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白秋月和柳漸汐見過面以後,她一直心神不寧,她在心裡想着柳漸汐就是一個很悲苦的人,出於以往的情誼,白秋月決定當個朋友一樣在他剩下的歲月裡面去陪他聊聊天。
有一日,她親自帶了一些好吃的點心給他吃,他品嚐過後,讚不絕口。
“還記得以前我和你剛遇見的時候,你也做過這般好吃的點心給我吃。”柳漸汐微微一笑,“真懷念那個時候啊。”
“可惜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從前了!”白秋月苦笑,“只可惜我倆沒有緣分!”
“是啊……”柳漸汐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都咳出了血,白秋月忙去爲他敲着背,見他越發憔悴的模樣,想到他生病的時候身邊除了自己就沒有其他親人了不免有些嘆息。
正在兩人聊天間,突然門口站了一個人影,白秋月警覺地往門口看,卻看到是花臣站在門口,白秋月一時間有點侷促不安,臉頰一抹緋紅蔓了上來。而花臣看到兩人,有些冷漠地對白秋月說:“好啊你!竟然在這裡私會別人!”
白秋月忙對花臣解釋道:“花臣!你誤會了!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男女之間會有普通朋友關係嗎?” 花臣反問。
白秋月知道,花臣心理偏袒邵逸飛,這樣看自己完全覺得自己對跟邵逸飛對着幹了,所以語氣強烈了些。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行得正做得正沒有做對不起將軍的事就對了!”白秋月冷笑道。
而柳漸汐的眼裡卻滿是柔和,輕喚了一聲:“漪妹~”
聽到只有童年時候的哥哥知道的稱謂,花臣先是震驚,之後眼睛中的銳利突然就變得柔和一些,仔細看病牀上的那個男人,她的眼睛裡噙着淚:“漸汐哥哥~”
原來兩人認識!
物是人非,那個天真無邪的還很貪玩喜歡捕捉蝴蝶的小女孩變得這般冷酷的氣質,她在還沒有被抄家的時候名字叫杜雪漪,還只會跟在她的黛曦姐姐和她的漸汐哥哥的身後,一臉的天真,而現在,眼裡只有仇恨!一定是邵逸飛改變的她!柳漸汐心理不由得燃起對邵逸飛的憎惡!
而在花臣眼裡,童年時候的那個哥哥意氣風發,而不是現在這麼頹靡的模樣。
“你怎麼了?”花臣關心起躺在病牀上的那個男子,“身體欠恙嗎?”
“呵呵,命不久矣了!”柳漸汐釋然得一笑,“老朋友相聚,快別說這些不開心的話了,今天難得高興,我們三一起吃飯吧,我這去買菜!”
他下榻,說要準備飯菜,被花臣和白秋月制止了,花臣和白秋月對柳漸汐說:“我們兩個人去買菜,你在家歇着吧!”
“那我一會親自做菜!你們還沒有嘗過我手藝吧!”柳漸汐笑道。
白秋月,花臣菜買好了,柳漸汐大露了一手,三人一起暢談,一起聊了很多,柳漸汐聊到過去和黛曦美好的時光的時候,花臣和白秋月眼裡都是感動,他也聊了很多趣事,飯桌上菜餚可口,三人聊了很多,白秋月第一次看到了柳漸汐臉上出現了開朗的神色,她也第一次看到了花臣臉上的那種活潑天真的模樣,三人的話語很是投機。
回去的時候,柳漸汐卻突然叫住了花臣,說自己想跟她聊一會,而至於他告訴了花臣什麼白秋月不得而知,只記得當時花臣出來的時候神色大變,一直到回去的時候也心事重重的樣子。
巧玉有一日問白秋月:“你現在內心還愛着柳公子嗎?”
白秋月嘆了一口氣道:“我去那照顧他是因爲這是出於朋友間的情誼,不會存在對他的愛戀,這也是這世間不允許的,我現在已經嫁給了邵將軍。自然不會有二心。而我對柳公子的感情已經放下了。我現在只是希望他活在人世的時光裡不那麼孤獨,這也是給予他最大的寬慰了,我想逸飛也能理解的。”
但是她卻並不完全理解邵逸飛的脾性。
這日,吃午點的時候,巧玉帶了午點過來給她吃,順便拿來了一封信箋,遞給白秋月,“今日我出去買菜的時候,遇到了柳公子,他說有一封信箋要讓我交給你。”白秋月接過信箋,打開看了下,竟然表達的是對白秋月的濃濃相思之情,白秋月看了只覺得奇怪,那日已經表明了自己對他的感情了。
“今天傍晚十分,你能否與我一同去餘暉亭附近走走,逛逛 ,我倆聊聊天。我有話要跟你說。”信箋上說。
想到柳漸汐的命不久矣 ,白秋月不禁悲愴得寫道:“可以。”
晚間的時候,白秋月受他邀約去了那個餘暉亭。
卻見柳漸汐早已經恭候在那裡了,柳漸汐聽到腳步聲來了,看向白秋月的方向,對她微微一笑:“月兒,你讓我來有什麼事嗎?”
白秋月一陣疑惑:“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沒有啊。我是看了你的信箋,纔過來的,信上說,你想跟我聊聊。”柳漸汐說道。
“沒有。”白秋月心裡尋思,這個信箋是巧玉遞給自己的,她說是柳漸汐給她的,爲什麼柳漸汐卻說是她邀他過來呢,她回去一定得問問巧玉。
而既然來了,白秋月也走向柳漸汐,並跟他坐在亭下。兩人聊着聊着天,突然天氣很冷,白秋月打了個噴嚏,柳漸汐把自己的披風解下爲白秋月披上。這個時刻就好像回到了過往的那段時光,白秋月感覺到溫暖,但是又把她拉到了現實,她明白,自己不能跟眼前這個男人在一起距離那麼近。她於是把披風遞給他,說道:“天氣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而起身的時候突然一陣頭暈,她不明白爲什麼頭會暈,暈暈沉沉的,而意識昏迷得跌倒在地上,柳漸汐趕忙去扶,見天色已晚,就把她帶到了自己所住的地方。
柳漸汐想來事情很蹊蹺,她爲什麼突然暈倒了呢,於是他就把她放到自己的牀上,照顧好她。好久沒有看到白秋月了,他明白,白秋月已經變得不像當初那麼迷戀自己了。細細得看着她,竟然想到了他曾經愛着的那個女子,“黛曦……”他一時精神有些恍惚,但又馬上意識到她是月兒,“哦,不對,是月兒……”他喃喃自語道。
月兒高高掛着,他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個吻。
他爲她蓋好被子,就打了個地鋪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