬肉的,我老爸是開屠宰場的,我從小就幫家裡殺豬殺牛。小時候我愛打架,我老爸老媽擔心我不成才,沒等我高中畢業就把我送到部隊去了,新兵連三個月後我就被選進團部警通連,一年後大比武我是全師綜合第四名,直接就進了警備大隊,當到二級士官不久就因打了個幹部提前退伍,回老家後由於工商局和防疫站聯合成立了屠宰場,我父親的屠宰場被迫關掉,再加上我大哥開車撞傷人陪了二十幾萬,家裡就不行了。看到在家裡待不下去我就到蘭寧混,可我除了打架和當憲兵時學會的那些玩意兒就沒啥特長了,正好有個老營長到我當保安的那家酒店吃飯,見到我後,聊了一會兒他把甘大哥的聯繫電話給了我,我趕到雲南的臘和許多來自各兄弟部隊的戰友一起參加競聘,結果一個月後甘大哥收下我了,而且親自帶了我一年多。”
康寧從來沒問過陳樸他們是怎麼招人的,聽了冷鋒的話,非常感興趣:“當時和你一起競聘的有多少人?其中又有多少人能和你一起過來?”
冷鋒的記憶力非常好,立刻就將詳細情況告訴了康寧:
“我們那批一共七十六個人,集中完畢就在軍營裡天天練,十五天後開始連續四天的軍事技能考覈,最後連我在內共有十五個人過來,一過來就分到琅勃拉邦和清萊,基本上都是打散了重新安排。”
康寧驚訝地問道:“你們在軍營裡挑選?部隊允許你們這麼幹?”
冷鋒咧嘴一笑:“當地邊防團長是甘大哥的老鄉,我們打着老兵慰問老部隊的幌子留在軍營裡的,考覈所用的全是他們的槍支彈藥。我還記得那個姓趙的團長私下跟甘大哥開玩笑,說咱們這些僱傭兵只要組合起來練上一個月,一個連就能打敗他手下一個營,哈哈,現在我和趙團長也挺熟了。”
康寧聽完抓抓腦袋,一時間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