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你還沒有自我介紹一下呢?”對於零,之前少昊已經大概介紹了一遍,當然是能省則省。偉哥也自我介紹過,只剩下寡言少語的亦清和了。
“我?這個……”亦清和沒想到少昊把話題一下子引向自己,本來他一直扮演旁觀者的角色,現在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思忖着怎麼介紹自己。
“你不會是……從某座樓裡面出來的吧?”陸大偉猥瑣道。
“我發現我們四個人的笑各有特點。”零插了一句嘴、
“恩?”少昊等着下文。
“少昊的笑是很淫¥蕩的那種,偉哥則是很猥瑣的笑,清和最好,他的笑是很淡的,這是不是和每個人的特點有關呢?”零思索總結道。
“那你呢?竟然說我猥瑣,我哪裡猥瑣了?”陸大偉很不滿道,覺得有辱了自己的光輝形象。
“你哪裡猥瑣了?這個問題問得好!”零以手撫摸下巴做思忖狀,賊賊一笑道:“你不是哪裡猥瑣,你本身就是猥瑣的代名詞!”
“零的笑很賊!”少昊得出結論。
“應該的!”不理會陸大偉假裝委屈看似幽怨實際猥瑣的眼神,零對一臉微笑的亦清和說道:“現在好說了吧?”
“我啊……”亦清和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十歲的時候就覺醒了,可是始終沒有更多的瞭解異人。後來我爹幫我在金利源找了個師傅我就一直在那裡學着打點錢莊的生意。直到現在紫蘇開學纔來上學到的。”
“金利源是?”陸大偉開始發揚不懂就問的精神。
“華夏最大的錢莊連鎖結構。”零簡單道。
“清和,以後三哥跟你混了!”陸大偉臉上盪漾着一層金光。
“我只是在裡面打工而已。”亦清和白了陸大偉一眼道,“沒什麼錢。”
“那你沒上過學前班?”少昊挑眉道,截住了陸大偉繼續的騷擾。
“沒有,我爹說那個沒意思。”
少昊注意到亦清和提到他爹的時候眼神明顯有點躲躲閃閃,看來十分敬畏。
“在金利源幹嘛?”零調笑道,“賣銀鱗胸甲?”
“不是。我爹要我在金利源向師傅好好學習商賈之道,爭取長大做一個富商大賈。我今年十六歲了,按異人界的規矩應該來紫蘇上學的。可是我爹不肯,說學習異術沒用,天下萬事萬物莫不是因爲利益而起,還不如本本分分地賺錢實在。後來還是師傅幫我求的情,父親纔有點妥協。答應我可以來紫蘇上學,但商賈之道不能落下。他讓我在第一年賣掉十件銀鱗胸甲,否則的話第二年就不要來上了。”
“所以你今天才……”零和少昊想起今天初見亦清和時的情形。
“恩,我本來以爲沒什麼問題的,可真的賣時才知道一件五金的價格根本沒人理,後來還是碰到偉哥才賣掉第一件。”亦清和可憐兮兮道,朝陸大偉看了看,充滿了感激。
“那錢是我撿的!”陸大偉一臉得意道,不禁爲自己的豪俠義舉感到倍有面子,“當時我問清和廁所在哪邊,他就帶我去找了廁所。我一進廁所就看到便池裡有一個錢袋,鼓囊囊的,就撿起來拿水沖洗了一下。打開一看,我滴乖乖,十個金幣呢!後來出來聽清和說的銀鱗胸甲這麼好就買了一件!”
“什麼!”亦清和一開始沒在意,反應過來時一下子跳了起來,“你是說那錢是從便池裡撿到的?!”
“是啊!”陸大偉沒感到有什麼不妥,“沒關係的,就是靠近便池而已,而且我已經洗乾淨了!”
亦清和想把手伸進儲物空間中取出那錢,想想沒有那個勇氣,最後還是決定明天處理。不過看向陸大偉的眼光已經沒有了感激,很是複雜。
零、少昊和亦清和默默統一了戰線,一齊離陸大偉遠遠的。
遠離偉哥,遠離猥瑣男。
“我很夠義氣吧?”對於現場狀況一直是後知後覺的陸大偉還是沾沾自喜道。
“豈止是夠義氣……”少昊第一次對一個人起了折服之心。
“我也買一件吧。”零把視線轉向亦清和,努力不去看某個猥瑣男。掏出那個被自己害慘了的二個“饋贈”的五枚金幣,準備幫朋友一把。
“不行,我爹說了我必須要靠自己的實力把十件銀鱗胸甲給賣掉,我是發過誓的!”亦清和的聲音雖低卻堅決不移。不過一想到自己的第一次賣出收到的五枚金幣,那隻接錢的手就是一陣顫抖。
“這是真的。我買了銀鱗胸甲後他就問開始問我爲什麼要買銀鱗胸甲,以前有沒有穿過,覺得這件造的怎麼樣,對金利源有什麼看法,下一件什麼時候買……還要問我的姓名、性別、生日、年齡、家庭住址……我靠!還問性別,我是男的看不出來啊你!”最後一句陸大偉直接用吼的。
“不注意還真看不出。”零雙手環胸道,“我是說應該問一下你的種族的。”
“……”一陣沉默。
“這個,老大……”陸大偉不以爲忤,轉而想自己感興趣的話題:“既然你有女朋友了,那有沒有……那個啊?”
少昊二話沒說,直接跳上陸大偉的牀,左右開弓對着偉哥的小腹就是“咚咚咚”捶個二十多下。
陸大偉毫不在意道:“儘管來,讓你們見識見識土系的防禦!”
“一眼就看出你是土系的。”零別有深意道。
“啊!”陸大偉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天晴了,雨停了,你就覺得你行了是吧?”少昊跳下傳來,做個調息狀。
陸大偉蜷曲着身子護着下檔哀嚎道:“你沒說打這裡啊?”
“你也沒說不能打那裡……”少昊聳了聳肩道,“正好可以看看你土系的防禦力嘛!”
土系的防禦力的確驚人,或者少昊下手本就不重,陸大偉裝模作樣拱了拱身子,見大家沒有更多的同情也就作罷,恢復了一貫的猥瑣。
“看來偉哥在我們634存在的價值就是一個杯具。”零簡潔道。
“悲劇?”
“是‘杯具’,‘茶杯’的‘杯’,‘工具’的‘具’,等同於你說的‘悲劇’。”
“這個詞倒挺新鮮的。”少昊來了興致。
“我二哥教我的,他說人生是一隻茶几,上面放滿了杯具。而本身就是杯具的我們還非加上茶葉自以爲與別人沒有茶具(差距),結果人人都說咱現在要具就用餐具(慘劇)。我們在沉默中滅亡,成了文具;在沉默中爆發,成了火炬。我們想明哲保身,都成了面具。我們想一鳴驚人,都成了京劇。不能再次相聚,執手相看淚眼,成了默劇。生活是自己的杯具,別人眼裡的洗具(喜劇)。”
“好!”少昊鼓掌。
“我覺得偉哥應該是一個餐具而不是杯具。”亦清和若有所思道。
“爲什麼你們每個人都欺負我……”見比較沉默的清和也插了一句,陸大偉立刻不幹了。
“鄙視你是每個異人應盡的義務。”零接口道,“我覺得餐具也不合適,這種慘絕人寰的傢伙只能說生來就是一個茶几。”
“也是每個凡人應盡的義務。”少昊略過陸大偉的一臉痛苦狀轉頭問零道,“還有沒有其他的詞?你二哥一直都很有‘前瞻性’的。”
“還有個詞,你妹。”
“你妹,什麼意思?”陸大偉不僅抗擊打能力強,心理承受力力也是異於常人,聽見一個和女生有關係的詞立刻來了興致。
“就是你想問候人家的母親啊覺得不大好說出口就可以說成‘你妹’,這樣比較委婉。”零清了清喉嚨,“擴展開來就是你妹就是你妹不是我妹,你妹就是你媽生的比你小的雌性旁系血親,你妹比你小,所以叫你妹,如果你沒有妹別人又對你叫你妹就不是你妹,別人不知道你妹又要對你說你妹那他說的你妹肯定是你媽生的,可是實際上你媽可能沒有生你妹,於是這裡就前後矛盾了,所以綜合考慮別人對你說你妹其實只是一句口頭上的問候,可是別人問候爲什麼不問候你媽你爸你奶奶而偏要問候你妹呢,這就是個性的彰顯,特色的所在,所以現在你如果聽到有人對你說你妹,你可以回他一句你妹個頭,但是考慮到這樣不夠個性,如果你喜歡特色的話你可以回答你妹的你妹。。。最後總結,你妹是個很深奧的問題,我們現在的異術水平雖然已經可以上天入地了,卻還只能理解這個問題的一個極其微小的空間呀,兄弟。”
“膜拜……”其餘三人齊齊向這位認識或者不認識的零的二哥表達了崇敬之情,風不曾想到自己無意中的兩個詞也受到衆人的一致推崇,風神的魅力的確無人可擋。
“好吧!”少昊拍了一下掌道,“以後呢,什麼杯具餐具或者你妹都是我們宿舍的通用語了,我們要打造一個634特色的文化氛圍!”
其餘三人一致通過。
“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回去睡了。”亦清和打了哈欠道,畢竟今天他是最累的。
“這麼早?”陸大偉還不過癮。
“不早啦!”零擡頭看了看牆,學校考慮地很周到,每間房裡都有一個海榮英所制的掛鐘,“都十點了。”
四人回到各自的宿舍,零從儲物空間中拿出自己的寶貝日記本。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在每個夜深人靜的夜晚記下一天所發生的事,大哥說可以讓人對自己有所反思。