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是這樣的,這位小王畢竟才參加工作不久,沒有什麼經驗,對天庭的規矩不瞭解,情有可原,他現在給李逵嚇着了,不敢離開學習廳,你畢竟是他領導,要不,你把他領回去?”
“是這樣啊……你看看,我剛纔說什麼了?只要稍微晃點神,這幫傢伙就特麼給我闖禍,你說說這個小兔崽子,才工作沒兩天,好的不學,曠工偷懶倒特麼一學就會……”
“你放心,勞資馬上過去,還得謝謝你,這要是讓巡查天將知道了,這小子最少得特麼脫下一層皮去,你看我不狠狠扣他幾百功德!”
呂仙急忙滿口答應了下來,都是老官精了,自然知道這種事情如此處理最是得體,鬧到上面去,沒皮沒臉的,還是他們這些做局長的倒黴。
莫廣目在辦公室裡一通忙活,王堯在學習廳倒安逸起來了,他抱着“無畏的童年”,也沒誰再來打攪他,抽空把靈力補滿了,只是第二個仙術“拘拿”,卻是再也不敢試驗,只好在那裡閉着眼睛養神。
從理論上來說,如今王堯不用吃喝、睡覺,就此在學習廳呆下去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可他穿越過來,難道就是爲了在這破屋子裡面,面對着天帝偉業守到海枯石爛?王堯那是一萬個不甘心。
可不甘心有什麼用?李處殺氣騰騰的守在外面,他一點辦法也沒有,王堯不禁暗歎,自己本事還是太小,倘若已經是元嬰,或者到了化神,只怕那位李處就很難拿自己怎麼樣了。
李處的境界大致可以猜得出來,股長築基,科長最多金丹,處長應該就在金丹、元嬰之間,也不是多麼高不可攀嘛,修真網文寫到這裡,一般三分之一還沒到呢。
正在那裡琢磨着脫身之策,大廳的門突然被推開,王堯只見一位風度翩翩的仙人走進了學習廳。
只見這位仙人面孔白白的,倘若不是下巴上拖着幾綹鬍鬚,和人界的小鮮肉簡直就沒什麼區別,是那種一幫老女人見了立刻就要發狂的類型。這小鮮肉仙人見了王堯,立刻氣呼呼地瞪着他。
王堯見了這小鮮肉,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路數,看他一個勁地瞪着自己,便也白了他一眼,有那精神去瞪老孃們去,瞪我是幾個意思?
“王堯,你特麼還不給我放下天帝偉業,趕緊滾起來!”呂仙發現王堯見了自己,竟然沒有半分尊重的意思,頓時心中大怒,厲聲喝道。
王堯哪裡知道這位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呂仙,他還以爲是哪位小鮮肉跑到學習廳拍視頻、玩直播嫌自己礙事,發神經來了呢。
當下王堯也火了,姓李的要殺自己,跑來個小鮮肉也對自己吼來喝去的,勞資來一趟仙界就成了過街老鼠?誰特麼都能踩幾腳?你們把勞資當成什麼了?
“你叫勞資起來,勞資就起來?你特麼算哪根蔥?勞資告訴你,勞資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你少在這裡跟勞資嘰嘰歪歪的,能上哪玩去趕緊上哪玩去,勞資起不來了。”王堯罵道。
“你……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還知道你攤上大事兒了?就你這流氓地痞的德行,攤上大事是遲早的事情,還不趕緊放下天帝偉業,我是呂仙,專門來接你出去的!”
呂仙簡直給王堯氣壞了,可他又不好和這小子一般見識,一個是他確實忘了,王堯不認識他,所以王堯罵他也就不好追究下去。而且,他畢竟是局級幹部,和個小辦事員置氣,也太沒城府了。
“這……這人是呂仙?呂仙居然是個小鮮肉?怎麼可能?”王堯瞪大了眼睛看着呂仙,心下狐疑,呂仙和他心目中的形象差別太大了,這麼俏生生脣紅齒白的樣子,哪裡有一點局級幹部的威風?
雖然呂仙下巴上還拖着三綹長髯,可王堯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粘上去的,演戲嘛,粘點鬍鬚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不過,王堯也注意到,這小鮮肉既然敢當着他的面自稱呂仙,裡面一定還是有些門道的,那李處憋着要殺自己,他要查自己的領導是誰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十有八九,這個小鮮肉就是李處不知從那兒找來的演員,看他那俊俏嫵媚的模樣,特麼的不是演員是什麼?弄個演員冒充呂仙把自己騙將出去,好一斧子劈開了過癮?這姓李的好狡猾,勞資信了你的邪!
雖然王堯心裡基本認定了這呂仙是演員冒充的,可他倒不是沒有城府的人,暗忖一旦自己猜錯了,這呂仙其實是真的,只怕不好收場,所以,他卻也沒有再張嘴罵人,而是想了一個他自以爲高明的辦法。
什麼辦法?還是老辦法,讓呂仙保證他的安全,王堯想來,呂仙是局級幹部,境界最起碼化神往上跑,會對付不了一個最多不超過元嬰的李處?不可能嘛!
所以,只要呂仙能夠對付李處,給他保證,那呂仙就是真的,他自然老老實實隨他跑路,可……假如這呂仙連李處也對付不了,那就別特麼嘰嘰歪歪的了,乘早自拍、演戲、出去玩去,勞資還沒那麼傻!
王堯卻不知道,能對付和給保證那可完全是兩回事情,不錯,李處到呂仙確實還差了千八百里,可呂仙總不能爲了給王堯保證,就去把李處給殺了吧?
他也不能懸把劍在李處頭上,王堯一出事,那劍就掉下來,宰了李處,人李處憑什麼呀?就算得罪了你,總不可能一輩子就和你耗上了吧?就算是暫時性的,李處也是莫仙的人,總得莫仙點頭吧?
特麼的,自己連屬下一個小傢伙都擺不平,還要玩那些鬼花樣,呂仙哪裡有臉去見莫仙,和王堯說了幾句,王堯一開始態度還不錯,到後來,漸漸地也就出言不遜了。
這特麼一個李處都擺不平,怎麼可能是堂堂的局級幹部呂仙?八成是假冒的!不錯,這仙界假煙假酒都有,弄個假官來糊弄事兒,也特麼沒毛病。
呂仙見王堯的工作做不通,也沒和他多囉嗦,氣呼呼地走了出去,他一個局級幹部,和一個才上班沒兩天的小傢伙鬥嘴,根本就沒那個臉皮繼續呆下去,可出了學習廳的大門,他又緊緊皺起了眉頭。
自己可是向莫仙誇下海口了,原以爲一出面,那王堯就會屁滾尿流地跟着自己回人界,可現在王堯就像那茅廁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自己弄不走他,豈不是要讓莫仙看笑話,丟臉吶!
更重要的是,一旦王堯在這裡呆久了,指定瞞不過巡查天將,自己還得背一個御下不嚴,管理無方的罪責,這可就讓呂仙窩火了。
他可是煉虛級別的老局級幹部,管理天庭駐人界辦事處也數不清有多少年了,到了還得被這王堯連累的受處罰,這特麼不是冤枉嗎?就算不處罰,哪怕申斥一下,自己面子上也掛不住啊!
呂仙在學習廳門前來回踱着步,一會恨王堯恨得牙癢癢,一會又愁的長吁短嘆,正在那沒奈何的時候,一股香風撲面而至,呂仙聳了聳鼻子,眨巴了幾下眼睛,只見一個摩登女郎款款而來。
定睛一看,呂仙急忙挺直了身子,來的這位在天庭可是大大的有背景,她是天帝的九世外孫女,如今是天庭繁榮發展局的計劃司副司長。
繁榮發展局和呂仙這辦事處以及莫仙的南天門海關管理局可不是一回事,人家那是正版的部級單位,局長規規矩矩的正部級,別看這小孫女是個副司長,其實級別比呂仙也就差了半級。
這女子的母親嫁了一洋神,她是個混血兒,不過這位卻不貪戀洋界的生活,不惜遠離父母,跨界回來陪伴自己的老祖宗。
天帝夫妻倆對這耳孫女可寵溺得不得了,一方面是隔代親,畢竟隔了九代,那是越看越愛。另一方面天帝七八千個女性後輩之中,有一大半都嫁去了洋界,這些後輩可就只有這個彩霞仙子回來了。
天帝一貫對於洋歸就非常重視,更何況這位還是自己的血脈!
而且這彩霞仙子不僅在洋界受過教育,回來後跟着太上老君,南華仙人也學習了一陣,說學貫兩界還真不算拍馬屁,入職繁榮發展局沒多久就晉升副司長,專門負責天庭百年、千年計劃的編纂工作。
說起來彩霞的級別雖然比他呂仙低了半級,可呂仙看見這位彩霞仙子,依舊恭恭敬敬,半點架子也不敢擺,人家根正苗紅,本身又爭氣,超過他呂仙不過是時間問題,自己和她擺架子,那就是不懂事了。
“彩霞仙子怎麼有空到這裡來的?”呂仙隔着老遠就急忙彎下半個腰來,微笑着衝那彩霞打招呼。
“你呂仙都來了,我當然得來。”彩霞笑眯眯地說道。“是爲了新晉月老的事情吧?有點頭疼?”
聽彩霞仙子一見面就提到了王堯,呂仙腦門子上立刻見了汗,王堯衝撞的可是人家的親祖宗,這下子事情恐怕掩蓋不住了。
“這……消息傳得好快啊,不過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傢伙,哪裡勞動仙子親自過來。”呂仙掏出手帕,擦了擦鬢角的汗珠。
“不懂事的小傢伙?呂仙把他弄出來了?”彩霞皺起了眉頭。
“沒……還沒有,這小子給李逵嚇得狠了,見了誰都要保證他的安全才肯出來,可……口頭上保證他又不信,有點棘手。”
呂仙沒有和彩霞打什麼埋伏,畢竟事情已經出了,彩霞如果通知了巡查天將,自己再特麼瞎扯都是白搭,他是老官精,知道在什麼情況下老實比滑頭更討巧。
“嗯,我去試試看吧,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呂仙一句,對我們繁榮發展局來說,其實不僅是對我們局,對於整個六界來說,月老這個職位都非常重要,你可千萬不要小看了。”
彩霞點點頭,可能是呂仙開始說那王堯是個不懂事的小傢伙,讓她覺得有些刺耳,又接着提醒了呂仙一句。
“當然,當然,要不然奚福早就提出辭職了,我們也不會直到現在才換人。”呂仙連連點頭。
彩霞把話說完,轉身推門走進了學習廳。一聽說新晉月老在南天門出了事,她就急忙壓住想搞事的巡查天將趕了過來。
月老雖然就職於天庭駐人界辦事處,但彩霞仙子因爲工作的關係,一直很關注這個崗位,只是原來的奚福有些不正經,對彩霞這樣的官九代愛答不理的,因此彩霞與奚福接觸的不是很多。
此刻聽說月老換了人,還在南天門闖了個不大不小的禍,她就想親眼來看一看,如果這個月老合作態度不錯,她倒不介意利用自己的背景,替這個新晉月老開脫了去。
畢竟手頭還有好些事情,希望月老可以配合來做。自己救了他,以後再安排工作給這新晉月老,想來對方也不會和前任奚福那樣,不陰不陽的對自己哼哼哈哈。
而且,彩霞本人也對這新晉月老居然會被困在南天門很是好奇,那奚福以前在天庭可是個刺蝟一般的角色,官不大脾氣不小,倘若是南天門敢對奚福動手,那奚福還不早把天庭蹦翻了?
坐在地上,抱着“無畏的童年”展板的王堯只覺得一股香風涌進了鼻孔,這香風可不像人界的那些廉價香水的味道,聞上一下,就如同被香精糊住了七竅,叫人立刻窒息的那種。
這股香風就如同少女的體香,叫人不自禁的便春心萌動,神清氣爽。再擡眼一看,只見一位美女姍姍走到了他的面前。
這美女身材棒極了,穿着身剪裁合體的白色洋服,洋服裡是一件大翻領的杏黃色真絲襯衫,一條細細的洋神項鍊在胸前輕輕擺動,王堯眨巴着眼睛,抹了一把鼻子,出鼻血了。
他一眼就看出,這位是混血兒,真是好看,兩隻眼睛大大的,就像會說話一樣,皮膚牛奶般白皙,她這身材可比林雅芝那個洶涌澎湃多了,讓王堯的小心肝盡隨着那波浪涌動了。
“你就是王堯?”美女輕啓朱脣,柔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