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陰差嗉~地一聲朝我飛來。
“小子,是你搞的鬼吧?”他轉而向陽差喊道:“老弟!快醒醒!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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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陽差被他從酒醉中驚醒,翻騰幾下就站起了身子朝我這邊飄來。
我假裝看不到他們似的,愣愣傻傻的,裝模作樣就跟吳老二上身一樣。
“小子你別裝了,就是你害我們哥倆的吧!”他面目猙獰地說道。
我心裡想這事也瞞不住了,再硬來是不行了,倒不如試試用軟的手段吧!
“兩位大人。”我鞠着躬向他們拜到:“我是陰陽先生梅鶴。”
“既是吃陰間飯的,怎麼敢陷害我們!”陽差冒着怒火說道。
“可不敢可不敢!”我趕緊裝作一副膽小的樣子:“兩位鬼差大人誤會了。”
他們相視了一眼。
“我知道兩位大人喜歡吃酒,又怕兩位鬼差大人在這乾等着無聊,所以就吩咐這家的家屬備了兩大缸的薄酒略表心意!”我一臉委屈的樣子。
“你看,咱們錯怪人家了。”陽差向陰差說道。
“滾犢子!”那陰差啐了一口,氣得連東北話都扯上了:“那你還故意放幾個雞蛋在酒裡面算怎麼回事!”
“哎呦!”我大哭起來:“大人可冤枉我了,這是我們村的習俗,招待客人用的,叫做‘酒中乾坤’!”
我覺得我特別有想象力,在這麼緊要的關頭隨便就胡謅了這麼個東西,但還真是酒中另有乾坤啊!
那個陰差還在思索,盤查我說的那些話,但那個陽差就是個直腸子,拍着他哥的肩膀就說道:“哥,是咱們錯怪人家了。”
我幾乎淚眼汪汪地看着他們就差叫上:親,你們的確錯怪我了。
“小子,看你就知道你是個厚道,剛剛我們失態了,你可千萬別介啊!”陽差陪着臉笑道。
我點着頭,也笑呵呵地說沒關係。
“等一下!”陰差突然喊道。
他指着地上向我問道:“這又怎麼解釋?”
不好!剛剛一時不注意竟然忘了把傢伙都收起來,現在被陰差看到了保不齊要露餡了。
“不說?”陰差問道:“是不敢說吧!你想把我們哥倆弄翻了,好救那隻鬼魂對不對!”
被他這麼一問,我當下徹底沒了主意,陽差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他對我也露出了敵意。
“好大的膽子!”陰差朝我喊道,隨即抽出一條鐵鏈將一旁的鬼魂重新鎖了起來。
“老弟,這小子交給你了
!”
陽差聽令,也抽出一條黑色的鐵鏈準備對付我。
好傢伙這是要單挑啊!我打小就知道有這個江湖規矩,但沒想到陰間的鬼雖不大講情面,倒是挺懂規矩,挺厚道的。
他亮兵器,我自然也不敢示弱,從包裡拿出血劍出來。
但是那鬼差見了我的劍後頓時驚訝了起來。
“斬妖劍!”他嘆道。
“什麼斬妖劍,鍾馗老爺的斬妖劍可比他的大多了。”陰差回道。
我也不顧他們對我的劍作何評論,心裡想着他們要是真敢動手,我就跟他們拼了,要是死了就下去陪老大,要是他們掛了個滿堂彩,我就說是他們先動手的,也不怕陰間再有人找我麻煩。
那隻陽差,握住鐵鏈,肥胖的身軀一觸即發。他怒瞥着我,兩隻外星人一樣的觸角就跟呆毛一樣直直的立了起來。
“老哥!合不合適啊?”他轉過頭去:“能不能再商量商量,別傷了和氣了。”
這陽差還真是挺有意思的,都已經拉開架勢準備開幹了才問合適不合適啊?我該誇他愛好和平,是個熱愛地球生命的積極分子,還是老孃們主義,沒事光禿嚕嘴瓢子啊!
陰差頓時臉白了一陣,這哥們怎麼這麼不靠譜啊!叫你打個架你就打唄,還問合不合適幹嘛。
“我來,你鎖鬼魂!”他沒好氣地喊道。
這個陰差就沒那種傻里傻氣了,也不客氣,一上來就是一鐵鏈子抽過來。我急忙一個側身閃過了。
好險啊!這要是放以前,我的大肚皮準保得血淋淋的抽下一塊不可,那鐵鏈在他手中舞得忽忽生風,就跟馬戲團弄雜耍似的。
當然,我可沒敢那他當馬戲團的演員看待。看馬戲團表演舞鐵鏈那還只要錢,看他的雜耍,那可是要命的呀!
呼!地一聲,又一下朝着我的臉橫了過來,別看這陰差長得好像是機器貓似的,但舞起鐵鏈來絕不含糊。
我拿着血劍卻處處受制,憑着以前老大教我的劍法跟他周旋,但我知道這麼下去我撐不了多久。
就在這時,鬼魂的老婆趕來了,手中還拿着兩根柳枝。
她二話不說,一上來就往鬼差身上抽。
此前爲了方便我已經幫她開眼了,所以她現在能看到陰陽鬼差他們,她拿着柳枝就往鬼差身上招呼,不帶客氣的。
我從她手上拿了一枝,於是一人一個把兩隻鬼差冷不防地打得跟條狗一樣,嗷嗷地叫着。
柳樹枝打鬼每五下短三寸。我毫不費力地就把陽差從一個機器貓打成了個籃球
。
我轉眼看她那,她就跟教育自家孩子那樣使勁地往屁股抽,好傢伙!再這麼下去,那陰差非得打成了兵乓球不可了。
“大嫂!”我制止了她:“別打了!”
“不打不行啊!”她吼道:“要不然他不放我丈夫啊!”
我頓時瀑下一身的冷汗,這有了丈夫的女人也太彪悍了吧!要知道我們這是在幹鬼差哎!她以爲這是在教育不良少年啊!
“再打下去,他們就完蛋了!打鬼差就已經不得了了,要是把這陰陽鬼差打死了,保不齊我們都要完蛋!”
她聽了我的話才住下手,可惜陰差已經變成了一個乒乓球,他們兩個球在地上痛苦地翻滾着,留下了悔恨的淚水:生完孩子的女人惹不得啊!
爲了安全起見,絕對不能讓別人發現我們把鬼差弄成這樣。但我可不敢殺鬼差毀屍滅跡,所以我只好想辦法把他們藏起來了。
幸虧,我突然想到,老大有一個收鬼魂的葫蘆,當時在黃石村救鶯兒的時候用過的。只要把他們裝進這裡,不就行了。
而且,我還有老大的醒令符,雖說他們是鬼魂,但既然原理是跟催眠術差不多,那就應該能用。這樣不僅不會被人發現,而且事後也不會被這陰陽鬼差發現。到時候他們一醒來,即使看到自己被打成這樣,也完全找不到我們頭上,此事必是妥妥的。
我心想,這案子做的,真是夠乾淨,二十幾集的柯南沒白看。
“大嫂,找你要個東西唄!”我小聲說道。
要用葫蘆封住陰陽鬼差一般的符可不行,必須要陰穢之物。比如黑狗血啦什麼的,但時間緊迫哪有時間去找什麼黑狗血啊!
“要什麼說吧!”她回道。
我不好意思開口,這東西只有女人才有。
“哎呀!趕緊說吧!”看我半吞不吐的,她顯得有些急了。
我也只要厚着臉皮對着她的耳朵輕聲說道:“就是每個月你親戚來了,都要準備的東西!”
我這話剛一說完,啪!一大嘴巴子就過來了。
以前臉上的肉多還耐打些,但現在這結實的一巴掌愣是打出了五道槓來。
“大嫂啊!”我捂着臉說道:“我是要用它來暫時封住鬼差啊!”
“哎呀!”她這才意識到打錯人了,滿臉的不好意思:“我還以爲你開玩笑來着。還疼不?”
能不疼嗎!老大這臉上的肉本來就沒有多少斤兩,哪禁得起這麼彪悍的一擊啊!她還以爲我這是開玩笑!你以爲我一大老爺們臊着這張臉在這種場合,跟你這種悍婦鬧着玩啊
!沒那閒情!
氣歸氣,但我也不敢氣她,人家好歹是死者家屬。多少要包容些,再說,不就一大嘴巴子麼,就當自己撞門上了。
而後,她按照我的吩咐,拿來了東西,撕了一小片塞進了葫蘆裡,只聽裡面一陣翻騰鬼差就沒了動靜了。女人的這東西,比十張靈符都管用。
見事已妥當,我就蓋上蓋子,把這兩隻小鬼球放進了揹包。
接下來就要開始施展至爲重要的鬼魂引路的追蹤術了。
簡要的說明了幾句,那鬼魂就做好配合我的準備。
我再次點起蓮花燈,然後回憶着《三才秘術》中所講的方法與步驟。
我忍着痛咬破了中指在羅經上畫了一道符,那隻鬼魂隨着我的劍指擺動漸漸化作了一縷青煙飄進了羅經。
鬼魂一附上羅經,羅經就立刻發生了反應,只見指針開始旋轉擺起來,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固定在了一個方向上。
指針所指的方向就是屍體的去向了。
事不宜遲,我要趕緊出發去追蹤屍體的下落,爲了防止打草驚蛇,我讓其他人遠遠地跟着我。我一個人走在前面探路。
今晚沒有月亮,光亮已經被烏雲遮住了,保不齊晚上會有一場大雨傾盆。
我一手託着羅經,一手拿着血劍,順着指針所指的方向前進。
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吧。我走過一條河。前面不遠處有一片松柏樹林。
一棵棵高大的松樹和柏樹在黑夜中好像惡魔一般,那些向兩邊伸展的樹枝就像他們的魔爪,而我穿梭在他們之間,不斷地有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從四周傳來。
夜晚的樹林有不少的昆蟲和鳥類,它們時不時地飛幾下,又時不時地叫喚幾聲。我輕輕地呼吸着,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因爲我發現指針開始在劇烈地顫抖。
這說明屍體就在不遠處。
果然,沒走幾步,透過層層的樹梢,一道道黃色的火光投了過來。
錯不了!就是這裡!我握緊了手中的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