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地說,應該是山上的樹有問題。”珠哥停下腳步,波動着雙眼說道。
“你是說山上的槐樹?”
“嗯。”他點了點頭:“槐樹,木邊鬼字旁,陰氣易聚難散。槐樹在古時候就被稱之爲鬼樹了,但是恰恰因爲它的收陰,山下才會福氣旺盛。就拿寺廟來說,種上了槐樹之後就會在鬼、土地、槐樹之間成了一個‘陰、陽、陰’的五行卦。而墳地則不宜中此樹,‘送葬避槐’也正因爲這個道理。”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我驚訝地讚道。這傢伙在黃石村初現第一條慧根之後也才短短的一個月時間,怎麼這麼厲害,雖說悟性非凡,但這也太特麼離譜了吧。
“嘿嘿。”珠哥抓着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這都沒什麼的呃……”
“而且……”他轉而一種嚴肅地神情說道:“這山的古怪憑我可是不可能參透的,連那些傳奇一般的風水大師在這都找不到龍脈,想不明白那福山,憑我這半吊子的風水師就想超越,那也太敢想了!”
他分析的沒錯,那些風水師,而且是以前的風水師都不能在這福地村大展拳腳,更何況我們這半路出家的。
“那你說,明天的看祖墳你有沒有把握。”我問。
他笑了一下:“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也搖了搖頭,這次的生意是挺滋潤的,但難度也是同樣的,不過我相信珠哥,這傢伙可比什麼福地村,福山的福氣加在一起都要福氣,是我的天降福星,雖然有點饒舌,但就是這麼個意思,他可是五世難遇的太極貴人。
“要不要上去看看。”珠哥問我。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本來是想去一探究竟的,但玉靈阻止了我。
“不要去!”腦海裡突然出現了她的聲音,上次在黃石村救了我和珠哥之後,她沉睡了好久才恢復了過來。
“爲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問。
“我也不知道。”她答道:“但我感覺上面十分不好,所以你千萬不要上去。”
我聽她這麼說,又想到現在天已經快要黑了,雖說我知道自己已經能獨當一面了,但都說好奇害死貓,還是不要涉險爲好。
“還是回去吧,明天還要看風水呢。”我說道。
於是,我們回到十三叔的住處,但在回去的路上我們遇到了一個“瘋婆子”。其實也不是瘋婆子,只是她不太友善。
當時,我和珠哥經過她的家門口,她一見我們就啊啦啊啦地叫,好像是一個啞巴,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一個勁兒地拉着我們兩個往大路上趕。
雖說行爲古怪,但這婆娘衣着卻收拾得特別乾淨,而且除了她是啞巴外,並沒有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比如打人、吐唾沫之類的
。
不過,我挺鬱悶,我又不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麼,她硬要拉着我們兩個往大路上趕。真不知道我們是哪得罪她了。
我和珠哥唾沫橫飛地解釋了半天,她就是非要趕走我們兩個。不過還要這個時候許浩到了,替我們解了圍。
那瘋婆子一見許浩,急忙放開了我的手,安分下來,自己閃躲着走開了。
“她到底要幹嘛?”我問許浩。
許浩:“哦,那個人你們不必理會,瘋婆子一個。”
雖說我們勉強地相信了他的話,但我還是感覺怪怪的,好像哪裡感覺不對,於是我當時就問玉靈:那個女人到底瘋沒瘋。
要看一個人到底瘋沒瘋,最準確的方法就是看那個人的三魂七魄是否健全。
可是出乎意料,玉靈告訴我,那個女人三魂七魄都很健全,只不過是啞了而已。
那我就覺得更奇怪了,一個正常的人,怎麼會做出這麼奇怪的舉動。
“好了,二位今晚好好休息,明早我們就上山。”許浩說道。
於是心存着這麼多的困惑我在半睡半醒中度過了福地村的第一個晚上。
第二天公雞唱曉,一大羣人已經在院子裡等候。
“先生出來了。”十三叔看到我們走出來,對着那些村民說道。
“先生!”他們齊聲問候道。珠哥很享受這種受人尊重的待遇,揮了一下手,然後清了清嗓子。
“山管人丁水養財,背山面水好風水。”這傢伙擺起譜像小學生一樣背起課文來。那些村民哪知道他念叨的到底是什麼,只是按着:凡事聽不懂的就是特麼的神奇的概念一個勁兒的鼓掌。
由於此次要看的可是祖墳,關係到福地村整個村的運勢和將來,所以幾乎全村人都來了,還有昨天晚上那個奇怪的女人也在,只不過她現在站在人羣中間安安靜靜地看着我們。
珠哥看到他麼那麼熱情揮起手來,搞得就像領導視察一樣,我在旁邊白了他一眼:“差不多得了,要是等會兒看不出什麼門道你可糗大了。”
他聽我說糗大了,冷哼了一聲,然後在十三叔的帶領下向祖墳進發了。十三叔好像是這裡最爲德高望衆的人,村民都聽他的。
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左右,按着彎彎曲曲的山路,我們來到了祖墳的所在地,佔地大概一百米左右,碑文寫着:許氏文公之墓,兩邊有“皇天”和“厚土”。不過這個墓葬在這裡可就有些說法了,我是說不上來,不過感覺就是奇怪,因爲大多數的墓是坐北朝南的,但這個墓卻大唱反調,不僅如此,墓的位置也是相當奇怪,位於山的鞍部,這座山兩邊高中間略低一些,但墓就恰好地落在了中間
。
其他人到了之後,開始原地休息。而珠哥開始觀望了起來。
“吳先生您看?”許浩問道。
珠哥沒有答話,從包裡拿出羅盤來看。
“喂,你會不會用啊?”我問。這傢伙雖說看上去好像很懂行的樣子,但我真怕他只是一時裝出來的。
“不會用。”他波動了一下迷離的眼珠子說道,接着拍了一下手上的羅盤:“不過,東南西北還是分的清的。”
“大哥,這是羅盤,不是指南針啊!”我沒好氣兒地說道。真服了他了,還以爲他真的什麼都懂,原來果然是半吊子。
“叫什麼大哥,叫師傅。”他應道。
我嘆了口氣,只要任由他搞了,希望不要悲劇了纔好。
他邊移動腳步,探頭探腦的看着,看到忘情之處還不忘點點頭髮出一聲嗯。整個過程顯得特別認真嚴肅。
不多時,這傢伙又開始背起了《葬經》中的課文。“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
他念完後對着十三叔搖了搖頭。
“先生?”十三叔問道。
珠哥揹着手對我喝道:“小鶴,拿出一支香來。”
我按照這傢伙的吩咐,取出一支香遞給他。
“十三叔您看。”珠哥說道。
我也好奇地看着,但感覺並沒有什麼異常的。
“注意那煙。”珠哥提醒道。
我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香散發出的煙竟然成一條直線。要知道現在可是在山頂啊,怎麼可能會沒有風?
“水抱可以聚氣,山環則可以藏風。”他解釋道:“但現在風已經衰了,你們快帶我去看看那水怎麼樣了,如果猜的不錯,按照山脈的走勢附近一定有一條山澗對不對?”
十三叔驚訝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珠哥的推測。
於是根據十三叔的指引,我們來到了珠哥所指的山澗。可是山澗的水卻異常的少。
“怎麼會乾涸成這樣?”珠哥皺着眉頭問道。“水是整座山脈的生氣之所在,要是水……”
他沒有接着說下去,俯下身去,用手指探了一點水聞了一下。
“無風還尚可恢復,但水敗就回天乏術了。”他搖着頭說道。
“那可怎麼辦?”許浩焦急地問道。
“‘三寸氣在千般用,一旦無常萬事休。’風水已破,唯一的辦法就是遷葬。”他站起身說道
。
“遷葬?”我發出一聲疑問,然後拉他到了旁邊:“珠哥,靠不靠譜啊,你別扯大了,這麼大的祖墳遷葬可是大工程啊!”
他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據我所知,就是這麼一回事。不騙你。”
看着他堅定地表情,我相信了他沒有唬我,這山的風水已經破敗了,所以才影響到福地村的子孫後代的福廕。
“珠哥,那你看能不能這麼辦。”我建議道:“咱們先把龍脈找出來,然後把它移到另一個風水寶地。”
他聽我這麼一說,笑了起來:“你也太瞧得起我了,雖說我能望風看水,但找出龍脈可不是我這個半路出家的風水師所具備的能力,那些以前的正統風水大師都找不到此地的龍脈更何況是我。”
被他這麼一說,我放棄了自己的想法,確實要找出連那些神級一般存在的風水大師都找不出來,我們現在連想都不敢想了。
只有按照他的說法,遷葬了,雖然此舉困難重重,而且我們兩個也是第一次幹風水差事就上手這麼大的活,但也只能瞎子過河,摸一步走一步了。
看完水,我們又再次回到了祖墳那裡。
“哎?”珠哥指着祖墳旁邊說道。
那是一棵槐樹,怎麼會種在墳的後面,剛剛上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但現在咋一看到,頓時覺得奇怪。
且不說,墳地種槐樹的忌處,且說這祖墳旁邊竟然沒有任何的樹木作襯就已經很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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