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內。
在一處空闊的地方,一個魁梧身材的男子正在與一穿着幹練緊身衣服的女子打鬥着。
這位男子擁有着俊美的容顏,練劍時眉頭緊鎖,神情透着認真,他揮動着寶劍,頓時塵土飛揚,不遠處棲息在樹上的鳥兒一下子驚動了,扇動着翅膀飛向別處去了,那女子也毫不示弱,使出了很多出奇制勝的招法,就在快要贏得勝利的時候,突然被這個男子將手上的劍打落,那女子沒站穩,險些跌倒,被男子一下子拉起,並擔心道:“你沒事吧……”
“沒……”這女子臉通紅,如同此時夕陽的餘暉。
見她害羞的模樣,邵逸飛笑了一下:“花臣,你的武功很有長進哦,不過還要再多練……”
“是,將軍。”花臣悶下了頭。
在邵逸飛的這些僕從中,花臣是最讓他放心的。她是一個對他很是衷心耿耿的人,還記得當時他見到花臣的第一眼,她還是那個怯生生的小女孩,因爲遭遇了家庭變故,所以花臣的目光始終很清冷,她不苟言笑。但是凡事邵逸飛命令她去做什麼,她不敢不從,曾經,她爲他殺了很多與他敵對的人。
她在邵逸飛眼裡,一直是一把好刀。
“花臣,我讓你查的美人圖上的人,你有找到那個女子嗎?”邵逸飛進了屋裡,坐下來,抿了一口茶水,問道。
這幅美人圖,自然是柳漸汐爲白語涵所作的那幅月夜美人圖,那個女子美目盼兮,手上拿着一株蘭草,因爲太美了,被柳父拿來集市上賣,被寧祥宇所得,作爲禮物送給邵逸飛了。
而說來也巧,邵逸飛自從得到這幅畫之後,就夢到過這個女子,她的目光很是溫柔,輕紗薄衣中,勾勒出良好的曲線 ,邵逸飛在夢裡要去尋找她,她卻哼着歌,好看白皙的腳一步一步踩着祥雲離去,最終幻化成蘭草。
莫非她是蘭草仙子?
邵逸飛從夢裡驚醒,想道。終於有一日,他在夢裡從一位白髯的道士那得知,這女子竟然是他的有緣人,是治癒他疾病的藥引。
“將軍,你應該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從戰場那回來吧,若不是你舊疾復發,也不會從戰場回來休息一段時間,而這個病說來也奇,是前世的你欠下的一個孽債,你今生只要找到這個有緣人,才能使你的病情有所好轉……”這個道士摸着鬍鬚道。
邵逸飛尋思一派胡言,但是又覺得離奇,還要問道士這女子身在何處時,那道士已經離去了。
後來,從寧祥宇那得知,這幅畫像,是從柳漸汐畫師的父親那所買,也就是柳漸汐所作,柳漸汐,何等人物,邵逸飛又不是不知道,他曾經是一個癡情種,而如今怎麼會和另一女子好上了,併爲他作畫了?
看來,天底下沒什麼好男人了。
他看了這幅畫,又覺得有點熟悉,想起曾經去到涼月城的時候騎馬差點碰到一個絕世美女,正好,這幅畫也是寧祥宇在涼月城去買的。
不會是那個女子吧?於是,就派花臣去涼月城找尋那女的。
花臣打聽到了這件事,於是就回來和邵逸飛稟報:“將軍,那個女子叫白語涵,是白家千金,她逃婚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本來家裡已經給她安排了方清竹,但是她不愛方清竹,卻愛上了那個叫柳……漸……”提到這個名字,她的眼神暗淡了,過往的事情涌上心頭,但她還是壓抑住內心的情感,繼續說:“那個叫柳漸汐的畫師,但是家裡不同意,她離家出走了,還把她哥哥的頭砸破了……”
“這個女的性格也真是烈……這樣我越發對她產生興趣了,不過,從這件事情,你也知道,你姐姐對柳漸汐的感情錯付了吧,都說他是癡情種,轉眼卻愛上了別人了……”邵逸飛冷笑一聲,內心很瞧不起這位畫師,以前在宮廷的時候就瞧不起他。
“往事不要再提了……”花臣冷冷道。
“那後來呢?”邵逸飛很關切地問後來發生了什麼,花臣嘆了一口氣道:“那位畫師被白家的人毒打了一頓,後來畫師和他父親葬身火海了。”
“什麼?死了?”邵逸飛難以置信,從座位上一下子站起來。
“確實,昨晚他的屋子被燒了,燒的時候,他和他父親還在屋內,濃煙嗆的路人睜不開眼,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着火的。總之很離奇,很多人猜想,是白家人乾的。但是也缺乏證據。”花臣嘆了口氣,想起在她很小的時候,這位畫師哥哥和她姐姐在院子裡帶她一起捕蝴蝶玩,但最後兩人卻被人污衊有姦情而讓皇帝大發雷霆,最終她的姐姐求饒,才饒過柳漸汐一命,但是杜家也因爲此事受到牽連,樹倒猢猻散,也牽扯出杜老爺貪污的罪名,其實花臣心知肚明,自己的父親不會犯貪污罪,只是她家的仇人要置他們於死地,還好那日自己被邵逸飛救下了,才倖免於難……
而白語涵走後,柳漸汐被白家和方家聯合起來又告上了衙門那,被衙門人毒打,問究竟把白語涵藏到哪了,柳漸汐哪知道,本來經不起毒打的柳漸汐一下子暈厥過去了。
懦弱的柳父變賣了柳漸汐的一些珍藏的宮廷的畫換了一些錢賠給了白家和方家。被方家和白家人一頓羞辱。
後來,事後,無緣無故出現了一把大火,把柳漸汐家燒的一乾二淨。
這日,白家人正在搞着宴席喝着酒時,突然一個劍眉星目,英氣十足的人闖進了他們家。身後,跟着一個冷若冰霜的小丫鬟。他兩給人一種很難以接近的氣質。
而那個通身氣派的人正是邵逸飛。他的劍眉一挑,目光裡透着鄙夷。
馬素琴看他通身氣派,知道他一定是個富貴之人。於是和身邊一個打扮很妖豔的丫鬟腆着笑迎上去。
見他們一個個在白語涵走後沒有一絲憐憫之情,於是不免知曉白語涵在他們家地位不高,反倒是有一個小丫頭神情很是悲慼。
邵逸飛對白父說道:“白語涵去了哪裡你們有找到嗎?”
白父嘆了口氣:“哎,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你女兒走了你不擔心?”邵逸飛長嘆一聲。
“我找了很久了,沒有找到她。”白父嘆了一口氣,他趕忙讓邵逸飛和花臣坐下。
“實不相瞞,我是要找白語涵做我夫人的,而我是朝廷命官,字煜天,大名邵逸飛,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了吧……”
話音剛落,白父和馬素琴驚得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就是朝中立下功名的赫赫有名的驃騎大將軍邵逸飛,他們慌亂地趕忙跪下要行大禮,邵逸飛忙讓他們起來:“不必多禮……”
邵逸飛說着,從懷裡掏出一錠黃金。
白子昊一下奪過這錠黃金,在嘴裡咬了咬,確定是真實的,於是就樂和起來:“我一定把妹妹找到,送到將軍府……”此時的白子昊顯然被砸中了頭之後腦子有些不正常,馬素琴慌忙瞪了白子昊一眼,對邵逸飛道:“見笑了!”
看他的醜態,邵逸飛冷笑一聲 ,而在一旁的巧玉眼神顯然有一股對白子昊的鄙夷神色。
被馬素琴看在眼裡,她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對巧玉怒道:“怎麼了?想造反?”
巧玉難過的低下了頭,邵逸飛捕捉到了這一幕,知道這個女子一定受了很多委屈。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
邵逸飛對白家的人說:“我再給你幾錠金子,就當買了這丫鬟了。”
花臣在一旁露出詫異的神色。
巧玉也很詫異。
邵逸飛對巧玉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一定是白語涵的貼身丫鬟,想必你應該是最瞭解白語涵的,所以把你帶回去想要在你口中瞭解白語涵。”
巧玉熱淚盈眶,怯懦地說:“我其實很想念小姐,我希望將軍能找到小姐……”
“我一定要找到她的……”他總覺得,他和白語涵是命中註定會相遇的,是緣分,躲不掉的。
來白語涵家裡這一次拜訪,讓邵逸飛在心裡嘆道:“也難爲白語涵出身在這樣的家裡了。”
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邵逸飛越發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