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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動員的速度很快,模範軍這邊卻是更快!
就在清軍忙忙活活的調兵遣將間,廣渠門外,模範軍兒郎已經是挖掘出一條寬大壕溝的雛形。
在巍峨的京師城牆映襯之下,平整的大地就像是被一刀割出來一道清晰的傷口,還在往外滲着血。
早晨清幽的微風輕撫過,徐長青騎在他的紅鬃子上,任由風兒吹拂亂他的髮絲,只覺空氣都是甜的。
本來徐長青還以爲到了京師城附近,少不了要遭遇到一番反抗,極有可能會耽誤行程,勢必會加大兒郎們的壓力。
可真正到了京師腹地才發現,大清國這幫王族們,比之大明時的勳貴們更加惡劣!
京師周邊,但凡是差不多的地,都已經被他們圈起來造了莊子,除了寥寥的驛站,根本就沒有什麼駐兵點。
模範軍到後來直接順着官道而行,猶如直入無人之境。
“幾位,感覺如何?”
盡情的享受了一會京師這舒適的空氣,徐長青轉向看向身邊的史可法、吳三桂、孔有德幾人。
吳三桂和孔有德相視一眼,都沒着急說話。
史可法這邊卻比徐長青還激動,眼睛通紅,眼角還有着沒有來的及擦拭掉的淚痕,忙擠出一絲笑意來道:“侯爺,真的是想不到,想不到啊,下官竟還有來京師的一天,而且,這一天竟然來的這麼快!”
徐長青笑着點頭:“閣部,放鬆點,這纔到哪兒?將將開始而已。”
說着,徐長青又看向吳三桂和孔有德,不讓他們再有逃避的機會,“岳父,二哥,你們以爲如何?”
孔有德和吳三桂都有些無言的沉重,感慨萬千!
與單純、呆萌的史閣部不同,他們兩人儼然已經洞悉了一部分徐長青的深意。
還能說什麼呢?
徐長青不僅籌謀的可怕,連老天爺都是站在他這邊,已經到了此時,除非是大清國插上翅膀,否則,再逃不出徐長青的手掌心……
只要模範軍的工事體系成型,哪怕並不怎麼完整呢,可便是廣渠門如此開闊的開口,一次性又能讓多少真滿洲騎兵出來?
屆時,只要模範軍龐大的熱氣球隊伍封鎖住城門,清軍就算想拼命都是沒機會,只能是甕中之鱉……
吳三桂想了想,把先說話的機會給了孔有德,畢竟,他與徐長青的親暱關係擺在這,不自禁便是矮了孔有德一輩。
“呼。”
孔有德長舒了一口氣,一時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前這個年輕人,簡直是妖孽啊……
片刻,他這才道:“長青,要注意彈藥的補給。多爾袞他們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極有可能會趁咱們立足未穩之前,便是發動突襲。”
徐長青笑着點頭,“岳父無需擔心,此事長青早有準備。除非多爾袞不過了,要把真滿洲全填上,否則,今天他是翻不起風浪的!”
見徐長青淡然自若,孔有德便是明白,徐長青這是真的有準備,也放下心來,不再說什麼。
這邊,看徐長青看向自己,吳三桂苦笑:“長青,你他孃的什麼都算計好了,還問我做什麼?”
習慣性的懟了徐長青一句,吳三桂臉色也鄭重下來,“長青,還有一事要注意,要防止韃子狗急跳牆,拿京師的老百姓來說事。”
徐長青臉色也鄭重下來,緩緩點頭,這正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不過,此時暫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是提前預防。
倘若韃子敢這麼玩,模範軍的熱氣球便要提前轟炸,但這勢必會對此時模範軍單薄的彈藥補給造成重創。
見衆人都陷入了沉默,史可法一時也不敢說話,但忽的他想起來一個更嚴重的事情,忙是看向徐長青道:“侯爺,戰事先不提,可,咱們現在的糧草補給也不多啊。兒郎們此次出征基本都是輕車簡從,這模樣,怕是至多能堅持個三兩天的……”
徐長青身邊,春妮也忙看向徐長青,美眸中滿是擔憂。
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打仗的消耗儼然是巨大的,就算是模範軍的強大,一兩天沒時間,可,一旦開戰,糧草消耗進一步擴大,卻是得不到補給……
就算徐長青有着籌謀,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春妮一時簡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徐長青看着史可法擔憂的模樣,臉上雖是掛着笑意,心中卻是止不住連連嘆息。
都到這個份上了,史閣部竟然還看不明白,他還能說些什麼呢?
也無怪乎,歷史上,大明步步後退,最後竟然慘烈到那個程度了。
與吳三桂、孔有德這種泥湯子摸爬滾打出來的梟雄相比,史可法他們這些文臣,簡直單薄的像是小雞子……
徐長青肯定不會直接打史可法的臉,耐心的解釋道:“閣部,您應該知曉當年冠軍侯等人封狼居胥的輝煌吧?”
“這……”
史可法雖然單純又呆萌,但他可不傻,一瞬間便是回過神來,忙是驚悚的看向徐長青:“侯爺,您,您是說,那,那些京師周邊的莊子……”
春妮也猛的回過神來,看看徐長青,忙又看看不遠處臨近的一個莊子,直覺醍醐灌頂一般的通透。
對啊。
他們現在沒糧食,可這些莊子裡,哪個不是瓢滿鉢滿?
出身在富貴的豪族,春妮自是明白,那些地主老財,最喜歡把存糧放到鄉下的莊子裡了。
可,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春妮看向徐長青的目光中,不由便滿是咬牙切齒的煩躁,這個壞蛋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啊……
見史可法領會過來,徐長青笑道:“吳志遠和孔奇等人已經去圍剿周邊的莊子,想來中午前便會有好消息傳過來。”
吳志遠是關寧鐵騎的三號人物,孔奇則是烏真超哈的二號人物,不用說,這兩人早已經被徐長青收入轂中。
他們放在正常狀態,自然是主力中的絕對主力,可在此時,卻只能充當模範軍的‘僕從軍’。
這種‘髒活累活’,自也是他們來幹了。
不過,他們非但不反感,反而是說不出的興奮,畢竟,這是馬上就能立竿見影的功績。
也只有有功績,他們才能站住腳,才能在未來的曼妙中分一杯羹。
史可法又是慚愧又是激動,想說些什麼,卻是究竟沒說出來,忙深深對徐長青一禮。
心中也是越發佩服徐長青的心胸。
今天,倘若沒有徐長青給他兜這個底,那他史可法的面子可是丟大了啊。
“看,大帥,城頭上有人來了,應該是大主子級別!”
這時,不遠處的王喜忽然低呼。
這瞬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徐長青也朝着城頭上看過去。
正看到,幾十號人,正小心翼翼的從城門樓子上往外查看,看他們的衣着模樣,儼然是大主子級別。
不過多爾袞等人到底在不在其中,徐長青這邊一時也無法判斷,他們有點苟的,只隱隱綽綽的露出小半個影子來。
“徐長青!”
“真的是徐長青這狗雜碎!!!”
城門樓子裡,正是多爾袞一行人。
看着外面徐長青的海城候戰旗,多鐸簡直恨不得把徐長青生吞活剝了,氣的渾身都打顫。
“來者不善,來者不善那。”
濟爾哈朗滿臉凝重,看向多爾袞道:“攝政王,徐長青就算短時間內攻不破城池,可,若等他們的後續力量過來,形勢必定不妙。咱們必須要趕緊想辦法破局啊。”
多爾袞重重點頭,臉色陰沉的幾如要滴出水來。
他們在各部兵力調集的差不多的時候,一聽到廣渠門這邊出現了徐長青的王旗,當即便是急急趕過來查看。
此時,模範軍的人手雖是不多,只有三千來的,但是後方遙遙飄起的諸多熱氣球,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那恐怖陰影,已經將他們完全籠罩其中。
“二哥,您,您有什麼想法?”
多爾袞思慮片刻,恭敬的看向了旁邊的代善。
代善此時已經蒼老的不成模樣,滿頭白髮,臉頰、太陽穴周邊,盡是充滿了死氣的老人斑,儼然時日已經無多。
但是他的老眼在渾濁的同時,依然是流露出一絲深沉,就像是一頭行將木就的老獅子,在告知着別人,他代善還沒死。
如果放在尋常,代善肯定不會輕易出面,也算是給羅洛宏、羅洛歡、他們留個前程。
可此時,大清國都危在旦夕了,他已經是退無可退!
片刻,他有些嘶啞的道:“徐長青此人,實屬梟雄吶。不過此時他們人手還不多,想攻我京師還是不現實的。這些個各式火炮,那也不是吃素的。攝政王,依奴才思量,咱們還是先行一招緩兵之計吧。先用東莪的名義,跟他們談判,拖延一些時間!然後,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各個城門上的火炮都保護好。不到萬不得已,萬不得與模範軍開戰。”
“這……”
多鐸看了看代善,又看了看濟爾哈朗和多爾袞,滿臉都是着急。
現在還不趁模範軍立足未穩把他們趕走,等到他們的工事成型了,大清國還怎麼玩?
這老二不會是老糊塗了吧?
可惜,此時這般狀態,便是他也不敢輕易說話了,只能是先忍着,等待着多爾袞的決斷。
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多爾袞心裡一片翻滾,無法言喻的複雜,乃至窮盡這天下滋味,怕也不及他心中之萬一。
思慮片刻,他看向濟爾哈朗。
濟爾哈朗早就在等着,卻也不敢表態,示意多爾袞自己拿決斷。
這不由讓多爾袞更加難受。
到頭來,他只有他一個人……
不過多爾袞可不是廢柴,深吸了幾口氣,他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恭敬對代善一禮道:“二哥所言極是。那便這麼辦吧。徐長青既然在這廣渠門,咱們便先在廣渠門盯着。”
說着,他招呼道,“圖賴,你親自護着索大人和範大人去見徐長青!好好問問他,爲何要背信棄義!”
“喳!”
佟圖賴嘴上答應的果斷,心裡卻像是吃了屎一般噁心,這等事,怎麼叫他去做……
但這種狀態,他又怎能反駁?
很快,佟圖賴只帶了幾名侍衛,保護着索尼和范文程兩人從城頭上坐小籃子下來,連連對模範軍打招呼。
模範軍這邊,徐長青與孔有德、吳三桂、史可法幾人相視一眼,嘴角邊不由都是露出了笑容。
清軍居然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硬剛,這勝利天平的重量,不自禁便又朝着模範軍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