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蹤?什麼人要追蹤你們?”我問赤狐。
“我也不知道,那個人在暗處,當時他用草人打傷了,不過所幸被我逃脫了,後來一路逃到了這裡,這裡地處偏僻他應該沒有那麼快能夠找到,而且過不了多久家族的人發現我沒有回去覆命就會派人來找我的。”
這麼說來,那赤狐現在不是很危險。按照他所說的,打傷他的那個人不僅道術高超,而且還藏在了暗處。這就是他的可怕之處。
“既然你來了,那他的事情就好解決了。”赤狐指着那個受傷的村民說道。
“這話怎麼說?”我問。
它微笑地走到了村民的身邊,然後在他的頭上揮了揮手施了一下法術:“其實,他已經醒過來了,我怕嚇到他,所以施了法術讓他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那村民被她施了法術慢慢地醒了過來,掙扎着起身,扶着自己受傷的腦袋哎呦地叫喚了兩聲。然後見到了面前的赤狐。
“妖精!”果不其然,這就是那些村民見到赤狐的第一反應。
我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看來,又得解釋半天了。
村民看到赤狐之後嚇得退到了牆角一個勁兒地發抖。
我走了過去蹲在他的面前:“你……認得我嗎?”
他眯了眯眼睛藉着火光仔細地看了我一下:“崔哥!是崔哥!”
認出了我之後他激動的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沒命地喊,眼淚和鼻涕全都出來了:“崔哥,救命啊!有妖精!”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叔,你先不要這麼激動,聽我說。”
但是,這傢伙好像完全失去了理智,抓着我一個勁兒地搖晃就跟抽了羊癲瘋似的。
咔地一聲,珠哥突然出現在了旁邊,然後把村民拍昏了。
“珠哥,你這是幹嘛?”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努了努嘴,攤開手:“我這不是怕你被搖得暈車嘛。”
我白了一眼這個不靠譜的傢伙,然後轉過頭問赤狐:“現在怎麼辦?”
“這就是我所說的,還好你來了。事情就會迎刃而解了。”她神秘兮兮地說道。
看來,這隻小狐狸跟珠哥一樣喜歡偶爾賣弄一下。
她說完之後搖晃着火紅色的狐狸尾巴走了過來,然後扶起了村民的頭,開始喃喃唸咒了。
“放心吧,我已經把他的記憶刪除了,你們這就把他送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她吩咐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了,不然村裡人會擔心。明天我們再來找你。”
赤狐嗯了一句。於是我背起了那個村民出洞了。赤狐把我們送到了一線天那裡。
我回頭看了一眼,微笑着衝她點了點頭,然後又向那些小狐狸揮了揮手,還別說,那些小狐狸不生氣的時候還真挺可愛的。
我和珠哥兩個人輪流背那個村民。走到一半的時候他才醒過來。
“哎呦……我的頭……”他摸着自己的腦袋。
“你是誰啊?”他疑惑地問道。
我轉過臉去嘿嘿一笑。
“崔哥!”他露出一臉的驚訝。
“別那麼大驚小怪。”我說道。
我說完,他竟然開始掙脫着要下地。
“你這是幹嘛呢?”珠哥問道。
他苦瓜着臉:“我怎麼能讓崔哥揹我呢,這不是讓我折壽嘛!”
我無奈地笑了一下:“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你回去給我送幾隻雞就行了。”
“雞?”
我點了點頭:“對,要活的,我和珠哥都好這口。”
“對吧。珠哥。”我衝珠哥笑道。
“對……對!”珠哥趕緊應承道,雖然不知道我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十分默契地配合我了。
村民這才安分地讓我繼續揹他。
“對了。”他突然想起了神秘似的:“我是進山來伐樹的,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
“你不記得了?”我試探地問道。
“不記得了。”他搖了搖頭。
“那就好。”我嘀咕道。
“崔哥,你說什麼?”
“沒呢。”我趕緊打馬虎:“我是說,你有沒有聽說過蒼毛鬼?”
“蒼毛鬼?那不是大人拿來騙小孩的玩意兒嗎?爲的就是讓他們安分點,不要往深山裡跑嗎?”
“不是,是真的。”我說道。
他半信半疑地看了一下自己受傷的胳膊:“這麼說,我是碰到蒼毛鬼了?”
“還好我們來得及時!”珠哥接着說道:“我們和那個蒼毛鬼大戰了三百回合,好不容易纔把你從它的手上救了回來。”
接着,珠哥就憑着他的那個三寸不爛之舌開始禿嚕嘴瓢子了。他就像一個說書人一樣亂播一通,不過我聽得倒繞有興致。
“還好我最後用了一招帥到沒朋友的天雷勾地火,這才把那隻蒼毛鬼給消滅了。”珠哥神氣哄哄地瞎編一通。
雖然珠哥說得比武俠小說還離譜,但是那個村民竟然毫無保留地相信了,而且還對我們一個勁兒地感激。我無奈地笑了一下,珠哥這個不靠譜的,他說的話唬別人可以,反正我是不信。
“對了。”那個村民突然警覺了起來。
“怎麼了?”我問。
“我只聽說過蒼毛鬼,還沒見過呢。它到底長什麼樣啊?”他問道。
這我可就說不上來了,珠哥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我開始有些擔心事情會敗露了。
不過還好,那個村民自己猜測了起來。
“是不是全身都是毛?”
“對!對!”我和珠哥連連點頭。
“難怪叫蒼毛鬼。”他自己嘀咕了一句。我和珠哥鬆了一口氣。
“對了!”他突然又再一次一驚一乍的。
我和珠哥頓時心都涼了半截了,這傢伙怎麼比羊癲瘋還抽啊?是不是被赤狐嚇得滾下山坡的時候撞破了腦袋啊?
我嚥了口唾沫,小心地問道:“又怎麼了?”
“嗨……”他搖了搖頭,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帶來的斧頭和鋸子都是新買的啊,現在一棵樹沒弄到傢伙全丟了。”
我和珠哥頓時無語了,這傢伙就爲這個破事?差點沒吧我們哥倆嚇懵了,不過還好那個赤狐的法術還挺靈通,真把這傢伙的記憶給抹除了。
不過也是,既然她自稱是黑姐的閨蜜,黑姐的本事我見過,挺厲害的,所以她的道行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不過這對於我來說是個壞事,因爲那就意味着一直追蹤赤狐的那個人不簡單。
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們就回到了村子。見到了自己的丈夫終於回來了,那個杏子嫂感動得喜極而泣。
本來他們是想好好招待一下我們兩個,但是我想先回去免得鶯兒她們擔心。
我把事情簡單地向村裡人解釋了一下,他們就相信了是蒼毛鬼在作怪,所以也沒有懷疑,至於那些偷白酒的怪事,我只說在那隻蒼毛鬼會變化成動物的形態,又喜歡喝酒,所以就變成了動物來村子偷酒。
原本這種事說出去是沒人信的,但是我是崔哥啊,就算他們不相信這件事也不會繼續多問的。
事情解決了之後,我就回去了。鶯兒還在沉睡。徐小夕幫我守着她。
看到我們兩個安全回來,她也放心了。我聽徐小夕說,今天朱得貴來看鶯兒了。
可能他知道我不在所以才偷偷來看鶯兒吧。其實自從上次的申屠千齡蠱毒事件發生之後,朱得貴對鶯兒的態度已經改變了好多,但是對於我,他還是放不下那一份愧疚之情。
其實,我早就不介懷了,甚至我都跟他說明了。但是他還是放不下。這就是“原諒一個人可以一瞬間,但是歉疚卻可以是一輩子”。
就好像老大對於我他一直心懷歉疚一樣。因爲他以爲自己殺死了我的父母所以心懷歉疚,給我取名“有謙”諧音“有歉”,然後把我撫養成人,教我本事和做人,還把玄鐵血劍送給了我,希望自己有一天死在那把殺死了我父母的劍上,以做償還。
因爲這份歉疚,所以老大時常不敢面對我,對我的態度忽冷忽熱。他喜歡一個人抽菸,抽個沒完沒了。
所以說,人最好不要做錯事,不然即使得到了原諒,心裡也會不踏實地歉疚一輩子。
晚上的時候,我一個人坐在鶯兒的旁邊,看着那盆四葉草,然後又凝視着天上的月影。
不知道黑姐現在怎麼樣了,雖然我問赤狐,她說黑姐還好。
不過那是一個月以前的情況了,既然赤狐遭到了打擊,那麼黑姐會不會也受到什麼傷害?我開始擔心起來,那個高人的目標是野仙,那黑姐自然也是目標。
看來,這次我要會一會這個打敗了赤狐的傢伙了,黑姐和柳七玄都對我我有恩,所以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況且我是白派的陰陽先生,我要守護我們道家的東西。
但是除此之外我知道黑姐的心裡也一定不好受,我欠了她一份感情。我讓她受了委屈這是事實。
我是人,她是妖,我和她之間可能真的是不會有結果的。她在福地村臨走前留下的信我還揣在懷集,她說祝我和鶯兒白頭偕老。
其實,我很想見她,只是單純的見一面,說幾句話,並沒有其它的什麼非分之想。
不知不覺,我開始有些困了,於是幫鶯兒蓋好被子我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這一晚,我自然夢見了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