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東明珠盤龍城也在金色的十月佳節裡,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所有的賓館酒店無一例外全都爆滿,優美綺麗如夢如幻的自然風光,吸引了世界各地的遊客紛至沓來,根本就沒有受到眼下惡劣的政治環境的影響,這一點令康寧和他的弟兄們欣慰不已。無論是國內還是正在鬧彆扭的泰國,無一例外都一直保持着正常的民間往來。
不喜看熱鬧的康寧無奈之下,將遠道而來的強哥拉回了自己的萬崗家中,把其他流連忘返的香港和老撾朋友留在了翡翠城的影視基地,與緬東文化界的朋友舉杯同慶,歡度佳節。有康寧的兩個女人柳逸青和鄭怡以及特區副主席潘少羣作陪,相信不會讓客人們感到不滿。
由於陳撲、劉海瀾、關仲明等將帥一直留在西北戰區,其他兄弟不是忙於翡翠城的接待安保和商貿談判就是在爲戰區後勤緊張服務,酒桌上作陪的便只有穆臻、傅玉鳴和杜建武寥寥幾人。掙脫牢籠歸來的華青社老大樊剛少有地坐在了酒桌旁,正與香港的頭號老大強哥開心交談。歷經磨難的樊剛越來越成熟穩重氣度不凡,身上隱隱流露出的雄霸之氣讓他師傅康寧和穆臻等人暗自喝彩。
強哥一進門見到樊剛恭敬以待並與康寧熱情擁抱就欣喜不已,這位傳說中的東南亞黑道老大鬧出的動靜,早已經傳遍了整個黑道。誰都以見到這位迅速崛起地梟雄一面爲榮,如果能夠拉上關係展開合作,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更何況強哥手下堂口長年與華青社虎堂有着秘密的貿易往來,無論是毒品還是武器購買都得到了華青社地大力幫助,雙方的合作愉快,彼此間也非常信任。今天強哥一見樊剛突然出現,就知道今晚絕非一般的見面,合作的前景非常令人期待。
酒過三巡,強哥看到無關人員全部退下,整個屋子裡只剩下康寧和他的幾個心腹。強哥知道正事來了,笑了笑問身邊的樊剛:“阿剛,我聽說你原來姓秦,對吧?”
阿剛點了點頭:“沒錯,我原本姓秦,我母親姓樊,到了泰國爲辦理護照方便我就改隨了母姓,沒想到強哥連這一點也瞭解,小弟實在佩服!”
強哥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道:“哪裡哪裡。只不過我聽手下一個兄弟偶爾提起過,他說有個從大陸到香港的新入夥小弟和你原本是街坊鄰居,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都以爲那小子吹牛,沒想到還真地是,哈哈!那個叫韓秋東的小弟能力不錯,半年前我已經派他到北美鍛鍊去了,再幹上幾年估計有點兒出息。”
一聽這熟悉的名字,阿剛立刻想起了小時候那個年年被評爲三好學生的小胖子,咧嘴一笑,承認情況屬實:“真想不到。這傢伙可是西南民院畢業的高材生啊!小時候我們那條街就只有這傢伙能讀書,因爲他父親和我父親關係不錯,每次那小子受欺負了總是找我幫他打架,自己卻躲得遠遠的。太狡猾了,哈哈……如今他竟然到香港投奔強哥了,我還真不知道,多年沒有回故鄉去了。”
大家哈哈一笑,覺得這件事非常有趣。強哥笑完隨口說道:“今年北美那邊的生意不好做了,在南美毒品倍受打擊的情況下,那些鬼佬社團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龐大貨源,一步步地蠶食北美市場。那邊的弟兄們每次回香港都和我大倒苦水。可我也沒辦法啊。數月來,難得你們華青社支持。讓手下弟兄拿到物美價廉地貨成功地進入日本和韓國市場,如今已成功佔據半壁江山,可是南美那邊每年五六噸的量的確寒酸,我也沒有辦法,加上阿寧現在大力禁毒,第四特區的毒品種植已經絕跡,第二特區的罌粟也成倍減少,看樣子再過幾年這行生意就幹不去啦,哈哈!”
阿剛淡淡地笑了笑,在康寧默許點頭下,實實在在地向強哥問道:“強哥,小弟經過這一次風浪,也算是長了點見識,再加上有我師傅和這麼多大哥給我鼓勵,我也想把生意再做大一點。在強哥面前小弟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這麼說吧,你也許知道第三特區的少當家丁延年是我的結拜兄弟,他們第三特區和新接手的緬北兩省邦一直都是依靠罌粟種植吃飯的,那裡地種植面積幾乎是整個緬甸的一半,在緬東大面積禁毒之後,只有他們那裡才能保證足夠的貨源供應。如果強哥真的有興趣地話不妨報個數出來,從明年開始我勻出一部分貨給強哥手下弟兄,你覺得怎麼樣?”
強哥聞言大喜,看到康寧臉上若隱若現的笑意,突然明白過來:“哈哈!老子說呢,怎麼叫我來你們這個軍營喝酒,原來一幫人早就算計好了……不過這個坑我願意跳!”
康寧連忙解釋:“強哥,你可千萬別這麼想,你早就遠離毒品潔身自好了,我們這幫兄弟更不會沾上那玩意兒,對吧?要不是強哥在北美的手下弟兄和盟友日子不好混,我根本就不想和你提起這事兒,想想遠在萬里的弟兄們正在爲我康寧的事情奔波操勞,我總想爲弟兄們做點兒什麼回報,想來想去也只有爲弟兄們牽線搭橋了。按理說這件事不該麻煩強哥你,可我本人又與北美的弟兄們沒有半點兒聯繫,因此只能麻煩強哥了,哈哈!”
衆人一聽哈哈大笑,強哥搖搖頭感嘆道:“我如今總算是明白那些政客們是怎樣一邊微笑一邊殺人的了!”
衆人又是鬨堂大笑,強哥豪氣大發不以爲意,緩緩地向身邊的阿剛伸出兩個指頭:“不多。從明年開始每年不得低於這個數,再多一倍就更好了。我今天先把話說在前頭,受那些弟兄們地委託。資金地交割我來擔保,一手錢一手貨也行,讓我先打一半貨款也行,只是數量上你可得給我保證,價格可以比今年增加兩成,行嗎?”
樊剛平靜地點了點頭:“沒問題!不過明年全緬甸的產量預計也就只有八十噸左右,原有地老關係還得保持,比如日本和韓國方面的十五噸貨物不能少。還有泰國的朋友,幾年來一直沒有中斷過合作的老毛子,這就分去了一大半以上,我只能向強哥保證明年三十噸的供應量,後年種植面積增加之後,也許能全部滿足強哥那邊弟兄們的要求,不知道強哥滿不滿意?”
“好!君子一言?”強哥拿起了酒杯。
阿剛也端起酒杯:“駟馬難追!”
“幹!”
“幹!”
康寧衆人表面上哈哈笑心裡卻感嘆不已,爲了不在北美文扎諾家族這一棵樹上吊死,以防文扎諾家族過河拆橋甚至出賣,康寧集團幾經討論。最終決定自開門路規避風險,於是就有了這個一拍即合的機會。此刻看到十幾億美元的殺頭買賣,就在強哥和阿剛這兩個梟雄地三言兩語中拍板,所有影視作品的複雜描述與之相比顯得那麼多餘。
樊剛放下手中的酒杯,任由高興的強哥猛拍自己肩膀,用平靜的口吻低聲問道:“我這裡有個問題先得跟強哥彙報一下,那邊的弟兄們得親自到緬甸海域來提貨,否則我們沒有遠洋運輸的能力,而且那邊的關係也不熟悉,想做也做不了。”
“沒問題。北美的兄弟們早就有自己的合法船隊了,每年都走港澳臺和東南亞各國,幾年來都是這麼做地……對了,弟兄們還委託我向你致謝呢。說今年以來你每次都把貨送到孟加拉灣的公海上,讓弟兄們做起事情來非常穩妥方便,他們還說哪天阿剛你有空就到北美走上一趟,絕對和你在家裡一樣舒服。”強哥樂呵呵地說道。
樊剛搖了搖頭,顯得非常無奈:“唉,看來我這輩子是去不成了,我已經上了全球通緝的黑名單,美國佬如今恨不得把我弄過去五馬分屍。還是讓那邊的弟兄們過來聚聚吧。我們這邊你也看到了,絕對不比泰國任何一個地方遜色。”
“哈哈。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這一層了,來來,一起來,今晚不醉無歸!”
放下一大心事的強哥興奮地舉起酒杯,弟兄們也迅速回應,幾瓶高度軍供酒很快就見底了。
一小時後興奮的衆人在傅玉鳴的提議下,再次轉到了萬崗城中的四川酒樓繼續喝酒,把跟隨強哥而來的兩個助手嚇得再也不敢出聲。看到手執麥克風鬼哭狼嚎吼歌的幾位老大,數數年輕美貌地服務員撤下的幾十個啤酒瓶,早已見過大世面的兩個黑道大哥再也不敢說自己的酒量牛逼了。
次日清晨,穿着一身睡袍、躺在自家一樓沙發上沉沉睡去地康寧,迷迷糊糊中感覺鼻子很癢。他搓了搓挺拔的鼻子,緩緩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美麗絕倫的女孩驚喜地叫了起來:“小?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大學放假了嗎?幹嗎不提前給我打個招呼……哎呀、你看看我這……等等,我得先上樓去洗漱換身衣服,家裡不是沒有人嗎?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清純嬌美俏麗可人的司徒鬆開一縷秀髮,撅着小嘴,不滿地高聲抱怨:“你還好意思說?昨晚我和姐姐從翡翠城趕回來,幫你收拾一桌子的殘羹剩飯,深夜三點多鐘你纔回來,醉醺醺的上樓洗完澡又下來看電視,剛打開電視你就睡着了,害得我姐姐每隔半小時下來看你醉死了沒有?一個晚上我迷迷糊糊地都睡不安寧,都怪你!還怕人看?你這身破睡袍早就打開了,裡面穿得……哎呀……噁心死了!”
康寧猛然低頭看了一眼腹下凸起地一大坨,迅速合上睡袍,對滿臉緋紅的小美人尷尬一笑,逃也似地奔上二樓,司徒清脆地笑聲這時才朗朗傳來。
狼狽不堪的康寧關上房門,便走向浴室邊。他自嘲地搖了搖頭,心想這司徒既然來第四特區旅遊,怎麼不和姐姐一起留在翡翠城和大家熱熱鬧鬧的一起狂歡,反倒匆匆忙忙趕回冷冷清清的家裡?而且司徒這纏人的小丫頭竟然沒有通報一聲就偷偷前來,家裡的大人是否知道?
想到這裡不放心,走到浴室門口的康寧再次折回小客廳,拿起桌上的無繩電話撥打司徒逸的新加坡手機,不一會兒司徒逸渾厚的男中音在康寧耳畔響起:
“早啊,哈哈!”
“四哥,你在哪兒呢?”康寧笑問。
“我在翡翠城啊,還以爲是你家誰給我打電話呢,怎麼?你從大瑤山下來了?”司徒逸的聲音親切而又愉快,他也以爲康寧一直住在大瑤山上修身養性。
康寧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四哥,小到翡翠城這件事老爺子和大哥大嫂知道嗎?”
“知道了,這小丫頭又哭又鬧的,只能答應她了,怎麼?到你那裡了?”
“到了,昨晚我和弟兄們喝酒喝到凌晨三點多才回來,剛醒來就被小丫頭一陣挖苦,哈哈……家裡人知道就好,我還擔心她是偷偷跑出來的呢。今天晚上吧,四哥,晚上我請你吃飯。”康寧也非常高興。
“你就是不請我也不行了,我家老爺子也趕來了,我大姐和盧靜她們已經把老爺子接到溫縣去見你家老爺子,哈哈!你趕快抓緊時間回去看看吧,這回可熱鬧了,哈哈!記得儘快過去,我和大哥還有很多要事和你商量的。”
“大哥也趕過來了?好吧!下午我就到!”
康寧放下電話疑惑不已,心想這麼大的動靜怎麼事先沒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