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震怒的時候,是最能激發出他的潛能的時候,這句話一點不差。
我突然身子一軟,眼前一黑。閉上了雙眼,雙腿迅速地下滑,整個人從珠哥的身上落到了地上。
“二舅!”珠哥哭着喊道。然後眼睛慢慢地瞟向了前面的殭屍,我第一次看到珠哥竟然這麼生氣,連臉部的肌肉都是一抖一抖的。他嘴裡爆出幾句粗話:“王八蛋!剛傷害我兄弟,我要廢了你!”
突然,周圍氣場強勁起來,好像連空氣的密度都加大了似的。只見此時震怒的珠哥雙手緊緊地握住拳頭,呀!地一聲咆哮,然後腦門上慢慢地顯現出一條粗壯的深紫色的經脈。
慧根!我激動地差點叫出聲。
不過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在第一條慧根具現的時候,在旁邊竟然有出現了一條,那麼珠哥現在已經激發了兩條慧根了呀!
我驚訝地看着暴走的珠哥,沒想到因爲我的受傷會令他憤怒到如此地步。
此時的珠哥身體變得雄壯起來,整個身體就像是筆直的輕鬆一樣挺拔。他慢慢地徑直朝着殭屍走了過去。
一打照面,殭屍還來不及反應,珠哥就已經生猛地轟出了虎虎生風的一拳,打在了殭屍的臉上。
只聽砰的一聲響動,就像沙包一樣大的拳頭打在沙包一樣發出的聲音。原本殭屍的臉基本上就是腐臭的,被珠哥這麼一打,剎那間那些腐爛渣子就像雪花一樣滿天飛撒。
“呃啊……”殭屍不自覺地發出慘叫,然後身體傾斜着飛出了出去,嗖地一聲撞在了槐樹上,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然而此時的珠哥還不解氣,嘴裡還在不住地爆粗:“特麼地,今天我就要廢了你!”
我沒想到珠哥平時不過一個病弱書生的模樣,發起飆來這麼兇殘,打殭屍就跟鬧着玩兒似的。要知道我爲了對付它可沒少吃苦頭啊!連紫符對它都沒用,竟然讓這小子的一個拳頭就打得趴下了。
殭屍被打之後,抖了幾下,但很快就從地上一蹦就跳了起來。但是當它看見珠哥正在朝它走過來的時候,竟然開始害怕起來,甚至慢慢地跳到了槐樹後面躲避起來。
珠哥捏着拳頭扭起了脖子發出一聲咯吱咯吱骨頭鬆動的聲音,冷笑一聲。
“珠哥!”我在他背後喊道:“別打壞了,不然到時候可就沒法向福地村村民交代了!”
他聽到我的喊聲,急忙回過頭來一臉驚訝地看着我。
“你沒死啊?”他疑惑地問道。
我鬱悶了,我不過是被殭屍震暈了一下,哪死了,難道這家會以爲我死了,所以才激發了兩條慧根?
“那個,珠哥
。”我不好意思地說道,然後從後背扯下被殭屍捅得凹下去的鐵皮說道:“放心吧!安全工作做得很足的。”
“靠!你不早講!”他一攤手對我說道。
我頓時覺得好笑起來,要是知道我沒事,珠哥這傢伙現在恐怕不會這麼彪吧!
“你摸摸腦門!”我提醒道。
於是他把手往腦門一探:“哎呀!又基因突變了耶!”
我看着他那興奮勁兒差點沒笑抽過去,“土豪靠科技,窮人靠變異”是麼。
不過略一放鬆,我就開始緊張起來了,那殭屍元氣大傷之後想要溜走。
“珠哥,別讓它跑了!”我喊道。
聞令,珠哥箭步上前,從殭屍的後面把它的肩膀一提,直接就扔了回來,沒想到珠哥現在的力氣竟然這麼大,太極貴人就是不一樣。
殭屍就跟被痛扁過後“嗷嗷待捕”的小狗一樣狼狽地躺在身上。
“它又在在吸食月光了。”我上前之後,看到它張着嘴,不斷地有銀色的月光像水流一樣慢慢地注入了它的嘴裡。
“珠哥,趁現在它還沒有恢復,我們趕緊從它的身體裡拿出棺材菌。”我說道。
“要怎麼做?”他問。
對啊,要怎麼取啊?總不能跟它商量一下,然後叫它乖乖地交出棺材菌吧。
“珠哥,問你個事兒……”我不好意思地說道。
“嗯?”他皺了一下拱橋形的雙眉。
“你……kiss過沒?”我問。
“啥?”他瞪圓了雙眼一臉的吃驚。
“是這樣的。”我說道:“棺材菌已經被殭屍吞了,要取出來的就只能用嘴了。”
的確如此,棺材菌當時已經被殭屍吸食進了肚子裡,但說是吸食其實不是消化的意思,殭屍不同其它的妖精之類的,它的一切精元說破了頭也不過是一團屍氣,而這棺材菌是一團最純正的屍氣,如月光一樣。
所以,雖然被殭屍吞進了腹中,但並不像食物一樣完全被消化,只是像一個在殭屍需要能源是能夠隨時提供屍氣的機制。
而要想取出這棺材菌,現在唯一的辦法就只有用嘴吸了。所以我才問珠哥初吻是否還健在。
不是我不心疼這麼個兄弟,把這麼噁心的事推給他,只是因爲我想把我的那個留給自己心愛的女人,也就是鶯兒。
你想啊,女生都愛問:你的初吻獻給誰了。要是有一天鶯兒這麼問我,那我怎麼答啊!我又不想欺騙她,老實交代的話,得!你這輩子都別和我嘴對嘴了,她肯定得這麼說
。如此一來,那不是少了許多的情調,那多沒趣啊!
我對珠哥講明瞭原因之後,他先是愣了幾秒,然後突然身子一歪,往殭屍的身體壓了下去。把親吻殭屍的差事搪塞了給我。
“那什麼,殭屍力氣它,只有我能壓住它。”他向我投來堅定地目光。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的確,要讓人家去幹這麼噁心的事確實是太委屈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兩隻手掌放在了臉蛋摩擦了幾下,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算了,我來吧。”我蹲下身去。
殭屍現在還在不斷地吸食月光,而身體又被擁有兩條慧根的珠哥壓得動彈不得。
我看着它的臉,差點沒把前年吃的東西吐出來。鼻孔處竟然還有一隻只黃白色的細小的蛆遊走出來,嘴裡不斷地冒着黑氣,簡直比臭水溝子還要臭。兩顆明晃晃的尖牙上還滴溜着黏黏的口水。
我抱住了它的大黑頭,它哈地一聲對着我的臉呼出一口屍氣,只覺頓時臭氣撲鼻,我的胃忍受不住開始抽動起來,差點就吐東西出來了。
“你快點啊!要是等會它恢復了體力,就壓不住它了。”珠哥催促我。
“它好像沒刷牙吧。”我不知道怎麼地就冒出了這個不合時宜的想法。
珠哥無奈地笑了一笑:“二舅,你不會不想救十三叔吧!”
做完了思想工作,這傢伙就開始對我做出了一些技術上的要求,看來這傢伙平時學的“論持久戰”沒白看。
“雙手抱住它的頭,你的頭微微地低下去,閉上眼睛,心裡想着鶯兒,嘴裡用力一吸,很簡單的你放心很快就好的。”
我聽着這貨講得好像經驗十足的樣子,無奈地看着他:“鶯兒?”
“對的呀!”他點了點頭:“就當實戰前的培訓吧。”
“好吧,我儘量試試。”我無奈地答道。
現在殭屍已經開始抖動了,想要掙開束縛,但還好有珠哥壓着它暫時還不能動。不過要是過一會就不一定了。所以我只能痛下決心地嘗試用嘴了。
初吻是最美好的東西,它是一切美妙的開始,也許你不記得你對自己心愛的人什麼時候表白的,當你一定記得你是在何時,又是在什麼特定的場景中獻出那人生最爲寶貴的一吻的。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獻初吻了,但美妙個毛線啊!荒山野嶺,遍地的孤魂野鬼槐樹成羣,朗朗的月光下,竟然要和全是爛肉的殭屍做這種事,就是給錢也沒人幹啊!
但爲了能拿到棺材菌救十三叔我是厚着臉皮,腆着噁心勁兒也要完成這一項在大多數人眼中看做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我照着珠哥所說,抱着它的頭,慢慢地和它的嘴靠近
。
“珠哥,能不能把它的眼睛蒙上,雖然它沒有意識,但被它看着我總感覺我這是在姦屍。”
他哦了一句,然後用雙手矇住了殭屍的眼睛。
“你也把眼睛閉上,還有!今晚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我提醒道。
他不耐的點了下頭:“趕緊地,麻溜兒地,不然它就要掙脫開了。”
這傢伙說得這麼輕巧,一個勁兒地催我。沒辦法,我只要硬着頭皮上了。
我閉上眼睛,心裡拼命地想着鶯兒的臉,把面前的殭屍當成是鶯兒,但每次好不容有些進入狀態,殭屍就哈出一口臭氣把我從想象中拉回到了現實。
我懷疑這許老太爺已經上百年沒刷牙了,不然嘴巴怎麼這麼臭呢!
無奈,我只好拿出紙巾把自己的鼻孔塞住了。
一切準備就緒,我慢慢地想着鶯兒就在前面。她洋溢着笑臉,閉着眼睛,正在等待着我親下去的那一刻。
我來了!我心裡對鶯兒說道,然後深吸一口氣,閉着眼睛猛地就紮了過去,在碰到嘴巴的那一刻,我使出了全身力氣使勁兒地吸着。
邊吸我還緊緊地抓住殭屍的頭,以免它亂動。
我只感覺,嘴裡有一股苦澀的怪味道,然後嘴脣黏黏的麻麻的,不過我沒敢讓這些感覺多停留片刻,只是一心想着:鶯兒啊,我對你的愛有多深沉我就能吸多久。
不一會兒,我的努力有了棺材菌的迴應,只感覺嘴脣前面好像有一大團的寒氣正在被我慢慢的吸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