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駝身子一抖,果然不愧是天帝的九世外孫女,繁榮發展局規劃司的副司長,這一張口就特麼盡是不講道理的寶貝嘛。
“奼……奼女百合丸對仙人也有起死回生之效,是仙家溫補聖藥,當然有效,可……用在這小子身上,是不是有點過了?其實仙玉溫靈散、鶴舞益補丹就可以了。”華駝好心提醒道。
實在是那奼女百合丸太過珍貴,華駝只是聽說過名字,連見也沒見過,只知道這聖藥包醫仙家百病,有起死回生,延續仙壽的奇效,是大乘仙人也要打破頭去爭搶的寶貝。
在華駝的意識裡,恐怕就是天帝,也不是能隨意服用的。
倒是他提到的仙玉溫靈散、鶴舞益補丹,這些華駝還都看過幾眼,只不過在天庭也屬於高檔藥物,局級以上、最起碼化神境界才能享用,用這兩種藥物治療王堯已經足夠了。
把奼女百合丸這樣只存在於傳說中的聖藥,用在王堯身上,實在是有點浪費了,這小子不過也就仙體破損了八十一處,當不成仙人了而已,又不是就要死了。
“那兩種藥我倒沒有,只有這奼女百合丸,我還有一粒,既然有用,你就先拿去給王仙服下吧。”彩霞搖頭說道,她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臉一紅,卻又沒有再說下去了。
這奼女百合丸最珍貴的乃是必須要身爲處子的化神以上仙女,每十二年本命年生日那一天子時的第一口津液作爲藥引子,對於傳統一些的仙女來說,這等東西除了留給未來老公服用,哪裡能夠輕易與人。
好在彩霞受過洋界教育,倒沒有那般封建,以爲吐了一點唾沫出來給別人服下了,就是與別人親了嘴,她幫着天庭制了也不知多少次藥了,只是每一次口水就那麼一點點,也做不了多少。
不過留一兩粒下來以備自己服用,還是沒什麼問題的。這種藥難就難在首先化神境界的仙女就沒有多少,都化神境界了,依舊能夠保持處子之身的,就更少了。
再者每十二年才能成藥一次,每次不過一兩粒,又加上這種藥藥效極佳,這就使得奼女百合丸成了天庭聖藥,尋常仙人根本見不着了。
彩霞本想說自己拿到這藥並不困難,轉而一想這藥的製法,雖然她不封建,可畢竟面對的是兩個大男人,自然的羞澀還是免不了的。
“額……這……”華駝也傻了,抖抖索索接過彩霞遞過來的小瓷瓶,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王堯,心道你這小子恐怕祖墳上正在冒青煙呢,這特麼有上層關係就是硬氣,一不小心就賺了大便宜。
王堯聽了彩霞與華駝的一問一答,哪裡還不知道這奼女百合丸珍貴異常,一時間又是爲彩霞的體貼而感動,一時間又爲自己的失誤而慚愧,忍不住拼命搖起頭來。
“不用了,這藥這麼珍貴,你還是自己留着吧,我……我實在對不起,剛剛從大學逃出來的時候,還吐了你頭髮上許多血,你趕緊洗洗,別把頭髮弄髒了……”
“血?”彩霞一愣,那臉頓時變得緋紅。
王堯剛纔說了他從昌盛大學逃離的細節,倒是沒提到吐血的事。但彩霞被華駝喚醒後,早就感覺自己的精神與之前不同,整個靈體每一處都像被瓊漿玉液細細洗過了似的,有種煥發新生的感覺。
正在心裡狐疑,此刻一聽王堯所說,哪裡還能猜不出來原因,要知道,王堯可是仙人,他的精血本身就是滋補之物。特別是王堯還是個童男子,其精血對於仙女養顏、祛火、排毒,更具奇效。
對仙人來說,別說童男子仙,就是一般仙人的精血也是大補之物,不過取人精血實在太過歹毒,所以仙界將擅取仙人精血列爲觸犯天條的重大罪行,可是在萬事都講究自由的魔界,這種事倒是司空見慣的。
而要吸取精血,其中又有許多講究,最根本一條,就是要使用靈體,也算是一種比較私密的行爲。
彩霞仙子是一位正兒八經的仙界仙女,對於取人精血那是從來連想也沒有想過,此刻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吸收了王堯的精血,心中受到的震撼簡直無法形容。
這種震撼和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與王堯做了那種事情,幾乎沒什麼區別,甚至還要嚴重,畢竟真發現自己和王堯做了那種事情,那她還能殺了王堯,再去想一些補救的辦法。
可這種事情,明明是她佔了王堯的便宜,哪裡好和他翻臉,而且自己享受了吸人精血的好處,難不成再找點毒藥吃吃,把那好處排除掉?那特麼不是傻瓜嗎?
“你……我……你只管吃藥便是……”彩霞站起身來,想說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乾脆氣惱地一跺腳,轉身出門離開了。
“這……”王堯和華駝見了彩霞這般模樣,都有些莫名其妙,王堯只以爲彩霞是因爲她的頭髮被弄髒了而惱火,不過,彩霞也應該有“自潔”啊?100靈力的事情,有必要氣得不告而別嗎?
華駝畢竟是個老頭,在他心裡吸人精血雖然不應該,但一來彩霞當時並無神智,另一方面王堯也是無心,就算彩霞吸了點王堯精血,在華駝看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比吃了那彩霞的唾沫更不算一回事。
所以兩人對於彩霞明顯不正常的離開,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你把司長得罪了哦,我看這藥你也別吃了,以後留在天庭你也沒什麼好日子過,不如干脆做了凡人拉倒。”華駝笑道。
“你才得罪了呢,見了仙女,也不知道把你那駝背弄直一些,怪模怪樣的,一定是你讓彩霞仙子噁心了。”王堯兀自在那裡嘴硬。
“老頭子的駝背駝了上千年,天帝來了也是這德行,直不了啦。”華駝嘿嘿一笑,往門口瞅了瞅,突然扭過臉詭異地看向王堯。
“你小子是不是看上那仙女啦?”
“你纔看上了呢……”王堯臉一紅,沒好意思承認。“快給我吃藥,勞資還要做任務去呢。”
“你小子沒看上那仙女,算你運氣,倘若看上了,你這輩子可就算是掉進了爛泥塘,緊地去掙扎吧。”華駝嘿嘿一笑,舉起了彩霞仙子給他的瓷瓶。
“你就算吃了這奼女百合丸,可近期還是要注意,活動不能太激烈。不管什麼任務,都沒小命重要。”華駝說着話,將瓷瓶對着王堯倒轉過來,拔去了瓷瓶頂端的玉塞。
頓時一股異香透過瓶口撲面而來,王堯只見一位豆粒大小的仙女,五官與那彩霞仙子一般無二,出現在瓷瓶口,就像剛睡醒似的,迷迷糊糊地閉着眼睛伸了一個懶腰。
“奼女百合丸,專治跌打損傷,帕金森、糖尿病,高血壓、高血脂,腦血栓、心臟病,凝魂聚魄,延年益壽,天庭出品,無上仙丸……”
隨着華駝嘀嘀咕咕唸誦着一串咒語,只見那瓶口仙女化作一道粉紅色的流光撲向王堯。那奼女百合丸還未臨身,濃郁的異香就直透王堯口鼻,叫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待得那仙女落到王堯臉上,王堯的臉膛就彷彿被一團香霧打溼了似的,精神沒來由地陡然一振,而那仙女也似乎撲面即化,再也尋不到一點蹤跡,只留下殘餘異香在王堯口鼻間縈繞不已。
緊接着,王堯的月老系統就像是遭了火警一樣,紛亂地閃動起來。
一會兒是系統界面,一會兒是技巧、靈力、法力界面,反覆跳個不停。
王堯心下慌亂,不知要出什麼事情,可他定定瞅了半天,那系統又漸漸穩定了下來,卻還是老樣子,也沒見有什麼變化。他全副心神牽記着系統,華駝說了什麼倒是沒有聽明白。
“起身試試?”華駝在一邊看着王堯臉色,又替他搭了搭脈。
“這……現在就能起了?”王堯大爲驚訝,他果然感覺身體彷彿剎那間便輕鬆了許多。
“你以爲聖藥的名字是白叫的?不能立時生死人肉白骨,哪裡擔得起聖藥的名稱,只不過你仙體初愈,還是要注意保養。”華駝斜了一眼王堯,淡淡地叮囑道。
“咱們仙人呢,沒事的時候儘可以吸風飲露、不眠不休,可一旦仙體受損,就要比凡人服用更多的補養之物,睡得更多,才能補上身體所缺。”
“雖然你服用了聖藥,現在好像身體無恙了,其實仙體依舊虧欠太多,需要慢慢進補修復,我出去買些食材替你熬一鍋十全大補湯,你先睡一覺再說。尚偉、羅文娟那邊我也得去看看。”
華駝說着話就要離開。
王堯一聽他要熬什麼十全大補湯,不禁有些着急,他工資還沒拿,這十全大補湯一聽名字就很高端的樣子,華駝自說自話給他熬了出來,回頭再衝他報賬,他可沒錢給。
“等一等,華股,我……我沒錢……”王堯叫道。
“勞資替人治病只收功德,哪裡要過錢的?”華駝嘿嘿一笑,帶上門出去了。
“對啊,功德!怪不得彩霞仙子會將丹藥交給華股,丹藥由他的手進我的嘴,這救我的功德就算華股的了?”
“可他還要替我熬湯做什麼?難道沒有好全乎,功德還拿不滿?也像我這月老系統,零點幾、零點幾扣扣索索的給?”
王堯腦補了一番華駝獲取功德的過程,躺在牀上,一時還沒有睡意,不禁就想看看彩霞交給自己的四個任務,早上彩霞伸指送進他腦中的那點東西一直在那裡,且看看是什麼任務再說。
這般想着,王堯心神沉入腦中,只聽轟然一聲,彷彿一幕電影開場了似的,隨着畫外音隆隆傳來,王堯只見眼前出現了兩男兩女四個栩栩如生的頭像。
“任務指令一,發佈者:天庭繁榮發展局規劃司彩霞仙子,接受者:天庭駐人界辦事處婚管科月老王堯。任務名:四大天殘。”
四大天殘?勞資只知道四大天王,早特麼過氣的人物了,這四大天殘又是什麼東西?王堯心中奇怪,畫外音醇厚有力,和王堯穿越前最愛看的“舌尖”上的講解差不多,充滿了中年男性的魅力。
“四大天殘分別是鰥寡孤獨,其中鰥者居住在人界彩都祥雲市,他的名字叫做倪震閭,自成年以來,他已經先後失去了一十八位伴侶,成爲附近女子談虎色變的克妻男……”
隨着畫外音的講述,王堯眼前依次出現了這位倪震閭歡歡喜喜結婚,與妻子親親熱熱共同勞作,送別死去妻子時的流淚痛哭,緊接着,刷刷刷,一十八張姿色各異,越來越醜的女子照片陸續躍出。
這些照片佔據了王堯的全部視線。
“鰥者,四大天殘居於首位,只因他天生克妻,而女性本就具有傳承生命的天賦,因他所克,整整一十八位可以爲人界創造大批新生命的女性悽慘凋零,對人界生命繁衍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畫面變成男子一個人在辛苦勞作,孤獨生活的場景。
“鰥者的宿命有傳染和繼承的特點,在鰥者周圍,普遍存在着新婚妻子早夭的現象,而鰥者一旦未得到命運的修正,死去後,又會有新的鰥者出現,對人界的繁榮發展繼續造成巨大的不利影響。”
王堯看見,男子所居住的街巷,此起彼伏的送葬場景,一個個年輕的女性面容定格在黑白色遺照上,叫人一見便觸目驚心,禁不住地心中就生出憫惋之意。
“任務要求:尋找剋制鰥者的天命剋星,注意,鰥者的天命剋星絕對不能是後面提到的寡者,鰥者天命剋星有以下特點,第一,生命力特別強悍,第二,脾氣暴躁,要能剋制鰥者,第三……”
隨着畫外音,王堯眼前出現了一片汪洋,大批人羣在水中哀嚎求生,卻先後被淹沒,唯獨一個女子始終在水中起起伏伏,卻就是不見沉下去,最後甚至爬上了一個被淹沒房屋的屋頂,在那裡不住喘息。
第二幅畫面是一個女子衝着丈夫破口大罵,那男子低頭不語,畏畏縮縮地,只顧着在那裡做事。
“……心機深沉,嫁給鰥者之後,能迅速掌控其家庭大權,讓鰥者唯命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