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那馬股？”王堯撓了撓腦袋，自己一時興起，倒是替奚大嘴巴添了不少麻煩。
“他來湊熱鬧的，做安保的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跟着幫點雜忙，主要的活兒都在楊股手上，他們都在等楊股忙完了，好去佈置。”奚大嘴巴說着，衝王堯招了招手，“你跟我來。”
王堯就見奚大嘴巴衝樓上走去，他跟在後面，走過自己家，再上去是一扇小門，推開門是一個天台，天晴的時候，女人們喜歡在上面晾曬衣服和被子，這時除了幾根懸掛的鐵絲，上面倒是沒什麼東西。
“華股……去哪了？”王堯跟着奚大嘴巴走到樓頂天台，嘴裡問道。
“他替你去擦屁股了，在昌盛大學和那幫教授籤協議呢。”奚大嘴巴走到樓頂平臺邊沿，看着遠處密密麻麻的燈火。
王堯點了點頭，心道華股動作倒也迅速。
“你把球給了李師師？”奚大嘴巴回頭問道。
“嗯。”王堯應道。
“下面準備好還要一點時間，暫時沒咱們什麼事情了，我先把月老的一些事項和你交代一下，你首先告訴我，你現在什麼境界了？”奚大嘴巴轉身走到王堯身邊，對他說道。
“我……練氣中期了。”王堯回答。
“進展還可以嘛。”奚大嘴巴揚了揚眉毛。“點加了沒有？”
“什麼點？”王堯莫名其妙地看向奚大嘴巴。
“我就知道你沒有，勞資當年不聽師父說，也不知道呢。”奚大嘴巴滿意地笑道。“你把界面板掏出來，勞資先把系統給你說明白了。”
王堯掏出界面版，奚大嘴巴就站樓頂上向他解釋起了月老系統，奚大嘴巴說的東西有些王堯知道，有些不知道，但是奚大嘴巴說得很細，最愛打一些吃飯拉屎之類的粗鄙比喻，但是非常便於理解。
不知不覺的，王堯對整個月老系統的瞭解再次大大加深，這種加深和以前他一邊摸索一邊熟悉絕不相同，這是一種理論層面的掌握。
所謂理論聯繫實際，有前一段時間的實際操作打底，此時再由奚大嘴巴深入淺出的講解，王堯對月老系統終於算是入了門，有了一種得心應手的感覺。
“……系統裡面的每一項功能都能拉出一個清單，便於你查看自己做過的事情，你現在打開系統，心裡默唸姻緣清單，怎麼樣？你牽的姻緣都出現了吧？”奚大嘴巴問道。
王堯連連點頭，不僅出現了，還有一個個小畫面，早知道這樣，找那唐美鳳的時候，他哪裡需要在祥雲問人的，通過姻緣清單，一下子不就鎖定了？
“現在你再打開仙術清單，注意到每個仙術後面都有個加減號嗎？清單最下面有多少點？”奚大嘴巴又問道。
“11點。”王堯點頭道。
“全部加到好人上面去。”奚大嘴巴說道。
“好人？”王堯皺起了眉頭，所有他掌握的仙術裡，就這個仙術他根本不知道做什麼用的，現在奚大嘴巴叫他把點全部加到這個仙術上面，他不禁就有些遲疑。
“叫你加你就加，你不是看見後面有減號嗎，以後覺得加錯了，再減掉就是，你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特麼疑心病太重，婆婆媽媽的。”奚大嘴巴見王堯猶豫，忍不住罵道。
“還不是給你害得。”王堯臉一紅，心中暗暗回了句嘴，把11點全部加在了好人上面，心神又忍不住進入好人仙術，只聽提示道“12級好人，有效時間12分鐘。”
奚大嘴巴還待再說，卻聽馬股的聲音在天台入口的地方傳來。
“華股回來了。”
“哦，咱們下去吧。”奚大嘴巴聽了點了點頭，帶着王堯往樓下走去。“我先把系統的情況簡單和你說一下，接下來再和你說說各種仙術的使用，最後你提問題，我來答，你看這樣成不成？”
“那個，好人做什麼用的？”王堯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問道。
“你要記住，我們學的仙術裡面，每第十一個仙術，都是我們職業的專屬仙術，那是隻有月老擁有，其他仙人都沒有的，你一定要好生注意。”奚大嘴巴說道。“至於好人……”
“老奚，忙了半天只簽了6個，怕是不太夠吧？”華駝站在奚大嘴巴房門前，一見奚大嘴巴，急忙說道。
“怎麼？不是說有好幾十人嗎？”奚大嘴巴問道。
“來了是有二十多人，可這幫傢伙太磨嘰，老夫又不像王堯那小子，睜眼說瞎話，張嘴就來，二十多人哼哼唧唧的，到最後就簽了6個。”華駝說道。
王堯聽了臉色一黑，什麼叫我睜眼說瞎話？勞資又不是晦朔，職業騙子的幹活。
“夠不夠的，只能這樣了，到最後也就是拼人數，先讓零工上去打一陣，種子選手安排在中途陸續上。你不是說還請來一個重量級的嗎？”奚大嘴巴扭頭瞅向王堯，王堯急忙點了點頭。
“這種事哪有十拿九穩的，我們能預先做出這麼多準備，已經算是用有心算無心，佔了大便宜了……”奚大嘴巴說道。
“要不，我再去昌盛大學看看？”王堯道。
“算了，去那邊風險太大，大家都在忙着，又沒人能跟着你。”奚大嘴巴搖了搖頭，“楊股忙到哪一步了？”
“主動式分流通道已經弄好了，2號繁榮巷基本就位，主辯論廳已經完成框架，楊股正在一邊劃分分辯論廳，一邊對2號繁榮巷做最後的整理。”馬股答道。
“嗯，大頭已經差不多了，咱們就從主動式分流通道走一遍，做一些修飾。”奚大嘴巴說道。“馬股，你控制主動式分流通道，然後看我手勢，直接引我們去主辯論廳。”
“好的。”馬股答應了一聲。
奚大嘴巴、華股、王堯三人沒有進屋子，直接下樓，王堯走到奚大嘴巴的門前看了看，朱股、王股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馬股坐在那裡，手裡拿着個ipad，聚精會神地看着。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那裡追劇呢。
三人走出繁榮巷，此時已是深夜，不說繁榮巷冷冷清清，整個富強北路也是燈影黯淡，完全沒了白天熱鬧的景象。
王堯發現，就這麼一陣功夫，巷口的塑料板已經拆除了，看上去與原來並沒什麼兩樣。
三人出了巷子，走不多遠，就掉過頭來，又再往回走，一路上，夜風習習，也沒有什麼感覺，王堯他們又走進了繁榮巷。
“注意，奚福、華駝、王堯進入2號繁榮巷，注意……”王堯耳中突然傳來馬股的聲音。
這就進了2號繁榮巷？王堯四下張望，大爲驚詫，根本沒有任何感覺，也沒有任何變化嘛，這……就已經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駝子，你怎麼看？”奚福站在巷子口靠裡一點的地方，四下打量着問向華駝。
“老楊的手藝沒話說，我沒看出什麼不妥的地方。”華股搖了搖頭。
“太冷清了，容易叫人懷疑。”奚福卻皺眉說道。
“冷清？哪裡冷清了？和剛纔我們出來時簡直一模一樣嘛？”王堯有些不明白。
“現在是深夜，這麼冷清自然沒問題，可我們計劃卻是大白天開始行動，既便行動時間定到晚上，誰也不知道要打多久，從那麼熱鬧的富強路一下拐進鬼影子看不見一個的小巷，你不懷疑？”
奚福說着話轉頭看了看王堯，又看向華駝。
“做幾個人？”華駝問。
“就做三四個，也不用太多，本身這巷子人流就不算太密集。主要是讓巷口處有點人氣，進來以後會很快分流，他們就看不出什麼來了。”奚福補充道。
“我來兩個。”華駝答應一聲，從口袋裡掏出紙張和剪刀，草草剪了一個紙人，隨手一扔，就見那紙人落地變成一個微微駝背的男子，低着頭往巷外走去。
“我×，駝子你能不能認真點？自己是駝子，剪個人出來，也是駝子，你看看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駝子的？”奚福一邊罵一邊從口袋裡也把剪刀和紙掏了出來。
看見華駝剪個紙人，落地就和真的一樣，王堯都傻了，回頭再看奚福也剪了一個落到地下，卻是那養詹姆斯的大媽，看着她挺着胸膛就奔巷裡走去，王堯還以爲她趕着去跳廣場舞呢。
“勞資老啦，眼神不好使，剪不出什麼花來。”華駝嘀咕了一聲，不過手頭倒是慢了些，隨手一揮，一個小青年蹦蹦跳跳地，往富強路跑了出去，剛剛那駝背男子這時又走了回來，剛好和小青年擦身而過。
王堯注意到，這駝背男子五官倒是清晰，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因爲自己已經知道了這人是紙人，總覺得這人的表情木訥得很。
奚福最後剪得也還是繁榮巷裡的熟人，他畢竟在繁榮巷住了許久，剪出來的紙人倒也有根有據，不是瞎剪。
“就是一個簡單的障眼法，你再升幾級，也能學會這個，平時用處不大，出來了全靠靈力撐着。”奚福看見王堯滿臉好奇，便像個老師似的，和他解釋了一下。
王堯只見這四個紙人循着某種規律，只在巷口來來往往，最少時只有一個人，多的時候四個人同時出現，卻絕不會向着同一個方向。
“好了，咱們去主辯論廳看看。”奚福舉手打了個響指，王堯只覺眼前一花，彷彿瞬移一般，緊接着就進入了一個空間。
他只見這空間四壁全在射出白花花的光芒，而一塊塊深藍色的板塊骨牌似的，由下往上鋪疊出去，正在迅速填充那發出白光的四壁。
離他不遠的地方已經有了兩個木質的演講臺，一束和四壁白光極爲相似的強光打在一個演講臺上。
焦股正在演講臺邊忙碌着。
“老焦，這樣不好，不能給叫獸太多的儀式感，這容易激發他的鬥志，溫馨一點，柔和一點，弄一圈沙發，就和家居差不多，像電視裡那感情類的訪談節目差不多就好。”
一見到那兩座演講臺，奚福頓時不滿地連連搖頭。“老朱他們乾的就不錯，用了藍色背景牆壁，對叫獸有剋制作用。”
“知道了……”焦股答應了一聲，王堯驚訝地發現，兩座演講臺就在他的眼前像融化了似的迅速塌陷下去，緊接着一圈沙發緩緩從地面升起，王堯能夠清晰地看見沙發的質地應該是布藝的。
上面裝飾着一些碎花，果然是很溫馨的感覺。
“咱們也幫幫忙吧，焦股一人太慢了。”奚福對華駝說道，
華駝在一邊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紙片，將他們一片一片彈了出去，只見空蕩蕩的空間裡，出現了一把一把椅子。
“這裡是演播區，下面是觀衆區，你把椅子挪到那下面去，一圈一圈地擺整齊了。”奚福也掏出一把碎紙片，對王堯說道。
王堯趕緊跑向那些椅子，他突然發現地面也在不停地變化，演播區與觀衆區漸漸有了高低落差，而觀衆區又像那大學的階梯教室，開始緩緩傾斜，王堯跑着跑着就有些東倒西歪。
幸好他平衡感還不錯，要不就得摔倒了。
“我×，你跑什麼嘛？拘拿沒掌握？”奚福看着王堯狼狽地模樣忍不住罵道。“用拘拿不就成了？”
王堯聽了，急忙站住腳，在腦子裡調出仙術“拘拿”，果然好生方便，椅子一張張全都出現在腦海裡，哪裡不整齊，一目瞭然，而且他心念只要一動，那椅子就出現在王堯想要它呆的地方。
幾個人站在那裡，只見整個主辯論廳不停地變化着，和電視上的場景越來越像，焦股已經在離那圈沙發不遠的地方豎起了一臺攝像機，攝像機後面還能看見一些電線延伸了出去。
而深藍色的四壁也到了收尾的階段，觀衆席上一圈圈的階梯、座椅也有條不紊地逐次呈現，相對來說，還是王堯的動作慢了點，演播區、觀衆區還堆着好些雜亂的椅子沒有收拾。
“老王，房頂要不要來點裝飾？”朱股的聲音響了起來。
“暫時不要，你們回頭再弄，房頂我得先佈置幾種燈光。”焦股急忙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