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隨即低聲說道:“何大人,當機立斷,立即將路北雄斬首。首級務必馬上就懸掛在城樓上,以配合你的告示,以此警醒城鄉民衆,凡是罪大惡極之人,必定沒有好下場。方某相信,明天一早,金陵城鄉民衆,都會翹指稱讚你是何青天,稱讚你斷案如神的。何大人,你若憑此案高升,可別忘了方某的功勞哦!”
何寶富聞言而笑,甚是滑稽,笑得甚是難看。
他剋制着,強忍着,不笑出聲來。
他很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當即大喝一聲:“來人,給路北雄堵上嘴,將他斬首示衆,首級懸掛城樓上一個月。”
“諾!”
衆刀斧手如狼似虎地拖着路北雄出去了。
路北雄想喊想罵,但是,嘴巴剛張開,便又被衙役用毛巾堵上了。
他作聲不得,心裡暗暗問候何寶富老孃七十二遍。
不一會,一名刀斧手便提着路北雄血淋淋的人頭,回到了公堂上。
他給何寶富和方旭看過路北雄的人頭後,一名衙役接過人頭,去城門樓上懸掛路北雄的首級了。
又有衙役叫來幾個乞丐,讓乞丐拿來破草蓆,吩咐收斂路北雄的無頭死屍,擡出城外去埋了。
花千朵、花秋行和花冬風又是一陣瞠目結舌。
他們望着路北雄那滴血的人頭,均是心裡百感交集。
他們想想若是繼續路北雄那樣的人生路,始早也會有一天落得如此下場的。
尤其是花千朵,本是女兒身,本無志於江湖,只是萬般無奈才當上雲龍幫的幫主。
現在,她倒是陣陣害怕。
她心想:
方大哥此前在玉皇湖畔對我說的話是對的。
敝幫今後真不能再走老路和邪路了。
一旦方大哥離開金陵,何寶富又翻臉的話,水軍便會來圍剿敝幫弟子的。
飄渺谷也不會放過敝幫弟兄的。
還有那個現在不知藏身何處的花百年?
他也絕不會就此罷休的。
呆會,辦妥了這裡的事情,我得拉方大哥陪我回總舵,然後,我率領全幫弟子搬家,離開玉皇湖,到北方去。
……
花千朵心思如潮,又不時地看看方旭。
方旭又翹指對何寶富讚道:“何大人,你真是斷案如神啊!你好樣的,方某得向你學習,以你爲榜樣啊!”
何寶富臉紅耳赤,心裡甚是惱怒,恨不得撕碎方旭。
但是,他現在只得強顏歡笑,說道:“呵呵,方大人過獎了!有方大人指點,何某才能斷案如神啊!”
“哈哈哈哈……”
方旭和何寶富兩人心照不宣地大笑起來。
花千朵、花秋行、花冬風聞言之後,相視一眼,也似乎能悟出方旭與何寶富之間的微妙關係,不由也笑起來。
半柱香功夫。
金陵府的所有捕快和城內的部分駐軍聯手,將江南鏢局總鏢頭何在仁及所有鏢師、所有家眷,全部抓捕而來。
領隊和率部去抓人的,都是何寶富的親信,都很有經驗,都很懂事,已經給被捕的所有人堵上了嘴巴。
方旭又低聲說道:“何大人,男人不狠,江山不穩。隨便說幾句就得了,重要的是何在仁的人頭。”
何寶富頻頻點頭。
他豈敢不聽方旭之言?
他現在也很尿急。
但是,他的雙腿無法動彈,想走也走不了。
他心裡更期盼能快速斷案,把事情儘快的瞭解。
然後,他得去尿尿。
……
“啪!何在仁,你勾結路北雄,劫持江南武林六大門派掌門人一事,現在,人證物證俱在,路北雄已經簽字畫押,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來人,給何在仁的父母妻兒,全上烙鐵!”
何寶富一拍案桌,開堂審案。
他喝令對何在仁一家老少用刑。
何在仁老淚縱橫,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一家老少被威脅,便也只好乖乖認供了。
他當堂就在何四海給他編好的寫好的供詞上簽字畫押。
何寶富喝令將何在仁全家打入地牢。
他又命人堵上何在仁的嘴,將何在仁押出去斬首。
“嗚嗚嗚嗚……”
頓時滿堂哭聲。
花千朵、花秋行、花冬風又是目瞪口呆,傻了一般。
他們均自心道:
世上哪有這般斷案的?
這何寶富真不是東西!
唉,幸好,被斬首示衆的也是壞人。
要是好人如此被折騰,被斬首,那就實在是太冤了。
……
不一會,何在仁和十八名鏢師的人頭,便被刀斧手提着進來,均是血淋淋的,甚是可怕。
有的死後還沒瞑目,瞪圓了眼珠。
花千朵縱然是江湖中人,也忍不住伸手掩臉。
何寶富揮揮手。
一幫衙役便擰着這些人頭,出去懸掛在城門上了。
公堂上,血跡斑斑,血紅的腳印也很雜亂。
何寶富側頭對方旭說道:“方大人,可以嗎?何某尿急啊!快忍不住了。”
方旭笑了笑,朝他眨眨眼,說道:“何大人,你得讓人去請郎中,把武林六大門派的掌門人的內傷治好,把他們安置好,還得派人去聯絡他們的家人,早點來接他們回家。另外,你還要派兵,保護六大門派掌門人的安全。”
他說罷,不停地朝何寶富笑呀笑,眼睛也不停地眨呀眨。
何寶富雖然有武功,但是,功力不厚,剛纔又被方旭吸走了部分功力,此時實在受不了方旭的“移魂大法”了。
他頻頻點頭,吼道:“來人,請郎中,把武林六大門派的掌門人的內傷治好,把他們安置好,派人去聯絡他們的家人,早點來接他們回家。另外,還要派兵,保護六大門派掌門人的安全。”
“諾!”
數名候命的親兵,應令而去。
不一會,守在府外的將士們,一涌而入,擡走了六大門派的掌門人和他們的大弟子,安置到了府衙斜對面的江景客棧去了。
何寶富吼了幾句,尿又急,忍不住又說道:“方大人,可以了嗎?何某實在尿急!”
方旭一笑,用腳踢踢他的“足三裡”和“風市”兩穴。
何寶富登時蠕動了一下,便雙手趴在案桌上,借力撐起身子,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