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辰娃子倒是對你依舊很上心呢。”看着北辰溪急急跑掉的樣子,秦叔轉過頭來,正好看到付凌軒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北辰溪,便笑着道。
“謝謝。”付凌軒收回目光,對秦叔道謝。而他之所以道謝是因爲秦叔幫他支開了北辰溪,這次的傷確實嚴重了些,他不想讓北辰溪擔心。
“話說回來,你這次怎麼傷的這麼嚴重?”秦叔自然是知道付凌軒爲什麼道謝,笑笑沒回答,一手拿過剪刀,動作嫺熟的剪開了付凌軒腰上的布,然後撕開了付凌軒的衣服,在看到付凌軒的傷口時,終於是忍不住蹙眉了。
“被他們暗算了。”對此,付凌軒也只是雲淡風輕的解釋了一聲
“別這麼玩命,就算有再多的原因,你傷成這樣,最難過的還是那些關心你的人。”秦叔一邊小心的給付凌軒處理傷口,一邊說道。
“嗯。”付凌軒靜靜的躺在石牀上,而這簡單的迴應也不知是用心想過的還是敷衍。
付凌軒腹部受的是刀傷,秦叔清理了一下傷口,那傷口太大,需要縫針。
“有些疼,你忍着啊。”秦叔提醒了一聲。
“嗯。”受了那樣的傷,再疼也就那樣了。付凌軒倒是無所謂了,輕應了一聲後就任秦叔處理了。
話說北辰溪下山去,一路狂奔的往付凌軒的房間去,但是在半路上卻與迎面而來的易風行碰了個正着。
北辰溪有些不知所措了,纔剛惹易風行生氣,覺得對不起易風行,但又害怕會被易風行捉住,沒辦法照顧付凌軒,這讓他很是無措。前後左右的轉了轉,見找不到一個地方可以躲,只好硬着頭皮乖乖的站在牆邊,背後緊貼着牆,自欺欺人的希望易風行無視了他。
易風行越走越近,北辰溪都緊張得縮着脖子了,兩肩膀都繃得緊緊的。在易風行的腳步走到他面前時,他甚至是直接把眼睛閉上了,等着即將到來的責罵。但是,等了好一會了,卻什麼也沒發生,疑惑的睜開眼來,卻發現易風行已經走遠去了。
啊嘞?師傅沒看到我嗎?!
北辰溪錯愕的撓了下頭,眨了眨眼,挪了挪腳,下一刻轉頭就急忙跑掉了。
而就在他跑掉了後,已經過了一拐角的易風行又折了回來,看着北辰溪離開的方向,一手擡起,捂着嘴,眼裡卻流露出了些許笑意。
其實易風行怎麼可能沒看到北辰溪,本是因爲北辰溪忤逆他而生着氣,再次看到北辰溪,自然是氣還沒有消,但是在看到北辰溪見到自己害怕得不知所措的轉着圈傻乎乎的樣子,卻忍不住的想笑,故意裝作沒看到他的樣子從他前面走了過去,卻看他緊張得連眼睛都閉上了,更覺得有些無語。
果然這孩子自己怎麼也捨不得責怪啊。
輕嘆了口氣,易風行轉身離開,決定放任北辰溪自己去了。
北辰溪快速了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又急急的往回趕去,等他到達的時候,秦叔已經處理好付凌軒的傷了。
“凌軒哥怎麼了?”快跑到石牀邊,看到付凌軒閉着眼不動,北辰溪一顆心都提起來了,不敢碰付凌軒,拉了拉秦叔着急的問道。
“沒事的,他只是累了睡着了而已,你放心好了,讓他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秦叔安撫說。
“凌軒哥是不是傷的很嚴重?我沒見過凌軒哥這麼虛弱的樣子。”北辰溪蹲在石牀邊,看着付凌軒那安靜的容顏,俊美的樣子卻應該失了血色而顯得虛弱的多了,看着很讓人心疼。
“嗯,失了很多血肯定會很虛弱的。”秦叔洗了手應了一聲,轉過頭看了眼一副擔心付凌軒的北辰溪,嘴角輕揚了一下,把手擦乾後,拍了拍北辰溪的肩膀道:“我回去抓藥,等會兒就讓人給你們送來,你給小軒軒熬了喝,另外這有些金創藥,你也幫忙給他換藥。”
“嗯,我知道了。”北辰溪連忙點了下頭說。
秦叔交代完了,就先行離開了。
北辰溪靜靜的蹲在石牀邊看着付凌軒,手微動了一下,擡了起來,把付凌軒臉側的頭髮撥開,輕輕的把他臉上的汗珠擦去。
現在的付凌軒看起來安靜極了,和平時不一樣,平時他很安靜,但是那卻是要把人拒之千里的安靜。但此刻,卻是脆弱的安靜,那樣的需要人的照顧。
握住了付凌軒的手,覺得有些涼,北辰溪情不自禁的輕輕握住放到自己的脣邊,輕輕的喝着暖氣,見到付凌軒一向乾淨的手染了些血跡,就連忙起身去打了些水過來。
這個山洞是個寒冰洞,底下常年結冰,溫度很低,之所犯錯就要到這裡來受罰,就是因爲這裡的冷氣很難熬,以此來懲罰犯錯的人的。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樣的寒冰洞卻有一潭常年不盡的溫泉,這倒是一奇妙之處。但是當然了,這也得建立在承受得住那冰寒才行,不然有溫泉也很痛苦難熬。
北辰溪端了一盆溫泉水回來,輕手輕腳的放在地上,拿了條毛巾浸溼,然後幫付凌軒把身上的血跡擦去。
付凌軒的身材看起來很消瘦,胸膛上的骨骼都看得清楚,不過鎖骨看起卻很好看,肩膀也很好看。
北辰溪一點一點的擦拭着,發現了付凌軒身上好多的傷痕,有新的也有舊的,看得北辰溪一陣的心疼。
記得小時候,經常和凌軒哥一起洗澡,那時候凌軒哥身上白白嫩嫩的,雖然沒什麼肉,但是看起來很精緻,而現在卻留下了這麼多的傷痕,這每一道傷痕那都是一次次慘痛的代價。
北辰溪看着有些難受,眼眶微微的紅着,心裡很是自責,自責在付凌軒受了這樣的傷後,自己卻一直沒有守在他的身邊照顧他,也不知道他那時都是怎樣的熬過來的。
北辰溪一邊自責着一邊幫付凌軒擦拭,在擦到手的時候,突然的,付凌軒的手猛的捉住了北辰溪的手,使勁的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