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整個寺廟羣落最裡面的一幢廟宇,這廟宇和前面的幾幢一樣,也沒有供奉菩薩,而是一間一間的包廂。
王堯跟着陳珂走到一間包廂門前,聽得裡面正有說話聲音傳了出來。
“尹爺,您再好好考慮考慮,我請您出山,可不是給您惹是非,這可是利國利民、揚威人界的大好事啊,只要您出山,您什麼話都不用說,什麼神也不用煩,都包在我韋大發身上。”
王堯聽得心中納悶,這韋大發纔剛剛脫離險境,怎的一個勁地勸甄懷出山?難道是想爲以後偷情找一個保鏢?甄懷可是陳珂的祖師爺,他會爲你偷情去保駕護航?這可不是做夢嗎?
斜眼偷瞧了一下陳珂的表情,發現這肥婆也是一臉寒霜,腮幫子肉抖抖地,“啪”地一聲推開了包廂的門。
“小英,你個死丫頭,賴在這裡做什麼?”陳珂邁進包廂,沒有對韋大發開火,倒率先衝着張英吼了起來。
“是我堅持讓她留下來的,在王家寶家裡和捕快起了衝突,小英也受驚非小,我叫她跟我們一起吃頓飯,壓壓驚。”甄懷急忙說道。
“額……祖師爺,她……她畢竟是個員工,我們這談的都是隱私的事兒,讓她聽去了不好……”陳珂見甄懷維護小英,急忙把聲音降了一個八度,衝着甄懷斯斯艾艾地說道。
“什麼破隱私?都賣了票了,你以爲你們還有什麼隱私?”甄懷臉色一變。“小英是我叫她留下來的,你要叫她走,那我也走就是。”說着話,立刻起身作勢要走。
見了甄懷這個做派,韋大發和陳珂急忙一通好勸,方纔讓甄懷重新坐了下來,趕走小英的事是再也不敢提了。
“阿珂,你來之前,我正在和尹爺商量,請他出山……”韋大發換了一件古銅色的真絲唐裝,頭髮重新梳理了,臉上的傷痕也化了淡妝,居然已經不大容易看得清爽。
就見他左手腕上戴着副碩大的紫檀手串,右手搖着一把摺扇,一副風度翩翩,成功人士的模樣,與吊在那裡的落魄形象大不相同。
“韋大發!我要和你離婚!”陳珂卻半點也沒被他的風采蠱惑,見韋大發沒事人一般和自己說話,頓時厲聲怒吼。
“阿珂!尹爺在這裡呢,有什麼話咱們回家再說好不好?凡事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行不行?咱們……”韋大發眉頭微微一皺,卻依舊笑容不減,打算先把陳珂安撫下來。
“不行!韋大發,今天咱倆當着祖師爺的面把話說清楚,你的錢老孃一分都不要,我的你也休想拿走,咱倆一刀兩斷!從此井水不犯河水!”陳珂根本不聽他那一套,直接打斷了韋大發的話。
“阿珂,你不要這麼激動好不好?我也是身不由己,誤中圈套,連你都不理解我,你叫我……”韋大發看模樣好像也有點激動起來了。
“你還身不由己?你還誤中圈套?你去偷情有人綁着你?有人拿刀逼着你?”陳珂氣咻咻地指着韋大發的鼻子罵道。
“我……我×,你個蠢娘們,勞資明明被人坑了,你特麼看不見?姓宋的賤貨打得就是鬼樓一套洋房的主意,你特麼腦子被雷劈了?還不明白?”韋大發桌子一拍,也不顧形象了,直接大罵起來。
“我不明白?你不往裡面跳,她怎麼坑你?打屁的洋房主意?那姓宋的狐狸精長得跟竹竿一樣,你特麼有這愛好,家裡水管子多得是,偏要去勾搭那個狐狸精?”
陳珂一手叉腰,一手指點着韋大發,句句擊中要害,毫不示弱。
“你……你……你特麼的放臭屁!勞資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搞不到,偏要搞那姓宋的騷貨?連你也說她長得像竹竿,我特麼怎麼可能去招惹她?動動你的豬腦子,你在這裡鬧,人家在背後笑呢!”
韋大發指點着陳珂,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韋大發!你膽子不小啊,敢罵我豬腦子?敢嘲笑我長得胖?老孃今天活撕了你!”陳珂給韋大發一句豬腦子惹毛了,就見她伸手擼起袖子,看模樣就要上去打架。
“你……你冷靜一點……我……我說錯話,我道歉,夫妻打架划不來,打輸了要看病,打贏了要坐牢,輸了贏了都費錢,你……別過來……”韋大發一見陳珂露出悍相,頓時顯出驚慌的樣子。
“咳咳……”坐在那裡的甄懷輕輕咳了兩聲,一手伸出擋在陳珂身前,“有話說話,好好的動手做什麼?”
陳珂委屈地看了一眼甄懷,“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祖師爺,你也看見了,偷情都被人吊樓上賣票了,他還欺負我……”
“莫哭莫哭,該是你的公道,祖師爺替你討回來。”甄懷衝陳珂點了點頭,轉臉看向韋大發。
“你說宋愛芬夫妻挖坑害你,這話我信,但是陳珂怨你主動與那宋愛芬接觸,是自己往坑裡去跳,這個又不知你還有什麼解釋?”甄懷淡淡地問道。
王堯此時早已經坐在一邊吸收靈力了,系統就像在他的腦中開啓了一副液晶系統,100點的起始靈力清清楚楚地顯示在那裡,然後隨着靈力吸收的進行,101、102……,那靈力值開始緩緩增長。
這系統確實厲害,王堯需要做的也就是坐在那裡不動,一點也不耽誤聽那韋大發夫妻之間的爭吵,聽得甄懷的提問,王堯也覺得頗有道理,便和張英、陳珂一起留心那韋大發的回答。
“唉!祖師爺有所不知……”韋大發見甄懷逼到了眼面前,不容他再回避搪塞,便長嘆了一聲,重新坐下,搖着摺扇,娓娓道來。
“我也是遇到了一件捉摸不透的事情,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方纔與那宋愛芬提了一嘴,宋愛芬就說她能……”
“你放屁,有什麼事你不知道來問我?卻跑去問那個狐狸精?難道那個狐狸精比我還高明?”韋大發剛剛開了一個頭,就被陳珂一聲怒喝給打斷了。
“你?你每天天不亮就往店裡跑,回家來倒頭就睡,鼾打得樓都搖晃,我叫也叫不醒你,怎麼問你?”韋大發也委屈起來了。
“我那……不也是爲了咱家掙錢嗎……?”陳珂還待再說,甄懷衝她搖了搖頭,轉臉看向韋大發。
“那個宋愛芬是做什麼的?你怎麼就會和她提了一嘴?”甄懷問道。
“她……她是給我辦公室打掃衛生的清潔工……”
“祖師爺!我就說他貪圖便宜,以爲清潔工工資低,上牀就能少要點錢,人家不要錢,人家要你的房子!”韋大發剛說了半句,陳珂又跺着腳吼了起來。
“你特麼總這樣,勞資不說了!”韋大發頓時就火了,摺扇一收,扭過臉看向窗外的荷塘。
“陳珂!讓大發把話說完,如果他說完了,你依舊覺得大發虧欠了你,想怎麼對付他,祖師爺都支持你,但是就算殺人犯,也得讓人替自己說句話吧?你再這樣,祖師爺也不管了!”甄懷也不樂意了。
“好好好,從現在開始,我不說話,看你能不能編出一朵花來。”陳珂給甄懷一通數落,當下勉勉強強地住了嘴,王堯心中一樂,他的靈力又往上跳了一個字,110點了。
“本來就是事實,哪裡要編的?”韋大發手腕一抖,瀟灑地打開摺扇。他也知道,今天不把這事情掰扯清楚了,沒法過關,眼見陳珂服了軟,便也沒有矯情,接着往下說了起來。
“姓宋的纔到我那裡沒多久,原本我也不是對着她說話,祖師爺知道,我們做房地產的,售樓部啊、財務部啊,哪家都有不少年輕的姑娘,這些姑娘各做各的事,各找各的男朋友,原本我也不管那些。”
“可當我那鬼樓開始預售的時候,卻特麼發生了一件蹊蹺事兒,我一貫對手下的員工還是很大方的,只要是我大發地產的員工,如果買我大發地產的房子,每人會有一千元的優惠。”
“預售之前,公司聚餐慶祝,財務科的小黃就問我,如果大夥兒集中所有的優惠買一套房子,可不可以?我當時喝了一點酒,頭腦不大清爽,又想着員工買一套房子不容易,權當是個福利吧……”
“再者說了,我這大發地產,統共也就不到一百人,其中一半都是我帶出來的,剩下幾十個人,湊到一起去,每人買套房,也不過一套讓個幾萬塊錢,給自己家員工謀福利嘛,我也就不計較了。”
“於是我就答應了下來,卻不料第二天,房子一開始預售,公司裡的小姑娘就開始陸陸續續跑來找我簽單,我公司連結婚、沒結婚的三十五歲以下女子合在一起,總共二十八位……”
“爲什麼我記得這麼清楚?因爲這二十八位全特麼是爲了一個叫做楊全星的男人來要的優惠,我可就真得是納了悶了。”
“這楊全星認識我手下一個、兩個、哪怕三五個小姑娘,我也不意外,可一下子把我手下的年輕女人全給包圓了,他這到底怎麼做到的?我這當老闆的也沒那麼牛×啊!”
韋大發說到這裡,輕輕一拍桌子,大家也不禁跟着點頭,這姓楊的道行確實不一般。而王堯自從開啓了月老系統,對男歡女愛這些事便特別的敏感,聽得韋大發說的確實蹊蹺,也不禁豎起了耳朵。
“後來我經過調查才發現,這楊全星是咱們花都昌盛大學的教授,你說就一個教授,現在收入雖然不錯,但能比得上我嗎?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楊全星教授究竟有什麼本事,能做得到?”
“28個女人啊,彼此不但不打架,還一個個搶着爲他爭取福利?我倒不是捨不得那兩萬八千塊錢,可大家想一想,這事情的性質,這特麼只有當年皇上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啊,他楊全星這是要逆天啊!”
韋大發輕聲驚歎,甄懷卻在一邊搖了搖腦袋。
“也許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女人嘛,喜歡相互拉拉扯扯,或許這楊教授只是與你那裡某位姑娘關係不錯,其他的都是跟着出把力的也說不定,畢竟你這優惠又不是用完就沒有了。”
聽了甄懷的分析,陳珂、張英兩位女人急忙連連點頭,畢竟對女人來說,如果韋大發的所說屬實,那可真正是匪夷所思。
“我原來也是你這般想法,可我剛纔不是說過,我調查了啊!”
“經過我調查,這姓楊的真的和我手下這幫女人在賓館開房間!今天這位,明天那位,年輕的頻繁些,年紀大的少一點,總之兩個月裡,每人都照顧到,一個不落!”韋大發瞪大了眼睛,小聲說道。
在場衆人,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王堯也是大爲震驚,這哪裡是什麼楊教授?就這體格、身板和這逆天的道行,簡直就是普天之下光棍漢的噩夢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叫獸?
“阿珂知道我的習慣,一旦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喜歡自己一個人在那裡瞎叨叨,那姓宋的就是在給我打掃衛生的時候,聽見了我的自言自語,就主動對我說,她知道原因。”
韋大發接着又舉起摺扇,卻並不扇動,接着往下說道。
“她知道?她知道是什麼原因?”陳珂忍不住問道。
“你看看,換做是你也好奇吧?我當然就立刻問她,她知道楊教授的秘密是什麼,可她卻說,要了解楊教授的秘密,必須我一個人去她家裡慢慢說,你們說,我能不去嗎?又沒管我要錢。”
韋大發擡起眼看向陳珂,陳珂眨巴着眼睛,茫然地點了點頭。又着急追問道:“那她到底告訴你了沒有啊?”
“去了她家,她又說要上牀才能告訴我,我一想,那楊教授的本事難道是在牀上?便誤以爲姓宋的是要傳我什麼牀第秘法,我一咬牙一跺腳,爲了我和阿珂的百年幸福,只能犧牲一下了!”
“而且,大家想一想,她是女的,我是男的,她向我提出了上牀的邀請,我有理由不上嗎?我能夠不上嗎?和她上牀我會吃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