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兒,他是誰?”一個陌生的男聲突然響起,零聞言轉頭,兩隻充滿佔有慾的眼睛正緊緊逼視着自己。
“他是……”諾兒見到來者突然不知所措起來,望望他又看看零,一時不知怎麼介紹。
“我叫零,諾兒的哥哥。”零見此人問完就挨着諾兒坐下,長手伸開環住她的腰身,身份不言而明。暗想他分明是將自己當做情敵了,否則也不會這麼強烈地表現出自己對於諾兒的佔有慾了。
“康,這是我上次給你說過的零,他是我認得哥哥,你別亂想啊;零這是康,是我男朋友。”諾兒急切切的解釋道,分明擔心康誤會什麼。
一言之間高下立判,諾兒只是關注着康的想法如何,根本沒想過零怎麼想。後者暗歎一聲,這個“哥哥”當的可真是憋屈。
“一班的?”康收回環住諾兒腰身的手臂身體後傾雙掌環住後腦帶着一絲猶疑並着嫉妒問道。
“恩。”零聞言點了點頭道,估計對方是在賽場上見過自己,只是不知道和他交過手沒有。
“我看過你的比賽,實力還不錯。”康雙眼向下撇着,從零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兩個黑色的鼻孔。
零見康雙手環住後腦擡頭仰天前後搖着板凳說着,明明是讚賞的話聽起來卻滿是不屑。從一開始兩人康就將零擺在了一個情敵的位置,而且每句話都佔據着主導位置,表現出來的極大優越感讓零很是反感,直欲拍案而起“啪”“啪”兩個巴掌抽在他那自以爲是的臉上才解氣。但想到鬧翻的話諾兒難以做人只得哼哼按住心頭火氣,看他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實力雖然不錯,但我給你提個建議。”康擡起右手在桌子上輕輕彈擊着,慢悠悠說道,“做人不要太露鋒芒,樹大招風。”
見零一副不搭理的樣子不在乎的笑笑繼續說道:“當然你也可以不聽。”
“你牙上有片菜葉。”零難得露出一點笑容,指了指康還預備滔滔不絕的嘴說道。
康本來傲慢的表情立刻不自然起來,微微低着頭用拇指碰了碰牙齒,試了半天沒有剃掉菜葉不由更是尷尬,見諾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起身說道:“我有點事先走,你等會來我們班找我。”
“我……”諾兒望望康又看看零,前者面露慍色,後者滿臉閒適,跺了跺腳說道:“哥我先走了,康你等我一下啊!”
“不送。”零目送着兩人依依偎偎離開,臨到門口的時候諾兒似乎給康說了什麼,後者回過頭來對零狠狠瞪了一眼。
出了氣的零心情大好,也不管那人怎麼想自己,望着眼前還沒有解決掉的菜餚食指大動,快塊朵頤起來。
在這個學校已經有兩個敵人了,一個是當初準備進學生會時候爲難自己的黃龍世家的黃崇一,一個則是這個直欲把自己踩在腳底下的康,看來以後的日子會要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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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來找你幹什麼?”少昊正伏在桌上看《風吹天下》的“南蠻風情”專欄,見零推門進來擡頭問道。
“對啊,同學們都說那個女孩子有點……”亦清和停住正在寫東西的筆欲言又止道。
“忘了給你們說了。”這幾天都忙得比賽零也沒顧上和少昊說和諾兒相認的事,“前幾天碰到諾兒和她聊了幾句,她也想起了我是誰,所以互相認了兄妹。”
“你不都說就愛你跟他放下了嗎?”自從第一次零給他說了和小時候的事的時候少昊特意查了一下諾兒的資料,看了之後連連皺眉,後來見零自稱將其放下後也鬆了口氣,現在見其不僅沒有放下反而愈發走近不由擔憂道。
“就是就是,這樣其他同學又會亂說,到時候不僅影響你還影響那個女孩。”亦清和對於諾兒的印象和其他人一樣,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她身邊的男生都不同,這也是背地裡給她起名爲“百里駕”的原因。
“我放不下。或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童年最美好的回憶吧,她是我童年記憶中那最美的那一捧。對於我來說她就是一個情結,斬不斷理還亂的情結,每次面對她心裡都有種莫名的觸動,彷彿又看到兒時那張巧笑倩兮的臉龐,那聲出谷黃鶯般的‘零大哥’。”見二人還是一副擔憂的樣子零聳聳肩笑道,“當然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只想做好一個哥哥的角色,看着她開心就好,就當是看着小時候的她一步步成長吧。”
“如果她不是她呢?”少昊一針見血地指出,“你也知道現在的她和小時候的她差別有多大,兩個人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你不擔心兒時最美好的回憶被她給破壞掉嗎?”
零不禁呆了一呆,如果她把“她”給生生抹殺掉了怎麼辦?皺眉想了一會兒,還是嘆氣道:“那就算是我自找的吧,對了偉哥呢?”
“我們也剛到宿舍,沒看到他人,估計和那個女孩子偷偷摸摸出去偷偷摸摸了。”少昊見零轉移了話題也不追究,這種事情只有交給他自己處理。
“我就知道只要我不在你們就說我壞話!”陸大偉突然從衛生間探出頭來嘿嘿奸笑道,分明像個捉姦在牀的小丈夫。
“你不在當然說你壞話,你在的話就打你了!”零見他雙手乾乾的就出來估計又是大便完後沒有洗手,不由一陣倒胃,正準備做個嘔吐的動作羞羞陸大偉的時候瞥見亦清和剛纔正在寫的東西——“粉紅色的紙,還有兩顆紅心,嘿嘿,清和你在寫什麼呢?”
“沒——”亦清和連忙搶奪零搶走的紙張,但被陸大偉一把抱住腰身慢了一步。
“啊,玉頜,你就是我夏天的西瓜冬天的被窩,此生唯一的依託——情書啊清和,看不出來你小子寫這個還挺在行的嘛!”零和少昊上下掃了十行,通篇押韻,句句纏綿,沒想到平時老實巴交的老四竟然會給女孩子寫情書。
“不是……你別……偉哥鬆手!”亦清和突然生出一股大力掙脫陸大偉的雙臂一個前撲就來搶情書。
“你說我要不要也給雪兒寫一封?”零右臂抵着亦清和的頭將其擋在一米之外,邊仔細讀着情書試着學點寫法邊和少昊商量道。
“顯然。”見亦清和一副要拼命的樣子少昊也不爲難,從零手中抽出寶貝還給他,突然眉頭一皺抽動着鼻子,“偉哥你上廁所有沒有衝?”
“哦,還沒呢。”陸大偉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我是出來拿手紙的,裡面沒有紙了。”
“也就是說你還沒有——”零將陸大偉從頭看到腳,難以置信道:“你還沒有擦菊花?”
“廢話,擦了我還出來拿紙?!”陸大偉一副“你白癡啊”的語氣說道,大大方方的找紙,入廁,關門。
“呃……”三人對望了一眼不知道說什麼,極品男!
“你還記不記得週三的時候偉哥朝我大吼的事?”零望了望還在緊閉的門中不時傳出陣陣“撲通”聲苦笑道。
“當時怎麼了?”少昊當時不在座位上,亦清和也不知道具體什麼事,聞言不由問道。
“之前下課的時候我去上廁所剛好偉哥在大號,他說自己沒有帶紙問我有沒有,我身上也沒帶就說回教室幫他拿,結果忘掉了。”零訕訕笑道,當時只顧得向霏霏打聽雪兒的事了,“結果他一回來就把我狂罵一陣,我當時理虧在前就隨他罵罵消氣,後來問他怎麼解決手紙的問題他死活不說,但是——”
“什麼?”兩人很配合地問道,零說這樣的斷句後面經常能夠出現讓人匪夷所思卻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更何況故事的主角的陸大偉。
“偉哥走的時候我注意到一隻腳有襪子一隻腳沒有襪子。”
“……”兩人一陣沉默,想想也算正常,畢竟他是偉哥。
“廢話,當時做等你不來又等你也不來,我要不急中生智脫下襪子應急那還不要上課遲到?!”陸大偉推門而出大聲說道,顯然對於零這種重色輕友的行爲很是生氣。
零注意到他的手依舊是乾的。
“偉哥要不說說你上次的手巾怎麼丟的?”少昊哈哈大笑道,又提起陸大偉的一樁舊事。
“不許說!”陸大偉聞言一下子急了,關上門就準備跳過來掩住少昊的嘴,早有零一把將其隔在一米之外慾進不能,“說,說來聽聽。”
“嚇死我了!”少昊沒防到陸大偉突然一擊,要不是零將其攔住估計他那雙便後沒有洗過的手就要蓋在自己嘴上了,“當時早上偉哥剛起,拿着毛巾準備洗臉的時候想蹲坑就把毛巾隨便往肩上一搭,拿着幾張手紙就進去了。結果我進去的時候他剛好結束,就看他把毛巾一疊就擦起屁股,根本買有看腰間的手紙,然後……你們懂的。”
“那是……那是……”陸大偉漲紅了臉,“那是”了半天也沒有那是個所以然出來,最後一跺腳大喝道:“哥的深邃你不懂!”
“偉哥!”三人齊齊朝其豎下小指,“我們鄙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