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人的算盤落空了喲,根本就沒人甩的。知道某人的嘴臉是多麼討人厭了吧?”
花廳裡,徐長青正喝着茶,通過窗簾的縫隙關注着前廳客堂,鄭茶姑卻在一旁傲嬌的撩騷。
不知道是爲了故意勾引徐長青還是怎的,今天的鄭茶姑極爲明豔,花兒一般嬌媚。
她裡面穿了一件綠色的精緻綢裙,上身外面套了件雪白、沒有一絲雜毛的狐裘馬甲,髮型也更偏向西式,稍稍不倫不類,卻又極爲的相得益彰,恍如漫畫中的人物,真的是有些奪人眼球。
特別是在中午溫暖的陽光映襯下,她綢裙中有意無意露出來的誘人腿型,裡面好像是沒穿別的,便是徐長青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去,想看看裡面到底是穿了還是沒穿……
“呵。”
看到徐長青成功被她吸引,她不由更爲得意,“某人現在知道姑奶奶有多好了吧?就算你這麼討人嫌,還是過來陪你。”
說着,她炫耀的打開了一個精緻的食盒,裡面有幾樣賣相看着還不錯,卻有點經不住看的小菜。
看徐長青有點微微皺眉,鄭茶姑頓時不樂意了,“怎麼,你不滿意?”
“滿意。”
“當然滿意。鄭大小姐今天都親自下廚了,我要是不吃完,那豈不是暴殄天物,要夭壽的。”
徐長青笑着將她攬在懷裡,隨手一摸,果然,正如想的一樣,這妞兒裡面沒穿……
忙道:“妹子,哥沒別的意思,這天怪冷的,是真怕你凍着。”
鄭茶姑此時正在被徐長青這隨手一摸發顫呢,這時終於回過神來,忍不住狠狠的掐了徐長青一把:“姓徐的,你什麼意思?姑奶奶難道這樣不好看?”
“好看好看,要是啥都不穿就更好看了。”
“徐長青,我要跟你拼了!”
……
兩人跟往常一般,嬉笑着打鬧了好一會兒,開始品嚐鄭茶姑親自下廚做的小菜。
別說,被名師教導過,縱然鄭茶姑的廚藝還比不上職業廚師,但是真的不難吃,家常菜裡絕對是高手了。
特別是用蘿蔔、芹菜、花椒等調製的一個獨特風味的小鹹菜,徐長青都有些讚不絕口。
一邊吃着飯,鄭茶姑俏臉也鄭重起來,擔憂道:“徐哥哥,你,你這麼搞,那幫人,會不會出事啊。這些鹽商,很多時候我父親都不敢惹的……”
徐長青不由一笑:“無妨。山人自有妙計。”
鄭茶姑當即丟給了徐長青一個白眼,卻又往徐長青的碗裡放了一大堆羊肉。
看着鄭茶姑嬌豔的俏臉,徐長青心情也越發明朗。
鄭茶姑這話倒沒說錯。
如果沒有清軍此次劫掠,便是她爹鄭一官尋常都不敢與這些鹽商們硬剛。
大明後期,有兩汪水是最不可測的。
一是東南海商,二便是鹽商!
東南海商被朝廷數次打擊,逐漸勢弱,鄭芝龍這纔是有機會做大起來,成爲大明首富。
卻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加之時局動盪,東南海商在朝裡的關係有點凋零了。
鹽商卻沒有受到傷害!
縱然此時兩淮被劫掠,損失慘重,傷及的也只是他們的一些表皮,遠未傷到核心。
這還是徐長青只拿鹽業一事來開刀,還沒有觸碰到更可怕的土地,可想而知,一旦拿更核心的土地來說事,那種反抗,將是何等級別!……
與鄭茶姑吃完午飯,徐長青剛想繼續跟她好耍一會兒,外面,有親兵忽然過來稟報,孔胤植過來了。
鄭茶姑有點不爽,掐了徐長青一把,不情不願的去了隔壁‘金屋藏嬌’的小房間。
“侯爺,事情,事情似是有不妙啊。揚州城裡已經有風向傳出來,要把咱們魯南商會斬盡殺絕……”
孔胤植有點慌了,都來不及跟徐長青客套,直接說出了事情。
魯南商會中很多人都在揚州這邊有不少親朋故友,來這邊後便一直在活泛的打聽消息,爭取掌控到更多主動權,但此時的消息,明顯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呵呵,公爺,稍安勿躁嘛。不知道公爺得到了什麼詳細?”
徐長青笑着遞給孔胤植一顆雪茄,自己也不疾不徐的點上一顆,靠在軟榻上。
“這個……”
孔胤植略有尷尬。
他這消息真沒法跟徐長青說,首先捕風捉影就不說了,其中更是有許多攻擊徐長青、醜化徐長青的東西,他怎能說?
只得道:“侯爺,兩淮鹽商的實力還是很強的,您,您萬萬不能掉以輕心那。那幫人,逼急了他們,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啊……”
“哦?”
徐長青眼皮挑了挑,但很快便恢復如初,笑道:“公爺,您且安心。我徐長青既然已經答應的事情,就必定會傾力去做!不把事情做好,做穩當,我是不會離開揚州的!”
……
得到了徐長青的保證,孔胤植這纔是離去,卻是依然惴惴不安,不知道在思慮些什麼。
看到他這個模樣,徐長青微微搖頭。
機會給他了,他都不中用,反而是聽信那些極有可能是鹽商們故意讓他們知道的風言風語……
這讓徐長青都懷疑,是不是選擇魯南這幫人是錯誤的了。
不過,由此也可知,鹽商的影響力到底有多龐大,連衍聖公都虛了。
某種程度上,就跟後世的地產巨頭有些類似,沒有三兩三,你連入門的資本都沒有,其中複雜,又豈是凡人可以想象?
徐長青卻並不着急。
這事情,就猶如剔肉一樣,都剔別人的肉了,還能不讓人反抗的?
內閣這邊,雖是還有幾個南京的閣老沒有通氣,但史可法,馬士英,錢謙益這邊徐長青都搞定了,大氣候上已經穩住。
就算這幫鹽商們鬧騰,內閣已經不會亂了。
其實,這也是徐長青把事情複雜化了。
若是真的急缺錢,直接把兩淮所有鹽場全都充爲軍用便是,誰不服就鎮壓誰!
但這就落入到了下乘,會大幅度的傷害到此時的經濟。
現在又沒有兵禍威脅,徐長青自是能保全一些便保全一些了。
“討厭死了,徐哥哥,不如,咱們再去打獵玩吧?我聽說,揚州附近,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呢。”
這時,鄭茶姑走出來,一屁股坐在了徐長青旁邊,一副百無聊賴、生無可戀的模樣。
徐長青一笑:“現在哪有時間打獵?等忙完了這會兒吧。茶姑,你要真無聊,我倒是有個好辦法。”
“什麼辦法?”
鄭茶姑的美眸一下子亮起來,期待的看向徐長青,她此時早已經對徐長青的手段無比佩服。
“嘿嘿。簡單,你~~,幫我多生幾個娃,沒事看娃帶娃就行了,保證你不再無聊。娃可好玩呢。”
“……”
“姓徐的,我要跟你拼了!”
兩人又要嬉鬧起來,這時,外面卻又傳來親兵不討巧的聲音,範永斗居然過來了。
鄭茶姑氣不過,狠狠在徐長青的手腕上咬了一口,這纔是跑掉。
聽到範永鬥過來,徐長青眉頭頓時一皺,但轉而便舒緩開來,嘴角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這纔是生意人該有的態度嘛!
要是照魯南商會那幫人這麼個搞法,沒有徐長青的扶持,他們一輩子也別想碰到兩淮鹽業的一根毛!
“侯爺,恭喜恭喜啊,九仙山之役,老朽真是激動的十幾天都沒睡好覺。”
範永鬥跟徐長青不生分,一進來便是嘿嘿笑着拱手。
徐長青也不跟這老傢伙客套,戲謔道:“老範,你這鼻子是屬狗的吧,也太長了點。”
“嘿嘿,侯爺,這都怪老朽在北邊有些事情脫不開身來,要不然,早幾天老朽就能到了。”
看着範永鬥滿是風塵的老臉上露出的討巧,徐長青笑的同時心裡也止不住的感嘆。
成功之人,必有可取之處啊。
範永鬥這廝,不論能力還是魄力,遠非常人可比。
乃至一些所謂精英之輩,也遠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徐長青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狗不兇,怎麼去咬人?
寒暄一會兒,徐長青看向範永鬥,拋出正題:“老範,說說吧,你想做什麼?”
範永鬥早已經準備多時,恭敬道:“侯爺,知道您要事繁忙,馬屁老朽就先不拍了,嘿嘿。不過老朽還是得說一句,侯爺,您此計,精妙至極啊!但是有件事老朽也必須得提醒您,魯南商會那幫人,恐,難以完成侯爺您的囑託與期望!”
“哦?”
“何以見得?”
徐長青不動聲色。
“嘿嘿。”
範永鬥賤笑一聲:“侯爺,老朽這次是從張家口趕過來,您猜,用了多久?”
徐長青用力眯起了眼睛,牢牢鎖定範永鬥。
範永鬥也不敢再託大,忙賠笑道:“侯爺,若老朽所料不錯,您最初的期待,也就是指望着魯南商會這幫人能分掉個兩三成吧?而且,您本身,恐不想沾這個渾水,從其中漁利!”
看徐長青面色有些不善了,範永鬥忙解釋道:“侯爺,老朽絕沒有對您不敬的意思。只是,魯南商會中的一些人,老朽或多或少都有接觸,知道他們是個什麼德行。侯爺,您若是能捎帶着我老範一程,我老範保證,至少幫您從兩淮搞到四成,乃至四成五,而且,一定會拿下幾個最好的鹽場。爲表誠意,我範家願現在對侯爺奉上白銀一百萬兩,隨時都能交易!且每年都會奉上該有的份額,細水長流!”
徐長青並沒有回答,只是看着範永鬥。
範永鬥嘿嘿一笑:“侯爺,老朽就知道什麼事兒都瞞不過您。侯爺,老朽還是知道自己斤兩的,不會給侯爺您添麻煩。就在侯爺您定好的三成之外,老朽,只要那一成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