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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箭矢,徐長青的眉頭登時皺起來。
職業習慣,對這種民間不能擁有的利器徐長青是很敏銳的。
他清晰的記得,早上從山下湖邊過時,是沒有守軍的,小周皇后雖是帶了些侍衛,但正常狀態他們也不會帶箭矢,而是帶鳥銃。
而且,御林軍的箭矢以華美爲主,尾端都是鮮豔羽毛,絕不會是此時這些羽箭尾端的黑羽毛。
這種黑色,明顯是爲殺人越貨而準備!
“春妮,五叔,五叔怕是不行了,呵呵,別哭,傻孩子,只要你沒事,五叔到了地下也能放心了,咳咳……”
“五叔!您不會有事的,您一定不會有事的,我一定要治好您!譚健那個天殺的叛徒,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春妮,別多費力氣了,五叔心裡有數,是,真的不行了……譚健那個千刀萬剮的惡賊,五叔做鬼也不會放過他!但是春妮,你,你一定要答應五叔一件事,千萬不要去找他報仇,你,你鬥不過他的。你要是不答應五叔,五叔死也不能瞑目啊……”
“五叔,春妮答應你,都答應你啊……”
兩人的對話打斷了徐長青的思慮,徐長青的眉頭卻是皺的更緊,這個小身影居然是個女人,只是她聲音略有嘶啞,徐長青第一時間沒有聽出來。
關鍵他們話裡透露出來的東西……
他們的身份,似是有點不同尋常啊!
這叫春妮的小身影,廢了好大力氣才把五叔扶到之前小周皇后留下的火堆旁,忙取出匕首,就要燒一下給五叔取箭,但五叔這時候已經不行了,用盡最後的力氣在囑咐着春妮,讓她把他的屍體藏到佛像後,趕緊走,以後找個老實人嫁了,不要再摻和江湖的是非。
春妮明顯不甘心,卻只能含着淚拼命點頭。
五叔看春妮答應下來,終於放鬆了,嚥下了最後一口氣,死在了春妮懷裡。
春妮止不住嗚嗚啜泣,無助的恍如寒風中的一顆小草。
徐長青皺眉。
這事情,似乎比想的還要複雜,這叔侄兩人,似乎是被人給陰了……
難道。
這並不只是一起簡單的刺殺案,還牽扯到什麼更深的東西?
“快,那邊,去那邊找找,動作都給老子麻溜點,他們跑不遠的!”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一個男人渾厚的吼聲,緊接着便是一陣噪雜,儼然是官軍追過來了。
徐長青頓時有些煩躁。
這尼瑪,本來只想在這邊苟一會,等模範軍的兒郎們來了趕緊回去休息呢,誰曾想,這他麼居然躺槍了。
春妮聽到聲音比徐長青要慌的多了,也來不及思慮許多,一邊流着淚一邊咬着牙把五叔沉重的屍體往佛像後拖。
但五叔已經掛了,他的手雖是還下意識的捂住腹部的傷口,身下卻是劃出一道長長的血跡。
眼見不管已經不行了,這妮子這麼搞準得暴露,連帶着自己也要陷入危機。
徐長青也提起精神來,小心從頭頂朝着春妮摸過去。
“誰?!”
但春妮的反應居然比徐長青想象的更敏銳,猛的一擡頭,兩人直接來了個四目相對,她手中一柄弩機已然是對準了徐長青。
“我@#¥%!!”
徐長青心中不由大罵,怪不得之前他還沒進來,就被小周皇后發現了呢,這大殿,在設計的時候,明顯用了心思,刻意營造出了一種安靜的氣氛,又有一種聚音作用,這就使得稍稍有風吹草動,馬上就會被聽見。
“妹子,你別緊張。咱們……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哥哥我也是碰巧落難在此的。”
徐長青忙舉起雙手,先示意自己無害,讓這個丫頭放下防備。
這春妮雖然蒙着臉,但眼睛很有神,有一股倔強的狠勁兒,就像是一頭初出茅廬的小母牛犢子。
她很快便確認她不認識徐長青,徐長青也不是這次事件中的參與者,但依然沒有放下手中弩機,冷冰冰的嘶啞道:“你,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徐長青無言,忙道:“妹子,我現在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楚,咱們得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掉,要不然,咱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先把事情處理妥當,哥哥再慢慢跟你解釋,成不?”
徐長青盡力平復着她的情緒。
春妮隱藏在黑色面罩下嘴脣明顯是用力的咬了一下,將面罩都吸進去不少,美眸中也露出了一絲動搖:“你,你有辦法?”
徐長青見有戲,忙道:“妹子,哥沒有萬全的把握,但總歸比你見識的多些。咱們得抓緊時間了,要不然,官軍進來,咱們就全完了。”
春妮嘴脣咬的更緊,點了點頭:“好,我信你一回。你要是敢騙我,我非把你剮了!”
“我……”
徐長青被噎了一下,今天真的是沒看黃曆,犯了太歲,連着被兩個女人這麼懟……
卻也來不及跟這個明顯也就十五六歲的黃毛丫頭計較太多,徐長青順着一根廊柱猴兒一般滑下來,招呼春妮道:“屍體就先放在這。你的腳,踩上些血跡,別動,我讓你動你再動!”
一邊說着,徐長青一邊收拾五叔身上的殘留,包括他的佩刀,以及小口袋什麼的。
春妮雖然警惕,但究竟年紀太小,涉世還未深,小靴子踩到了血跡上,果然不敢亂動。
徐長青將五叔收拾好,又給他擺了個朝前面看的姿勢,便是讓春妮朝着那邊的窗戶邊走。
春妮很快也明白了徐長青的意思,忙是踩着血腳印朝那邊走過去。
來到窗邊,徐長青把五叔的刀丟在了門口,又把五叔的小口袋打開來,散下了幾顆碎銀子,便招呼春妮脫掉鞋子。
春妮瞳孔猛的放大,也明白了徐長青的意思,趕忙脫下了她的小靴子。
徐長青對她做了個手勢,借用她手裡的一把匕首,從自己身上隔了些布料,把她的小靴子仔細擦乾淨,拉着她便跑到剛纔往上爬的廊柱那邊準備上廊柱。
可徐長青都快爬上去,春妮卻犯了難,扭捏道:“大哥,我,我打小就不會爬樹……”
“……”
徐長青一陣無言,只能是又爬下來,想將春妮託上去。
可徐長青還沒來的及抱她,一把鋒銳的匕首已經抹在了徐長青的脖子上,只見,春妮羞澀又冷冽的道:“大哥,我,我娘說,除了我未來的男人,誰也不能碰我!你,你要是碰了我,我就得殺了你!”
“我……”
徐長青直要吐血,忍不住啐道:“妹子,你他孃的是哪個山旮旯裡蹦出來的野丫頭啊?就你這小模樣,老子高興碰你呢?老子有銀子,去秦淮河上,什麼樣的娘們兒沒有?你他孃的再墨跡,咱倆命都沒了,你猜那幫狗官軍會怎麼擺弄你的屍首?他們會把你脫光了掛城牆上啊!”
“啊,這……”
春妮頓時被嚇壞了,沒敢再還嘴,手裡的匕首卻沒着急拿開。
徐長青這話雖是嚇唬她的成分居多,但是,官軍對惡匪,往往比徐長青說的還要更狠,她有些怕了。
“這邊,這邊有血跡!快,人進大殿裡了!”
這時,春妮剛纔進來的窗戶邊,忽然傳來大呼聲。
徐長青也來不及思慮其他了,一把抱住她,直接把她往上送:“動作快點,哥可不想給你害死!”
春妮也回神來,忙是笨拙的往上爬。
然而此時形勢雖是危機,徐長青卻微微有些發楞。
這……
這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東西……
不知道這小妮子從小是什麼生活環境,看着沒二兩肉,但是身材竟然很不錯,關鍵她或許常年鍛鍊,那小屁股的彈性,絕對是徐長青觸碰過的最好的,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好在春妮笨是笨了點,但手腳不算慢,很快便爬上了樑柱,也讓徐長青回神來,片刻也爬了上去。
“哐當!”
徐長青剛剛上去片刻,大殿門便是被暴力推開,幾十號錦衣衛、大漢將軍、還有雜七雜八的兵丁,瞬時狼羣一般衝進來。
也幸得徐長青選的這個樑柱正處在背陰處,又是在大殿的一角,很不起眼,否則,兩個大活人就這樣橫在樑柱上,肯定會被發現。
“人在這裡!”
有人片刻便發現了橫在佛像前不遠的五叔的屍體,急急衝上去查看。
“唔……”
春妮這時卻有些激動,似是不想這些人褻瀆五叔的屍體。
饒是徐長青的心理素質,魂兒都要被她給嚇飛了,忙是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
春妮下意識就要用手中匕首捅徐長青,片刻纔回神來,愣在了當場。
徐長青的瞳孔陡然猛的放大開來!
這傻妞兒!
匕首太亮了,已經出了反光。
徐長青忙對春妮使了個眼色,春妮還沒反應過來,徐長青已經一把奪過了她的匕首,塞進了她的衣服裡。
春妮這纔回神來,瞪大眼睛看向徐長青。
徐長青死死的盯着下面的人羣。
如果剛纔有人看到了反光,便是徐長青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恐怕也只能放棄春妮,自己先跑路。
好在底下的人羣都被五叔的屍體吸引了目光,沒有人留意到這個細微的細節。
“楊爺,刺客應該是從這邊跑了,東西都落在這裡呢!”
這時,幾個錦衣衛已經順着血腳印查探到了徐長青剛纔做出來的圈套,忙是過去那邊查看。
爲首的一個大漢將軍道:“血還新鮮,人應該還沒跑遠,追!”
“是!”
一羣人迅速朝着外面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