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秋!”鋼男抹着鼻子抱怨道:“無端端整個超級大哈秋,肯定有人在背後咒罵我!”
重山看得大笑:“怎樣?小心逼起那些毒來,馬上就死呀,小心了兄弟。”
“你們倆都死不了!老夫有辦法救你們!”郭窮寇的話彷彿怒海中的一盞明燈,讓就要毒發殞命的兩人心中泛起了波瀾,鋼男連忙問道:“你有辦法救我們?爲何不早點說呀,讓我們嚇個半死不活!”
那郭窮寇挺了挺身,沉聲道:“三十年來,‘無限道、血紅旗、九龍化身‘與及毒郎的毒功,在我腦中不斷盤算,早被我參透出一種生克的方法。所以只有老夫可解救你們。但這並非無條件的付出,解毒後,你們要助老夫剷除孽徒,奪回‘真氣胎母’好令我重掌青幫!”
世上本就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鋼男、重山自然懂,只是一個問題讓重山十分在意,“到如今,咱們聽到的只是你一面之詞,怎可以胡亂相信?要我替青幫做事,萬萬不能!”
被重山直言拒絕,郭窮寇倒也不相求,不示弱,只道:“信不信由你!青幫變成罪惡集團,完全是童謠一手造成,跟老夫半點關係都沒有!我也是一個有理想的人,希冀天朝會有美好的將來,說到正義心腸,我可能比你更強,如果你們不願,也沒所謂,老夫最多在此了卻殘生,還不習慣麼?”
郭窮寇與重山的話,如此針鋒相對,讓當場的氣氛立即疆了起來,鋼男忙拱手向郭窮寇,道“前輩言重了,難得前輩既然相助,咱們自當卻之不恭,多謝先個!”然後他拉過孫重山勸道:“現在這麼個環境,自當保住小命要緊吧?管他是忠是奸,好人壞人,到那個時候再想辦法吧。”
重山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然日後如何作爲帶動割命之父?重山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好!幹吧!”
當即三人盤腿坐下,郭窮寇居中,三人並排坐成一線,四手互相抵着,運起‘血紅旗、無限道、九龍化身’三門神功,以氣走穴,三位一體,互相貫通,希望能將鋼男、重山體內的毒素逼出來。
郭窮寇雖然已功力全失,但對‘血紅旗’的行功方法卻只有更精熟,將鋼男、重山二人傳來的真氣暫加利用,充任調停,護送、對行的中間人。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體內的毒氣已盡數由掌心中傳出,點滴不存,再一會鋼男、重山的毒已去清,功力逐漸恢復如初,但眼前景象卻叫他們驚愕莫明……只見那郭窮寇神色劇變,陣陣紫黑色由皮下滲出來!並吐出一口腥臭血液,原來他的解毒方法就是自我犧牲,將毒素吸入自己身體內!江湖盛傳的魔頭竟會如此偉大無私?教人太難以置信了!
還是另有圖謀?
形勢突變,鋼男飛快地點了郭窮寇的多處要穴,以壓抑住毒素攻心,並稍減他的痛苦。
“前輩,你……你根本無需這樣做啊!”重山看得也不禁動容,這哪裡是傳聞中邪惡黑幫青幫郭窮寇的樣子!
“苦等三十年,你們是我挽救青幫的唯一機會和希望,你們絕不可以似的!”被毒素折磨得吐血中的他,勉力挺身站了起來,凜然大聲道:“在未親眼看見我雙手創立的青幫重歸正途,並將叛徒收伏
之前,老夫絕不會倒下來!”
這老傢伙一把年紀,並且身中劇毒,竟然還能挺立而起,此等堅強的意志力看得鋼男也是心中一凜,只聽郭窮寇又道:“老夫已將你們的毒逼出,你們應該以拯救青幫來報答我吧?”
重山連忙道:“咱們來此,也是希望將青幫導入正路,好爲國家出一份力。這點我們會盡力而爲,你放心!”
老人家都做到這個份上,再推搪也真的於心不忍,十萬個說不過去吧?郭窮寇點點頭,嘆了一口氣,黯然道:“枉我身爲青幫創始者,這些年來親眼看其墮落腐敗,卻苦於有心無力,若青幫有朝一日能爲過貢獻,老夫是死也瞑目,別無他求了!”
“前輩修爲,只要我們尋回‘真氣胎母’,你不難回覆如初,重掌青幫呀。”鋼男安慰道。
“這又談何容易?長年累月,老夫體內經脈早漸潰敗腐朽,就算奪回胎母,也不能發揮其真正威力了……”英雄遲暮就是這種感覺嗎?郭窮寇這個昔日的豪傑,也敵不過時間這個公平的主宰,雖然知道可能不大,但重山盡力安慰他,讓他有點期盼,“天下間,高明的奇醫異術不少,假以時日,不難將經脈重新聯通舒活,前輩何必擔心?”
“可惜人力不能勝天,年輕人,老夫自知壽命將盡,難道要將‘真氣胎母’帶入黃土麼?這是什麼節奏?難道郭窮寇要將凝聚畢生功力的‘真氣胎母’傳授給他們?只聽他接着道:“不!‘血紅旗、無限道、九龍化身’這三種武功,各有特色,可說已包容了天下武學的一切道與理!單獨練成一種,已足以威震寰宇!如果能將三者糅合爲一,威力定可增強百倍,成爲空前絕後的第一神功!我要化解胎母,將三大神功傳與你們!”
郭窮寇語出突然,鋼男、孫重山不禁大感訝異,只聽他接着道出了緣由來:“以童謠這孽畜的天賦,他的血紅旗功力想來已達巔峰境界,你們雖懂‘無限道’與‘九龍化身’,唯時日尚淺,一旦與他碰上,勝負仍是難料之數。咳咳,就算你們贏不了他……咳咳,也要儘量將胎母帶回給我,倒是再想其他……咳,辦法,也好過便宜了那孽畜!咳咳……”
鋼男看了郭窮寇一眼,轉頭對孫重山道:“重山,前輩劇毒不知何時發作,我們還是快點帶他離開這裡吧。”沒錯,淤黑腥臭的毒血正不斷地由郭窮寇口內涌出,他已油盡燈枯,不知還能支持多久了,若要生存,唯有那真氣胎母!
三十年被困在那泥潭之下,郭窮寇已不記得外界是什麼一種感覺,他擡頭貪婪地望着外面的一切,看着那月光道:“今夜月亮好圓,老夫的願望是否也能圓?今晚會不會是孽畜授首之期?”
這個問題的答案誰能保證?鋼男還是重山?他們有擊殺童謠的把握?
鋼男拍了拍熟睡的黃英,笑嘻嘻地對她道:“英英起來吧,我是鋼男呀,還睡?我們沒事了。”英英大概是睡糊塗了,驟眼一見鋼男竟然將夢中破壞,教唆重山的那個蛇精,愚情浪子與眼前的他混在一起來,那麼她會有什麼反應來着?
反觀此刻重山卻對郭窮寇道:“前輩放心,咱們定會竭盡所能,爲你達成願望!”話是這麼說,但青幫耳目人馬衆多,更是強手如
林,就算他與鋼男習得神功,但以二敵衆,這把握……重山雖沒把握,但爲了安郭窮寇的心,不好表露出來,可郭窮寇是什麼人?吃過的鹽比他與鋼男加起來吃的飯還要多,他也不明說讓人喪氣的話,只道:“童謠功力不在你們之下,而總壇守衛森嚴,老夫怕你們損耗體能太多,應付不了他們。”
怕又能怎樣?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然能怎樣?這次一聲震天的咆哮將郭窮寇的話給打斷了,也嚇得孫重山爲之一愣,“鋼男!你個混蛋給我滾開!別碰本小姐!”
那邊廂,鋼男被這聲獅子吼給震得直皺眉,委屈道:“喂喂,用得着如此咆哮嗎?小姐,我又沒得罪你!耳朵都被你震聾了呀!”
唉,都什麼時候了,也不正經點,重山皺眉不悅地喝道:“你們別吵了號碼?前輩正告知我一條通往青幫總壇的密道,可令我們省時省力。”
納尼?愛郎要去總壇?黃英心中一驚,問道:“你們要到總壇去?不要啊!那太危險了!”
重山心意已訣,搖頭道:“闖青幫勢在必行,你不必說了。咱們去後,前輩就交給你照顧吧。”
黃英心中一凜,怎麼與夢中的情形如此相似,重山他、他不願被男女之情阻擋前程,因此離開她,不行不能這樣,她不行這樣的事發生,唯有變成賢淑的女子,纔不會成爲羈絆重山的人。
她壓抑着心中那萬般的擔心,淡淡道:“好,但你答應我,千萬小心,要活着回來……見我。”
活着回來麼?鋼男無言地掃了她一眼,重山沉默着並無說話,活着回來麼?此行兇險,誰能保證?
“根據老夫對重山所訴,你們在半個時辰內,應該可找到密道入口,”郭窮寇勉力壓抑着體內翻騰流動的毒質,接着道:“之後,一切全靠你們自己,只怕蒼天也幫不了你們!老夫就在這兒,靜候你們回來,爲我帶一個殘生最後的好消息。”
黃英目送二人離去,然而,她眼中只有重山一個,那份癡意,誰能明白?她隱隱感到一陣心疼,軟弱與無助,她……
www ◆ttКan ◆c ○ 按照郭窮寇所言,半個時辰的尋找,果然讓鋼男與重山找到了密道的入口,走在密道的階梯上,鋼男忽然說:“我總覺得那郭老頭有些不妥,重山,你認爲他說的話,信得過嗎?如果搶到‘真氣胎母’真的就這樣交給他?”
孫重山聳聳肩,淡淡地邊走邊道:“我們的小命是他出手救回來的,無論如何,這個恩一定要報!”
鋼男搖搖頭,道:“話又不是這麼說,還是及早想定辦法,到時他若出古惑,我們都有應付的準備呀。”
“你講得也不錯,那有何好辦法呢?”兩人邊走邊說,不一會就來到了密道的盡頭,密道的盡頭竟然是一處翻板,重山輕輕地擡起起一點那翻板,奇怪道:“咦!前面有個駝背的傢伙,不知道跪在地上搞什麼鬼來着?”
他口中的駝背傢伙正是被童謠勒令七日內想出破解‘真氣胎母’辦法的華駝,只見那華駝正凝視地上的‘真氣胎母’,茫然失神,連鋼男二人漸漸走進也全無知覺。
他陷入深沉的苦思,汗水淋漓滴下,也不去拭擦,腦袋想得快要炸裂還未相處破之法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