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打開了包,急着回來,一時間竟然忘了小火還待在裡面。
這小傢伙被我放出來之後頓時感到一陣輕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二舅,這是什麼怪物!”隆哥沒見過仙獸,一時間慌了。
小火一聽隆哥叫它怪物,頓時就火大了,準備往隆哥臉上噴火。
無奈地笑了笑:“隆哥,別怕,這是我的夥伴,它叫小火,是我修煉的時候得到的。”
隆哥躲在了珠哥的後面拿他當擋箭牌:“怎麼還噴火啊它!”
“它是火屬性的。”我摸了摸小火的頭,這小傢伙纔算安靜了下來。
咕嚕……咕嚕……小火的肚子傳出了聲音。它一臉失落地看着我。
“餓壞了吧?”我笑了笑,都怪我,竟然把它忘在包裡了。
不過還好,我帶回了雞蛋灌餅。
小火聞到了雞蛋灌餅的味道,頓時精神抖擻起來,伸出手就從我手上抓走了,咬開了塑料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好了,我們坐着聊吧。”我說道。
我泡了一壺茶,三個人坐在沙發上邊聊邊喝。
“二舅,二哥的事我都知道了。”隆哥說道。
我釋然一笑:“他的事,我不想提了。”
“他是有苦衷的!”隆哥說。
我搖了搖頭:“隆哥,這些事與你無關,我們是好兄弟,不要因爲他聊得不開心了。”
但是隆哥並沒有打算就此打住:“老徐離開了學校,二哥換了宿舍,我感覺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
“你不是還有我和珠哥嗎?”我看了一眼珠哥說道。
隆哥嘆了口氣,沉吟了一會兒:“曾經的兄弟,今天卻要刀劍相向。難道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嗎?”
“隆哥。”珠哥打斷了他:“我知道大夥的四分五裂讓你很難過,但是事情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天大的事,就不能商量嗎?”隆哥繼續追問。
“道不同不相爲謀。”我說道。
我和徐天,或者說徐天宇能夠成爲兄弟,多少也是他一手安排的。我和他註定了是對頭,因爲我是陰陽先生,而他,是個人渣。
“但是二哥,他可是有苦衷的。”隆哥再次提起二哥。
“我說過,別在我面前提起他!”我怒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猛然站了起來。
我很少在朋友面前生氣,這是我最失態的一次。小火原本開心地在沙發上吃着雞蛋灌餅,卻因爲我的一聲吼叫,嚇得滾到了地上。
珠哥和隆哥怔怔地看着我,一時間,所有人都選擇了無止境的沉默。
也許,二哥的背叛真的給了我很大的打擊,比被徐天耍還要大。
因爲徐天是一開始就對我虛情假意,對我進行了算計。
但是二哥在我最關鍵的時刻竟然選擇了倒戈相向。
後來的談話不歡而散,隆哥打的回學校了,屋子裡只剩下我和珠哥兩個人了,一時間只剩下安靜了。
“我是不是過份了點?”我輕聲問小火。
可惜它不會說話,也不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只是圓乎乎的眼珠子不斷地打着轉。
“的確過份了一點。”珠哥走了過來,坐在了沙發上。
“隆哥讓我告訴你,二哥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珠哥說道。
“那他爲什麼自己不來。”我問。
“如果他來了,你不得打他啊!”珠哥反駁道,略微停頓了一下,他接着說道:“而且,他好像確實有苦衷,好像有什麼把柄落在了徐天的手上。”
把柄?難道說,二哥真的不是爲了什麼利益背叛我的?
“話我就說到這裡,剩下的你自己想清楚吧。”珠哥說着,掏出了一根香菸放在了我的手裡:“我知道你需要它。”
我愣了一下,然後把那支菸握在了手裡。
“你自己安靜一下,晚上我睡牀,沒意見吧。”說完,珠哥自己走進了裡間了,整個大廳只剩下我和小火了。
小火吃得一嘴巴的油,兩套的雞蛋灌餅全都下了它的肚。
看着那根香菸,不知不覺,我想起了老大。
老大的煙,因爲愧疚抽了十八年。在黃石村的那個晚上,他把煙交給我,告訴我如果痛苦,或者心情難以平復就點上一根。
這根菸略顯得沉重了,因爲凝結了我的心事,我始終是放不下二哥對我的背叛,無論有什麼理由。
索性,我打算將它點燃,雖然我已經答應鶯兒戒菸了,但是偶爾還是會有煙癮的,尤其是在想不開的時候。
我不知道發明香菸的人是怎麼想的,這種東西吸多了只會傷害身體,但是卻可以聊以自慰,撫慰心靈上的傷痛。
可是,我找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沒帶火。
不過,還好有小火在。這可就是一隻活生生的打火機了。
“來,小火,給我點火。”我摸了摸它的頭。
“呃……”它打了個飽嗝,然後呼地一下噴出了火。
無奈地一笑,我想,誰也不會想到我竟然拿一隻仙獸當打火機使吧。
點燃了香菸,我輕輕地咬在了嘴裡,吸了一口,感覺到了一股溫熱直通我的喉嚨。
於是,所有的煩惱都暫時地拋諸腦後了,我感覺到了無比地輕鬆。雖然只是暫時的麻醉,但是卻是剔除內心負荷的最好辦法。
什麼五弊三缺,什麼背叛,什麼徐天………現在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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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發現有人在敲門,我從沙發上掙扎着起身,揉了揉睡眼星子,打開門發現是許浩來了。
“二舅,好久不見了,我給你帶了早餐。”許浩滿臉堆着笑。
我把他迎了進來,這許浩還是一副生意人的模樣。
唯一不同的是,不像那些富豪一樣,極盡奢侈顯擺。
“嗯,好久不見,十三叔他老人家好嗎?”我問。
“身體還行,你呢,過得怎麼樣?”他問。
“老樣子。”我答道。
吃完了早餐之後,我就和珠哥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回黃石村去,每次都要麻煩許浩,挺不好意思的。
不過也是沒辦法,我和珠哥都沒有車,而且那黃石村地處偏僻根本就不通車。
車子行駛在通往黃石村的黃土路上。望着窗外的風景,讓我不禁想起了當年和老大第一次來這裡的場景。
那是我第一次和申屠千齡交手,最後還同歸於盡了。後來,下了地府走了一遭,在姚半錢老先生的幫助下。得以借老大的身體還魂。
可以說,這個地方就是我生命的轉折點,也是命運跟我開玩笑的起點。
其實,可以選擇的話,我不想當什麼陰陽先生,不想做什麼半仙,我只想過普通的生活,不想那麼累。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怎麼了二舅?”珠哥問道:“是不是觸景傷情了?”
我釋然地笑了一下:“沒,不過是眼睛進了點沙子,有點眯得慌。”
“對了,許浩。”我轉而問道:“福地村現在怎麼樣了?”
當初我和珠哥去看風水,可是讓那許老太爺屍變了,風水也被破壞了。
本想抓回了殭屍,然後將祖墳遷葬,但是許老太爺最後被烏南越的肉蠻吃得死無全屍。
“還好,雖然變不回福地,但是也沒有變成衰地。”許浩答道。
說着說着,車子已經開到了村口。我們在村口下了車,許浩有事得先回去了,感謝之言自然不在話下。
我停下了腳步,使勁了呼吸了一下。或許對於我個人而言,這個地方就是我的家鄉,因爲我是在這裡出生的。
沒有過於停留,我們直接回到了鶯兒的家,路上的村民看到我回來了,一個勁兒問好。
一進門我就看到了徐小夕在院子裡摘菜。
“小夕。我回來了。”珠哥首先開了口。
徐小夕擡起了頭,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到了我們。
“你們……”她放下了手上的東西,跑了過來。珠哥迎了上去把她抱在了懷裡。
“你還好吧。”珠哥問道。
徐小夕的淚水早已盈滿了眼眶,是啊,我們都離開這裡太久了,輾轉之間竟然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
一年多了,我們待在瀛洲修煉,她們守候在家裡沒有一點消息。
“你總算回來了。”徐小夕把頭搭在了珠哥的肩膀上,珠哥的襯衫不知覺已經溼了一片。
我推開了鶯兒的門,一股濃重的藥味襲來了。
慢慢地走到了牀邊,牀上一個瘦弱的人影頓時映入了眼簾。
她的面容已經瘦的只有一副骨架子了,因爲臉上的肉全都瘦下去了,所以她的鼻子看上去就像是那刀削過一樣尖。
被子上,她的手臂露了出來,就好像一根曬乾了的樹枝一樣。
“鶯兒,我回來了。”我坐到了牀邊,把她的手輕輕地貼在了我的臉上。
很冰涼,就好像一支竹子一樣。
我用左手撫了撫她瘦弱的臉蛋,沒有一絲的血色。
如果不是她的胸部還略有起伏的話,我恐怕會以爲她已經死了。
當我用手撫過她的臉的時候,我看到了她耳朵上的那個玉墜。
沒想到她還戴着,也許從我送給她之後她就一直戴着,雖然這只不過是一個假貨,一個廉價的地攤貨,但是在她眼裡卻是如此寶貴。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了一絲靈力傳來,就在窗口處,而那裡放着一株四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